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遭到了冷氣的妨礙。
雖然不到魔法被完全抵消的程度──但構築的速度被遲滯太多了。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將魔力聚集於右拳,打算強行將敵人連同整座王都一起破壊掉。
「統、統統碎──!!」
「停止。──『凍結・Niflheimr』」
然而,匯聚於右拳的魔力不僅稀,就連揮出去的手臂也變得極其笨重。
我明明是帶著將王都一併破壊的意圖才揮出了這一拳,但結果只發揮出一個風屬的上級魔法的威力。
附近的幾十棟房屋被連拔起,在街道上刻下一道裂,拳風撞擊於結界發出轟鳴,但也僅止於此。
這連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沒能發揮出來的結果,再次令我痛事態的嚴峻。我刻不容緩地想要持續釋放全力一擊,然而──
「停止。停止停止停止。統・統・停・止。──『凍結・Niflheimr』」
滝釋放的冷氣又上了一層樓。
這意味著至今為止還有在手下留。毋庸置疑,滝在察了我的表和反應之後,決定改變戰鬥方式。
「咕、嗚嗚、手腳被⋯⋯!!」
和我起初留有餘力一樣,滝也溫存了自己的力量。
仿彿所有的熱量都被一齊從離一樣,手指於頃刻間便被凍僵。
為了再擊出一拳而提振的氣力在逐漸流失。
「覺如何,前任的『支配之王』陛下!這便是真正的『支配之王』、滝認真起來的實力!就是這樣,只要沒有那場失敗的話,滝便是這世上的最強者!我的滝是人類史上最強的存在,是完的孩子哦!啊哈哈!」
因為先前的全力攻擊,西斯轉移了所在的場所,現在正站在遠一間屋頂上放聲大笑。
我正出言反駁,卻因齒的狀況而愕然。
西斯會如此得意不是沒有道理,如今纏繞在我上的冷氣便是印證,這冷氣甚至剝奪了我的語言機能。嘎吱嘎吱地不停打的牙齒讓我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冰・Arrow』」
為將這巍巍的徹底擊垮,滝出冰矢。
對此,我用銃劍勉為其難地將之擋開。
不過是凍結屬的初級魔法,竟有如此恐怖的速度和質量。
縱然有這凜冬世界的加持,但最要命的還是我的力量已經被削弱太多。而我之所以會被削弱到這個地步,不外乎是滝那恰到好的魔法取捨所致──對戰的運用實是出神化。
──好強。
毫無疑問,滝很強。
就算我作為五十層的守護者而令力量遭到限制,加上留的實現而有所弱化,可對手現在的狀態未嘗不是沒有類似的限制。
即使如此,我竟完全不是對手。
千年前,使徒西斯如若沒有失手令其異化,那整個歷史都將改頭換面,這名就是如此強大。
「嗚、嗚嗚嗚⋯⋯」
怪不得使徒西斯會放話說滝才是真正的『支配之王』
如果強大才是『支配之王』的證明,那現狀可謂一目了然。
既神又為傳說──甚至於將同樣作為傳說的使徒置於後,不容任何人近的傳說之王。
與我那胎於『過家家遊戲』的贋品大相徑庭。
在這佩艾西亞王都的中央,傲然矗立於冰柱之上的才是真貨。
贋品不可能贏得了真貨。
不管對自己的力量有多麼自信,在真正絶對的力量面前都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啊。
我就只是個小孩子⋯⋯一個無能為力的小孩子而已。
這在迷宮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
我本無法背負『支配之王』的份,只是一名弱小的。如此弱小的我怎麼可能贏得了此等強悍的敵人呢。
贏不了的,就因為贏不了,所以我才會像現在這樣跪倒在地上,一副快要傾倒的模樣──
「──不、不對!!」
就在我即將倒下的一瞬間,我突然搖頭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怎麼回事,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用雙手撐著地面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要攤倒在地陷沉眠的。
明明還有戰鬥的餘力,為什麼會想要放棄。
從這一連串的異常之中,我察覺到了這鑄就凜冬世界的『凍結・Niflheimr』的真正力量。
這冷氣甚至奪去了我心・靈・的・溫・度。
這個凍結空間能夠凍結的,不僅有無形的魔力,不知是何原因,就連人心中的鬥志也會被冷卻。
我連忙打算重新點燃心中的鬥志。
「咕、姆姆⋯⋯!!」
我管你是傳說中的支配之王還是什麼!
在這裡的就只是緹緹和滝,只有這兩個人而已,沒有什麼區別!
更沒有什麼贋品贏不了真貨的道理!
不管對手是誰,不管是否有倒的力量,最終決定勝負的還是戰鬥的方式和策略──!!
我如此鼓舞自己,打算重燃鬥志。
然而──
「⋯⋯a、啊啊、嗚⋯⋯」
就像是在嘲笑我的決心一般,一更為嚴酷的寒意向我襲來。
一直在折磨的痛楚逐漸消失,我甚至到了溫暖。這即是說,我的覺機能已經『停止』了。
出離了抖,變得一不。
現如今還能對寒冷做出認識的只剩下大腦了。
思考能力並沒有減弱。但因為各種熱量都被剝奪,消極的想法充斥於腦海。就算明白這是敵人的魔法的效果,可挫敗卻無以遏制。
這挫敗幾乎讓靈魂也為之凍結。
再這樣下去的話,所有一切都會被凍結而『停止』。可是,名為危機的機能也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停止』了運作,讓我打不起反抗的念頭。
好冷。
啊啊,好冷。
僅僅只是,好冷。
好想就這樣睡過去。
連思考都覺得麻煩,真想就這麼放棄思考。
就這樣沉睡眠、什麼都不想,在一個溫暖的地方永遠休息下去⋯⋯
啊啊,我已經⋯⋯──
「──⋯⋯差不多了吧。」
就在我即將闔上雙眼的時候,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是朋友諾斯菲的聲音。
我將差點就閉死的眼睛轉向傳來朋友的聲音的方向。
解除了明化的諾斯菲就站在使徒西斯的邊。這麼看來,搞不好一直都在旁觀這場戰鬥。
諾斯菲著我同使徒西斯說道。
「這場同為『支配之王』之人的對決,是滝大人獲得了勝利。滝大人毫無疑問才是這世上最堪被稱為支配之王的人,這點由我予以認同。」
「這不是當然的嘛。呵呵,說實話,本都算不上一場旗鼓相當的對決呢。」
使徒西斯想都不想便做出了回應。
然而諾斯菲卻以有些憐憫的眼神看向說道。
「⋯⋯使徒大人您還是老樣子,輕視所有一切,並視之為自己的墊腳鞍啊。明明都死過一次了,想不到您還是沒能治好這個格呢。」
這是與諾斯菲一貫的風格不相襯的語氣,至生前的在面對使徒的時候,應該是絶對不會用這種有些忌諱的腔調攀談的。
「與其說是輕視,我倒是覺得是在敘述事實啊?還是怎樣,你覺得那個驅使風的孩子能贏得了我的滝嗎?那種奇跡是不可能的哦。」
「您所言極是。若只有羅德一人的話確實很難。但如果們能並肩戰,我覺得倒也不無可能。」
說著,諾斯菲的視線投向了在我更後方的斯諾,說這場戰鬥還有勝機。雖然這乍一看下是與使徒西斯的對話,但聽起來也像是對不統的我們的激勵。
「們⋯⋯?啊,是說在那座大樹裡的盟友嗎?你啊,就是太盲信相川渦波了。就算盟友現在過來和匯合也是沒有意義的。『相川渦波贏不了相川滝』,世界的理已如此規定。你想說即使如此也有奇跡?」
「所謂人者,便是可以自正面將那所謂的理打破的存在。就算『理的盜竊者』都是由心靈弱小之人所充任,他們原本也都是人類。既然是人類,就蘊藏著打破一切定理的可能。跟你我這樣『劣化的仿製品』是不一樣的⋯⋯」
聽到自己被諾斯菲稱為仿製品,饒舌的使徒西斯沉默了。
或許在諾斯菲方才的言論中,有什麼是使徒西斯所無法反駁的吧。
對話告一段落,諾斯菲向行了一禮。
「⋯⋯沒有時間了,請容我向您告別。」
「也好,那你就回去吧。去你所應在的地方。」
西斯這樣送別道。
看臉上那不耐煩的表,就知道方才與諾斯菲的談令到了不快。
於是乎,在臨走之前,諾斯菲著我留下最後一句話。
帶著我從未見過的,那樣安詳、卻又那樣苦楚的表──
「別了,羅德⋯⋯既是我的好對手──又是那樣可的朋友的魔人啊⋯⋯不用擔心,沒有問題的。因為你已經不再是一個『王』,而是一個理應得到報償的善良的『人』了啊⋯⋯」
「諾、諾斯⋯⋯菲⋯⋯?等、等等⋯⋯」
「──次元魔『連接』」
但諾斯菲沒有理會我的話,僅僅是在邊打造出一道盈滿輝的門。
我記得那應該是為了移到遠方而準備的次元魔。
諾斯菲穿過那道門消去了影,而後不久門也一同消失不見了。
「那丫頭真是的⋯⋯」
對我行我素的友人,我不出言埋怨了一聲。
只要渦波不在,諾斯菲就很冷靜。而且還對我這個朋友展出那樣痛苦的表。
我漸漸有些理解諾斯菲的苦衷了。
就和我差不多。
不,恐怕是心比我還要纖弱的吧──
「唔、不過、真的不妙了⋯⋯快要⋯⋯」
然而現在就算理解了朋友的也無濟於事。
就算我想要活手足,也只有杯水車薪的力量可供驅使。
因為諾斯菲的激勵,我心的溫度確實變暖了一些。
但這份熱量僅僅維持了幾秒,便又被嚴寒奪走了。
「眼、眼瞼好重⋯⋯再這樣下去的話⋯⋯」
難以抵的嚴寒讓我的雙眼趨於闔死。
我在逐漸從極寒的凜冬世界墜溫暖而黑暗的世界。
失去了手腳的,整個人也栽倒在地。接著便有一種被的床舖所包裹的。就算知道這份來源於冰雪,我也無法抗拒這。
我的全都陷進了雪中,意識也即將隨著昏睡而消失。
就像是睡魔在催促我快些進夢鄉一樣,我明明還未眠卻先看到了夢境的景。
那是幾天前,我陷死之癲狂時回想起來的記憶。
是拜渦波所賜,好不容易拾起的重要的寶。
在過去的佩艾希亞──在溫暖的下,在遼闊的草原上,有兩個奔跑的孩子,還有一對守在旁的老夫婦──啊啊,與家人在一起的記憶,真的好溫暖。
那兩個孩子的名字是緹緹和艾德。
「啊⋯⋯對了⋯⋯我對艾德⋯⋯還有話要說、有不得不傳達給他的話⋯⋯在見到弟弟之前、我不能⋯⋯倒下⋯⋯──」
儘管意識愈行愈遠,但艾德的事仍然縈繞在腦海中不曾離去。
艾德⋯⋯
我最重要的弟弟⋯⋯
從迷宮六十六層的咒縛中解出來之後,我回憶起了與弟弟一同生活的記憶。
那些恍如昨日的記憶。
許許多多的記憶⋯⋯
在年的時候就有一頭白髮、個頭又瘦小的艾德,是個天只會跟在我後的孩子。
明明是男孩子步伐卻慢得要命,力也沒多。可即使如此他也從來不曾口吐怨言,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後,那便是他的堅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