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閉幕
翻譯:落地死的流星
來源:百度吧
——拉古涅的一切,亦已傳達於我。
『矛盾』。
這便是我與拉古涅當中的霧靄的真面目。
結束了。
『Distance Mute』的攻擊可以無視生死消滅對手。
雖然『星之理的盜竊者』拉古涅·卡伊庫歐拉已無力回天,但我還是毫不敢大意地『注視』著失去了雙臂的。
【St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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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出現了碼。
當初的帕林庫也產生過這種現象,但不同的是,拉古涅的碼始終不見有修復的跡象。
也只有我明白,這是『變換結果(Status)』跟不上拉古涅的變化所致。
換言之,超越了始祖渦波的力量。
更進一步來說,超越了無時無刻不在對『表示』進行修正的世界的認識。
拉古涅曾說過,自己是一個虛像。
雖然想要以『人』之為『星之理的盜竊者』,可恐怕既不覺得自己是『人』,也不認為自己真的為了『星之理的盜竊者』吧。
可其實並非如此。
是第一個在作為『人』的同時憑自己的力量為『理的盜竊者』的存在。
正因為的存在本即是一種矛盾,所以狀態才無法被『表示』,而世界要求支付的代價也翻了一番。
——拉古涅·卡伊庫歐拉是真·貨。
然而真貨本人現在卻呈大字形躺在熠熠生輝的湖上——準確來說應該是人字形,重重地嘆著氣。與此同時,輕聲低喃道「諾斯菲,謝謝你……」。
拉古涅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以即便靈魂消滅也能坦然接的表道出了言:
「好了,渦波大哥哥……你可要連著我的份一起努力哦……我與諾斯菲,背負這二者的生命……」
「嗯,我會的。」
獲得勝利留存下來的人有義務背負另外兩人的生命。
我無意否定這點。
拉古涅已經道過了言。
接下來只需要我出左手,一切就結束了。
可是我卻到了躊躇。
與拉古涅戰之際,諾斯菲的囑託一直迴響在耳畔。
希我能給拉古涅救贖。
對我此刻的糾結,拉古涅了然於心。
於是,利用所剩不多的餘命,聊起了不著邊際的閒話。
「……哎呀,哈哈哈。話又說回來,我們兩個人真是有緣啊。先是在迷宮決鬥,後來又在『舞斗大會』上一起觀賞戲劇……還一起乘船,為了同伴……最後在大聖都一起約會、廝殺……所有這些、想不到還有趣的哦?」
方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掃而空,拉古涅變回了幾天前的開朗模樣。
就在這種親暱的態度下,向我告白道:
「渦波大哥哥,雖然我討厭你,但我最喜歡你了……」
這是一句自相矛盾的話。
可不知怎麼,我從中覺不到任何齟齬。
「雖然這在的霧靄討厭你,但表演的外殼卻喜歡你……無論哪一方都是我,無論哪一方都是真實的……僅此而已……」
拉古涅本無意解決自的矛盾。
我和拉古涅的關係告訴我……現在的認同了一切。
包括沒有任何意義的自己在、一切。
所以,才會是真·貨吧。
「哈哈哈。真是的,我們兩個實在是輕率、可疑啊。……可即便如此,里埃爾大人也還是稱讚了我。里埃爾大人、你認識吧?他為我送行了。所以— —」
在顧及我的。
現在的拉古涅是我『理想』中的拉古涅。
可是我搖了搖頭,告訴沒有必要搬出這種演技。
「夠了,拉古涅。你不必擔心我……拜你所賜,我已經很清楚了……」
「嗯~?哈哈哈。哎呀,你這話聽起來不太可信啊。我呢,一點兒也想像不出大哥哥戰勝你妹妹的樣子。」
拉古涅對等待在這之後的戰鬥的結果進行了預測,並向我直言。
為了加以否定,我著力強調自己的長與變化。
「就算是這樣,也沒關係。多虧你殺了我,我已經察覺了不問題……而必要的東西,『理的盜竊者』們已經都教給我了。特別是帕林庫那傢伙,自己就是自己這個道理,他已讓我銘記在心……現在的我一定是可以的。——沒錯,我跟你保證。」
「嘿誒~。……真不愧是帕林庫。我還尋思他搶先一步下手是做什麼,原來還是把該做的做好了啊。那可是不錯的預習哦。」
拉古涅將我全心全意的保證一帶而過,著重強調了自己曾經那位同僚的名字。由此可見對我的信任何其薄弱,雖令人傷,卻也是理所當然。
「是啊。預習嗎……果然啊,那傢伙當時的話,都是給我的預習嗎……」
「是的哦。畢竟那個人很擅長為將來的事佈局嘛~。」
這興之所至的閒話似乎可以說上很久,但拉古涅卻不容於此。
「……你還是快些過去為好,大哥哥。已經被我拖住很久了吧。下面的況顯然不對勁……去幫幫法芙納吧,快一點……」
說罷,拉古涅看向了自己懷中的『經書』。
看的意思,這算是給我的餞別禮。
但這種態度反而愈加令我遲疑。
從剛才開始,拉古涅一直在給我忠告。用儘自己餘下的時間,想要盡可能地為我提供助力。
「——因為大哥哥好好遵守了約定啊。」
拉古涅察覺到了我的想法,不等我問及便給出了回答。
說完這句話,便將目從我上移開了。
我用了些時間才想起口中的「約定」是什麼。
在拉古涅將我殺死的前夜,我曾向保證,保證我會救。
雖然只是諾斯菲的順帶,但確實有過這麼一個約定。
可是我並沒能實現這個約定。
給拉古涅帶來明的人並不是我,而到現在也還是沒有得到誕生的意義。
一言以蔽之,此時的拉古涅與彼時並無二致。
本沒有得到救贖。
將目從我上移走的拉古涅十分不甘地仰著天空。
眼都不眨一下,只是落下兩行淚水。
「我一直都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麼『第一』……可是媽媽既然說有,我就想要相信……我想要相信媽媽……」
拉古涅想要相信,卻沒能相信。
到頭來,沒能打倒自己心中『第一』的敵人,也什麼都沒有得到。
沒能講給諾斯菲聽的話就此口而出。
「可是,拉古涅……對我來說,你無疑是排號『第一』的敵人。……畢竟我在你手上死過一次。你是我最糟糕的敵人……」
這與我講給諾斯菲的話截然相反。
「我既不想再和你手,也不想再與你相見……所以,我要給你個了結。」
聽罷,拉古涅重複道:
「我是你心目中『第一』的敵人。不想再見。所以要殺了我……這樣嗎。」
「沒錯。」
「哈哈哈。」
拉古涅哂笑幾聲,搖了搖頭。
我極力試圖為拉古涅的人生賦予一些意義,但卻被笑著否定了。
拉古涅不停地搖頭,彷彿在說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
——是了,我們。
總有一天,我也會像拉古涅這樣搖頭否定一切。
拉古涅此舉就是要我做好這個覺悟。
搖過頭之後,拉古涅瞇細了雙眼,似是到目眩般著天空自言自語。
眼中已經沒有了我的存在。
不對,可能是因失導致了視覺機能的癱瘓。臨死之際,世界會突然變得漆黑一片,這是我切的會。搞不好,拉古涅現在就連聽覺都——
「——……嗯。……我沒有、相信過哦。其實媽媽討厭我、我都知道的。也知道媽媽希我死掉。因為、媽媽不是什麼好人嘛。喜歡兒這種話,聽著就有古怪。本就信不過啊……」
將話語擲向了自己的母親。
其間,拉古涅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是,我就是喜歡那樣的媽媽。雖然討厭頂,但最喜歡了。」
在來到『頂點』之前,拉古涅許多重要的事都因『代價』而遭到了『反轉』。即便是現在,『反轉』恐怕也還在繼續。只要看到那瀕臨崩壞的『Status』便是一目了然。拉古涅所的狀態無疑比死還要可怕——可的聲音卻十分堅定,毫不負于『代價』。
「儘管我什麼都未能相信,但還是想要相信自己這份。唯有這份不是演技。並非因為我是媽媽的兒才喜歡媽媽,而是因為我是我,所以我喜歡媽媽。 ——『最討厭(喜歡)了』。」
正因為是我才明白,這聲『最喜歡了』究竟有怎樣的意義。
拉古涅、終於。
唯有由衷地承認了自己討厭媽媽的如今,才終於能由衷地說出自己喜歡媽媽。
如此一來,無論被怎樣『反轉』,這都是永遠不變的。
「我既不要也不要生命。也不希求活下去之類的話語。……僅僅只是,希媽媽能在那裡罷了。」
與此同時,拉古涅也承認了自己並沒有媽媽。
到頭來,至死也不曾言及『媽媽』與『拉古涅·卡伊庫歐拉』有無緣上的聯繫。
而對那種聯繫,也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們都一樣,將之歸為了無。
即使如此,拉古涅還是說喜歡媽媽。
著虛空,繼續作答。
「世界無論何時都如此眩目、如此昏暗……雖然總是不知道我在何……可都是有媽媽的話,我才覺得自己能走下去……因為、這樣……——」
即便這樣一點也不好,可這樣就好,這樣說著,拉古涅闔上了雙眼。
「啊啊,我沒能、為第一——可是——、這裡是世界上第一、高的……明亮的——地方——……」
以此為結,拉古涅失而死。
通過『Distance Mute』確認了拉古涅的死亡後,我未作道別便取出了的魔石。
就和其他『理的盜竊者』一樣,拉古涅的化作了粒子消散而去。
最後留下的只有上的和『赫爾米娜的心臟』,以及『經書』和『理的盜竊者』們的魔石。
我將拉古涅的魔石與『經書』存『持有品』當中,戴上鑲有魔石的項鍊,利用製作的腰帶別起『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與『赫爾米娜的心臟』。
我奪走了拉古涅的一切,隨後站起了
「諾斯菲……拉古涅……」
一下子失去了兩·名家人,我因而痛心不已。
與此同時,『頂點』的對決迎來了結局。
拉古涅留下的鏡之魔力紛紛破碎,封堵芒的障壁自此不復存在。
接著一道強炸裂,整個塔頂的魔力盡數逃向了外側的世界。
隨著鏡狀的『魔力之雪』洋洋灑灑,塔頂就像關上了開關般重歸暗夜——結果並沒有這樣。
此時此刻,正趕上橙黃的朝自遙遠的地平線彼端升起。
在鏡狀的『魔力之雪』反下,如合奏般紛繁多彩的晨曦迅速在視野中拓展開來。
一場漫長的戰鬥過後,大聖都送別了夜晚,又一次迎來了朝。
——這當中的意義,『未來視』早已令我知曉。
在因鏡狀的『魔力之雪』而更顯輝熠熠的朝霞照耀下,我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嚴陣以待。
隨時可以拔劍迎擊自不必說,『次元魔法』也是時刻準備著。
與『理的盜竊者』的戰鬥還沒有結束,我以此為前提,令大腦全速運轉。
過程中,鏡狀的『魔力之雪』盡數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