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未能將主上守護好,那還是乖乖認輸吧。我這樣勸告道。
如若不然,那接下來就得以我為對手來場以洗的死戰了。
聽到我的勸告,騎士們確認起了周圍的狀況。
大批銳癱倒在地不已。雖然我有手下留,但其中不了骨折甚至是會留下後癥的人。搞不好不經意間已經有死者出現了。
己方戰力已經土崩瓦解。
按照騎士的原則,現在不應該魯莽地繼續戰鬥,而應該選擇撤退和上報。
在如此這般地斟酌過損益之後,騎士們一個個收劍回鞘。只要有一個人帶頭,那所有人的戰意瓦解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多謝了。」
其中還有我學生時代的同窗。
我一面對他們那義理和盤算雜的判斷道謝,一面解放了斐勒盧托。喪失了戰意的騎士們也釋放了拉緹婭拉,雙方迅速地完了人質的換。
騎士們並沒有選擇將斐勒盧托喚醒。
因為他們知道,就算再啟戰端,在『魔石線』的結界中己方也沒有勝算。
我一邊背起拉緹婭拉,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在確認了安全之後,我鬆了口氣。
「結束了嗎⋯⋯」
我一邊品味來之不易的勝利,一邊將拉緹婭拉背往緹婭拉小姐邊。
雖然後傳來了「萊納,放開我⋯⋯」的聲音,但我直接給無視掉了,讓接著被結界和枷鎖束縛著就好。
來到癱坐在地上的緹婭拉小姐邊後,我們兩個一同慶賀起了自己的勝利。
「幹得漂亮,萊納。正好我還能續一段時間。耶(^-^)V,完全勝利~!」
「是啊,確實是完全勝利。對約閃現的『失敗』景規避再三後,行起來意外得順利啊。我都沒想到能這麼完⋯⋯」
「萊納也長了不啊。哎呀~,全都是多虧了我這個師父教的好嘛~。」
「是這樣沒錯,謝謝你。」
雖然想再多品味一會兒勝利的餘韻,但沒功夫再給我們談笑風生了。
留給緹婭拉小姐的時間不多了。
這一點自己再清楚不過,所以趕切了正題。
「來吧來吧,抓時間把艾米麗的轉移過來吧。」
「確實。──艾爾!把艾米麗帶到這邊來!要讓把搶走的『』還回來了!!」
「好的!這就來!」
因為艾爾對我有種莫名的信任,所以他答應得很痛快。
雖說有緹婭拉小姐事前跟他詳細地解釋過,但我覺得他還是多懷疑一下比較好。我姑且是準備了說服他的臺詞的,現在看來是白準備了。
就這樣,在『十一區十字路口』的一隅,儀式所必需的三名『魔石人類』湊齊了。
為了利用兩人中的式重啟儀式,緹婭拉小姐牽著拉緹婭拉和艾米麗的手,一邊促進魔力的流通一邊低喃。
──幾分鐘過去,儘管汗水淋漓,緹婭拉小姐仍笑著表示『的轉移』獲得了功。
本以為會有人過來礙事,但周圍的騎士們並沒有作。看來是打算將事的進展守到最後,以便事後進行詳細的報告。
周圍的群眾也差不多,雖然不顧一通來的我讓他們到很可怕,但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要將熱鬧看完。
「好滴!我的『』全都湊齊了!雖然路上流失了一些,可能會有一定不足,不過誤差還在允許範圍之呢!至們兩個上的部分是全部回收了!獨佔獨佔嘍~!!」
明明連都不了,可聲音倒是充滿活力。
但我很清楚這是一種在落幕之際想要以笑容迎接最後的心。所以我也擺出開朗的神,同樣以笑容慶祝功。
「功了啊。不枉我這麼勉強自己。」
「接下來只要把這一切授予萊納就可以結束了。大部分的程序在大聖堂那邊就已經做好了,所以很快就能解決了。來吧來吧,讓我借用一下拉親的式哦~。」
看來力量的讓渡很快就能完。
因為艾米麗挑中了儀式即將告的時機採取行,所以大部分式都已經告了。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很快就要同緹婭拉小姐永別了。
「拜拜啦,萊納。之後的事就拜託你了哦。」
而告別的話語,我們其實已經說得很充分了。
這一周來所有的訓練就等於是緹婭拉小姐的言,所以沒有必要再多說些什麼。
「嗯,我明白。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的。」
我的心也一樣。
我已經和緹婭拉小姐說了足夠多的話,也已經從那裡獲贈了足夠重要的東西。
要以此為結,我沒有任何躊躇。
──但是現場有一個人卻無法認同。
那就是一直在地上、掙扎著的拉緹婭拉。
「──不、不可以⋯⋯這不可以。絶對不行⋯⋯──!」
見緹婭拉小姐的消失已定局,拉緹婭拉絞出最後的力氣想要掙加諸在的羈縛。
儘管未能掙破枷鎖,但卻讓的像芋蟲一樣蠕了起來。
「別,已經不行了,拉緹婭拉。你還是死心吧。」
「嗚哇、啊哇哇。萊納,你給拉親控制住了。最好是摁住脖子什麼的,讓乖乖不要比較好。」
「嗯,我知道了。越早完事越好。」
時間拖得越久拉緹婭拉恢復力的威脅就越大。我遵照緹婭拉小姐的指示,摁住了拉緹婭拉的後脖子將在了地面上。左手那邊則為了繼承力量而保持著和緹婭拉小姐牽手的狀態。
於是緹婭拉小姐合上眼睛進了讓渡力量的環節。
神聖的芒隨之升起,將整個『十一區十字路口』囊括在。周圍的群眾在莊嚴的氣氛中旁觀著這一幕。儘管人們因拉緹婭拉的痛苦到心有不平,卻懾於先前那兇暴的颶風而裹足不前。縱有相助之意,但沒有相應的膽量,只能寄希於他人。
在此期間,拉緹婭拉仍在力掙扎。
但從我右手那邊反饋過來的力量卻十分孱弱。
是絶對不可能掙束縛的。
再這樣下去,緹婭拉小姐便會消失。
的力量會由我繼承,而拉緹婭拉也將再無讓出之虞。
──塵埃落定了。
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這個局面都無法逆轉。
不管是強得犯規的拉緹婭拉還是別的什麼人,都不可能顛覆這個結局。
即使如此拉緹婭拉也不願放棄。
「我不認同⋯⋯!絶對不行!這種結局,我絶對不認同⋯⋯!!」
著,低喃著,直到最後一刻為止都想要堅持抵抗。
但在我全力的制下,絶無任何破局之法。
終於明白靠自己已經無法打開局面的拉緹婭拉只好將目投向周圍。
「不可以啊,這種事⋯⋯緹婭拉大人這樣是得不到報償的。這本不是幸福的結局。這樣不可以啊⋯⋯大家⋯⋯!」
為了求助,看向周圍的騎士們。
但置於此的都是由斐勒盧托挑選的騎士,而不是拉緹婭拉的。這裡面並沒有不惜與我大打出手也要回應要求的人。
「誰來⋯⋯誰來幫幫忙⋯⋯艾爾⋯⋯!」
艾爾搖了搖頭。
如果順了拉緹婭拉的意,結果便是的死亡。緹婭拉小姐已經將這點明確告知他了。正因為拉緹婭拉對他有恩,所以他才不會點頭。
痛孤立無援的拉緹婭拉最後無助地垂下了目。
將額頭抵在地面,用泫然泣的抖嗓音祈求著援助。
──在無果的求援走到最後,道出了這樣的話。
將某個人的名字念出了口。
「誰來⋯⋯拜託了,誰來救救緹婭拉大人⋯⋯
拜託了啊,誰來救救⋯⋯
救救⋯⋯──渦波。」
那是不在這裡的人的名字。
是絶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的名字。
是就算說出口也沒有意義的名字──本應如此。
然而,突然之間──
一種前所未有的不適突然竄上了我的背後。
技能『惡』將最高級別的『失敗』告知於我──與此同時,『十一區十字路口』傳響了他的聲音。
「──次元魔『Default』。」
次元魔應聲發。
一龐大的魔力──令我和緹婭拉小姐此前的魔力顯得不值一提的異常駭人的魔力斥滿了『十一區十字路口』
世界的景象隨之捩轉。
在認識到這捩轉的現象的一瞬間,映在我眼前的景突然被拉遠了許多。
與此同時,本應就在我邊的拉緹婭拉和緹婭拉小姐都到了遠,從右手那邊反饋過來的拉緹婭拉微弱的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
曾幾何時間,我所在的場所變得不同於前。
旁沒了緹婭拉小姐,下方也沒了拉緹婭拉。
只剩我一個人屈膝蹲坐在殺風景的地方。
「──哈?」
並非是我被什麼攻擊給擊飛到了遠。
當然也不是出於自的意志進行了移。
僅僅只是置的場所被替換了──這個現象只能這麼描述。
為這種現象所擾的不只有我一個,緹婭拉小姐也一樣。和我一樣都在稍遠因突發的變故到驚訝。
接著又傳來這樣一道聲音。
「──趕上了。」
在我和緹婭拉小姐剛才所的位置上,站著另一名男。
這也是曾幾何時間發生的事。
男道著輕悅耳的話語,同時用劍斬斷了拉緹婭拉上的枷鎖。這還不算,他還給拉緹婭拉抱了起來。
在他的懷中,拉緹婭拉低喃道。
「渦、渦波?」
「沒錯,是我。」
來者留著一頭烏黑而有澤的黑髮,還擁有一雙與髮相同的漆黑眼眸。
不僅有大陸極其稀的黑髮黑目這一特徵,男子的舉止和表也全都渲染出一種和的風範,給人以溫善良的第一印象──他的外表是如此良善,以至於讓人覺得穿在他上的公會制服意味著的危險行業理應與他完全無緣。
但很快人們就會意識到這樣的評價是大錯特錯的。
首先,此人的魔力濃郁到眼可見的地步。其次,穿在他上的東西沒有一個不是頂級的武。無論什麼人看到這一幕,都會理解到男是非同尋常的力量的化。
凝聚魔力製造的匠心獨的制服,顯然價格不菲的用於戰鬥的手套和靴子、飾品。最要命的是他的劍。掛在他腰上的寶劍得攝人魂魄。
一言以蔽之,那就是英雄的風貌。
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他之後,都會有此確想。
不會有錯。
來者是渦波──也就是我的主上基督。
偏偏到了這個時候,基督竟然殺了出來。
認識到這個事實之後,我只覺得渾的都開始倒流。
與此相反的,拉緹婭拉則是喜不自勝,抱了基督的高興地喊道。
「渦波!渦波渦波渦波!你來了啊!!」
「塞拉送了信給我,所以我連忙從佩艾希亞趕回來了。不說這個,你的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
「嗯,我沒事⋯⋯謝謝你⋯⋯渦波,真的謝謝你⋯⋯!」
「你可以放心了。既然我來了,那就不會有問題了。」
大激的拉緹婭拉興地將臉埋進了不久前才被自己甩了個慘絶人寰的對象懷中。
基督臉上因此泛起了紅暈,不過他很快就重新調整好心,為了找出令心上人苦的敵人而抱著環顧起了四周。
「我無論何時都是拉緹婭拉的同伴。」
接著他還不忘令寶劍的劍尖輕輕晃來耍帥。
因為是在心上人面前就要毫無節制地耍帥的基督看得我很是來氣。
可不管我有多麼不爽,我都不能哪怕說出一個字去抱怨。
基督那摻有敵意的魔力就是有如此駭人。
次元屬的魔力將整個空間塞得好似不風,頃刻間就為了全場的主宰。僅僅是置於其中就幾乎令人氣悶而絶。倒的魔力差距讓我險些跪倒在地。
就算看不到他的狀態欄,我也知道他的實力又上了一個臺階。
跟出發那時相比,他的魔力變得更加洗練了。
想必是在本土的佩艾希亞那邊功戰勝艾德・為了『支配之王』的妹妹・使徒西斯三人奏凱而還了吧。這一程的經驗讓原本就強得離譜的基督的實力再次升華了。
我都要失聲發笑了。
我這兩周來拼死拼活鍛鍊出來的『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在基督那數值能夠表現出來的數值的長面前就好像是個笑話。
這就是基督。
諾斯菲口中的『次元之理的盜竊者』
『異邦人』相川渦波。
一見面我就能明白。
我的劍不可能及此人。
豈止是耗盡畢生,就是以整個人生為代價,都絶對及不到。
就好像世界的理定下了這樣一種規則一樣。
在我所了解的範圍,『次元之理的盜竊者』擁有扭曲次元、看破未來、將最稱心如意的未來化作現實的能力──而擁有這樣一種能力的渦波現在正在保護拉緹婭拉。
要突破他的阻攔,將拉緹婭拉確保到手──?
這本不可能做得到。
可能萬中無一。
功率是零。
絶不可能。
該死,從剛才開始技能『惡』就給我的腦海攪了個天翻地覆。
除了『失敗』之外再看不到別的。
技能『惡』嘶嚎著說絶對不能對眼前的那個人刀兵相向。
恐怕從他出現在那裡的一刻起,我就無法從『失敗』中逃離了。
現在的我就是游弋在名為『失敗』的海洋上的一葉孤舟。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自其中超。
我本能地理解到了這一點。
在我為之愕然的時候,那傢伙衝我喊道。
「萊納,你搞什麼呢!給拉緹婭拉拘束起來幹嘛!?」
基督非常見地語含慍意。
但這也無可厚非吧。想想剛才的場面就知道了,那看上去明擺著就是我在襲擊拉緹婭拉。
所以喜歡拉緹婭拉喜歡得罷不能的基督現在對我的印象可謂差到了極點。
意識到狀況被徹底顛覆後,我氣得切齒咬牙。
「偏、偏偏在這種時候冒出來⋯⋯!時機糟了⋯⋯!!」
明明再過一會兒一切就都能解決了,偏偏在這種時候冒出來個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麻煩人。
明明關鍵時刻總是趕不上,無關要的時候倒是一冒一個準。
這傢伙還是老樣子出現的時機差得有如了什麼詛咒。
當然了,如果能好好跟他講清原委也不壊。但是緹婭拉小姐已經沒那麼多時間了。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用《Distance Mute》直接了解怎麼樣?不,恐怕行不通。在基督邊對我怒目而視的拉緹婭拉肯定會妨礙我這麼做。
因為基督喜歡拉緹婭拉,所以當然會更偏袒了。這是理所當然的。
人際關係讓事解釋起來更加麻煩。
總而言之,在今天,在此時此刻此場合下,基督實在是太礙事了。
我帶著遷怒的意味沖同伴喊道。
「緹婭拉小姐!你怎麼沒料到啊!?基督居然會過來!!」
掌握了弗茨亞茨的『魔石線』的應當是可以察覺到基督會登場的才對。
哪怕事前跟我說一聲,也不至於如此狼狽吧。
雖然遭到我的責備,但緹婭拉小姐的樣子卻顯得有些不對勁。
「師父⋯⋯」
輕喃了一聲,以滿含熱意的目看著基督。
那是種宛如將死之際同最的伴相逢了一樣的⋯⋯非同小可的眼神。
看到師父這破綻百出的樣子,我『失敗』的預愈發膨脹。
明明剛才還是我們這邊掌控了全場,可現在卻有種回天乏的無力。
在這名為『十一區十字路口』的舞臺上,萊文教的演員們齊聚一堂。
千年前的傳說、始祖渦波。
此外還有緹婭拉小姐,以及在現代為容的現人神拉緹婭拉。
如此一來,現場絶對不會再有人有負傷之虞了吧。
因為這倒的戰力差,戰鬥本已經無法立了。除去生命正在每一秒間流逝的緹婭拉小姐,在場所有人的安全都有了絶對的保障。
戰鬥結束了。
雖然結束了⋯⋯但卻又剛剛開始。
我那些微有所長的直覺,告訴我說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
裝點聖人緹婭拉的終幕的戰鬥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