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能的景。
地點是室外。
弗茨亞茨城的最頂部。
時間為清晨。我・和・・滝・兩・個・人,沐浴在晨曦之中。
必須一提的是,我們兩個人當時正面對面談著什麼。
滝是醒著的。
可我們究竟在說什麼,我卻怎麼也把握不到。
難道是因為這種未來的可能實在太低,所以我的魔法只能堪堪及嗎?
可不管通往這種未來的路徑有多麼狹窄,在這麼早的時點上令滝蘇醒的可能似乎也是確實存在的。將法芙納拉為同伴,把世界樹中的使徒迪普拉庫拉解放,開發令滝蘇醒的魔法,這些原定的步驟竟然可以在今夜畢其功於一役,這無疑是一件大好的消息。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夜的襲擊結束之後,我就能與滝相見了。
心跳驟然加快。
與此同時,我突然覺自己對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先譚』》的掌握嫻了許多。儘管理由不明,但魔法的效果確實增強了。
就在剛才,我的次元魔發生了進化。
這次意料之外的強化令我在獲得『未來』的視野的同時,變得連『現在』也看得到了。
我抬起了因集中於魔法而垂下的頭,開始環顧周圍。
『現在』,同伴們齊聚於客廳,桌椅齊備,作戰會議進行的如火如荼。
滝就坐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雖然為夢遊癥這一特殊狀況所困,可妹妹現在畢竟還是待在我的邊。
如今想來,在這次會議中,我還沒有問過妹妹的意見。想到這裡,我一面維持『未來視』,一面同『現在』的滝搭話:
「──・滝。」
我不知道妹妹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可是我總覺得,聽到招呼之後,妹妹和我一樣抬起頭,看向了我。
當然了,口中沒有吐出半個字。
即使如此,我還是繼續說道:
「滝,這就是現在的我了⋯⋯在這個異世界裡,我與各種各樣的人相遇,和各種各樣的人戰鬥,同各種各樣的人分別⋯⋯現在走到了這一步。」
十分不可思議的是,我有一種覺,如果同時觀測『未來』和『現在』,那麼我的聲音就能傳達給妹妹。
或許以前的我做不到,但現在卻可以──懷著這個想法,我將從來不曾出口的話告知於妹妹。
「等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有很多事想問你⋯⋯是啊,真的很多⋯⋯」
我直勾勾地看著,如此說道。
滝的雙眼看似閉,但實際上是微微睜開的。我注視著眼瞼下的雙瞳,拋下心中所有的自卑,開口道:
「等你醒了之後,我們好好聊聊吧⋯⋯跟我做個約定好嗎,到那時,請你不要再對我有所瞞。我也跟你保證,到時候,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瞞⋯⋯」
對妹妹的依賴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現如今,是時候接為我所不願認同的自己,回歸初心──去好好面對一・手・打・造・出・我・的・人・生・的・妹・妹了。
在我如此下定決心之時,我到妹妹的睫略微了一下。
「我想,今夜將是我在異世界中的最後一場戰鬥⋯⋯等一切結束之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算上可以及『不老不死』的迪普拉庫拉還有諾斯菲──再加上在這裡的大家,你的病不可能治不好⋯⋯等到明天,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讓一切都結束吧。
此言一出,我覺妹妹又有了作。
接著,似乎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到滝同意了我的提議。
與之相應的,我同道了聲謝。
「⋯⋯謝謝。」
一邊道謝,我一邊在『未來視』中暢想和妹妹的重逢。
在弗茨亞茨城的最頂部。
在朝霞之中,所有人齊聚一堂。
在那裡有諾斯菲,也有拉緹婭拉。還有緹亞、瑪利亞、斯諾、莉帕、萊納、拉古涅、法芙納、塞拉、格連、艾爾米拉德、諾瓦。
在我的故事的結局,『大家一起』為滝的復活送上了祝福。
我看到了這樣的夢(未來)
「咦、咦?這個是⋯⋯難道說,渦波恢復意識了?」
在我和妹妹四目相對的時候,拉緹婭拉戰戰兢兢地了一句。
對此,我微笑著應道:
「⋯⋯是啊。看來我越來越習慣使用這個魔法了。現在可以一邊使用它一邊跟你們談話了。」
「習慣?你說習慣、咦?這豈不是說、你能一邊觀測未來一邊戰鬥⋯⋯?」
「就是這樣了。」
「誒、誒~~~⋯⋯這強得過分了吧⋯⋯」
越是使用,魔法就越便利,這在我驅使《次元之冬》的時候就已經驗過很多次了。
我有種確信,我真正的『魔法』還能繼續進化。
不,與其說是進化,這種覺更像是趨於完。
還差一點。
就像是在配合這場最終的戰鬥一樣,還差那麼一點。
我的理想。理想的魔法。所有人都期的魔法就會──
「那個、渦波。渦波使用魔法正出神的時候,我們這邊也討論了一些有意思的作戰方案。你能聽聽看嗎⋯⋯」
「大家討論的?我知道了。我會用『未來視』檢查大家的方案順不順利的。」
有《次元決戰演算『先譚』》在的話,作戰不需要實際執行就能知道效。只要重複這個過程,我們的襲擊計劃勢必會趨近於無懈可擊。
「誒、誒誒~、這都行⋯⋯這也太犯規了吧⋯⋯」
「不是,可確實就是這樣啊⋯⋯」
本應是充滿不確定因素的戰鬥在開始之前就變得越來越確定。
可謂是犯規的極致了吧。話雖如此,但我既然絶不允許作戰以失敗告終,那就沒有對敵對陣營手下留的道理。
就這樣,我對『未來視』盡其用,與大家一起確立的作戰容。
過程就好像是在對習題集的答案。自然而然的,留在答題區的只會是正確無誤的答案。襲擊計劃逐漸被塑造為了一張滿分答卷。
──我們這場犯規的作戰會議一直持續到了零點之後。
就這樣,會議結束之際、
「──好了,那麼、作戰開始。」
大家紛紛回應我的員:
「開始!!」
「好的⋯⋯!」
「我跟滝和斯諾一起對吧。」
「你們兩位要抓了哦。」
「小姐,請多關照。」
「萊納大哥哥,請多關照。」
「嗯,請多關照。」
隨後一齊行了起來。
我們原本就打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襲擊,會議結束的時間可謂恰到好,所以大家立刻開始了行。一切順利的話,太升起之前,作戰就可以勝利收了。
──離開地下街後,大家分頭行,各自前往預定的地點。
夜正深,空中沒有一片黑雲,高懸的銀月照亮了街市。
時辰雖晚,地上的大聖都卻有些嘈雜。我對『魔石線』機能的干擾令市民人心惶惶,警備兵則為了調查原因而到奔走。
作為掀起這場風波的犯人,我不產生了幾分罪惡。可大聖都接下來的混只會更加嚴重。我立馬拂去了無謂的,裝出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在市前進。
街道十分明亮。
明明此刻正值深夜,可這裡卻比我剛才看到的過去的弗茨亞茨的白天還要明亮。在這一千年裡,弗茨亞茨真的明亮了許多。拜『之理的盜竊者』所賜,無論街道人心都是亮亮堂堂的。
然而,締造出這份果的諾斯菲的世界和心靈,卻還是籠罩著黑暗。
想到這裡,我又一次在心中發誓,縱使會令弗茨亞茨國的芒蒙上晦,我也一定要拯救諾斯菲。
──必須以向諾斯菲出援手為最優先。
這既是此次作戰的最終目標──同時,雖然只是推測,應該也是實現『留』的方法。
可是,在進行了『未來視』之後,我很清楚其中的艱難。
「『唯一的命運之人』嗎⋯⋯」
路上,這一句話不由自主地口而出。
而這句話正可謂是以諾斯菲為優先的最大的障礙。
仿彿是為了將這句話拋下那樣,我加快了腳步。
沿著自己選擇的道路,為了將之拋下而極力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