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這一點傳達清楚,我在冷清的房間裡自言自語起來。
「滝很強……比使徒、比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強……如果說有誰能為與滝對等的存在,那也就是我了……只有我一個。所以——」
我要告訴他們,就算不來幫我也沒關係。
為了避免這些溫的援兵走上對抗無法戰勝的敵人的不歸路,我用這當中的【理】規勸他們道。
「——【沒有任何人能戰勝相川滝】。」
唯有這點是絕對的。
不是開玩笑,若是滝的話,無論被多麼不講道理的規則所限,最後都一定能獲得勝利。
特別要強調一下這個【最後】,這是最為殘酷的。
我的妹妹是不會讓敗者意識到自己早已落敗的。在此之上,還特別善於在幕後縱那些敗者。
不久前的我們一家人就是這樣。
而剛來到異世界那時的我,更是這種例子中的極品。
剛被召喚到異世界的時候,我甚至得意忘形地表示要親自治好滝的病。至於一千年後,我也相信了從『世界奉還陣』中出現的滝是制於沉睡的魔法而沒有甦醒。
——怎麼可能呢。
就因為這一切都是謊言,滝才會在『相川渦波起死回生的那一天』來到弗茨亞茨城的『頂點』。
看準了最好的時機,摘獲了這個異世界『第一』的勝果。
換言之,滝本沒必要接艾德和諾斯菲的治療,只要有意,隨時都可以行。
滝一直居幕後,並推一切往所想的方向發展。
最終產生的就是這個溫馨的幻想世界。當然,我在這個世界裡的所作所為全在的掌控之中。恐怕就連此時此刻,我腦子裡的想法也都被料到了。妹妹從始至終都在幕後縱著我,而我則渾然不覺地任由縱,以至於——
「——唉。……去喝口水吧。」
剛恢復了一些記憶,年時的心理影就差點復發。
思考險些掉進原地打轉的泥潭,在那之前,我嘆口氣令自己冷靜了下來。
隨後親手撿起『天劍諾亞』,收進『持有品』後離開了客房。
我想去挨著客廳的廚房,因為那裡與『魔石線』相通,隨時可以飲用乾淨的涼水。
在了若指掌的這個家裡行走之餘,我整理起了目前的線索。
——我現在確實是在滝的掌控之下,這一點確鑿無疑。
但就算是這樣,一切還沒有糟到令人絕。
至我可以通過這個『溫的冬之世界』窺見滝的意圖。
要說現在這個世界在向我強調什麼,那也就是「紛紛前往本土的同伴們」了吧。
在阿雷亞斯家的守護下得到了新的同伴,迎來了嶄新人生的緹亞。
在沃克家攜手互助,邁向新天地的瑪利亞和斯諾。
很明顯,至今以來的一連串事件,都是為了讓我了無『留』地接與同伴的分別。
「是想要減礙事者嗎……將我的同伴一個個驅離……在那之後……」
在那之後,滝應該會為我在異世界的故事畫上句號吧。
而且是以非常完,能讓我心滿意足的形式畫上句號。
如果是為了這個而在盡可能提高我等級的過程中理我在異世界的友關係……那也就是說,真正的時限並非我等級升滿的瞬間,而是我邊一個人都不剩的那一刻。
等到了那一刻,我就必須採取行了。
就像■■■那樣,我要在滝確信自己已經獲勝的那一刻出其不意。
哪怕到了那時我仍然沒有探明滝的心境也要手,這是我必須履行的義務。
否則幻覺之外的世界將永遠地被冰河埋沒。
「…………」
當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種話說著容易,做起來肯定相當困難。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可以輸。這是最後一次了,就因為是最後一次,才必須以我這個哥哥的勝利落幕。
我懷著這份強烈的責任來到廚房,用抖的手打了一杯冷水送進了嗓子裡。
「呼……」
趁著胃裡涼快不,我瞄了與原來的世界別無兩樣的水龍頭一眼。
一千年前,我應該是沒跟緹婭拉聊自來水和冰箱之類的話題。
所以這個世界現在才會有這麼多文明的利。
至於科學的底蘊不夠的問題,完全可以用魔法來解決。
『魔石線』代替了電氣和熱,發揮了能源基礎設施的作用。利用這個世界特有的魔石,將魔力這一能源運輸到城市的各,拜此所賜,我在食品冷熱上的需求才能得到滿足。如此這般,當我看著廚房的『魔石線』有些出神之際——
「……嗯?」
我注意到了一紅的污跡。
這個是、嗎?
『魔石線』上粘著一滴,可能是瑪利亞做料理時不小心傷到了手。
我沒有太在意,隨手取來巾想將跡掉——
「——誒?」
——不料巾竟然被那滴躲·開·了。
接著,這滴十分靈巧地竄到了我的手上,一與我的皮接,它就開始發熱,並調魔力啟了烙印好的式。
在它的作用下,魔法發了。
「什——!?」
我連忙揮手想要甩掉這滴,其間數不清的疑問閃過腦海。
居然發了魔法——! ?怎麼回事?它的魔力來源於誰?雖然在發熱,但這不是瑪利亞的魔力。恐怕也不是法芙納和滝的。可除了這三個人,我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將魔力運用得如此出神化——!
在我一頭霧水之際,它仍在繼續干涉我的。
就像『之理的盜竊者』的一樣,它滲到我的,強行發了我的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
制於自己的魔法,意識被迫遠去。
「這、這是——」
了·不·起。
意識到它從一開始就是陷阱的我並沒有出言抱怨,而是由衷地讚歎它手段的妙。
我的疏忽被它抓了個正著。這對正在煩惱該怎樣抓住滝破綻的我來說,實在是極好的榜樣。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將讚賞說出口就不得不開始追溯過去。
最後看到的,只有『魔石線』的芒。 『魔石線』用前所未有的不祥芒籠罩了我的。
究竟是誰一手策劃瞭如此彩的奇襲。
我知曉這個答案時,已經是在這份記憶的盡頭了。
◆◆◆◆◆
——這是我第二次使用『過去視』了。
不過計劃卻沒有趕上變化。
這次我看的不是千年前,而是不久前的過去。
我很快就弄清了日期。
即便這異世界有漫長的歷史,如此景一定也是前所未有。
地點是本土的弗茨亞茨大聖都。在弗茨亞茨城的『頂點』,有兩極為龐大的魔力在撞。
——是『相川渦波(我)起死回生的那一天』。
與星。
通過眼前魔力的彩,我立馬就明白衝突中的二者是諾斯菲和……拉古涅。
沒錯,拉古涅·卡伊庫歐拉——因為的名字一直遭到了消除,我隔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看樣子,滝非常厭惡拉古涅。
位於『頂點』的兩人已經只能存在於過去之中了。然而下移的視角告訴我,這次我要看的並不是們兩人。
首先是弗茨亞茨城的正下方。
數量過萬的弗茨亞茨士兵功地將侵蝕大聖都的逐回了城,正為決戰的勝利而歡聲鼎沸。
但勝利的喜悅沒有持續多久。背上載有大量傷員的巨狼突然從城現,明顯地搖了軍心。
視角繼續遠離。
再三顛簸之後,目最終落到了自己的腳邊。
腳下踩著大聖都隨可見的住宅的屋頂。
穿著一雙黑靴,膝上是有花邊的黑連,雙手則化作了黑的利爪。
通過這些特徵,我明白了為『過去視』基點的人的份。
「啊、啊啊、到·了……那·家·夥現在,恐怕已經……」
是那個給我印像不太深的——『木之理的盜竊者』艾德的一名學生,黑打扮的『魔石人類』諾瓦。總是把我當眼中釘,又總是敗在我手下。
在這一天,以『諾斯菲』為首,包括『緹亞』『拉緹婭拉』『斯諾』『瑪利亞』『莉帕』『萊納』『佩修娜』『塞拉』在共九人前去攻略被自稱『星之理的盜竊者』拉古涅·卡伊庫歐拉支配的弗茨亞茨城——只有第十人諾瓦沒有參與行,在後方留守。而現在則為了魔法的基點。
「那傢伙、到了城裡面……」
諾瓦結了一的霜,渾抖不已。
乍一看下彷彿置於極寒之地的這副模樣,應該是承了某種冰結魔法的結果。
「又輸了……被西斯大人選為『聖人』的我居然……明明……明明我才是世界上最偉大、最出、最優異的存在……可那傢伙……那傢伙…… !!」
就連聲音也在抖。
拜『過去視』所賜,我現在能看諾瓦的心思。
回想起剛才的戰鬥,並為之驚懼不已。 (PS:接下來原文的第一人稱改變,主視角由渦波轉換為諾瓦)
儘管試圖用『聖人』的名號鼓舞自己,但無論如何都難以從恐懼中解。
『聖人』確實偉大出而優異,確實很強,這不假。但方才自己遭遇的卻是遠遠凌駕於其上的怪。纏繞於其的魔力是那麼莊嚴,本不可同日而語。漆黑的長發與眼瞳就像黑暗的象徵——到這裡,大腦對其姿的進一步認知表示了明確的拒絕。
「u、嗚、啊啊啊……!!」
——只是被瞄了一眼,我居然就敗下了陣。
並非魔法,僅僅是在魔力的衝擊下,外就被凍了,就連呼吸都變了白的霧氣。冰霜結滿了,心兩方的熱量都流失殆盡,只能垂下頭無力地蹲坐在地。
屈服的不是,還有我的心。
只是被瞄了一眼,就變了這樣……! !
我不願再想下去了。
再往下想,心便不止於屈服,甚至會崩潰。
如果再與那傢伙見面,我敢保證自己會當場自盡。
雖然那幫人代了我不事,但我已經管不了了。
什麼「接下來我們要投所有的戰力奪回渦波」「所以就拜託你了」啊。還說什麼「你只要藏起來不被發現就好」「敵人由我們來打倒」,這不我才是最倒霉的那個嗎。 「只要在遠保護就可以」什麼的——簡直是胡扯。
明明說是『囿於沉眠詛咒的』……
可卻了。不僅了起來,還跟我搭話了啊……! !
「居然我保護那種傢伙……!?簡直瘋了……!庫艾伽也好、討人厭的艾爾米拉德也好,還有傻瓜現人神也是,每個人每個人每個人、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瘋了啊!!」
尤其可怕的,還要屬之後的舉。
從沉睡中甦醒的,跟我道了一聲謝。
到了現在我才明白。
當時真的只是在和我道謝罷了。
就只是跟我說了一聲謝謝。
可單單一句話中蘊含的魔力就過於離譜——令我幾乎陷了狂之中。
一種被怪吞進口中的錯覺向我襲來,得我不顧一切地將攻擊魔法打向了每一個方向。當時令我到的威脅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那傢伙、不對勁……那種的、早已經、人啊魔法啊什麼的……早就不是這個次元的問題了……」
然而,不費吹灰之力就化解了我傾盡全力的攻擊。甚至連都不用,所有的魔法都被吸進的魔力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