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特訓特訓

與緹婭拉小姐相遇之後，我可以說是片刻不停地接著的訓練。

話雖如此，但那並不是無時無刻地待在我邊陪練的意思。只是前一天告別的時候留下一個課題，然後利用到第二天晚上為止的時間將這個課題完罷了──換句話說，就是會一天一次地出來殺我個半死。如此往復。

這樣做的話，就可以避免浪費緹婭拉小姐餘剩的時間，同時還能讓我掌握相應的技能。

每過一天，那個瀕死驗就會變得更加駭人。

既然是一種鍛鍊，那麼逐步增加負擔自是理所當然，可是要我說實話，我還是覺得的做法有點瘋狂。

比如說，在疲憊不堪的狀態下給我丟到迷宮裡去，或者給我渾砍出二十傷口之後再把我沉進湖水裡，再或者是走在街上的時候突然跳出來給我一記背刺──因為形形的拷問，我現在心裡真的是苦不堪言。

雖然緹婭拉小姐上表示「我很擅長手下留點到為止的，放心吧放心吧」，可是這話換個層面理解，不就是說明深諳不至於將人折磨致死的拷問之道嗎？

要不是我此前已經走過幾次鬼門關，搞不好現在已經被弄死了誒。

雖說我是希這只是我自己的誤解，但不知為何我腦海中就是止不住地浮現出看著我拚命垂死掙扎而如沐春風的景。

就在我懷疑是不是因為跟基督一樣有著詭異的興趣而喜歡折騰人的時候──

「──啊，『表示』上有新技能了耶。」

在我已經懶得數這是第幾次從鬼門關溜一圈回來的時候，緹婭拉小姐著虛空如此這般地說道。

今天我們是在第一天相遇的那座平原上進行訓練的。

傳說中的聖人緹婭拉大人果然擁有一雙能掌握一切信息的『神眼』。據說的眼睛是神們驅使的確認狀態的能力的強化版，而現在就是用那雙眼睛確認到我掌握了新的技能。

我一面使用神聖魔法治療傷口，一面同打聽技能的詳。

「終、終於有了啊⋯⋯要是再沒有起的話，我搞不好會按捺不住朝你砍過去誒⋯⋯所以呢，我到底掌握了什麼技能⋯⋯？」

「⋯⋯哎喲喂，慘了。」

「喂。」

盯著虛空的緹婭拉小姐突然背過了臉。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哎呀～，其實，你之前的技能欄上是有正在長中的數值還不到１.００ 的技能『應』的來著⋯⋯可是那個技能呢、搖一變變了別的技能了耶！真是沒辦法呢，果然只是將人到窮途末路這種程度是不夠掌握阿雷亞斯家的奧義的說～，就算是我也實在是料不到呀～。技能突然就改頭換面了呢。實在是沒辦法嘛～，這個太難搞了！」

「喂、喂⋯⋯！你這傢伙，意思是說諾文留給我的技能被搞沒了？還都是你害的⋯⋯！？」

「可是可是，那個技能實在是沒辦法嘛！那個是只有天才才能掌握的技能，反正萊納也是沒戲的不是麼！嗯嗯，反正你也是掌握不了滴！別在意別在意！」

「我不在意你個線球啊！！那可是我最憧憬的技能啊！」

明明我一直都希能獲得跟基督一樣的技能，可是聽剛才這番話我怕是再也無法掌握技能『應』了。

「對、對不起⋯⋯順帶一說新的技能『惡』來著。那個啥～，我記得這應該是特化了危險知能力的技能來著？效果跟技能『應』差不多的所以消消氣哦～。」

新技能的名字作『惡』

這名字給人的印象就不太積極。

因為是烙在自己上的技能，所以約之間我差不多能明白它有什麼效果。

因為我去鬼門關走了太多次，所以對瀕臨絶境的狀態到習慣了。因為這份經驗，做出什麼行會讓我陷絶境，以及在絶境面前該怎麼做──我變得能更容易地解出這些問題的答案了。一言以蔽之，這就是一種專門為了垂死掙扎而存在的技。

「唉⋯⋯算了，謝謝你，緹婭拉小姐。我覺得這個技能也不錯。」

冷靜地去想的話，讓我掌握跟基督和諾文那兩個劍天才一樣的技能確實有點異想天開。

比起埋怨，還是應該向賦予我新力量的緹婭拉小姐道謝更合理。

「那肯定是好技能嘛。畢竟這個技能是跟『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掛鈎的哦。」

「啊，是這樣啊⋯⋯掌握了這個技能的話，那個數值也會相應的獲得提高嗎⋯⋯？」

「沒錯。不如說我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哦。萊納現在的第六呀直呀──也就是『直覺』應該已經被磨練得相當敏銳了哦。這時候就趁熱打鐵地再來一場模擬戰試試吧。」

說著，緹婭拉小姐像最開始那樣赤手空拳地擺好架勢。與之相對，我以騎士和弟子的雙重份同深深地行了一禮。

師徒雙方在草原上招呼道。

「⋯⋯請多指教。」

「唔姆。隨便放馬過來吧。」

話音剛落，我便飛奔而出。

與第一天的空中突襲不同，這次我選擇俯下奔馳在地面上。我盡可能地將放低，然後揮出在劍鞘裡的『Sylph・墮落使徒』直取緹婭拉小姐的下顎。

不同於早先，緹婭拉小姐這次未能將拼盡全力的我的作納眼底。

我自以為這次定能功命中──恰逢此時，腦後突然席捲起一有如黑霧般的不安。在日常生活中經常到的，那種『事進展不順利時幡然上湧的不快』化作重量在了我上。

我連忙收回了這招上挑。與此同時，我注意到緹婭拉小姐的視線明明完全不在我上，但卻實現了一記漂亮的回避。

「──！」

難道說，我能預測出攻擊會被對手避開了⋯⋯？

一面訝然於這不可思議的現象，我一面繼續採取攻擊。

這次是一記橫掃，目標是緹婭拉小姐的腹部。

這次並沒有產生方才那種覺。於是我帶著自信將攻擊維持到了最後。

而緹婭拉小姐十分從容地避開了我的攻擊。

接著在閃避的姿勢下向我出手。

再怎麼說我也沒有到會被對手空手擺平的地步。不過緹婭拉小姐也沒有弱到那麼簡單就會被我的劍擊中。

雙方就在這樣難解難分的狀態下反覆持續了數十回合的攻防。

就在這時，我一開始覺到的那『不快的重量』再次從腦後溢出並在背脊之上。而且這次的重・量・還・不・輕。

然而，雖然有這種覺，但我卻對該如何理這個報到一籌莫展。結果正如這不詳的預所示，緹婭拉小姐在毫釐之間避過了我的攻擊，並利用這個空隙將我掃倒在地。

我難看地跌在地上，而後緹婭拉小姐的拳頭又于咫尺之間懸在眼前。

「咕、又是我輸了⋯⋯雖然輸了，可是覺跟之前不一樣了⋯⋯？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吃下了敗果，不過確實有一種我至今為止不曾到的『違和』

如果說那種莫名其妙的『違和』就是所謂的『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的話，那就可以證明緹婭拉小姐之前並無虛言。因為那輕飄飄的態度，我本來心中有所懷疑，不過剛才我確實發現自己的覺較先前更敏銳了。

因為一種神莫測的『直覺』，我有時候能察覺到緹婭拉小姐的回避行。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一種原理呢⋯⋯

這個現象實在是過於不可思議了。明明沒有消費魔力，但卻獲得了魔法一般的效果。

基督和諾文會到的就是這種覺嗎⋯⋯？

不，不對，我覺得他們兩個跟我應該不一樣。

與刀刀必中的那兩個天才不同，我的攻擊全都沒有打中對手。莫名其妙地縈繞在腦海中的，盡是對失敗的預。功的預全然無跡可尋。

那恐怕就是相反的了吧。

這是與技能『應』的效果背道而馳的技能。

也就是說，這並不是用來預測功，而是用來預測失敗的技能──？

在我自顧自地陷沉思時，緹婭拉小姐再度通過表猜出了我的想法，並以的風格解釋起來。當然，是騎在我上解釋的。

「嗚哇～，戰鬥方式好別扭⋯⋯覺變得有點奇怪了呢。難道說是只能讀取自己的『失敗』嗎？」

「嗯，是的⋯⋯就是變得能到『這樣做不行』了。可是卻完全沒有『這樣做是對的』的覺。」

「這只能歸咎於格了呢。格上有些卑屈的萊納特化了對『失敗』的知。怪不得會掌握『惡』這種見的技能啊。唉，我本來是想將我擁有的技能──『銳』或者『直』教給你的呢，是真的變得奇怪了啊⋯⋯」

「不，就算是這樣它還是有用的。只是，我不明白它的原理⋯⋯說實話，一種完全不明所以的覺幡然上湧，覺蠻噁心的。」

「這個～，瀕死──就是說，萊納因為數度命懸一線，導致靈魂變得敏起來了。用於生產魔力的靈魂的覺變敏銳了的話，自然就易於讀取魔力的流勢──原理好像就是這樣了。」

「死將靈魂的覺磨礪得更敏銳了⋯⋯？」

緹婭拉小姐的獨家理論聽得我眉頭蹙。

如果把剛才這番話講給學院的教師，那肯定會被付之一笑。教會的神父聽了則會搖首表示絶無可能。

「嗯。就是這樣哦。跟覺原本就很敏銳的天才們不同，你不做到這種地步是沒法和他們踏同一領域的。」

可是，在我面前的聖人大人卻對這套理論堅信不疑。聽口氣，雖然自己也知道說法有些奇怪，但仍然堅持表示原・理・就・是・這・樣。

「啊，順帶一說，這個覺必須要常去鬼門關轉幾圈才能一直保持哦，不然的話幾個月就會消失的，雖然是我的經驗論，但這個是板上釘釘的。」

「啥，不定期去鬼門關轉圈的話，這個技能就會消失嗎？」

「所以要經常廁於戰場才行哦⋯⋯不過萊納的話，這個要求肯定是能滿足的呢，沒問題。」

這個觀點我也深以為然。

只要我繼續陪在基督邊，我就肯定會一直同實力更勝於我的對手戰鬥，然後一而再再而三地涉足險境。同時，無論會遭遇怎樣的危險，我都絶對不會離開他邊。這正是我自的夙願。

那麼這個喚作『惡』的技能，便是連基督的同伴們都不備的僅屬於我的力量了吧。

因為產生了許的優越，我的角不微微上揚。見狀，緹婭拉小姐滿意地笑了笑繼續道。

「看來你很中意這個技能呢。太好了⋯⋯好滴好滴，那就帶著駕馭這個技能的想法再來一回吧。啊，這次我也會用上各種各樣的技能的，所以借我把劍用用。差不多也是時候該給你的『劍』磨礪一下了。」

「你還要幫我練習『劍』嗎？那就請用這邊這個外觀華麗的──」

一聽到要幫忙訓練我饒有興致的技能，我立馬將上外觀最為奢華的劍──『赫勒比勒夏因家的雙劍』遞給。雖然我單純是覺得外觀奢華與聖人的份更加匹配，但不想卻遭到拒絶，緹婭拉小姐指著我手上的魔劍說道。

「不用了，『墮落使徒』我已經用習慣了，就把它借我吧。雖然現在似乎是改名『Sylph・墮落使徒』了呢。」

因為沒有理由拒絶，我邊將『Sylph・墮落使徒』轉給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