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第四十之試練『自獄』
「渦波啊啊啊啊──!!」
接下來──只要將敵我距離短為零,那這場決鬥便可以落下帷幕了。
這裡是佩艾希亞城第二層中央的大廳。
雖然距魔方陣的中心還有些距離,但憑現在的狀態足夠將始祖渦波封印了。
只要驅使『亞流』抓住始祖渦波的手腕,那樣就結束了。
只要能抓住他,就是我的勝利。
就是我贏了。
還差一點。
只要抓到他就行。
明明如此──
「──!?」
在確立了優勢之後過去了十秒的時間,接著我便產生了一違和。
我所有的招數全部被敵人架開──漸漸地,就連接到敵人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的優勢僅僅只持續了十秒的時間。
──這、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照我的預想,『亞流』至是能抓住始祖渦波一次的。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無。我一次都沒有抓到對手。
豈止如此,現在的局勢是每過一秒我便會向劣勢傾斜一分。
在拳與拳的縱橫錯之中,我逐漸被對方制住了。
這令人驚懼的現實使我後頓生一寒意,我不由地將注意力由自己的招數轉移到敵人的表上。
帶著那雙次元魔使特有的深淺莫測的虛無的眼瞳,
始祖渦波正面無表地觀察著我的一舉一。
看到他那漆黑的眼瞳,在徹骨的寒意之下──我得以確信。
始祖渦波現在正在對我的技能『亞流』進行模仿(拷貝)
他在戰鬥開始的第一秒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利,隨後花費了十秒的時間進行觀武──然後就在現場讓技能的數值逐漸追了上來。
而我現在所有的招數已經不再起效──這也就意味著是那麼一回事了。
我賭上自己數十年的時間才得以修的這個技能,在短短十餘秒的時間裡,就被始祖渦波納為己用了⋯⋯──
「怎、怎麼可能⋯⋯!這太荒謬了⋯⋯!!」
我一面出言埋怨,一面繼續重複著已經不再有用的招式。
結果全都被始祖渦波輕描淡寫地一一化解。
不,豈止如此,經由我所完的『亞流』,在始祖手中僅僅通過了數秒的鍛鍊,便升華到了更高的境界,締造出了全新的招式。
在新招式的脅迫下我不得不後退以重振態勢,同時又綳了面部的。
──太荒謬了。
意思是說凡人的一年不過就等於天才的一秒嗎?
由我所鍛造而的技能,在始祖那邊只是個恰如其分的墊腳石嗎?
「別開玩笑了啊啊啊啊啊──!!渦波噢噢噢噢噢!!」
在激昂的緒的促使下,我不顧一切地手向敵人抓去。
結果不僅沒能功,反倒讓對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到頭來還是被始祖渦波先下一城,接著,一套我連看都看不清的『』被敵人所完,一劇痛旋即激於全。
「咕、嗚啊啊──!!」
對手的作迅疾如雷,以至於我本不明白自己方才吃下了怎樣的攻擊。
但遞至腦髓的刺痛卻能讓我明白的狀態。
右手被打斷了。
但是我不能在這時停手,於是立刻讓以我的為巢的植加速長,以其幹為支架代行斷折的骨頭的機能,藉此發反擊。
但我的第一道反擊未等生效,便被始祖渦波的攻擊所遏止。
模糊之中,我大概能明白這是從正下方襲來的攻擊。就跟我最初擊中始祖渦波的那一招一樣。
這一擊是我所無法抵的。
如果它跟我的拳頭以相同的速度,那不是沒有對應之法,但理所當然的是,敵人的攻擊速度凌駕於我之上。
那自然無法招架。
曾幾何時間,毆打與被毆打的立場便調轉了。
我的手臂就這樣被敵人打斷了好幾次。
伴隨打擊而來的劇痛和骨折的激痛幾將我的意識帶到九霄雲外。
損傷越積越多,因為麻痺而變得不聽使喚。
所有這些,我都依靠植的輔助和治療魔法在瞬間予以治癒。
漸漸地,全的骨骼都被拆得散了架──對此,我依靠的樹木勉強代行骨骼的作用,以維繫的活。對破裂的管則用植的纖維接合起來。對連站立都是奢的,則用腳底扎下的幹,借用地面的支撐來維持。
毆打毆打毆打──我不停地被敵人毆打,終於,始祖渦波的右拳擊中了我的面門。
扎住長髮的髮帶被這一拳的衝擊震斷,白髮像獅子的鬃一樣披散開來。
看到我即使如此也沒有倒下,始祖渦波的表為之一變。
過已經碎裂的眼鏡,我抓住了敵人這剎那間的搖。
始祖渦波的拳頭被鮮潤,他的架勢也有所不穩。
要反擊的話,現在是絶佳的機會。
不枉自己忍耐痛打到現在,終於盼來了這個時機──
「還沒完!!」
即使遭到敵人的攻擊,我仍然以右拳狠狠地捶向對手的側臉。
「咕!!」
始祖渦波想必也沒料到敵人能在這個狀態下發反擊吧。
學了我所有的『亞流』之後,因為自信而大意了吧。
正因為這是不任何技巧和的拙劣的攻擊,所以才能打中你。
「啊Aa啊啊啊A啊、還沒!還沒完呢,渦波啊啊啊啊!!」
我一邊吼著,一邊放棄了防,與的植一同採取特攻。
始祖渦波立馬做出了對應。
他一面避開我稚拙的攻擊,一面潛懷中將我擒抱住,接著,始祖以將大樹連拔起的氣勢喊道。
「艾德哦哦哦哦──!!」
看來我將樹扎地面這點被對手看破了。
就像是在叱責要我用自己的雙腳去站立一樣,始祖將我的從地面拔起,隨後扛著我一直沖到大廳的邊緣,並猛地將我砸在牆壁上。
隨著襲向後腦勺的一衝擊,我的視野被染一片純白,從後傳來的推測,這一下應該是撞穿了牆壁。
就這樣突破了大廳側的會客室後,又撞穿了一道牆壁,接著再到下一間會客室──如此往復。
在『理的盜竊者』的戰鬥中,人工制的牆壁實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一面在心中鼓舞自己的也一樣堅韌,一面在無意識中將雙拳合在一,自上而下地捶向對手。
「渦波!接、招、吧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我握的雙拳以全力墜至敵人的脊梁,這段好似會無止境地延續下去的移也畫上了休止符。
始祖渦波的被我這一拳砸中,他腳下愣是將客廳的地面踩出數道裂。
當然,始祖渦波立馬重新擺好架勢再次挑起了戰鬥。
還沒完。
我的『亞流』還算不上無計可施。
只要一邊治癒自己一邊與之互毆的話,那局勢仍然有利於我。
我的回復魔法效力要凌駕於始祖渦波的回復魔法之上。最重要的是,我的魔法在發時不會讓魔力泄到外。這樣一來,『吸魔聖木』的攻擊對象就只有始祖渦波一人而已。
把互相傷害延續下去就好。
無需畏懼敵人的拳頭,他要打的話任他打便是。
每被敵人擊中一百次,我只要能反擊一次便足矣。
敵人的回復量為一,我的回復量便是一百,只要消耗下去便是我的勝利。
「還沒完呢啊啊啊啊啊啊AAAA──!!」
敵人的終於抵達了我的眼無法追擊的領域。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發出的悲鳴哀嚎不絶。逐漸超過了所能承的極限。
魔力以驚人的勢頭在回復和修補之間消耗著。距離枯竭僅有咫尺之遙。
不過,還差一點了。
再讓我堅持一會兒就好。
拜託了──
心臟啊。
你就是化作齏也無妨。
可是,只要一會兒就好,求你繼續跳。
我一面向神祈禱一面堅持戰鬥。
即使遭到敵人的痛打,我仍不顧一切地做出反擊。
只要心不被摧垮,只要還有一份勝算,我就會無數次、無數次承敵人的攻擊──
在這番纏鬥的最後,先行後撤的人是始祖渦波。
我沒有餘力追擊退後的敵人,只能站在原地連呼帶。
「唔、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與之相對的,始祖渦波綳了表,對我的戰鬥方式做出品評。
「真是像僵一樣的戰鬥方法啊⋯⋯艾德⋯⋯」
贏、贏了⋯⋯
在以承傷害和進行回復為籌碼的競爭中,是我摘得了勝利。
事實上,乍一看下雙方外在的狀態有著天壤之別。
與始祖渦波那尚且勻稱工整的五相比,我已是在骨折和傷腫的損害下滿面跡。
但始祖渦波卻是臉發青。
我事前讓他攝的毒順利發揮了效果。
被他吸的種子也功對他的肺部造了損害。
他所的傷害比眼能觀察到的要嚴重的多。
只要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最後的勝利一定──
「現在就想誇耀自己的勝利還太早了,艾德⋯⋯」
正當我對戰況有所好轉而自覺欣喜之時,始祖渦波不由分說地潑來一盆冷水。
接著,他使出了自剛才開始便一直沒有使用的魔法。
「──魔法《Distance Mute》!!」
將高度的魔力纏繞在右手上的始祖渦波看著我笑了笑。
「你到底想做什麼⋯⋯那個魔法對鄙人是不起作用的,剛才不是已經證明過了麼⋯⋯」
「是啊,這個我知道。所以我稍微換了下思路。既然它對你無效,那就對我自己使用便是。」
始祖渦波將那發著淡淡的芒的右手刺,接著以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態在自己的裡索著。
這不像是單純在超越次元的況下對自己的進行干涉,而是在進行某種絶不可失敗的治療──想到這兒,我察覺了敵人的意圖。
「──難道說!?」
正是如此,始祖渦波現在就是在治療自己。
不過,不是尋常的治療。這不是利用魔法進行的回復,而是某種其它的手段──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嗎!難怪從剛才開始就不見你使用魔法,原來是一直在展開《Dimension》!你是想在這裡當場進行手不!?」
看到他那了無躊躇的手法,便能猜到他早已掌握了治療的手續。
在至今為止的戰鬥中,始祖渦波的對手不止我一個。
他同時還在思考如何去除侵蝕自己的毒和種子,並持續不停地對自己使用著魔法。
「好了!」
始祖渦波宣示手完畢的話音一落,便從取出了兩顆魔石。
魔石的均為綠。
作為『木之理的盜竊者』,我約約地能理解到那東西的本質。
那是毒和種子的魔石。
也就是說只要是『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看不過眼的東西,都可以不由分說地予以魔石化。
儘管不能說可以用來治癒所有的異常狀態,但他這荒誕不經的作弊招數確實和我的狀態回復魔法有異曲同工之。
「然而你這魔法破綻太大了!魔力外泄出來了哦!『吸魔聖木』啊,敵人在這裡!」
我一面在心中嘆怨,一面冷靜地呼喚周圍的植。
在他清除掉所有的毒和種子之前,必須要進行干擾。
不言自明,《Distance Mute》在次元魔中定是最高級別的。在使用最高級魔法的期間,對手必定有空隙可鑽。
「──說來抱歉,不過我沒什麼破綻。就是因為我做出了已經萬無一失的判斷,所以才會使用魔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