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的氛圍也為之一變。容貌著幾分貴氣的他看起來與赫勒比勒夏因家的海因和芙蘭琉萊頗為相似。
面對驚訝的拉古涅,法芙納自吹自擂道:
「帥吧?這才是原本的我。是不是被迷住了?」
「想得。我還是喜歡渦波大哥哥多一些。」
「嘿誒~⋯⋯這麼說哦,渦波。」
拉古涅裝模作樣地摟住了我的胳膊,法芙納見狀相當得意,仿彿被誇獎的人是他自己。
與之相對的,我因拉古涅這突如其來的肢接而搖,力保平靜道:
「⋯⋯謝謝你,拉古涅。不過拉古涅你也是有所考量才這麼做的吧。」
「才這種程度就不好意思了呢,就因為這樣,我才要消遣你啊。請你在應付的技巧上再多進一些。」
看來是想把這當做理解人心的訓練的一環。但我倒是覺得,在這樣的親接中如果一點想法都沒有的話,反倒是對的失禮。
「呵哈哈。因為渦波是個較真的人嘛。不過,我覺得這正是渦波的優點啊,拉古涅。」
「不不不,我覺得這正是渦波先生令人生疑的地方。就是因為他這樣,我才無法真正喜歡上渦波先生啊。」
「嘿~。拉古涅覺得渦波可疑嗎?真稀奇啊。」
「不哦,一點兒也不稀奇。我想十個裡恐怕有大半會覺得渦波先生可疑吧。」
「是這樣嗎⋯⋯?那渦波,你可得好好進啊。為了讓拉古涅改變想法,你可得練就百花叢中過的本事哦?就像以前那樣,是吧?」
也不知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法芙納贊同了拉古涅的意見。
不僅如此,還扯到了最近風評絶贊惡化中的千年前的我。恐怕法芙納了解不被緹婭拉料的經歷的。他不懷好意地笑著調侃了一。
我覺得認真答覆就輸了,於是隨便敷衍道「等有心了再說吧」
或許是將我的反應當做了鬧別扭,法芙納道了個歉,接著切了嚴肅的話題。
「抱歉抱歉,我開玩笑的。⋯⋯比起這種荒唐話,我確實有更重要的請求要拜託你。⋯⋯渦波,請你在下次過來之前,從諾斯菲那裡奪回我的經書。有那東西在的話,問題就大不一樣了。」
「經書⋯⋯?難道說,那就是法芙納心中甚於命的東西⋯⋯?」
在過來這邊之前,諾斯菲曾說過將法芙納最重要的東西擄做了質子。
我由此進行了推測。
「沒錯。雖是旁門左道,但確實可以通過它將我無力化。那本聖經於我而言是僅次於生命(赫爾米娜)的東西。就因為它被諾斯菲搶去當了質子,我才會變這樣。反過來說,只要有了那東西,我就自由了。等到了對我圍而攻之的時候,有它在絶對不吃虧哦?」
這是諾斯菲沒有的報。
知道了品的類型,那找起來可就輕鬆多了。
不過,雖然我聽了頗興,但拉古涅卻對報的真偽有所懷疑。
「你這不是在騙人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法芙納先生弱點未免也太多了吧?」
「你是真的敢說啊,簡直了⋯⋯是啊,因為是幽靈系的怪,所以我弱點一堆沒錯。不好意思了啊。」
雖然被拉古涅橫一杠,但法芙納沒有多作糾結,繼續向我拜託道:
「──真的麻煩你了,渦波。那已經是最後一本了。雖然它本只是一本平凡的經書,但已經是世上最後一本了啊⋯⋯」
「那麼它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它是流傳於千年前的歷基亞周邊的『碑白教的聖經』,包著隨可見的革制書皮。因為相當老舊,所以一看到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找到的。」
湊足了這麼多報,諾斯菲也就別想耍花花腸子了。
起初雖然被法芙納的異常耍得團團轉,但到最後還是手了十足的報。不虧我打這一場。況且還了解到不手便無從知曉的法芙納的力量,在瑪利亞那邊也好差。
就這樣差不多到了分別的時候,法芙納雙手合十,像神一樣祈禱道:
「那再見了,你們倆⋯⋯願相川渦波與拉古涅・卡伊庫歐拉在今後的人生路上能蒙更多的苦難⋯⋯」
「啥、啥?為什麼祈禱別人遭苦難啊⋯⋯!?」
因為法芙納所言實在是危險至極,所以拉古涅不假思索地抱怨了一聲。
「呵哈哈。這可是千年前的傳奇騎士的祈禱哦。我覺得應該相當靈驗吧?」
「這個人腦子果然有問題啊⋯⋯!格太惡劣了吧⋯⋯!!」
法芙納這等存在的祈禱,覺就像是某種加護一樣,講真的太可怕了。
拉古涅代我抒發了心中的想,而法芙納則報以「哈哈哈」的開懷大笑──最後,他嚴肅而認真地同我們道別:
「真的求你們兩個加油啊。因為在弗茨亞茨的話,我不管怎麼掙扎都只能當一個邊緣角罷了。在這裡,我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充當諾斯菲的棋子等待你們,此外什麼也做不到。可千萬不要在我不在的地方死了哦?唯・有・這・點・一・定・要・保・證。」
「⋯⋯當然了。我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你放心吧。況且還有拉古涅在呢。」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法芙納見狀點了點頭。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點頭,仿彿是在確認──最後緩緩地揮手:
「嗯,我相信你。我相信渦波。⋯⋯那再見了。」
「嗯,再見──」
「可能的話,我是希再而不見。拜拜~。」
我和拉古涅也揮了揮手。
或許是對我們的反應到了滿意,法芙納沒有再說什麼,他重新倚靠在聳立於地下的世界樹上,就那樣坐了下來。
將那樣的他留在後,我和拉古涅回到階梯,與圍在遠的騎士們一同拾級而上──從弗茨亞茨昏暗的地下,返回極盡繁華的城。
就這樣,我與法芙納的初次邂逅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