猶不過癮，又原地小跑，轉頭抓著阿木古楞的手臂搖晃了一把。

「哈哈哈……」仰天大笑，「我有一整套手用了！全新的！屬於我的！」

啊啊啊啊！

不是撿別人剩的，也不是搶別人舊的，而是一套屬於自己的，全新進口的手工誒！

好漂亮啊！

真的好喜歡啊！嗚嗚……

敢打包票，整個草原上沒有任何人的手工有這麼齊全。

說不定連人醫都不及！

穆俊卿了被猛拍的肩膀，看看，又忍不住微笑。

「啊！」緒猶未宣洩到位，林雪君仰起頭高呼一聲，俯低快活地擁抱住的小皮箱。

屋裡的幾個人瞧著的樣子忍不住哈哈笑，另一名男知青摟住穆俊卿肩膀，手拍林雪君的肩膀，「你笑得不？給你倒杯茶吧？」

「那可太謝你了，真是大好人。」林雪君歪著腦袋怪腔怪調地道謝。

男知青哈一聲，轉去給倒茶。

秀玉去衛生員那裡幫衛生員將分給對方的藥材核對庫歸來，才推開院門就聽到了林雪君的笑。

進門後更是直接被林雪君撲抱住，搞不清楚狀況地被抱著蹦躂。林雪君影響，也開心起來，先不管為啥，回抱住對方，也高興地蹦高高。

待林雪君蹦夠了，才呼哧帶地問：「你高興啥呢？」

屋眾人被的憨勁兒逗笑，哈哈哈個不停。

大隊長跟倉庫保管員整理好採購員包小麗這趟帶回來的所有東西，過來看看林雪君的大包裹到底是啥，一推門就聽到一群人在哈哈笑。

「幹啥呢？咋地了？」他笑著看向年輕人們。

「大隊長，你閨傻了。」最靠近門口的青年笑著答道。

一群人又是一通鬨笑，林雪君忙跑到門口，拉著大隊長的袖子將他帶到桌前，興高采烈地向他炫耀的新手。

他們正笑鬧著，院外不遠的路上忽然傳來吵鬧聲。

趙得勝路過時向知青小院大喊道：

「大隊長，胡其圖他們趕著牛群回來了！」

阿木古楞最靠近窗口，推開窗應一聲後，屋所有人都開始圍圍巾戴帽子，連林雪君也暫時放下了自己的歡喜和收穫，重裹回羊皮大德勒和圍脖帽子，振臂一呼：「走，去接胡其圖阿爸和樂瑪阿媽他們，讓我看看咱們的牛都健康不健康！」

誰要是生了病，現在可有的是工和藥材招呼它們嘍。

……

強壯的大母牛們搖晃著沉甸甸的肚子，列陣穿過駐地。一頭，兩頭……一百頭……孩們跑出家門，站在石子路邊認真數牛，越數聲音越大，越數越是興。

不知不覺間，他們生產隊居然已經有這麼多頭牛，那麼多頭羊了！

「怪不得場部陳社長要給咱們生產隊擴張牧場範圍，載畜量增加這麼多，不擴張草場範圍，草原可不了。」莊珠扎布老人也趕出來看牛歸棚，這樣切實眼的收景象，誰不喜歡呢。

大隊長帶人幫胡其圖阿爸將馱負重的駱駝和馬拉的勒勒車牽去胡其圖阿爸住的土坯房，牛群則依舊在牧人們的驅趕下照舊行往秋天便再次擴建的牛棚。

林雪君和穆俊卿等人站在路另一邊，發現這個角度看不清牛的大狀況，乾脆跑到阿木古楞小木屋外的果樹邊，拳掌後攀著樹幹便往上爬。

因為冬天穿得實在太多了，原本很靈巧的人也變得笨拙了，在秀玉和阿木古楞的幫助下才艱難爬上果樹第一個分叉，騎在這一低頭掃視一圈兒，發現能總覽牛群了，便不再往上爬，扶著樹幹一邊清點牛群，一邊查看路過的大母牛們的狀況。

不，壯不壯，眼睛明亮不明亮，步態正常不正常……

正看得專注，忽然一個雪團砸過來，啪嗒一下在肩頭炸開。

雪絮散了滿頭滿臉，抹一把面孔，轉臉俯瞰，便見隨牛群而來的高大騎士，摘下棲鷹帽朝揮舞。

是塔米爾。

「普里為特（嗨）~」塔米爾仰著臉，用俄語向林雪君打招呼，笑得一如往昔，張揚的喜意不知收斂。

「普里為特！」林雪君笑著朝他點頭，在他行至樹下時，將在手心裡的枯葉碎，朝他一揚——天散花，回敬他的雪球。

枯葉碎屑落了他滿頭，塔米爾哎呦一聲，忙低頭拍抖，又不滿地仰頭：「出發前剛認認真真梳過頭髮呢。」

「歡迎回家。」林雪君手往駐地里一請，笑出一口白牙。

塔米爾仰著腦袋看了半天，終於無奈地搖頭笑笑，「牛都好著呢，不用看。」

「這麼肯定？」

「去年冬天的知識不是白學的，每天放牛都檢查呢。」塔米爾嘿嘿笑笑，「不過我有點肚子痛，你給我開點土黴素糖吧。」

「你嘛，多喝點白開水就行了。」

「哈哈哈。」塔米爾拍拍肚皮，哈哈笑兩聲，又繼續前行，回頭仍不住口：「一會兒牛棚見。」

「嗯。」

待塔米爾騎著馬走遠了，站在樹下的穆俊卿才咕噥：「仿佛沒看見我們一樣。」

「他只顧仰著腦袋了，自然目中無你我。」另一位知青笑道。

「我們也應該爬樹。」

「對，讓塔米爾他們一進駐地，就發現咱生產隊的社員們都在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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