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潔。王都的人被疏散到周圍的城市這點我姑且還能理解,不過你們說的『城堡』的啟實驗是指什麼?」
「『城堡』說的就是建於王都的佩艾希亞城了。不過,它並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堡就是了。因為大量的魔式和植,它實際上是一個巨型魔法道。⋯⋯老師他為了與接下來的決鬥,似乎打算『啟』那座『城堡』。」
潔以極其嚴肅的表解釋著。
於是我回想起了在六十六層裏側的佩艾希亞城。可是,在我與緹緹戰鬥的期間,它本沒有能被『啟』的樣子。
再仔細去回想的話,在幾天前,因為諾斯菲的計策而讓六十六層裏側被戰火所吞噬,但在那期間王城始終是免於戰火的狀態。這也就是說,在千年前的佩艾希亞風雨飄搖之際,唯有王城不曾到戰火的波及?
⋯⋯既然如此,那麼按照原本的歷史,『佩艾希亞城』最後到底怎麼樣了呢?
想到這裡我看了緹緹一眼,但只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因為中途就離了戰線,所以也不知道佩艾希亞最後的樣子吧。
「請你小心,相川渦波。如果那座『城堡』被『啟』了,老師就會化為在弗茨亞茨的傳承中出現的那個『貫穿天際的樹妖(Treefolk)』。他的力量就和傳承中一樣。」
雖然潔想要將其危險傳達給我,但我的理解還沒有跟上狀況。
「你說的是⋯⋯那個一步就能碾碎城市的大樹嗎?原來那東西說的是艾德?」
聽到我的疑問,艾德的姐姐緹緹搶著回答道。
「等等,那小子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樹人的亞種而已啊?他不可能變得那麼老大的──」
「準確來說應該是『與老師融合的佩艾希亞城』吧?總而言之是一種用言語很難描述的狀態。聽說老師他在千年前的最後,就是以那種狀態與敵人戰鬥的。」
對於緹緹的質問,潔只能答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看來的表述之所以有些曖昧,就是因為也沒有親眼見過。
不過說到這個份上,我和緹緹也足以接了。
因為在我們的認知當中,那個傳承算不上什麼天方夜譚。
「唔姆。看來是人家離開之後,艾德那小子自己編造出的新魔法啊。」
──唯艾德所專有的魔法。
在那場千年前的戰爭中,自從『支配之王』離開『北方』之後,艾德在仍然延續著的戰爭中到底抱有怎樣的想法呢,我或多或地能夠猜到。
肯定是發誓就算只剩自己獨木一支,也絶對要守護『北方』吧。在這份誓言的盡頭,他所想到的最終手段,便是這與『城堡相融合的魔法』
可是,這不讓人覺得,他是因為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人』,才只能委於『佩艾希亞城』⋯⋯如此想來不免令人到悲愴。
「『城堡』嗎⋯⋯不過這麼聽來的話,那應該只是用來對抗軍隊的魔法,對我們來說應該不問題。」
「誒、不、不問題⋯⋯?那可是有直雲霄那麼大哦?」
「是規格大的話,那就是個靶子而已。比如說這邊這位緹緹小姐,我想上去一腳差不多就能給踹個稀爛吧。」
搞不好面對我的《Distance Mute》也不堪一擊。如果他真的和城堡融合了的話,那麼我只要隨便接到城堡的邊緣就能把艾德的魂給出來。
潔似乎意識到我游刃有餘的態度並不是虛張聲勢,故而仰起子稍稍遠離了我一些。
「真、真不愧是傳說中的英雄們⋯⋯這麼說來,我記得千年前的傳承裡還說過有人能用一手指把大地斬兩段來著⋯⋯」
對此,緹緹應道。
「唔姆。人家差不多能做到那種事。」
這位有著把國土劈兩段的前科的人語氣中不乏驕傲之意。
見狀,潔不安地轉向馬車裡面懇求道。
「那個、姐姐⋯⋯可能的話,求你不要傷到王都的生活區⋯⋯」
「──抱歉。如果使出全力的話,整座王都肯定不會安然無恙。事實上,就連這座城市,人家都覺得離得有・些・近・了。」
「誒、難道說,戰鬥的餘波甚至會從王都一直傳到這裡⋯⋯?」
「沒錯。」
「⋯⋯!!」
潔啞然。本以為只是過於誇張的傳奇故事,但實際上卻是貨真價實的,意識到這點的渾抖起來。
緹緹也明白這是名為恐懼的。若是再早之前的緹緹應該不會去在意這些吧,但此時的卻出於恤而溫地勸誡潔道。
「潔啊,你沒有勉強自己跟過去的必要。就這樣留在這座城市也不為過哦?」
「⋯⋯不。我要去。⋯⋯我絶對要跟你們一起去。因為我也有想傳達給老師的話。」
潔的回答十分堅定。
儘管到恐懼,但仍有不可因恐懼而退讓之支撐著。
領會到潔心中的覺悟,緹緹一面頷首一面將目投向我這邊。
「呋姆。」
看來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如果從安全角度考慮,那麼最好的辦法是即使要強迫潔也要讓留在這裡。
但我不僅沒有那麼做,反而立馬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贊的選擇。不如說我原本就希能跟來。因為我覺得有些事是只有潔才能做到的。」
日前趁著有些餘裕,我發了『未來視』的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先譚』》,它告訴我潔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是不可或缺的。
經過與緹緹的一戰,我學到了在決戰前要使出自己最強的魔法這個經驗,所以在路上特意使用了『未來視』
我現在沒有毫鬆懈。
但畢竟和緹緹那一戰不同,這次我沒有使用需要『代價』的『詠唱』,所以看到的未來比之前要狹窄。
沒有『詠唱』的話,即使消耗我現在所有的魔力,也只能略微窺視到在場的同伴們的未來──再有就是能夠稍微了解到與勝利相聯系的最好的選項而已。
這個魔法雖然在我與緹緹的戰鬥中大顯神威,但原本的使用方法其實很曖昧。它的效果基本就局限於「差不多明白」的程度,說不上能讓人完全放心。
可是,即使如此,在那略微窺探到的未來中──在那勝利的可能中,確實有潔的影。
曾切驗過我的魔法的效果的緹緹以願意相信我的判斷的表點了點頭。
到這裡,關於『城堡』和艾德的話題便告一段落了,於是我們的馬車就歸於寂靜。
戰鬥在即,大家的緒都張了起來。
隨著馬車中沒了談的聲音,那麼自然而然的,周圍的市民們的聲音就顯得清晰了不。
生活在如今的佩艾希亞國中的人民的聲音。
對這產生了一些興趣,於是我一邊回憶自己在迷宮中遇到的活在過去的佩艾希亞的人們,一邊用《Dimension》探聽他們的談話。
他們口中談論的,大抵都是佩艾希亞的現狀。
首先聽到的是在王都從軍的壯年男的聲音──他們一邊在街上巡邏一邊閑談著。
「──我說。在這種時候居然放空了我們的王都,真的沒問題嗎⋯⋯?就算有『支配之王』鎮守,也不太好吧?」
「這個啊,說來你是沒看過『支配之王』陛下的力量對吧。我就跟你說了吧,只要有『支配之王』在,王都就是萬無一失的。」
一個人在擔憂現狀,另一個人則否定了他的憂慮。
聽到『支配之王』這個詞,我的表為之一變。恐怕他們口中的『支配之王』指的並不是我後的緹緹,而是妹妹滝。
「我參加過半年前那場海戰,當時親眼見證了『支配之王』的力量。敵軍的大艦隊在彈指間就被『支配之王』給凍住了啊⋯⋯那位大人一個人就可以撐起整個戰局。要我說,就算南方的敵人突然從咱們的後方蹦出來發攻擊,只要我們有『支配之王』在就不任何問題。」
「此話當真⋯⋯?如果是真的,那覺『支配之王』陛下可能真的是北方傳說中的『千年前的支配之王』的再臨啊⋯⋯」
正如我從拉緹婭拉口中聽來的那樣,為『支配之王』的滝擁有倒的力量。
但是我卻到了疑,妹妹為什麼能夠蘇醒並作為『支配之王』施展自己的力量呢?從千年前的始祖渦波的記憶來看,滝的覺醒應該是在我抵達最深部之後才能實現的啊。
難道是因為『木之理的盜竊者』的力量的影響嗎?
一邊思考即將遇到的『支配之王』的狀態,我一邊繼續留意士兵們的談話。
「既然艾德殿下侍奉在邊,那麼很可能是真貨。畢竟不管怎麼說,艾德殿下可是貨真價實的『北方千年前的宰相』啊⋯⋯」
「貨真價實的『北方千年前的宰相』⋯⋯?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在一年前的開拓大陸那邊,出現了『南方千年前的劍聖』這事兒吧?艾德殿下跟他是同樣的存在。這可是連敵對側的『南方聯盟』都承認的事實哦?」
「哈哈,『劍聖』再臨什麼的,那不過是開拓大陸以訛傳訛的瞎話而已吧?到底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
「⋯⋯算了,你這麼想倒也正常。不過,只要你親眼見過艾德殿下,肯定立馬就能明白了。那位大人絶對就是我們北方傳說中的『支配之王』的語裡的那位『宰相』。」
「這個用不著你說啦,就算我沒親眼見過他,也是明白咱們的宰相有多了不起的。自從他來了之後,我們這邊終於對『南方聯盟』確立了優勢啊。我們之所以能像現在這樣談笑,不也多虧了他的功勞麼。說實話,不管他是不是『北方千年前的宰相』都無所謂,我們的宰相就是貨真價實的。」
「⋯⋯是啊。不管怎樣艾德殿下都是我們的宰相。既然有艾德殿下和『支配之王』鎮守王都,那就不用擔心。」
「果然還是我杞人憂天了吧。這可是宰相大人的安排,那就是一切安全的確證啊。」
言及於此,兩人都得出了足以令自己接的答案,並相視而笑。
持有倒力量的『支配之王』──以及扶持這個國家的『宰相』,這二者的存在帶來的是絶對的安心。
所以就算自己國家的首都被放空,百姓也一樣可以從容而悠然地談笑風生。
無論從哪裡傳來的聲音都是這樣明朗而歡快。
一名妙齡人與一個看上去應該是『魔石人類』的正在房前和睦地談著。看樣子是『魔石人類』在使用水屬的魔法幫洗滌大量的。
「──哇,你們的魔法真是好方便啊。」
「我在王都學習過,所以對魔法蠻有自信的。」
「王都的學生果然很厲害呢。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讓你用寶貴的魔法做這種事⋯⋯」
「哪裡哪裡,請您隨意差遣就是了。畢竟在『城堡』的『啟實驗』期間都要有勞您照顧了呢。」
「那接下來就拜託你幫忙理一下那邊的事了呢。」
「請給我吧。」
『魔石人類』滿面歡喜地投了下一項工作之中,接著我又聽到了走在街上的孩子們的聲音。孩子們每走一步,頭上的耳都會粲然躍,
從他們這樣的姿態中,也可以漸漸看出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的本質。
「──吶吶,聽說那座大城堡要起來了,是真的嗎?我們也能看到嗎?」
「嗯?我倒是沒什麼興趣的說。說實話,比起城堡的啟實驗,我更想多買點好吃的吃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