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緹見狀非常開心,一邊「很好很好」一邊連連點頭。是因為年齡使然嗎,守護者這一存在總是有想要留下些什麼的傾向。自己使用的佩劍能夠傳給視作親姐妹的斯諾,這令緹緹高興的不得了。
不僅如此,對緹緹而言,佩劍的接也是對出於心而到憧憬的勇者這一存在斷念的瞬間。就仿彿是從中學生升到了高中生、宛如一個認清現實的孩子那樣⋯⋯緹緹的側臉看上去與之前不同了。
在這之後,緹緹在馬車裡盡地給斯諾和古奈爾醬拋了夠,直到充分地表達過喜悅之後繼續道。
「呼~。哎呀,渦渦的傑作沒有浪費掉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不過,既然人家沒有為勇者的天賦的話,那人家到底該做什麼好呢?雖然就算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人家應該也能消失,但還是想知道啊」
緹緹一臉滿足地將們抱在兩側,接著同坐在駕駛座上的我問道。
我覺得的這個問題相較於以往也了不。
如果說到剛才為止,造句遣詞的風格大概是個中學二年級的學生的話,那麼提出這個問題的已經是高中二年級了吧。到了這個年紀的人,總會突然在意起自己將來的道路。儘管遲了千餘年,但緹緹可能終於邁進了那個領域。
「我說你啊,你自己之前不是說了麼。當個『庭師』啊?」
我重新提及在迷宮裡的舊事。
「啊啊,『庭師』嗎。那個啊,總覺得那個職業有點低端的說。如果把它選作終其一生的職業的話、就有些那個了。所以呢,人家想找個更高端帥氣的職業」
「低端個鬼啊,你給我跟全世界的『庭師』道歉。更何況我覺得你的天職應該還是『庭師』。比起那些不得了的職業,像『庭師』這樣纖細的工作更適合你。不然往往會過猶不及」
緹緹口中的「高端帥氣」在旁人眼中看來很可能等同於「駭人可怖」。所以相較之下,還是庭師這樣的工作最合適。之前在迷宮的時候,雖說都是不備靈魂的臣民,但緹緹的庭師工作在民眾之中還是有口皆碑的。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
「真的真的是這樣嗎?」
「沒錯,毫無疑問。萊納肯定也會贊同我的觀點的」
緹緹反覆詢問著。
而我則一遍又一遍地點頭肯定。
如此這般過了好一會兒,緹緹終於接了。
「這樣嗎。果然,人家就應該作為『庭師』走完自己的人生啊」
沒錯,這其實是緹緹的確認。
而且準確來說的話,這並不是對『將來的夢想』的確認──而是在確認著『曾經的夢想』
在這趟歸途之中,終於得以明白。
『王』也好『勇者』也罷,都不是應當擁有的人生,值得託付全部生涯的職業,唯有『庭師』而已。
雖然還不至於為留,但這對緹緹的人生來說也十分重要。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後,緹緹開心地問起了我的事來。
「呋姆姆。不過、人家是『庭師』嗎⋯⋯那麼渦渦的天職又如何呢?」
「誒、我嗎?」
將來的職業(夢想)⋯⋯?
就是說等幫助了妹妹和同伴之後的事了吧。
雖然以往一直忽視了這個問題,但緹緹難得談到這點,所以我也仔細地做了一番思考。
我也應該和緹緹一樣認清自己的分寸,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職業。當然,和斯諾一樣,『英雄』什麼的都免談。
綜上,考慮到不久前遇到的奴隷還有『魔石人類』們的事,或許我努力當個醫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我記得在原來的世界裡,自己也有過類似的考量。
然而古奈爾醬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打消了這個想法。
「嗯─,會長這人頗有匠人氣質,所以比較適合開服裝店或者木工之類的。而且會長以前就跟咱說過想從事跟服裝有關的行業來著呢。講道理,咱覺得會長應該是跟咱同種類型的幕後工作者」
跟古奈爾醬一樣的類型──也就是說,本質是小人,那麼與人命有切關聯的『英雄』以及『醫生』與我應該是不相襯的吧。
不過、服裝行業是嗎⋯⋯
確實,如果沒有妹妹的病和異世界等等問題,那麼我真有可能會投於這個行業。
這毫無疑問是緹緹和其它同伴絶對拿不出的意見,於是我在心裡仔細斟酌起來。正當我陷沉思之時,斯諾緩緩地近至古奈爾醬的面前。
理所當然的,古奈爾醬嚇得面如紙。
雖然不如我和緹緹,但斯諾也是天災級的強者。被以如此險惡的表迫近到邊一般人當然會怕得不行。
「沃、沃克代理總司令殿下⋯⋯敢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已經從那個位子上辭退了,所以直接我斯諾就行。比起這個,我有點在意的是,古奈爾和渦波是什麼關係⋯⋯?」
們兩個姑且認識彼此所以瑣碎的自我介紹就被免除了,不過斯諾似乎對古奈爾醬和我的關係到在意。這也難怪,只要聽到古奈爾醬剛才的說話方式,正常來說都會到在意。
「這就說來話長了⋯⋯嘛,覺就跟人差不多吧。我昨天跟你講過『千年前』的事不是麼,就是我當時的相識。雖然我這邊因為沒有記憶所以不是那麼就是了」
我簡短地做了番說明。如果讓斯諾過度糾結的話會很難辦,所以我用了有意淡化彼此關係的說法。
古奈爾醬也配合著補充道。
「就是這樣了、斯諾。順帶一說,咱對會長真的沒什麼想法所以請放心吧。而且那種跟自 殺無異的競賽,咱就是死都不想摻和進去。真心的」
因為古奈爾醬非常機靈,所以看破斯諾心思的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什麼跟自 殺無異的競賽啊,你這丫頭會說話嗎。
「⋯⋯嗯,我知道了」
因為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所以斯諾非常老實地退開了。明明我對古奈爾醬的說法到接不能,但斯諾似乎跟我截然相反。
接著,緹緹對剛才的談話做出了總結。
「唔姆。覺差不多都弄清楚了呢。人家是『庭師』、斯諾是『新娘』、渦渦和古奈爾的話⋯⋯從大範圍來講都是『匠人』吧」
「嘛,差不多吧」
就這樣,不知為何我們所有人的職業適都被決定好了。然而,緹緹很快又皺眉頭思索起來。
「還有什麼在意的嗎?」
「這個嘛、有些在意人家的弟弟艾德的天職呢。比起『宰相』,人家總覺得還有別的職業更適合他」
艾德的天職。聽緹緹的語氣就知道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可能這才是緹緹真正想知道的吧。
想到這可能和之後的戰鬥有關聯,於是我的大腦開始全力運轉力求攻克這個難題。
「既然他能擔任『宰相』,那應該非常聰明吧。至要在你之上」
「因為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特別擅長學習啊。在那個村子裡有著讓學習好的人擔任『牧師』的習俗,那『牧師』有沒有可能是他的天職呢?」
我發掘通過聯結獲得的緹緹的記憶,回憶出艾德小時候的模樣。想來確實,那個文靜的年,真的給人一種擅於冷靜地排解他人煩惱的印象。
「既然格溫厚,那確實不無可能。⋯⋯說起來,艾德好像經常待在跟那邊那些一樣的開著白花的樹下讀書來著」
說著,我朝馬車的前進方向指了指。
在那裡的是出現在緹緹記憶中的樹木。
生長於爺爺的小屋旁的那棵樹,在公路周圍已是隨可見。
「哦哦。都到了能看到這種樹的地方了嗎。那是北方特有的樹種。而且尤屬在佩艾希亞最為常見。名字作『白櫻(Pieris・EithéA)』。可能是因為艾德本也是開白花的樹人種吧,他對白櫻一向頗為青睞」
寫作『白櫻』讀作『Pieris・EithéA』嗎。確實看上去和我的世界的櫻樹有點像。千年前的我會這麼翻譯真不是沒有道理。
接著,看著周圍的『白櫻((Pieris・EithéA))』,我不想起了艾德的姿──想起了他那瘦削高挑的。
一年前,我和艾德相遇的地方也是在這附近。
當時的他於一個滿是『魔石人類』的隊伍──
「──啊,說起來,他被邊的同伴們喚作『老師』來著哦」
「『老師』⋯⋯?」
聽到我的話,緹緹將手端到邊「呋姆、呋姆」地反覆味起來。
「呋姆。確實,艾德以前說過他很喜歡傳授別人些什麼。不僅僅作為一個小村子裡的『牧師』,在一個更廣闊的場所中當『老師』教導更多的人或許也不錯呢。⋯⋯原來如此。人家是『庭師』,艾德是『老師』嗎。覺不壊」
得到答案的緹緹滿意地笑了。
「是啊,我覺得這樣對你們來說就剛剛好。真的」
總覺得我們方才做的決定事關重大。
深對艾德的探討於姐弟二人的邂逅來說極其必要的我決定再深一些。
「我說,緹緹。再多講講艾德的事吧。之後就要跟他見面了,可能的話我想多了解一些」
「這樣啊⋯⋯好吧,那就講講艾德小時候的事吧──」
於是乎,在抵達『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之前,我傾聽著緹緹講述艾德的為人和經歷。
當然還不止如此,緹緹講著講著也問起我關於妹妹滝的事。結果我沒說上幾句就被笑話妹控,當然我也明白了緹緹是個弟控就是了。我們聊得非常興起,以至於斯諾和古奈爾醬也被我們互相吹捧弟弟妹妹的緒波及了。
斯諾和古奈爾醬雖然也有哥哥以及妹妹之類的存在,但們卻不能理解我和緹緹的心。
真是沒辦法,於是我只好與緹緹通力合作,力圖讓們兩個明白家人是多麼妙的存在。
時間就在這樣一片充實中緩緩流逝。
馬車在公路上不斷前進,終於到了用眼就可以看到天邊的黑雲的位置。按照古奈爾醬的話,那應該就是籠罩在『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上空的黑雲了吧。
「雲層真的黑一片啊⋯⋯這麼說來,我們差不多要到了啊⋯⋯」
這片景象與通常的天截然不同。
何止是灰,這些暗雲甚至讓白日與黑夜無異。
等到了這些黑雲籠罩之下的地方,世界的景象肯定也會變得有如夜晚一般吧。
接著,就在抵達這首個目的地之前,馬車裡的緹緹特意站到了古奈爾醬的後。
「能拜託你鬆手嗎~。咱不會逃的喲」
「不行。覺你是那種說謊比呼吸還自然的類型。所以必須要看住,不能再讓你逃掉了」
「真不愧是魔王大人。明明以咱這材再搬出這種語氣說話的話,一般人都會放鬆警惕的說」
「另外稱呼人家的時候用緹緹就好。人家希從今往後也能一直存活下去的你,在講述人家的故事時能夠用緹緹這個名字」
「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魔王大人這個敬稱啊。咱曉得了。咱會將一個名字緹緹的天職是庭師的雖然很笨但格開朗的人的故事傳頌下去的。咱向你保證」
「姆,很笨是多餘的。不許說人家笨⋯⋯」
「好痛!明明咱是為了現場的氣氛考慮才特意說得輕佻一點的!!」
因為們兩個關係融洽地鬧了起來,所以我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目的地那邊。只要有緹緹在,古奈爾醬一時半會兒應該是跑不了的。
看著廓越發清晰的『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我不有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