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我的客人,但對方畢竟是蕾安忒家的騎士,蕾安忒家作為貴族格段不低,所以還是會為們提供上等的客房。
我就著快步行走的勢頭一把推開了房門。
裡面的三位訪客的份正如預想中的一樣。
騎士塞拉、探索者艾爾還有艾米麗。見我匆匆趕到,塞拉首先開口招呼說。
「打擾了。看這樣子,你應該跟大小姐談過了吧。」
「抱歉我來遲了。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比較閑,所以我去郊外練劍了。」
「嚯~。你度假的方式真是令人敬佩啊。真希我們那邊的年輕騎士們都能跟你學學,不要天閑散度日。」
我和塞拉輕輕抬了抬手互相寒暄道。
坐在裡邊的兩名探索者向我深深地低下了頭,我笑了笑說沒有這個必要。
「話說回來,你姐姐還是老樣子,真是不得了啊⋯⋯在我們等你的時候,找我好一番盤問來著⋯⋯」
「姐姐大人⋯⋯啊,是問你基督的事吧?」
「是啊。『舞闘大會』大會那時候明明都被甩了,可看樣子還是沒死心呢。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給糊弄過去。」
「只不過是被甩了而已,這點程度的事是阻止不了姐姐大人的。」
塞拉沉著臉跟我報告與姐姐大人之間的流。看到的表,我就知道的遭遇跟我之前如出一轍。再仔細一看,還會發現另外兩人也是同樣的表。看來我家姐姐收集起報來本不管對方是誰。
覺總有一天或許會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基督邊去,真是可怕。
「行了,先不提你的姐姐,趕進正題吧。大小姐已經完了和你帶來的這兩個孩子的涉,儀式的準備也即將告。希直接在明天早上開始儀式,你這邊方便嗎?」
「當然方便,我隨時都能就位。」
「這可真是讓人放心的答覆。你能為我們的同伴真是太好了。」
對我來說這都是理所當然的回答,可塞拉聽後還是深放心。
接著這個話題,待在後面的兩個人走上前。
艾爾又一次深深地低下了頭向我道謝說。
「萊納先生,實在是非常謝你。多虧了你,我們兩個的病終於能治好了。」
「啊,是拉緹婭拉答應幫你們治療了嗎?這確實是件好事。不過我之前不是說過用不著道謝了嗎?我只是在完自己的工作而已。」
「即使如此,想到你為了促這個結果的辛勞,我們也必須向你道謝才行。」
艾米麗也隨艾爾一起低下了頭。
這兩個人確實是很懂禮貌。
「順帶一說,我在舉行儀式的時候會待在大聖堂外面。因為如果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不測,我在場只會讓你們束手束腳而已⋯⋯如果艾米麗被敵人綁做了人質,我肯定會以解救艾米麗為優先,棄大局於不顧的。」
隨後,艾爾將他於儀式當天的所在告訴了我。
雖然我覺得讓他在場充當艾米麗的強心劑也並無不可,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安排。
連當事人艾米麗也以堅定的語氣同意道。
「嗯。如・果・有・人・做・了・人・質・的・話,艾爾在場會非常麻煩⋯⋯所以你一定要在外面躲好。不穩定要素一定要全部排除才可以。我一個人也沒問題的,放心吧,艾爾。」
「我不會擔心的啦,畢竟有萊納先生在呢。」
兩人做著有些危險的預測。
說的就好像儀式當天肯定不了敵人襲擊一樣。
「塞拉⋯⋯難道說⋯⋯」
「我把話說明白好了。儀式當天,斐勒盧托那傢伙肯定會有作。」
「居然如此肯定嗎。理由是?」
塞拉以充滿憤慨的語氣認真地解釋道。
「那傢伙非常骨地上下其手,將我調離了大聖堂。因為這個緣故,我現在就得立即出發前往本土。宅邸外面就有一堆迎接我過去的人。我之所以現在還能留在這裡,都是拿出發之前需要時間將自己的業務轉給你做擋箭牌才能實現的,但也只能爭取到一點時間罷了。」
塞拉居然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候離開拉緹婭拉邊⋯⋯?
雖然不知道斐勒盧托是怎麼作的,但他這步棋下的著實了得。
「在本土那邊的庫艾伽原總長遭遇了事故。為了填補暫時離職的空缺,我必須要趕赴本土任職。」
「庫艾伽總長⋯⋯?」
「事故本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是斐勒盧托的安排。不過肯定是那傢伙暗中作祟,勾結元老院將我選作了繼任的騎士。既然他心積慮地將我調離,那麼趁著儀式的警備空虛的機會,他肯定會採取行。」
「既然你都清楚他的目的了,那無視調職命令不就好了⋯⋯?」
「無視命令的話,那危險的是大小姐的立場。畢竟戰鬥不止今天一天。必須要小心,免得授人口實。⋯⋯而且大小姐也命令我過去。」
想必塞拉也不願如此吧。一臉不甘地告知了自己明天不能參加儀式的事實──不過看向我的眼睛,以充滿自信的語氣說道。
「⋯⋯我和大小姐都相信你的能力。你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兄長海因,心雙方都是弗茨亞茨當下第一的騎士。只要有你這張王牌在,我們就不會輸。」
與我四目相對,表明拉緹婭拉的王牌不是自己而是我。
我拚命地忍住了移開目的念頭。
說實話,我的良心痛的不得了。
明明我就是一個將背叛看得輕如鴻的連垃圾都不如的騎士⋯⋯
「用不著出這種表。當然了,為了補上我的空缺,我有拜託靠得住的騎士在儀式當天負責護衛。」
看來我那不是滋味的表,被塞拉自顧自地理解到了其它的方向。
為了消除年的部下心中的不安,特別強調了增援的存在。
至於提到的增援是誰,我心裡有數。
「是拉古涅吧。」
「沒錯,其中一人是拉古涅。雖然我還找了另一個人⋯⋯不過那邊應該是趕不上了吧。明天就由你們兩個共同分擔護衛的職責吧。」
雖然還有第三個人,但因為是不確定因素,所以並沒有被算在人數裡面。
明天的護衛有兩個人──也就是說,我們只能以兩人的配置,讓一年前備有上千名警備人員的儀式功舉行。對於如此難題,塞拉伴隨激勵一同委託道。
「我相信有你們兩個人在的話,就算大聖堂的騎士全部倒戈,應該也沒有問題。」
以大聖堂所有的騎士為對手──確實,算・上・拉・古・涅・在・・的・所・有・人,我都能以一人之力解決掉。
風魔法在對多數敵人的攻擊中有十足的優勢。
哪怕是在最糟糕的況下,我也只要用風魔法像繭一樣將神殿包裹起來就行了。拜至今為止的特訓所賜,我可以將該魔法維持數個小時。
只要沒有能跟守護者匹敵的對手出現,護衛就不會出任何差錯。
而且基本就沒有人能跟守護者匹敵,所以說高枕無憂應該不為過。
「放心給我吧。我一定會將拉緹婭拉保護好的。我向手中的劍發誓。」
我揚聲許下騎士的誓言,以求摘除塞拉的不安。
說實話,我不能保證讓一切都如拉緹婭拉的心意。
但是的命我一定會守護好,就算要以我的命為換也在所不辭。
可能是對我的話到滿意了吧,時間所剩不多的塞拉起打算離開房間。
「嗯。那就拜託了。」
塞拉的語氣宛如此生的告別一樣鄭重。
接下來就要一路離開聯合國了吧。將該講的話都講完之後,塞拉就那樣離開了房間。艾爾和艾米麗在又一次致謝之後也跟著離開了。
於是客房中便只剩下我一個人。
這樣跟拉緹婭拉的約定也就完了。
我立馬在空的房間中放話。
「你都聽到了?」
「嗯。明天可要當心了。我大概有種預,明天一定會有變故。」
緹婭拉小姐推開房間的窗戶,像猴子一樣用俊敏的作跳進了房間。看來一直躲在牆邊探聽著裡面的對話。
而且還自相矛盾地同時用『大概』和『一定』作出了『預言』
看來還是以塞拉擔心的況會真為前提採取行為好。
「既然這樣,那我就得盡快趕到大聖堂保護拉緹婭拉才行了⋯⋯」
「我也得趕回到地下室了呢。等儀式的準備完畢之後,必然會將這移送到大聖堂的說。」
我們一同趕往大聖堂為接下來的事做好準備。
路上,緹婭拉小姐有些欣喜地說道。
「時候終於到了啊。可以說明天正是檢驗特訓果的好機會呀⋯⋯!」
「是啊⋯⋯可說實話,我覺得自己跟之前比起來沒有變強太多⋯⋯」
就算跟緹婭拉小姐虛張聲勢也沒意義,所以我據實相告。
「嗯。說實話我也覺得教的不咋樣。」
「喂!」
而作為師父的緹婭拉小姐回答得也是毫不忌諱。
「啊哈哈。嘛,雖然說不上完,但是該教的也都教了吧。」
「⋯⋯之後我會自行鍛鍊的。很謝你的教導。」
這也是我司空見慣的發展了。
千年前的偉人們大抵時間都不是很多。所以無論是諾文還是艾德,亦或是緹緹──都只是將他們擅長的技能的骨幹傳授給我,剩下的則要靠我自己來添枝加葉以期徹底修。
事到如今我已不會對這樣的事到不滿。有的只有謝罷了。
我們一邊談笑,一邊離開赫勒比勒夏因家,移步弗茨亞茨的街道,穿過『第十一區十字路口』,抵達了大聖堂。
一如既往的,如城塞一般的大聖堂被護欄和護城河環繞著。在通往正門的大橋上,守衛著不負責警備的騎士。
雖然我能堂堂正正地直接通過正門,但緹婭拉小姐就不一樣了。
「那我要從後院那邊潛進去了,拜拜~。」
緹婭拉小姐理所當然地打算潛。想必出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幹的吧。就和剛才進自家宅邸之前那時候一樣,我依舊不擔心出什麼問題。
「那明天見了。」
「嗯,明天見。」
為了明天即將到來的彼此人生最後的離別,我們互相道完了今天的告別。
接著,我一邊和負責警備的騎士打招呼一邊穿過正門,而緹婭拉小姐則向著大聖堂的後方跑去。
我在大聖堂遼闊的庭中邁步行進。
因為路上有大得浪費的花壇和長得驚人的階梯,所以要抵達建築是很費功夫的一件事。來到大聖堂門前的我,立馬察覺到周遭的氛圍相較於此前有了不小的改變。
我在與自己而過的騎士們上到了一種違和。
那是非常微小的違和──比如說遇到了在這個時間段裡一般不常見到的騎士,還有騎士們的表稍稍有些僵,再有就是庭院的雜音稍稍抬高了一點──也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但連日來經過磨礪的我的直覺,卻讓自己產生了一份確信。
明天,我會與自己的同僚手。
儘管在這些騎士中還有我在艾爾多拉琉學院的同窗──可即使如此,明天我照樣會毫不猶豫地向他們揮劍。
我再次堅定決心,並邁出腳步。
隨後時刻籠罩著大聖堂的結界輕輕拂過了我的軀。我沒有在乎被結界的覺,一門心思地趕往建築最深的神殿。
預定要舉辦儀式的場所與一年前相同。
主君拉緹婭拉此時應該就在那裡。
在我來到神殿大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裡面傳來孩子談的聲音。就算不豎起耳朵探聽,我也知道聲音的主人以及談話的容是什麼。
「──終於能見到了⋯⋯!能見到傳說中的緹婭拉大人了⋯⋯!!拉古涅,這・可・是・那・個、那個緹婭拉大人哦!!」
「是的,是・那・個緹婭拉大人啊!哎呀~,會是個怎樣的人呢~。豈止是這個國家,應該是世界歷史上第一偉大的人吧,是真真正正的『第一』呢。真令人期待呀!」
「我也很期待哦。等遇到了,要和說什麼好呢~。果然還是把我看到的故事中那些浮掠影的地方好好問清楚吧。啊~,好期待啊。」
神殿的大門伴著嘎嘎嘎的聲音被推開。
其部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空。
待在這空的房間裡的,只有兩個人。拉緹婭拉・弗茨亞茨以及拉古涅・卡伊庫歐拉。
我上次進神殿的時候,這裡面還滿是富麗堂皇的裝飾品以及做工緻的座椅。如今所有那些都被撤除,部完全於空無一的狀態。
剩下的只有麗的大理石地磚,還有祭壇上方的彩玻璃。
拉古涅和拉緹婭拉此時正在祭壇的地面上描繪著魔方陣。
兩人手上拿著古舊的羊皮紙,一邊描繪法陣一邊聊著天。
據我事前聽說的容來看,在魔方陣畫完之後,拉緹婭拉會在儀式的前一天夜裡坐在法陣的中心進行神統一的作業。應該是持續向法陣注魔力,以便啟大規模的式吧。
雖然不知道儀式的細節,但大致的程序我姑且能猜的出來。
我一邊為了明天的護衛而將神殿的部況記在腦中,一邊向祭壇上的兩人靠近。
「拉緹婭拉,我跟塞拉談過了。你們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嗯,歡迎回來。不過,這邊還沒什麼需要你手的。魔方陣的描繪馬上就要結束了,而且我現在也沒累到需要拜託你警戒的程度⋯⋯」
拉緹婭拉扭了扭頭,思考有什麼可以讓我做的。
但結果還是沒有想到,真正需要我的時候要留待明早之後。
在拉緹婭拉全神貫注地集中於儀式的舉行,同時又因為疲倦而無法迎敵的時候──那時候才到我出馬。而敵人襲擊的時間點,也肯定是那個時候不會錯。也就是基督在一年前的儀式上突然殺到的那個時間。
「我明白了。那我先找地方小睡一陣子。你們兩個就一邊聊一邊準備吧。」
「這樣也好。今天晚上讓拉古涅負責警戒,明天早上之後再換萊納上場吧。」
我旋即移到神殿的牆邊,將靠在牆上休息了起來。雖然牆壁涼了點,但還是睡得著的。
我閉上眼睛決定放心睡上一覺。
在闔上雙眼之後降下的暗幕中,我聽到拉古涅的聲音。
「在大小姐做準備的時候就給我吧。另一方面,等到明天早上我會變得很累,所以那時候就要有勞你了。」
簡單來說,在拉緹婭拉能像這樣自由活的時候,其實是完全不需要護衛的。
雖然在基督面前表示自己拿守護者沒有辦法,但這絶對不意味著很弱小。仍然堪稱暴力的現化,是多個騎士一起上都奈何不得的現人神。
所以我需要警戒的時間段只有明早之後──
從天尚未破曉的時候開始,拉緹婭拉就會在彩玻璃之下開始祈禱。
因為祈禱跟魔法構築一樣都會消費魔力,所以需要相當的集中力。
待到太高升的時候,的力和魔力就會耗竭。
──就是那個時候了。
直到那個時候為止,我都只需放心休息。
過度的張和焦慮都會與『失敗』直接相聯系。
現在我要做的是保證能以一個最好的狀態迎接時機的到來。
雖然是我的『直覺』──但我覺得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遠傳來了拉緹婭拉和拉古涅的歡聲笑語。為了讓經緹婭拉小姐的訓練而積累了疲勞的得到休養,我強行將意識沉深淵,遮斷了外界的線和聲音。
就這樣,我迎來了儀式舉辦前最後一天的夜晚。
雖然沉了夢鄉,但我仍舊能到時間的流逝。
我在夢中察覺到了緹婭拉小姐忌辰之日的到來。
等到今天太當空的時候,緹婭拉小姐就會完全消失,的力量會全部給我繼承。
將為弗茨亞茨的傳說的後繼者的,既不是拉緹婭拉、也不是斐勒盧托、不是弗茨亞茨的任何人,而是我。
這歷史的日子,同時也是一年前未能實現的真正的儀式的日子,就這樣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