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tance Mute》是在萬無一失的況下發的。我趕走了城所有的敵人,殺了魔法作用的對象。儀式的準備堪稱完,這裡面沒有任何疏。
明明如此,可這個『表示』卻死死地烙在眼前。
它不停地將技能的發告知於我,仿彿是對我的嘲諷。
說到底,這技能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之前跟小姐打聽過渦波大哥哥的技能,裡面本沒有這個名字的。令渦波飽折磨的固有技能『???』應該已經不在了啊。我記得它改了個特別可疑的名字,什麼『最深部之誓約者』。再要說有什麼奇怪的,也就是技能『異邦人』了,其它的都不值得提防,可是、為什麼會跑出這東西──!
我窮盡了思考,力圖查清問題的原因。
可是在我找到答案之前,『表示』上顯示的技能便發揮了效果。
──它喚起的是一種近乎於黎明的現象。
明明這個世界是如此黑暗、令人生厭,可它卻・又・發生了『反轉』
只在一瞬間,夜晚被替換為了白晝,黑暗被替換為了明。
我突然就能清楚地辨識世界的一切了。
這並不是說我的視野突然開闊了或是怎樣。
這是當然的啊,因為它原本就不是理意義上的黑暗,真正問題的是籠罩心靈的黑暗。而這種黑暗在頃刻間被除,那些在我眼中曾一文不值的東西突然就變得好。
無論是腳邊的池,還是風流雲散的蒼穹,亦或是弗茨亞茨的塔頂,全都好。
好好好,總之就是好。好好好好,真的太了──
在這一瞬間,對自己背負的所有的『代價』──我・都・不・在・乎・了。
而在這之中最讓我忘乎所以的,就是眼前的東西。
我右手的那──
「誒⋯⋯?媽、媽媽⋯⋯?」
出現在我眼前的不是什麼,而是在小時候和自己分別的親生母親(媽媽)
散發著讓人懷念的味道的黑長髮。即便是親生母親卻還是讓我忍不住為之心神馳的勻稱五。
媽媽閉著眼睛,長長的睫微微,發出了清勻的睡息。
「──喂、你怎麼了⋯⋯──」
後好像傳來了什麼人的聲音,不過我已經顧不得了。
我出神地凝視著媽媽的臉看了一會兒,接著將目轉向了的。
穿在滿的軀上的,依舊是那件樸素的麻質服。可是卻看不到本應從服下延展出來的香艷的四肢。它們不存在了。就像被刃斬斷了一樣──
「手、手腳居然──!!是誰、是誰竟敢將媽媽弄這樣!?」
「拉古涅,那是渦波啊!他不是你的母親!你這怎麼可能認錯呢!?」
這樣下去會死的啊。
我最重要的媽媽會死的。
就在這個想法閃過腦海的一瞬間,失去了四肢的媽媽睜開了眼睛,睜開了那雙令見者無不為之意神迷的,有如黑瑪瑙一般的眼睛。
黑的眼瞳映在了我茶的眼眸中。
接著,媽媽角輕揚,笑了。
長年來只能在記憶中尋得浮掠影的笑,現在就在我的眼前──
「a啊、a啊啊a⋯⋯啊A啊啊a⋯⋯!A啊啊、啊A啊啊啊AAAA⋯⋯!!」
不能自已的歡喜令我失聲嗚咽
奇跡啊⋯⋯
我潛意識裡已經放棄的奇跡發生了⋯⋯
在一切都得到報償的瞬間,我的世界被染了純白。
視野的黑暗也好,心靈的黑暗也好,自己的魔力的黑暗也好,所有這些都被一道強驅散了。我因之目眩神迷、喜極而泣。
『反轉』再『反轉』,世界終於──不再是於一片漆黑中勾勒白線,也不是一片純白中勾勒黑線,而是在一片純白中再加以白的線條。
總而言之,我眼中能看到的只有媽媽。
只剩媽媽和我兩個人。
剩下的一切、都是白的。
唯有白而已。
繼這之後,多餘的聽覺信息也紛紛消弭。
風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祝賀我們重逢的掌聲。一道兩道三道、掌聲越來越多,逐漸過十、過百、過千、最後有如萬鈞的雷霆。
所能聞到的只有媽媽的味道。所能及的亦只有媽媽的。
在僅留媽媽和我的世界裡,伴以熱烈的喝彩。
嗚呼⋯⋯就好像是世界為我們送上了祝福⋯⋯
只是亮度實在過高,我幾乎要什麼都看不見了──
喝彩的聲音實在過大,我幾乎要什麼都聽不見了──
「──拉古涅!你清醒一點!!不對,你趕切斷『連接』!可惡、這個魔力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搞鬼──」
輕輕傳來了這樣一道聲音。
這不是通過雙耳,而是藉由對靈魂的衝擊傳達給我的魔法的聲音。
可是我卻看不到聲音的主人。我無法將某個為了主君而拚命的騎士的姿收進眼中。
「──源、源頭是我的?什、什麼時候的事?是誰、在什麼時候混進來的⋯⋯?不對、不可能有人比我這個『之理的盜竊者』還擅長魔法!原因究竟是──」
那個騎士已經不再值得我去看、去聽了。
因為我已經得到了啊。我眼前的存在既已是我人生的目的,那麼剩下的怎樣都無所謂了。別的什麼都不需要了。
所以,不可避免的──我坦了此前甚至對自己都一直保的心聲:
「媽媽⋯⋯!啊a、媽媽!我、我為『第一』了是嗎!?我終於、終於功了對嗎⋯⋯!?果然啊,這裡就是我的終點啊⋯⋯!我已經來到終點了啊⋯⋯!!」
沒有任何矯飾,也沒有任何演技,只是作為原原本本的我自己吐真。
我地將自己最重要的人抱在懷中,說出了那句話:
「最喜歡你了⋯⋯媽媽⋯⋯!」
表白過心跡之後,我看向了媽媽的臉。
期待著接下來的回復,因赧而面泛紅,我目不轉睛地看著。
是了。
我一直都想聽到媽媽的聲音。
為了得到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能挽留我生存下去的價值的確證──在抵達終點之前,我希得到的那一句話。
那便是我的──我一直以之為目標的『第一』。一直求的生存意義。我就是為了得到它才堅持至今的──
「■・■・■⋯⋯、■・■⋯⋯!」
此刻,媽媽笑著回答說也喜歡我。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我便抵達了終點。
與媽媽重逢的我從今往後會一直和媽媽在一起。
如此一來,我的故事就落幕了。以和媽媽在一起的形式畫上句號,永不分離。
啊啊,多麼好的故事啊⋯⋯
就在這份想閃過腦海的時候、
「好痛──!!」
右手突然產生了一灼燒般的痛楚。
我一怒之下瞪大雙眼,環視四周。
雖說除了媽媽之外,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沒了被納眼底的價值,但如果還有什麼要礙我的事,那就必須將障礙排除掉。
可是理所當然的,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要說還有什麼留在我的世界上,那就只剩創造出『連接』的右手那邊了。
我將注意力集中到右手上,結果在那裡發現了一含有敵意的魔力。那是一種非常強烈、明確的敵意,似乎在咆哮著「這樣不行」「不可以」『休想得逞』
魔力的是紫,恐怕是次元屬。
魔力的質極為特殊,它是如此靈活,仿彿無所不能。如果要付諸於言語的話,那就是『英雄』『救世主』『主人公』──一種仿彿是什麼人的『理想』一般的魔力。
不過我很快就察覺到,這只是表象罷了。
因為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正因為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所以只有我能明白。
他的魔力最原本的質是『鏡』
是『鏡』啊。其實本沒有什麼彩,沒有什麼屬,沒有什麼別樣的才能。
在看穿了這一點之後,『連接』和『親和』又加深了。
不是什麼與心的重合,也不是什麼攥沒攥住靈魂的問題,而是遠在這些之上的境界。
蘊含敵意的魔力和我的魔力彼此相對,互相映照。
鏡之魔力為鏡之魔力所映照。彼此都映照著對方,彼此都模仿著對方。換言之,在映照於鏡子中的我的鏡子中映照著他。在映照著他的鏡子中映照著我的鏡子中映照著他的鏡子中映照著我的鏡子中映照著他的鏡子中映照著我的鏡子中映照著他的鏡子中映照著我的鏡子中映照著他的──
無窮無止的相互映照最終超越了『親和』的概念。
於是乎,我聽到了,聽到了豈止是在世界的盡頭、何止是在世界的另一側,而是應當存在於更加更加遙遠的地方的,他的聲音。
「──拉古■,■開玩■了⋯⋯!■討厭■■戲碼■你,真■能接這樣的■■■──」
雖然是怒吼,可卻又像是即便事已至此也還對我抱有關切的──可疑頂的發言。
我看著抱在懷中的最喜歡的媽媽,念出了我最討厭的人的名字。
「渦波大哥哥⋯⋯?」
就在這時,世界──捩・轉・了。
儘管仍是純白一,可我懷中的媽媽卻在頃刻間消散如煙。
無論是媽媽的笑容,還是那懷念的味道、,全都消失不見──徒留我一人在毫無價值的世界中悵然若失。
當然了,我立馬就開始尋找消失的媽媽。
為了不至於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事,我在白的世界中左顧右盼。
我拚命地找、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不停地找──
════════════════════
流星醬的話
對本話後半容的介紹:(更喜歡自己分析、理解的讀者請無視這一樓)
在拉古涅試圖取渦波魔石的時候發的技能『???』,其就是一直令渦波百思不得其解的另一個技能『???』,這一話在行文中提供的零珠碎玉的線索是揭開它謎底的最後一塊拼圖,結合本作前四章及316話的容,我們可以得知,它的效果是:將渦波塑造為於對象而言最理想的形象。於是在本話中,這個技能同時對親和狀態下的拉古涅和渦波生效,讓渦波為了拉古涅的媽媽,讓拉古涅為了喜歡媽媽的兒。不過這裡面的蹊蹺遠不止一個技能這麼簡單。本作的黑幕或多或都與這一段有關係。
相關線索:
1. 在拉緹婭拉的擬神之眼看來,該技能名為『異邦人』,因為一個從異界穿越來此的遍鱗傷的年,是於而言最理想的主人公。
2. 在海莉看到的表示中,該技能名為『素』,因為於曾經的海莉而言,希渦波和自己一樣,都是被賦予了與自己並不相干的他人記憶的魔石人類,以便求得共鳴。
3. 在前三章中,我們通過緹亞、瑪利亞、斯諾三人的心獨白可以發現,在們各自的眼裡,即便狀況各有不同,但渦波全都是用最理想的方式出現,用最理想的方式給了為痛苦折磨的們幫助的人。只是們三人並沒有看到表示的能力,如果有,則技能名想必也會不同。
4.316 話中的:
「技能『???』解除了」
將人為塑造而的自我轉換為原本的魔力予以『退還』
本話的:
①「技能『???』發了」
以一定的魔力為換,■對象理想的■■予以■■──
②魔力的質極為特殊,它是如此靈活,仿彿無所不能。如果要付諸於言語的話,那就是『英雄』『救世主』『主人公』──一種仿彿是什麼人的『理想』一般的魔力。
不過我很快就察覺到,這只是表象罷了。
因為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正因為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所以只有我能明白。
他的魔力最原本的質是『鏡』
是『鏡』啊。其實本沒有什麼彩,沒有什麼屬,沒有什麼別樣的才能。
以上,至於這個技能的來歷,還有是誰在法芙納的裡了手腳,因為涉及劇,所以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因為用了九個下所以是虛詞,反正就是很多個下)回分解。
順帶一說,明日方舟要開胡了,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