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和公正，不是說出來的，而是比較出來的。”

韋安平扭過頭，直勾勾的看著李承乾的眼睛，嚴肅說道：“對于平民百姓來說，他們從未想過要跟達貴人們公平。他們想要的公平，只是跟其他百姓一樣公平就行了。”

“他們犯罪是死，其他百姓犯罪也是死，這就夠了。”

聽到這番話，李承乾頓時愣在了原地，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十分復雜。

難道是我領悟錯了嗎？

不管是老師，還是父皇，又或者舅舅，都在反駁他的新律。

而且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舅舅覺得貴族門閥有特權是應該的，父皇覺得要用特權來拉攏貴族門閥，老師覺得只有在同一階層，才能有公平。

這些道理，都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

“怎麼，還沒想明白？”

看到李承乾愣在原地，韋安平又開口說道：“要是還不明白，就去實地問一問百姓，看他們是怎麼想的。”

“怎麼問？”李承乾連忙問道。

“就問他們：同一條罪狀，他們犯罪、其他人犯罪、員犯罪，怎麼判才覺得公平？”

“我明白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李承乾也不是傻子，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隨后揮了揮手，立刻離開了。

送走了李承乾，韋安平也轉回到了家中。

剛回到書房坐下，沒等喝一口茶，門外就傳來了趙四郎的聲音。

“阿郎回來了嗎？”

“何事？”

韋安平立刻出聲詢問。

“阿郎讓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趙四郎小聲回答道。

“進來說。”

韋安平立刻下令。

咿呀。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便被推開，趙四郎練地走了進來。

“阿郎……”

“關上門。”韋安平指著敞開的房門道。

“哦哦。”

趙四郎連忙回關門，隨后才來到韋安平的邊，小聲說道：“阿郎讓我打聽武家人的消息，最近有回報了。”

韋安平心中一，微微點頭：“說說看。”

“那武士彟的幾個侄兒和兒子，實在不是東西……”趙四郎剛開口，就頗有些怨氣。

“為什麼？”

韋安平聞言一愣，覺事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雖然知道武則天母是被趕出家門的，但并不清楚其中的經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難道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聽說那武士彟的繼室長得十分貌，他那兒子武元爽，竟然覬覦繼母的貌，想要與其私通……”趙四郎直言道。

“……”

韋安平聽得一愣，心想：大唐人玩得真花！

難道后來的李治，就是這麼學來的？

后世的大唐，不僅有李治娶小媽，還有李隆基搶兒媳，也算是開了個好頭。

“結果呢？”

“楊氏不從，已經被趕出家門了。”趙四郎答道。

“呼……還好。”

韋安平頓時松了口氣。

要是楊氏從了這事，說不定歷史就徹底改變了。

武則天母沒有被趕出家門，就不會來到長安，也不會宮了。

“那你們有沒有提供幫助？”韋安平又問道。

“自然是有的。”

趙四郎點了點頭道：“我等奉阿郎的命令，已經為武氏母準備好了車馬和盤纏。此時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那就好。”韋安平點了點頭。

“那……要不要準備一下？”趙四郎又問道。

“準備什麼？”

“阿郎難道不是要納楊氏為妾？”

“噗！”

韋安平聞言，當場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阿郎讓我們注意武家的況，又千里迢迢去幫助們母，難道就沒有別的心思？”

趙四郎跟在他的邊已經有十年，兩人的關系也超過了一般的主仆，更像是可以傾訴的朋友。

此時此刻，趙四郎毫無顧忌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聽到這話，韋安平一下子愣住了。

“我做的這麼明顯嗎？”

“那當然。”趙四郎聳了聳肩道：“那武氏母就是聽說了阿郎的大名，才答應來長安的。”

“……”

不會吧？

韋安平當場一愣，心想：難道沒有我出手幫忙，們就不來長安了？

這不對啊。

歷史上的武則天母，確實是走投無路之后，來長安投奔親友的。

怎麼會不來呢？

“你的意思是……們來之前，就已經想明白了?”韋安平忍不住問道。

“這是當然。”

趙四郎理所當然地奠點頭道：“要是沒想清楚，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接阿郎的好意呢？更何況是千里迢迢來到長安。”

“……”

好吧，看來這武氏母，已經做好了“獻”的準備。

就等著他開口了。

但是……我也沒見過們啊。

人人都在傳楊氏很漂亮，未來的武則天也“容止”，但他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收了吧。

更何況，家里那關都還沒過呢。

“行了，你先回去吧。”

韋安平想了想，揮手道：“此事一定要保，不得對他人提及。”

“唉，小人明白。”

趙四郎甜甜的答應下來，一副“我都懂”的表。

趙四郎離開后，韋安平在書房里靜坐了半個時辰，腦子里一直都是糟糟的。

雖然之前就想過，要“為國捐軀”，但事到臨頭……還是不不愿啊。

他并不是那種見一個一個的人，家里也有妻子和眾多侍妾，本不缺人。

就算是長得再漂亮，其實也不過就那樣。

作為后世之人，見過太多漂亮的皮囊了，武氏母本沒辦法吸引到他。

他想“為國捐軀”的唯一力，就是阻止武則天宮。

但其實……這件事換別人來也是一樣的。

比如李治。

或者自家的兒子。

小十五雖然還小，但跟武則天的年齡相近……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要是讓李治娶武則天，萬一李世民的李家基因發作，像李隆基一樣搶了自家兒媳怎麼辦？

嗎的……你們李家玩得真花！

韋安平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隨后又嘆了口氣。

“算了，先問問彩瑜再說吧。”

他想要娶武則天的話，恐怕還得過了李彩瑜那關……畢竟，人家可是長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