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東西卻無視了這種法則。
它們會變這樣、其過程並不什麼特殊意義,而它們誕生的理由、則僅僅是為了生命──不對,應該這樣說,是已經遭到的生命為了向尚未遭到的生命復仇而來,理由僅此而已。我能從它們那裡覺到這樣一種惡意。這是一種無從抗拒的覺,它無關乎自己的意志,總之就是能明白。
與之對峙的騎士們紛紛發出了慘。
這些從始至終都不曾背對我的勇士們現在就像孩一樣抖、哭喊了起來。其中甚至有人在迫近的池之前被嚇得魂不附。聚集在一起的騎士們就這樣一哄而散、往四面八方奪路而逃,仿彿是對團結一致的諷刺。雖然在各種意義上都很不得了,不過艾拉維克隊長應該是能活下來的吧⋯⋯大概。
「行了,那你們好好努力吧。」
我無意見證大橋附近的戰鬥,回頭走進了弗茨亞茨城。
來到四下無人的門廊之後,我鬆了口氣。
──一切順利。
我一邊在心裡到滿意,一邊走向城的階梯。
───
在放走諾斯菲等人的時候,我的視野是真的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星之理的盜竊者』的『代價』染得過於迅速,奪去了我的餘裕。遮蓋視野的黑暗過於異常,攪了我的價值觀。
不過現在我已經克服了這些。
我曾經不過只是區區一介騎士,現在卻能完勝弗茨亞茨的軍隊。
而且還刻意進行了我並不擅長的魔法戰,大張旗鼓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在這場戰鬥中倖存下來的騎士們今後勢必會讓我的名字轟世界吧。
──真的太順利了。
我已經找回了從容。
視野的昏暗也不問題。
被攪的價值觀也漸漸得到了重塑。
沒有任何問題。
結果證明,為『理的盜竊者』的『代價』對我來說並沒有多麼沉重。說到底,我跟其他的『理的盜竊者』原本就不同,我的神並沒有弱到會因那種程度的痛苦就迷失了自我。
不如說,這反而給了我更強的自信。
如果說那就是『理的盜竊者』所陷的深淵,我從今往後便可謂高枕無憂了。既不同於現代的『最強探索者』這種徒虛名的東西,也有別於過去的『理的盜竊者』這種殘次品,我將為實至名歸的『第一』
在這之後,就算得到所有『理的盜竊者』,我也仍然是我自己。我將作為拉古涅・卡伊庫歐拉將這個世界的一切收囊中。
「──哈哈哈。」
在攀登階梯的途中,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我的自信還不僅僅來源於這些。
接下來,我會將『次元』的力量收掌中。
那些一直讓我欽羨的魔法──《Dimension》『連接』『Default』,我想只有我才是能將它們的力量發揮得淋漓盡致的人。
『為世界上最後一個人』,這本不過是我破罐破摔的一個閃念,可現在看來卻也並非全是夢話。只要順著這個覺走下去,它就是可能的。抵達『最深部』應該也不是難事。豈止如此,再往後,無論道路延至何,我都能走下去。
我肯定能為貨真價實的『第一』
『第一』『第一』『第一』、為『第一』──
當如此這般地在心裡重複默念之際,我不意間將目投向了窗外。
太明明那麼璀璨,我眼中的世界卻只剩模糊不清的廓。
我一級一級地往上攀登,距離大聖都的大地越來越遠,收進眼底的東西自然就越來越多。
在城下,用構的連怪都不是的『什麼東西』正同弗茨亞茨的軍人戰。而在池尚未及的遠,有一群著弗茨亞茨城面不安的市民。
在中央公園聚集了一群孩子。
就算只能看清廓,我也知道們臉上都蒙著一層霾。
渦波大哥哥昨天晚上強行破除了結界肯定也是加劇們心中不安的一大要素吧。諾斯菲賦予『魔石線』的『予國家以活力』的機能失效,在此之上,在國民心中與永不陷落劃等號的弗茨亞茨城也落了敵手。這之間的落差很容易喚起人心中的恐懼。
到了現在,想必再也沒有一個國民能像昨天那樣臉上充滿活力了吧。
看著窗外的景象,我不想起了弗茨亞茨最初在『真正的歷史』中的樣子。
曾經的弗茨亞茨是一個被群山環繞的偏僻小國,疾病肆,哀鴻遍野,幾近亡國。
然而隨著『使徒』奇跡般的降臨,再加上他們召喚的『異邦人』帶來的異世界技,又在『之旗』這一祭品的奉獻下發展進步,弗茨亞茨為了『聖人』誕生的故鄉,首都被冠以大聖都之名盛極一時⋯⋯
雖然如此,可在一千年後的今天,失去了來自『使徒』『異邦人』『之旗』『聖人』的種種加護,原應到來的破滅的命運在向它逐步進。──我有這種預。
再過不久,歷經千年時繁榮至此的弗茨亞茨就將毀於一旦。
當這個想掠過腦海的時候,我正好來到了塔頂。
我來到了灼爍明朗卻暗無天日的世界之巔,回到了一文不值的寶空之下。
為了侍從的法芙納在這裡等著我。
他周洋溢著魔力,用在空中畫著魔法陣。另有十名之人偶環簇在他周圍。
「你來了啊,拉古涅。⋯⋯太好了,看來你的自我介紹順利結束了啊。⋯⋯正好我這邊也搞定了。按照你的要求,我準備了十名一千年前的次元魔使。他們全都是『始祖』後期的親傳弟子,應該可以幫你發那個魔法。」
法芙納結束了對魔法陣的描繪,出安心的表迎接我的到來。雖說只是一時的,但作為騎士,他還是為我分別時的異樣表現到了擔心。
不愧是千年前的『之理的盜竊者』,他不僅好好地完了我近乎無理的要求,同時還做好了對弗茨亞茨城的制和防。
我輕輕低下頭,立即著手進行下一階段的計劃。
「多謝了,我的騎士法芙納。⋯⋯那就開始吧。用次元魔最大的忌《Distance Mute》,取渦波大哥哥的魔石。」
「我說啊,拉古涅,你真的要在室外做嗎?在『元老院』的房間裡不好嗎?」
可是在那之前,法芙納了一句。
我笑著搖了搖頭。
「不,我要在這裡做。可能的話,我希讓對方看到這一幕,催上一催。」
「催促⋯⋯是說諾斯菲嗎?」
「也算是吧⋯⋯不過準確來說的話,是這個世界。」
在『頂點』做些什麼的話,遠都能看得到。
比如那些騎士們如果抬頭看向上空,那麼就一定會為這個規模宏大的魔法陣所震懾,我的威脅度就能又上一層樓。
而萊納應該會定期來偵查弗茨亞茨城的況。在那時候,只要看到我用魔法擺弄渦波的,他一定會怒不可遏吧。
我要將蘊含在這場儀式中的意義傳達給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為此,塔頂是唯一的選擇。
重新確認過這場儀式的意義後,我向法芙納的之人偶們靠近過去。在十人圍的圓陣中央,有一座之祭壇,祭壇上躺著一嶄新的,我手這,開口道:
「渦波大哥哥⋯⋯」
我念出失去了四肢、只剩下腦袋和軀的渦波的名字,同他進行生前未能實現的最後的告別。在強敵已死,自己得到了倒的力量的現在,我終於有機會講出對他的埋怨。
「一年前,你的出現讓我察覺到了許多⋯⋯我想,如果你沒有出現的話,這個世界的進程一定會和諧許多吧⋯⋯」
我知道這種假設沒有任何意義,可就是有這些想法。
只要渦波沒有出現,我們就一定能走上與今天不同的道路。
聯合國的『天上的七騎士』一人不,小姐和帕林庫攜手合作,總有一天,我們會通過正確的流程戰勝『元老院』
我知道的,這對你來說是無妄之災。
可是你毀了我的故鄉、毀了我積攢至今的一切。你的樣貌、聲音、生存方式都和那個人太過相似。每次與你流的時候,我都有一種重要的人被漸漸替換你的錯覺。所以,我對你──
「討・厭・・頂⋯⋯去・死・吧⋯⋯」
雖然有不想說的,可它們最後都匯聚在了這一句話裡。
言及於此,周圍的之人偶們一齊行了起來。他們各自舉起雙手,開始構建同樣的魔法。過於複雜的式從人偶們的竄上空中,在那裡又增加了十道巨大的魔法陣。
接下來即將發的魔法究竟有多麼駭人由此可見一斑。
而我便是這個嚴合的共鳴魔法的對象。
從人偶們手中釋放的煙霧一般的紫魔力纏繞在我的右手上。次元屬的魔力逐漸令我的右手失去了實,變為了可以及實以外的東西的魔法。
「──次元魔《Distance Mute》。」
我代替不能出聲的人偶們念出了魔法名,將右手進了眼前的的口。
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渦波的『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
只要將它取出來,那麼渦波不僅力量會被我全部簒奪,也會徹底消滅。
我以魔石為目標,一邊在心裡喊著「去死」一邊索。
「──!」
可是要駕馭這傳說中的魔法《Distance Mute》並非易事。我下了即將口而出的,用左手去額上的冷汗。
《Distance Mute》的式實在是太過複雜,距離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就現在來說,魔法最關鍵的部分都給了法芙納準備的之人偶,需要消費的魔力則從前的『魔石』那裡獲取。我要做的僅僅是找到渦波的靈魂,攥在手中,將之出。可哪怕只有這些,也還是太難了。
我知道的,我沒有才能。
可是只要借助我魔力的質──
「渦波大哥哥──!!」
我對渦波施展了之前的擬似『親和』
或許是因為建立在我和他之間的『連接』吧,『親和』很順利地獲得了功。
我用自己鏡子般的魔力映出了他的次元魔力。那就好像是我為了他的一種擬態。我開始欺騙這個世界,令它將我認作一名次元魔使。
進渦波口的右手漸漸深。
我能覺到自己對魔法《Distance Mute》的理解一口氣深化了許多。
──很好,能。
我和渦波大哥哥的相比想像中還好,效果遠超與諾文等人的『親和』。甚至讓我懷疑自己和他是不是原本就於能夠『親和』的狀態。
再加上『連接』的幫助,『親和』一定能發揮出前所未有的效果。
此時此刻,渦波的心全在我的掌中。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齟齬,我就是渦波大哥哥,渦波大哥哥就是我。
這樣就能攥住渦波的靈魂了。
終於能夠出他的『魔石』了。
──恰逢此時,一道『表・示』浮現在了眼前。
仿彿是將書本中的文字烙在了眼球上,它在只能看清廓的昏暗世界中非常搶眼。
「技能『???』發了」
以一定的魔力為換,■對象理想的■■予以■■──
「什──!?」
我連忙揮出左手試圖將它驅散。
可是沒用,這些文字還在。
就像印在了名為空氣的紙張上一樣,它們一直存在著。
自然了,我因預料之外的事態大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