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那份堅持,艾德一點點地長大了。
看到他的個頭逐漸追上了我,我常常會到不滿並遷怒於他。
對這樣蠻橫而不講理的姐姐,艾德從來都只是默默地追隨著。
在草原、在河川、在山林,無論在哪裡玩耍,艾德都一直陪在我的邊。姐弟兩人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過。
無論是釣河裡最大的那條魚的時候,還是去看飛龍的模樣的時候,抑或是去北方的城鎮遊覽的時候,我們都在一起。
一直、一直在一起。
很開心⋯⋯
那樣的日子真的讓我很開心。
他能夠陪在我邊,真的好開心。
──可是,艾德自己又如何呢?
我記得他也是笑著的。
他一直跟在我後默默地微笑著⋯⋯似・乎・是・這・樣。
啊啊,心好冷。
好冷、好冷、覺糟了。
那個時候的我可謂任到了極點。
被這樣一個愚蠢的姐姐到折騰的艾德,或許並不開心吧⋯⋯
認為他也在一同歡笑的想法可能只是我的錯覺而已⋯⋯
可能他並不想做我的弟弟⋯⋯
所以才會變那樣吧⋯⋯
所以他才放棄了『弟弟』的份,為了宰相吧⋯⋯
『宰相』艾德⋯⋯
得到與他不相襯的力量、去實現與他不相襯的夢想、穿著與他不相襯的服、戴著與他不相襯的眼鏡、做著與他不相襯的事⋯⋯
簡直就像是在脅迫、苛責著我一樣⋯⋯
「啊、啊啊、Aa啊⋯⋯──」
我可能已經不行了。
心靈被凍結,因為空來風的想法而不安、被無法忍的寂寞折磨著。
儘管求著人的溫暖,但出手去卻什麼都不到。
在漆黑的夢境裡,孤一人。
這裡沒有弟弟艾德的影。
也沒有渦波和諾斯菲。
沒有任何人,只有『支配之王』那倒的魔力。
在自己面前的,唯有那個曾由自己假扮而的王。
明明先前已經將那虛飾的份捨棄,可現在它卻化作了敵人糾纏到最後。
到最後一刻,留在我邊的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而是『支配之王』
何等殘酷的事實,心好似要崩潰了。
不行了⋯⋯
要垮掉了⋯⋯
來個人救救我⋯⋯
渦渦⋯⋯諾斯菲⋯⋯
貝⋯⋯沃爾斯老爺子⋯⋯還有北方的大家⋯⋯
啊啊、爺爺⋯⋯⋯⋯
「艾德⋯⋯──」
艾德⋯⋯弟弟的名字。
這個名字的意義無比純粹。
是來源於千年前風行於世的『支配之王』的故事裡的名字。不,準確來說,是對已經故去的森林裡的朋友的名字的繼承。算了,是哪個都無所謂。
是啊,都無所謂。
因為不管怎樣,我寄托於這個名字的意義都只有一個。
只有唯一的一個。
──想・要・你・陪・在・我・的・・邊。
它就是我帶著這份願而取的名字。
所以我才會稱呼弟弟為『艾德』
現在想來,我還一直都沒能看到艾德的臉呢。
從我來到地上之後,雖然跟艾德說過話,但卻不曾面對面見過他。
總是隔得老遠,被什麼擋在中間。
或許就因為這個原因吧,我想要見到他的念頭更強烈了。
哪怕一眼也好,我想見到他。
哪怕最後一次也好,我想見到艾德。
因為我已經有一千多年沒見過他了啊。
明明是那樣重要的家人,我卻一直都沒能見到他。
在地獄路上不斷跌落,無數次地哭喊,好不容易才到這裡。
我好不容易才能回到這裡,所以最後⋯⋯
最後就讓我見他一次吧⋯⋯
想見到他⋯⋯
在一片寒冷和黑暗之中,我一個人──許著「想見到他」的願。
世界已一片黑暗。
意識越走越遠,已經什麼都不願意想了。
能覺到的只有心中的寒意而已。
好冷。
好冷好冷好冷──
冷得快要死了。
可是,想見你⋯⋯
想見到艾德⋯⋯
想見到⋯⋯艾德。想見到你。
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好想見到你啊⋯⋯⋯
⋯⋯我・想・見・你。
艾・德⋯⋯────
──就在我即將跌深淵的瞬間。
「緹緹姐姐大人啊啊A啊啊啊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溫暖的魔力流遍我的。
不,不只是溫暖,是充滿了熱量的魔力。
因為這魔力,我遠去的意識重新折返。
已經『停止』的思考也重新開始了運轉。
「誒、誒、咦⋯⋯?」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
聽到了非常重要的聲音──
曾幾何時間,那樣沉重的眼瞼重歸於輕盈。
拜此所賜,我總算能用眼確認外界的景象了。
「⋯⋯⋯⋯!」
我睜開雙眼,結果看到的是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的一抹背影。
那人上的服殘破不堪。
暴在外的手腳上滿是青斑和傷痕。
一眼就看得出這是剛經歷過激戰的背影。
脖子附近的枝椏是樹人種的證明,再看到系掛在枝椏上的白髮,我意識到這背影的所有者正是自己求的人。
艾德──?
看到弟弟艾德站在自己的面前,我不由一陣茫然。
一瞬間我還以為是自己看到了幻覺,但眼前那與『理的盜竊者』相應的魔力卻告訴我這是真實。
艾德在這裡。
他走出了那座城堡,以自己的守護在我的前。
這也就是說──
我可以去期待嗎?
在千年後的現在,陷『宰相』這一囹圄的弟弟,終於回來了──我們姐弟終於能夠重逢了──終於能夠面對面地表達心中的喜悅了──我可以這樣期待嗎?
看著這比我的格更寬大的背影,我到了迷惘。
我有些害怕。
害怕去確認。
害怕去搭話。
我害怕轉過的艾德仍然是『宰相』,害怕他仍然用『支配之王』來稱呼我。
如果姐弟的關係在這時候被否定,那麼我因寒冷而瀕臨崩潰的心真的就撐不住了──
「──姐・姐・大・人。太好了,這次我趕上了。」
率先發聲的人是艾德。
他稱呼我為『姐姐』,並轉過了。
與我記憶中的『宰相』艾德一樣,都是人後的面容。
但艾德臉上的表卻與作為『宰相』的他截然不同。
「非常抱歉。我讓你等了這麼久──是啊,真的讓你等了太久太久了⋯⋯不過現在我回到『姐姐大人』的邊了⋯⋯你的『弟弟』從今以後絶對不會再放任你孤一人了。」
弟弟直截了當地訴說著謝罪的話語。
就像是為了從『支配之王』的攻擊中守護我一樣,他站在我的前面並表示說他是我的弟弟。
「艾、艾德⋯⋯!!」
這個瞬間,是我一直都在等待的。
一直在等待著。
千百年來,一直一直都在等著。
在迷宮之中,在那個虛假的佩艾希亞,持續著地獄般的贖罪,對即使心靈壊死也不得終結的生到絶,在奈落之底哭泣不絶──即使如此,我也一直在等待著這個弟弟。
「是的。在這裡的人就是你的弟弟、是我『艾德』。」
「啊、啊啊,艾德!你終於恢復正常──」
「非也,這你就說錯了。不是這樣的,姐姐大人。」
我伴著心頭的歡喜一起站起,並想要向他撲過去。
但艾德卻搖了搖頭。
接著,他就像是回避與我面對面一樣,重新轉向了前方。
怎、怎麼會⋯⋯難道說,他還沒有恢復正常嗎。
不安斥滿了我的腦海。
還不容易才取回一點溫暖的心,登時又冷了下來。
在這期間,艾德繼續謝罪道。
「非常抱歉,我一直都是正常的⋯⋯我是在一切正常的基礎上,通過算計將你扶持為『支配之王』,並利用了你。明明知道你一直在為痛苦折磨,可艾德這個男人卻一直只顧自己,對你的痛苦視而不見⋯⋯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
艾德坦白自己豈止千年,從出生至今為止一直都是正常的。
看到從弟弟那握的雙拳中滲出的鮮,我領會了他對這個事實到的不齒。艾德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臉面見我,所以才背過臉去的。
「是啊,我是個強大而愚蠢的卑鄙小人!不過,我不會──!!」
但即使如此艾德也沒有屈服,他咆哮著。
就像是要用自己心靈的火炎燒盡這令人心寒的凜冬之地一樣。
「我不會再做出此等卑鄙的行徑了!!我絶對不會再稱呼你為『支配之王』了!也不會再讓你背負任何重擔般的期待!當然,也不會仰賴於『宰相』這一立場!⋯⋯沒錯,我不會再延續這種通過利用你來茍活的下作之事,絶對不會!所以──!所以,拜託你了──!!」
接著,他果斷地扯去了殘破不堪的上,展示出自己作為樹人的一切。
「能讓我重新做回緹緹姐姐大人的弟弟嗎!?雖然我是如此令人不堪又不值倚靠!但我接下來會變得更強的!絶對絶對、絶對會變強給你看!所以,請務必──!!」
接著,艾德掐碎了自己的眼鏡,一把將之扔到雪原上。
隨著他的喊聲,艾德的熱意和也傳達到了我的心中。
此時此刻,我終於能切地到曾是那樣遙遠的弟弟的心。
「──請務必再一次,讓我作為你的『弟弟』陪在你的邊!!!」
弟弟發出了想要做我的弟弟的懇求。
聽到他的懇求,我不聯想起過去。
啊啊,好懷念,淚水盈滿了眼眶。
我們初次相遇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梭巡。
我們為姐弟的瞬間也浮現在眼前。
艾德現在的樣子,就和那時候一樣。
衫襤褸,連行走都極其勉強。
沒有對自己這一存在的自信,尋求著名字到彷徨。
可是,卻又一點與那一天不同。
與千年前不一樣,我們都或多或地長大人了。
所以,我的回答也或多或發生了改變──
「、本用不著問不是麼!你當然是我的弟弟啊!從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艾德就是我的弟弟了啊啊啊啊啊──!!!!」
我和艾德都不小了。
走過了一段過於漫長的人生,我們的個子也長高,為了大人。
所以要改變。
姐弟的契約的意義,現在將予以改變──!
「非常謝你的寬懷!緹緹姐姐大人!接下來的事就請給我吧!!」
一千一百餘年前,我站在艾德的前。
作為姐姐的我,引導著作為弟弟的艾德,並發誓會守護他。
我牽著艾德的手走在前面,將所有迫近的苦難統統掃除。
然而,自那之後過去了一千一百餘年,我們兩人的位置調換了。
現在,站在前面的人是艾德,而在後面被守護的人則變了我──!
好開心。
作為姐姐,我開心得不得了。
時至千年後的未來,艾德即將超越我。
那個瘦小的艾德,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儘管他的還是那樣瘦削,但個子已經比我要高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不再試圖去遮掩後的那作為樹人之特徵的翠枝葉。就連魔力也是,從相信他人並促進他人長的魔力,變為了相信自己並令自己長的魔力。
那魔力的熱氣將敵人冰冷的魔力擋了下來。
在這極寒的凜冬世界裡,艾德一步一步地不斷前進、並咆哮著。
那既不是向著敵人的咆哮,自然也不是向友方發出的咆哮──而是幾烙印在世界上的誓言。
「──聽好了!我乃是敬的緹緹姐姐大人的弟弟、艾德!『艾德』啊!!現在在這裡的已經不是那個心脆弱的我了!!」
他訴諸於世界的是由我賦予的名字、『艾德』
艾德一邊痛陳自己是艾德的事實,一邊用那寬大的背影守護著我向前走去。
「緹緹姐姐大人!這一次,請姐姐大人期待我吧!接下來就請你倚靠我艾德吧!把所有一切給我來解決吧!!」
艾德每喊出一句話,我心頭的寒意便一分,不覺間也不再抖。
不僅如此,漸漸的,孩時代到的故鄉的溫暖填滿了我的口。
「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守護者艾德的留』是什麼了!我的留,是沒能一直陪伴在姐姐的邊!是沒能掃除折磨姐姐大人的任何一種痛苦!是沒能兌現和爺爺之間的『約定』!是了,這就是我的『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德指著『支配之王』,展出渾的敵意,為了我而咆哮著!僅是這樣,就讓我的心如此熾熱!
「姐姐大人!我現在,就去把折磨你的一切──統統打倒!既不是『木之理的盜竊者』也不是『佩艾希亞國宰相』──僅僅作為緹緹姐姐大人的弟弟!我艾德將會打倒讓緹緹姐姐大人到痛苦的『支配之王』!!一定會打倒給你看!!」
這是一千一百餘年來我一直想聽到的話。
是我孤一人在奈落之底嚎泣不絶,卻仍一直盼的話。
「──是了,我終於知道了!我之所以為守護者的意義!還有我生誕至今的意義!就在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啊啊啊──!!」
弟弟做出了宣言。
在條件已然齊備的『現在』,艾德向著世界縱聲大喊。
喊出他作為守護者真正的宣言──!!
「這・里、這・千・年・后・的・佩・艾・希・亞・正・是・四・十・層!正所謂是克服自己心中弱小的戰場!!而這四十層,此時終於迎來了挑戰者!!那便是我『自己』!應當接這由我所準備的試練的、既不是渦波大人也不是緹緹姐姐大人!而是我『自己(艾德)』啊!沒錯,我一開始就明白的!唯有這場『試練』,我不能由其它任何一人!因為我自己才是要越這場『試練』的挑戰者啊!!」
是他既作為守護者、同時亦是挑戰迷宮的探索者的宣言。
接著,他將這份不能由他人的、必須由自己越的挑戰書叩向了世界。
「我要打倒『支配之王』!要越這場試練!以此作為自己是『自己』的證明!不能是其他任何人,必須由我親手打倒才行!這是當然的啊──!!」
面對自己人生中最強的敵人,艾德毫無躊躇地踏上前去。
「因為這是由我創造出來的『支配之王』!當然也只有我才能將之打倒──!!」
為了守護自己唯一的姐姐。就為了這個──
艾德迎面與自己創造出來的理想本、『支配之王』相抗爭──!
「啊、a啊、啊啊啊⋯⋯!艾德⋯⋯!」
在他的後,我的眼眶已經被淚水打。
流溢而出的淚水讓我的視野變得一片模糊。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一味地在這裡流淚。
不能再重複同樣的失敗。絶對不能。
如果我只是在這裡守著這個可靠的弟弟的背影,那我作為姐姐就是不合格的。
我們是『姐弟』
正因為是姐弟,所以必須兩個人結伴前行。
我用了一千一百年的時間,學到了這一點。
賠上生命、令心崩潰、拉著北方的人民一起──才終於領悟了這個道理。
既如此,那我此時就必須要行起來,不然就辜負了為我送別的大家。
就辜負了將我養育至今的所有一切──!!
我不能讓艾德一個人戰鬥。
我不能把一切都托付給弟弟一個人。
我們姐弟是兩個人。
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
從現在開始,至死為止──!
不,縱使死後仍要一直如此──!
我們姐弟是兩個人──!
既然是兩個人──!
那就要一起戰鬥!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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