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渾濁一片,林兮的大腦空空,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覺得仿佛被人扼住嚨無法呼吸,幾乎要暈厥過去。
下意識掙扎過后,雙臂到的阻力和嘩嘩的水聲讓反應過來,自己正在水中憋著氣。
呼吸瞬間大,嗆了幾口水,慌間兩手抓住的東西讓不顧一切撐起子。
銅鏡、古琴,雕花架子,一臉懵的環顧四周,然后低頭,自己正溜溜站在一個蓄滿水的大木桶里。
怎麼回事……記憶漸漸復蘇,之前正在取外景的路上,然后出了車禍……接著大片大片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涌腦海,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穿越了!
原主已死,被即將要伺候的敬王,親手溺斃在浴桶。
汗樹立,林兮環住涼的,緩緩又坐回水中。
印刻在記憶深的恐懼讓本無暇顧及穿越之類無關要的事,瑟瑟發抖的已經和的記憶融為一。
那個殺了他的男人就在旁邊的臥房,他要是發現還活著,會繼續拽著的頭發將摁進水里。
水從鼻腔灌肺中的痛苦切切實實,林兮被嚇到想要嘔吐。索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沒多久勉強穩下心神,做了穿越后的第一個重大決定:逃命!
神高度張的從浴桶爬出,確定自己弄出的一丁點聲響并沒驚那個男人后。又悄悄從架子上下服……
可惜架并沒有隨愿的意思,即便拿服的作慎之又慎,架還是隨著帶傾倒,落在地上擲地有聲,聲音大到讓心臟病發。
若木的在原地站了半天,隔壁始終沒有任何聲響。林兮竊喜,難道那個男人在死后出去了。隨便把幾層服穿在上,然后胡拿一條腰帶系。
逃命要,保命也同樣重要。既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想去臥房找些珠寶首飾以備不時之需。
躡手躡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過于寂靜的房間只有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就在左腳進臥房的時候,屋突然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
清零哐啷,像是有人在發脾氣。
林兮好容易正常的心跳又開始劇烈跳,腦袋里只有一個聲音:“快跑!”
收回腳的時候,后跟撞在門檻上好大一聲。怔了一下,再無所顧忌,撒丫子就跑。
可是!該死!越過浴室狂奔到最頭的屋子后,竟然發現本就沒門!
昏暗的屋子里充斥著林兮重的息聲,臥房那邊有腳步聲傳來,不急不慢。
站在原地方寸大!該死!窗戶,窗戶在哪?!
轉了幾圈,林兮終于辨認出窗戶的形狀,撲過去,開始在黑暗中索銷一類的東西。
“你要去哪?”
略帶沙啞的聲音突兀響起,林兮被嚇得靈魂出竅,轉,瘦高的人影立在門外,背著,臉上晦暗一片。
殺人狂魔距不過幾步的距離,林兮抖篩糠,但所幸腦子還清楚,抱著一線生機,轉繼續拉窗戶。
只要夠快,就能……
右手終于到銷之類的東西,胡晃了幾下,窗子打開了。
欣喜之余,林兮下意識扭頭,想要確保和那個男人還保持著安全距離。不想那人已然站在了自己后。
“啊啊啊啊啊啊!”無法控制的驚聲尖,腦子里卻還留著一片清明之地不合時宜的吐槽:該不會遭遇到古代版沉默的羔羊了吧!
吐槽還沒結束,已經被男人捂著往浴室拖去。他的力氣大的驚人,本掙不開。林兮仿佛回到了初娛樂圈,被人強行拖酒店那晚,絕又驚恐。
不過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那天能最終掙將頭大耳的男人砸的頭破流;那今天也有本事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認命般的垂下雙臂,任由男人又再將摁在浴桶邊。
原主驚懼而痛苦的記憶又再襲來,溺水的覺可不想重來一遍。林兮咬下,找準機會,將雙臂撐在浴桶邊緣,后腦勺猛的往后仰去。
這可是為了拍戲特別集訓過的‘防狼’,對方再厲害,正臉被自己后腦撞一下也要緩上半天。
然而驚慌失措的忘了計算兩人的高差,于是的頭頂過了他的下,然后撞在了他的腔。
后腦并沒傳達多痛,基于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恐怕的突襲給對方也沒造什麼傷害。
正想著,漉漉糟糟的頭發被對方抓住,猛地往浴桶摁去。
口鼻一瞬間被水填滿,林兮憋著氣,暫時還沒有溺水的危險。但原主的死亡記憶讓發了瘋的掙扎起來。
出乎意料,竟然掙了。
男人也許是因為醉酒,這次摁著的力道并不是很大。
打了個踉蹌,然后往臥房跑去。門一定就在那邊,只要求生的足夠強大,就一定可以逃。
可惜男人要殺了的決心也十分堅定,很快在臥房再次捉住了。
踢,被他閃開;咬他,被他鉗住下顎。
然而集訓中的防狼可不是白練的,總算找準機會,十指握猛地將男人的小臂往下。他的手從下開,整個人因為慣前傾。
好機會!退后一步,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將他繼續往下,然后猛提膝蓋,心想這下穩了。
還沒高興兩秒,的膝蓋就被他用雙手擋住,然后對方一個手刀砍向的腋窩,吃痛,雙手就了回去。
早知記憶中手無縛之力的廢柴王爺名不符實,但卻也沒想到,他能應付自己才學的現代防狼。
驚詫中抬頭,兩人的目終于在通明的燭火下相撞。
面目清雋而慘白的男人此刻正同樣驚詫的看著,面如冠玉,儒雅沉靜,實在不像殺人狂魔。
可是,管他呢!林兮趁男人愣神的當口,扭頭往旁邊的側室跑去,調記憶找到的通往外面的大門就在那里,只要逃出去,他就殺不了!
后的腳步越來越近,慌間拉開門閂。有人站在門口,抬手的姿勢似乎準備敲門。
林兮大喊,“救我,王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