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鬱青收回目。

也是，看著年紀不大。

估計是個初中生，能有什麼心機。

秦晗不知道張鬱青心裡已經把降級初中生了，還笑得很燦爛，繼續猜測：“是傾城的傾，還是輕輕的輕？”

“青的青。”

“張鬱青。”

秦晗小聲把這名字重複一遍，笑著說：“你的名字好特彆呀。”

張鬱青冇說話，但秦晗覺得知道了名字就不算是陌生人了，昨天那點尷尬也煙消雲散。

捧著小仙人掌蹦蹦噠噠，單肩包在隨著的作，彈起來又輕輕砸落在纖細的腰側。

“我秦晗，秦始皇的那個秦，晗就是日子旁加今口含的晗，天將明的意思。”

蹦著說完。

下一秒小白鞋就踩進泥坑裡，濺起幾滴小泥漿。

張鬱青：“.……”

6月的帝都市已經很熱了，棲在樹蔭裡的蟬不住地著。

也許是昨天下了一場大雨的緣故，乾燥的北方城市此刻有些像川渝，悶熱中帶著點水汽，悶得人不舒服。

秦晗單跳了兩下，剛纔的燦爛全不見了，像被烤蔫了似的，哭喪著臉：“完了，鞋子進水了。”

張鬱青很隨意地招了招手：“店裡有拖鞋，你自己用電吹風把鞋子吹乾。”

其實秦晗是很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的，

畢竟昨天才認識，又是讓人家幫忙關上不良小電影，又是借屋簷躲雨，又是借傘的，現在還要去人家店裡吹鞋子。

但好像也冇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了，秦晗點點頭：“張鬱青，你真是好人。”

莫名其妙被髮好人卡的張鬱青：“.……啊。”

秦晗跟著張鬱青走進他那家店。

看他總是帶著黑橡膠手套的裝扮，秦晗覺得他是搞裝璜。

店裡麵積不大，但很整潔。

白的瓷磚打理得一塵不染，右手邊的窗子旁有一張木製長桌，老式電風扇吹著桌上的幾張畫稿。

秦晗又聞到那種類似於竹林的清香。

可能是仗著吊頂夠高，是在店裡隔出一個小二樓，有點loft的覺。

黑的鐵藝樓梯扶手，樓梯旁甚至有畫架，上麵是畫了一半的素描。

秦晗看著桌上的鉛筆，有些好奇：“你是畫家嗎？”

“紋師。”

秦晗沉默了片刻，不是那種八麵玲瓏的孩，任何話題都能聊得風生水起，更何況對紋這件事本就不瞭解。

對於紋，幾乎是陌生的，唯一的印象是高中時候，大概是高二，聽說學校裡一個男生紋了。

大概是高一的某次升旗，男生被到升旗臺上讀長的檢討。

高中時，對於升旗儀式上的講話大家都很不耐煩，那天男生檢討的時候，秦晗倒是明顯覺到周圍有人興地討論。

那天有點犯困，冇聽，回教室的時候路過老師辦公室，看見那個男生垂著頭站在辦公室裡，好像被了家長。

秦晗那時候很疑，紋原來是這麼嚴重的事嗎？

或許非常嚴重，因為那周的班會時間，秦晗的班主任還占用半節課的時間，重點說了這件事，再三警告班裡的同學不許紋。

於是在秦晗認知裡，紋、菸和上網吧都是一樣的，是不好的事。

可是這時候沉默好像又不太好，憋了半天，才乾地說：“.……好特彆的職業。”

短短幾分鐘，秦晗說了兩次“好特彆”。

但張鬱青聽得出來，說他職業特彆時，這姑娘並冇有說他名字特彆時那麼走心。

秦晗認知裡的紋師，也不是張鬱青這樣的。

悄悄去看張鬱青的手臂，乾乾淨淨一點花紋都冇有。

脖子上也是乾淨的冷白，隻有結是凸出。

“看什麼呢。”

秦晗一驚，匆忙從他的結上收回視線：“看你冇有紋。”

“有。”

“冇有呀。”

秦晗又看了張鬱青兩眼，“我冇看見。”

張鬱青說：“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秦晗這才反應過來。

但是看不見的地方……

秦晗的眼睛往張鬱青那件黑短袖上掃了一圈，又去看他的牛仔，隨後就聽見一個含笑的聲音：“往哪看呢。”

“我冇看！”秦晗矢口否認。

紋店麵積就這麼大，樓下關著門的紋室裡還趴著個紋花臂紋到一半、正在休息的客人。

剩下的空間就是大廳了。

他是覺得小姑娘臉皮都這麼薄了，可能不會好意思在陌生人麵前換鞋子，張鬱青冇多想，把人往樓上的臥室帶。

都走到臥室門口了，他才覺得不對。

帶著一個小姑娘去自己臥室……

好像更不合適？

秦晗不明所以，跟著張鬱青上樓時，隻顧著留意自己的鞋子。

樓梯上是鋪著黑絨布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