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為了能不用真的放火,我會力求穩妥解決的。剛才的說法只是對最糟糕的況的假設而已」
「說、說的也是呢。再怎麼樣也不會一上去就放火開燒的對吧?」
「不過,我這個人生來就跟所謂最糟糕的況有不解之緣⋯⋯所以請你還是做好會變那樣的覺悟吧,西婭」
「嗚嗚、有種不祥的預啊⋯⋯超級不祥的預⋯⋯」
西婭醬嘆了口氣,無打采地在隊伍的最後面走了起來。
就這樣,作為最後的總結,走在隊伍最前方的瑪利亞同全員發表起程宣言。
「事不宜遲那我們這就出發吧。目標是南方弗茨亞茨本國的世界樹。去了那裡的話,應該就能遇到被稱為千年前的賢者的使徒迪普拉庫拉了吧。如此一來,我們一定能獲知擊敗『支配之王』的方法,說不定還能知道如何找到渦波先生──」
就這樣,以『魔』『死神』『原最強』『帕林庫的侄』這一奇妙的組合構的瑪利亞隊伍,在封鎖了『第二迷宮』之後,離開了『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踏上了往南方前進的路途──
看來,留存於這片地域的記憶就到這裡為止了。
《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的效果逐漸解除,世界的景象開始向『現在』回歸。我眼中被置換的世界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
──魔法失去效力,我的意識回到了原本的場所。
真是太好了。
看到同伴們健健康康的模樣,我最先到的是放心。
雖然瑪利亞做的事還是太過火,但姑且有把握好分寸不去傷及無辜,這樣也就可以了。畢竟在我那時候可是一副不問死活放火就燒的做派,跟那時候比起來現在的真是強多了。
雖然不知是何原因,連格連和西婭・勒伽西都了的同伴,但這絶對不是壊事。不如說,瑪利亞能夠到懂得常識的朋友實在是令我喜出外。
要說有什麼讓我到難辦的,那就是們去了南方這點吧。
我長嘆了口氣,將魔法的釋放已經結束的事告知同伴們。
「──呼。斯諾,果然原因出在瑪利亞上。我剛才用《Dimension》過留存在此地的魔力確認了當時的況,不會有錯的」
「果然嗎。⋯⋯話說回來,渦波已經連這種事都能做到了嗎。真是厲害」
雖然我和斯諾弄清楚了眼前的慘狀的來由,但另外兩個人就不同了。一頭霧水的緹緹向我詢問道。
「姆姆?你們說的瑪利亞是誰呀?」
「是之前跟我一起探索迷宮的一個孩子。特別擅長運用火焰魔法,而且持有守護者的魔石。就是將這裡變這副模樣的」
「嘿誒~。能做到這種事嗎?看來實力相當了得啊」
「畢竟擁有的可是阿爾緹的魔石啊。若論及火炎魔法,我想應該沒有人能與匹敵吧」
「阿爾緹⋯⋯?那又是誰?」
「誒?啊啊,看來阿爾緹意外的沒什麼知名度啊。就是『火之理的盜竊者』哦」
「原來如此。雖然人家知道有『火之理的盜竊者』這麼一號人存在,但沒什麼集呢,這樣啊,名字阿爾緹嗎⋯⋯」
看來緹緹跟阿爾緹之間沒有產生過流。我一邊確認著守護者彼此之間不一定全都相識這個新報,一邊接著報告道。
「另外還有莉帕和格連,而且連西婭醬也在瑪利亞邊」
「莉帕?啊啊,是說那個魔法『格林・利姆・莉帕』嗎,這個人家知道。記得是渦渦為了對付阿雷亞斯打造的魔法對吧。那個魔法現在寄宿在了那個瑪利亞的人上啊。呋姆,這可真是有趣」
緹緹雖然不認識阿爾緹但似乎知道莉帕的事,如此觀之,千年前的因緣可真是奇妙。
「誒、格連哥哥他⋯⋯?我都沒聽說過這事⋯⋯」
比起莉帕,斯諾更在意格連的問題。想來也是,因為我此前在『史詩探索者』得到的消息也說他正投於戰事之中,或許是在中途了吧。
「是啊,而且還在跟瑪利亞組隊。我想自己再怎麼也不至於認錯人吧,應該是他本人沒錯」
「確實,如果是哥哥的話倒不是幫不上瑪利亞的忙⋯⋯」
「瑪利亞們在放火焚燒了這裡之後,為了求得對付『支配之王』的辦法而前往了南方。雖然先跟瑪利亞們匯合比較好⋯⋯但是那樣一來去見艾德的日程就又要被耽擱了⋯⋯」
因為對找到我的事念念不忘,所以我很想盡快跟匯合,告訴自己平安無事。
「人家覺得無所謂哦。要不就先去南邊吧」
緹緹表示就算耽誤一段時間也無妨。
對走過千年人生的來說,這可能只是稍微繞個遠路而已吧。因為很清楚該回去的地方,也知道該和自己一起回去的人選,所以並不急於一時。
如果能夠讓瑪利亞和莉帕這兩名同伴歸隊的話那的確是很強的助力。這一年來,們兩個人的實力都增強了許多。只是,格連和西婭醬跟我們的事並沒有直接的關係,要把他們兩個牽連進來我總覺得過意不去。正因為我深知他們兩個都是只要了解原委便會不顧地提供協助的人,所以才對要不要和瑪利亞匯合到了猶豫。
我將匯合的利與弊放在天平上衡量起來──
──正當我對如何抉擇到迷茫之時,一道反對的聲音從意料之外的方向傳來。
源頭是我們附近的──在綠化活中被種植而的開著白花的『樹』
聲音就是由那棵樹發出來的。
(──請・諸・位・留・步)
樹木振著,發出了人的聲音。
◆◆◆
「──什麼!?」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我連忙拔出佩劍。緹緹也和我一樣轉了警戒態勢,斯諾則抱起古奈爾醬大幅後跳拉開了距離。
相反,那棵樹毫沒有將我們的搖放在眼裏,只是繼續往下說。
(總算是上鈎了啊。如此異質的魔力,鄙人絶不可能認錯。好久不見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現在正守在我後的斯諾也能做到類似的事。那時候斯諾是利用魔石發出聲音的,看來這邊使用的介則是『樹木』
低沉的聲音和『樹木』,依靠這兩點便足以推測出聲音的所有者是誰。
「難道說、是艾德嗎⋯⋯?」
(渦波大人明鑒。──正是鄙人、『木之理的盜竊者』艾德。何必如此慌張,這不就是鄙人以前與渦波大人還有賽魯多拉大人通力合作打造出的聯絡魔法嗎?記得名字是⋯⋯『通信機』。沒錯,是『通信機』的魔法)
這一問一答證實了我的猜想。順帶還得知了我本人跟這個魔法的開發有干系。
既然還提到了賽魯多拉的名字,那就應該是我擔任佩艾希亞的近衛騎士團長的時候的事了吧。不過說實話,我現在完全不記得了。
(⋯⋯呼。看您的反應,似乎是取回一部分喪失的記憶了呢。既然如此,那麼在真正的意義上,容鄙人再說一次、好久不見了,渦波大人。另外──)
艾德據我的反應推斷出了我記憶的狀態。看來施加於這棵樹上的振魔法不僅能夠傳達聲音,還能獲得影像信息。
同我說了幾句之後,艾德很快就將談話的對象切換為他原本的目標。
(我等的『支配之王』啊、久疏問候,您別來無恙嗎?)
面對既是艾德的姐姐又是他的王的緹緹,他以極其鄭重的方式表達了問候。
「艾德,好久不見了啊⋯⋯」
緹緹上前一步,並對我做個手勢要我退後。
既然知道了聲音的主人是艾德,那麼緹緹自然想和他先聊聊。我也沒有破壊家人之間的談話的興趣,所以便頷首以示了解。
「艾德啊,人家來找你了哦。就在幾天前,人家被渦渦從迷宮中帶出來了呢」
(⋯⋯恭候多時了,『支配之王』。這一年來,鄙人艾德為了您的歸來已經做了多番準備。如今在這北方,鄙人已經完了對昔日佩艾希亞之再現。讓我們在那裡重新來過吧。這一次定要實現千年前我等未能實現的夢想。就由您和鄙人兩人、親手⋯⋯)
艾德剛做過問候,便冀著『支配之王』的歸還。聽到他的請求,緹緹綳著臉喃喃道。
「夢想、嗎⋯⋯」
艾德的請求──他的那份『期待』于緹緹而言是一份重擔。
低下頭細聲將夢想二字重複了一遍。不過很快,緹緹就抬起頭,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你說的不對啊,艾德。無論怎樣相似,你在北方締造的這個國家終究不是人家和你的佩艾希亞。無論準備怎樣的替角,『支配之王』也終究不會再回來。這兩者都已經不復存在。──已經不存在了啊」
在佩艾希亞的子民的送別中,緹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而現在,將那份答案原原本本地傳達給了自己的弟弟。
(⋯⋯『支配之王』?您到底在說什麼⋯⋯)
想當然耳,艾德不可能那麼容易就領會的答案。
於是緹緹進一步解釋起來。
「我們的佩艾希亞已經毀滅了。並且千年前的『支配之王』也已經死了。這是無法逆轉的事實。如果要強行扭轉它⋯⋯那麼就連人家和你的人生都會變得畸形」
聽到這番話,艾德終於意識到是自己的請求遭到了拒絶。他連忙闡述起自己的準備的正當。
(⋯⋯絶、絶無此事!這世上沒有無法重來的人生!確實,現在的佩艾希亞可能說不上跟以前完全相同,但鄙人有自信在以後達徹底的再現!這不會有問題!而且、更何況現在『支配之王』您已經回來了!這就是現在和以前相同的證明!作為北方臣民的『魔人』必將和以前一樣得到『支配之王』的拯救!您的傳說必將再次轟整個大陸!!)
艾德對再現過去的執著有多深重,從這番辯白中便可見一斑。
而這就跟他的姐姐、緹緹之前在迷宮所行之事如出一轍。也正因如此,緹緹必須對他的主張予以強烈的否定。
「你錯了,艾德。就算人家現在去拯救北方的臣民,那也是與曾經的臣民所不同的別人!而且這世上已經沒有遭凌的『魔人』了!在人家來到這裡之前,已經走過了很多國家!也遍歷了很多的城市!所有的『人』臉上掛著的都是笑容!他們從容而悠然地和人類並肩而行!這怎麼可能和以前相同呢!」
在聯合國和『柯爾庫』看過現代街頭的景象之後,緹緹表示如今的世界已經改頭換面。
的反駁讓艾德有些搖。雖然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但我們仍然能到他緒的波。
(⋯⋯⋯⋯!這個問題鄙人也發現了。先前,『魔人』一詞已經從現在的世界上銷聲匿跡。恐怕是最後留存下來的聖人緹婭拉大人採取了相應的手段,影響了我們死後的世界。是啊,到頭來還是借助於聖人緹婭拉大人之手、而不是我們自己⋯⋯!!)
他承認了緹緹主張的正確。
然而,艾德並沒有對生前的悲願得到實現一事到喜悅,他的語氣中飽含著苦。
(正因如此,鄙人現在才在準備讓活在北方的蕓蕓眾生進行『魔人返還』的計劃。總有一天,佩艾希亞會變得與以前一樣,為『魔人』的國家。所以,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絶對可以順利地繼續下去!『支配之王』啊!!)
艾德語帶苦地堅持著自己的主張。
他表示重啟的戰端還會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