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尚的這些話,讓書房中的幾位大臣像是被踩中了痛腳一般,此刻臉變得十分難看。
但是,他們當然不承認,只是覺得太奇怪了,以往陛下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免就聯想到了沈夜瀾的夫人才進宮,陛下不但讓大總管和柯相爺去宮門口迎就算了,居然還等不及,半道親自將人接走,還給安頓到了玉簪宮。
玉簪宮意味著什麼,他們在座的人哪個不清楚?
聽說為此還將那王人責罰了一頓,如今王人還跪在原地呢!
所以不管是龔相爺還是孫尚書,這會兒腦子里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陛下為何替沈夜瀾說話。
當初海賊來攻打南海郡的時候,足足二十萬海賊啊。
他可以做到不聞不問,現在卻是另外一副截然相反的面孔,為沈夜瀾說起好話來。
這必然是因為沈夜瀾的夫人了。
于是當下就以此為話柄,只見那孫尚書忠臣吐肺腑,“陛下,微臣聽聞陛下親自將那沈三夫人接到了玉簪宮里去,這似乎不符合規矩吧?此事該由宮里的娘娘們來做安排才是。更何況區區一臣婦,卻陷害王人……”
王人只怕從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還有朝中大臣為自己說話。
李尚不個好皇帝,甚至還是個十分荒唐的人,不然怎麼可能寵幸李謄的母親周春娥,以及這鄙跋扈的王人呢?
還不都是以那玉簪為標本。
所以他當然聽得出來這孫尚書是個什麼意思了,頓時龍大怒,“混賬東西!后宮之事,也得到你們來指指點點?”膽敢毀壞他兒的名聲!
然他的怒火在孫尚書和龔相爺眼里,分明就是李尚被他們猜中了,果然對那沈夜瀾的夫人有想法,所以才暴跳如雷。
龔相爺暗地里看了孫尚書一眼,似沒到李尚的怒火一般,“陛下,臣等是為了大齊的江山。”
“為了大齊的江山?”李尚當然不信,他們到底是為了他們手里的權力罷了。
往昔自己并不怎麼管朝廷中的事,如今自己忽然做了幾個決定,他們便不滿意了?李尚心中忍不住一陣冷笑,看來自己果然是太容易說話了,讓他們已經快忘記,這大齊到底才是當家做主之人。
反正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玉簪宮里還有等著自己一起用晚膳的兒,這讓李尚沒了從前那種飄搖如落花,無須一般。
現在他想自己該駐扎下來了,手中的權力也該握住,不然將來怎麼庇佑兒麼呢?
于孟茯他們三兄妹,李尚的舉和想法,無疑是個不錯的父親。
只是對旁的孩子,便是個不折不扣冷無陌生人。
這樣的天差地別,也說明了李尚這個人到底是如何的偏執。
當下將這書房中的孫尚書等人趕出去后,只朝后的大總管吩咐道:“擬旨,朕不能讓阿茯被那些心思齷蹉骯臟之人猜嫌。”
大總管一點都不意外,當下便連忙去準備。
待李尚寫完后,大總管看到圣旨上面對孟茯的封號,還是有些詫異。
“怎麼?難道朕的兒,配不上‘弘月’二字?”李尚自然是見他的詫異盡收眼底。
大總管連笑道:“配得上配得上,弘月長公主于南海郡的名賢德世人皆知,再也沒有人能配得上這二字了。”
李尚滿意地點了點頭,等平回來,朕再冊封做平長公主,天機閣如今在何?朕要賜給地域最好的州府作為封地。
至于云什,如果愿意,自己下這位置,當然是要留給他的。
李尚心中滿懷期待三個兒齊聚一堂,就忘記了還有好幾個已經有了孩子的兒子連個王爺都沒冊封,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是個皇子。
“本打算找個好時機讓老三回來,別人朕到底不放心,只有他心里才向著阿茯。”擔心方才孫尚書和龔相爺的話,讓李尚有些等不及了。
所以又擬了一份圣旨,只提當年南海郡之事,道已是查清楚,如今不但恢復了李琮的皇子份,還另外冊封他為從一品的鎮南王,分管六部諸事。
這分明就是儲君的待遇了。
兩道圣旨輕飄飄地發出去,卻頓時引來整個京城山搖地,不人都為此傻了眼。
不論是哪一個,都讓人難以置信。
且不說孟茯的份讓人大跌眼鏡,玉妃的存在也重新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單是這才相認不到半天,孟茯就得此殊榮,試問那滿朝的公主皇子們,哪個是有封號的?
也就是當年李馥和親嫁到遼國,才被冊封為平安公主罷了,但是品階也不高。
所以嘩然的又何止是這京城,便是宮里的諸位娘娘們,也都傻了眼。
最為無法接的則還準備坐山觀虎斗的令妃娘娘,雖然也吃驚李尚為了這剛進宮里沈三夫人,那往日里的心尖尖王人跪在地上。
如此懸殊的力量,讓意識到只怕是從此后這孟茯要一家獨大了,想要坐山觀虎斗只怕是不得行了。所以當聽說孟茯住進玉簪宮里后,雖是心急了一會兒,但隨后一想,那沈家沈夜瀾如今在戰場浴戰,他的人則被里李尚這老不死的東西盯上。
不由得讓起了心思,完全可以借用此機會,將一直對李尚中心不已的沈夜瀾拉過來。
這不又是兆兒的一大助力了嗎?
而且這沈夜瀾如今真愿意輔佐兆兒,那豈不就是意味著他得到了整個沈家的支持?
然還沒想得一個兩全其的辦法,就聽說孫尚書和龔相爺被李尚趕出了書房。
不用腦袋想也曉得,也猜到了這兩個老東西多半是提起了那孟茯住進玉簪宮的不妥之,正是發愁,又催促人去找李兆進宮來商量。
只是李兆還未來,反而先聽得了這兩道圣旨,當下就暈死了過去。
這會兒到顧不上去嫉妒那李琮一飛沖天,還搶在兒子跟前先得了一個爵位。
讓無法接的是,孟茯的弘月長公主之位。
哪里還不懂,又住進了玉簪宮,推算著孟茯的年紀,和當年玉簪那賤蹄子生下的小東西一樣年歲了。
當時只怒罵了一聲,“好個命大的雜碎!”
滿殿的宮人先是被素來尊貴高雅的令妃娘娘口給驚到,只是還沒容們反應過來,令妃就昏死了過去。
能不氣昏麼?忍了大半輩子,可是那個死了的玉簪卻還像是那跗骨之蛆一般,在這宮里總是能見到的影子。
一個又一個與有著些許相似的人娘娘接二連三地將這偌大的宮殿給填滿。
也說服過自己,那些人也終究是個替,如何能和自己相提并論?
所以時間久了,便也自己看開了。
可是,玉簪雖死了,的兒卻活著回來了。
一來便輕而易舉得到了這樣的尊榮,那是多公主皇子活了幾十年,如何努力也沒有掙來的。
所以當醒來后頭一句話說的便是,“老天爺不公啊!”
伺候的宮人雖說也有些老人,但是對于玉簪的事到底不清楚,只聽得這句話,心中十分贊同。
老天爺可不就是不公平麼?一樣在目前懷里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們做了奴婢,令妃卻做了主子。
所以聽到令妃質問老天爺的時候,心中更是覺得好笑。
但也沒敢表出來,只說些好聽的話兒安著。
兒子不能到跟前來,李蓉如今又正在與謝淳風商量合理。
無他,到底是因府上的那些面首,雖是遣走了一些,但終究是舍不得那兩個心肝寶貝。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謝淳風先去伯爺府拜見了父母,才回公主府。
一來就發現了跟著兩個面首一起在浴池里鴛鴦戲水的李蓉。
他滿臉悲痛,好似被戴了綠帽對他來說是何等痛苦。
那李蓉雖是膽子大,但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讓謝淳風給撞見,到底是底氣不足。所以便主提出和離,甚至還愿意給謝淳風一些賠償。
其實謝淳風努力做了那麼多,就是想順利和離而已,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這李蓉還愿意給一些賠償。
他不是那種古板之人,當初這樁婚事是李蓉求的,非他所愿。
所以自然也就大方收下,兩人便進宮去請和離旨意。
李蓉一直和謝淳風在一起,當然不曉得外面已經變了天,這樣痛快地提出合理,一來是覺得謝淳風不能人道,白白蹉跎了自己的青春。
二來,這面首的確是香啊!哪怕自己材如今越發胖,可是那些天仙一般的男子到自己的跟前,照樣是將自己捧王一般,太喜歡這種覺了。
人就該活這樣才是。
而且這不久的將來,李兆就要登基。
那時候自己便可大大方方地在府中養著這些神仙寶貝,哪個還敢妄言?
兩人從公主府里直接到宮中,一直待在一,雖到了宮里發現各人眼神不對勁,但沉溺于往后可以隨意養面首的快樂中的李蓉并沒有察覺出什麼問題。
直至兩人求到了書房外,被攔了下來。
大總管曉得他們二人的來意,進去稟了,兩人連李尚都沒見著,便得了和離書。
李尚痛快地賜了和離書,到底是因這李蓉的那些風流韻事,他也聽了不,如今南海郡九龍海正在與金國人開戰,指不定還需得謝伯爺從上戰場,所以這會兒不可出任何事端。
拿到和離書的時候,謝淳風終于松了一口氣,“公主,往后保重了。”然后一輕松從宮中出來。
阿亓早在宮門口等著,見著只有他一個人出來,臉不錯,步伐快意,便猜到了結局,“合了大哥的心意了吧?”
謝淳風頷首,心里已經想著等著戰事停歇,便立即迎娶玲瓏進門,算是兌現了當年自己的年之言。
阿亓見此,不由得沾沾自喜道:“這里還有我的功勞呢!”想當初可是他以犯險,先勾引李蓉走上這條路的。
謝淳風難得好心,也沒否定他對自己和離之事上所付出的功勞,“那邊給的銀子,都給你,如何?”
阿亓再高興不過了,賞他宅子他一個人也住不了,還是銀子實惠,“親大哥,往后上刀山下火海,您只消知會一聲,小弟立馬就去。”
二人高高興興回伯爺府,只打發人去公主府那邊將公主讓人收拾好,作為賠償給謝淳風的財帶回去。
一點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那綠帽子似乎戴得也算是值得了。
而得了和離書的李蓉,則高高興興去見母妃令妃娘娘。
但是一進宮門便覺得哪里不對勁,偏孟茯是陛下與玉簪兒,以及和李琮的冊封圣旨之事,都是已經傳遍了的。
滿宮殿的人都只當是曉得的。
“這是怎麼了?”李蓉問著,才和離和心不錯,總覺得像是卸了包袱一般輕松。
“回稟公主,娘娘方才暈過去了。”一位小宮稟著。
李蓉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下毒?“可是宣了太醫,眼下如何了,要不要?”
連問了三個問題,那小宮只能一一回答:“太醫來了,只說是突發心急,開了些藥,娘娘吃下這會兒還未休息。”而且緒也很不好。
李蓉聽罷,心里到底是擔心,急急忙忙進了殿之中。
只見那兩個扮作小太監的小面首伺候在跟前,只是令妃臉慘白無,似丟了那三魂七魄中的一兩樣,無打采地躺在床上。
“母妃,您怎麼了?”李蓉上前關系地問著,一面責斥著那兩個‘小太監’,心想莫非是玩得太過火,傷了母妃的子。
母妃到底年紀大了,怎麼能經得起這兩個年輕小子的折騰?也是自己大意了,該送個年紀大些的過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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