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想

『妻子』

因為不得不迫使自己接這個單詞的意義，所以我無可奈何地問道。

「等、等一下，羅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妻子就是妻子的意思啊」

「⋯⋯你說的Qizi。這個詞是指配偶嗎？」

「那肯定的啊」

「⋯⋯那意思就是說，過去的我跟諾斯菲締結了婚姻關係？」

「所以才會沖你生氣啊，人家」

「⋯⋯我是丈夫，諾斯菲是妻子。也就是俗稱的夫妻，我這個認識對嗎？」

「你們兩個人就是夫妻啊！所以諾斯菲才會堅持戰鬥的不是嗎！？明明那麼辛苦，渦渦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

這下我真說不出話了。

不過，是拜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經歷所賜嗎，我雖然到了混和驚訝，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估計是因為在我潛意識的某已經對這種程度的事做出預料了吧。

所以我也能窺視在我旁的諾斯菲的表。與我截然相反，諾斯菲就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冷靜地安羅德。

「羅德，那都是千年前的舊事了。承認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的國家早已不在。你的主張已經不合時宜了」

「不、不合時宜、誒？沒有的事，人家可以證明啊！而且哪怕沒有證明，夫妻依舊是夫妻不是麼！只要共同許下了的誓言，那就應該是永恆的關係不是麼！？」

接著諾斯菲以有些嚴厲的態度否定羅德的話說。

「──我們並沒有許下的誓言。那不過是徒形式的婚姻。是充斥著虛偽和欺瞞的契約。是毫無意義的儀式。跟羅德想像中的婚姻完全不同。更何況渦波大人已經失去了相關的記憶。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我再以妻子的份自居豈不是愚不可及」

「居然說愚不可及、諾斯菲⋯⋯！可是、可是⋯⋯！」

諾斯菲以冷淡的語氣制止了羅德之後，又把目朝向我。

「吶、渦波大人。事到如今再提這些，會讓您到困擾對吧？」

那如同黑瑪瑙一般的純黑雙眸注視著我確認道。這是一雙不允許一一毫的虛偽和錯誤存在的眼神。

這番詢問是如此沉重，以至於我無論是頷首還是搖頭都做不到。

因為沒有記憶的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諾斯菲還是用微笑接了我這以沉默為形式的回答。

「──就是這麼回事了，羅德。我們現在不是夫妻，那只是存在於過去的關係。當然，因為是提起這件事都會讓渦波大人到困擾，所以以後也請不要掛在邊。好了，那麼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如果諾斯菲可以接的話那好吧⋯⋯⋯姐姐我可是很不滿的喲⋯⋯」

諾斯菲強行結束了這個話題，並開始回答我的下一個問題。看來夫妻關係這個話題不僅是對我，對來說也是不願提及的事。

撂下吐著不滿的羅德，諾斯菲針對我的問題作出回答。

「比起這個還是來說說千年前的事吧⋯⋯⋯話雖如此，但談到我在千年前的經歷，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向使徒西斯大人復仇卻被反殺的渦波大人在那之後被・・托・到・了我的手上。後來又因為渦波大人逃到了北方的緣故，我就統率自己的國家實行了侵略。最後自己被『支配之王』所殺，這就是全部了⋯⋯⋯真的就僅此而已」

「⋯⋯等等，你是說我輸給西斯了嗎？」

雖然我被托到手上的詳和戰爭的理由都值得探討，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問題還是與使徒西斯的戰鬥。

因為我沒有敗給使徒西斯的記憶，所以我最先對這方面的出進行確認。

「是的，雖然最後您似乎還是取得了勝利，但初戰卻是您的敗北。戰敗後的渦波大人當時的神於崩潰的狀態，而負責治療您的人便是我」

「原來最初我失敗了嗎⋯⋯⋯這麼一來，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的⋯⋯？」

「您無需向我道謝。我不過是履行了自己的義務罷了。那個時候，無論是我還是渦波大人都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我們的況只是兩枚棋子湊到了一起而已」

「也就是說，我在千年前──」

聽了諾斯菲的話之後，我有些理清千年前的語的脈絡了。

用的話來說，就是千年前的棋盤了吧。

決心為妹妹的死復仇的我去追殺逃到南方的使徒西斯。

但是初戰卻反被擊敗並落了敵人的手中。在那之後使徒西斯為了將我吸收到自己的陣營，便讓當時作為南之『旗』的諾斯菲與我締結了婚姻關係。而在那之後，我經某種途徑總之是取回了自我並開始逃亡。在意識到靠自己戰鬥無法取勝之後，我前往了北方與羅德聯手。然後就掀起了席捲整個大陸的戰爭以圖殺死使徒西斯。在那場戰爭的終盤，我和羅德不惜捨棄北方也要追殺潛逃的使徒西斯。如果是這樣那就講得通了。

而在打倒了使徒西斯之後，況就跟我之前在『世界奉還陣』中看到的記憶一樣了吧。緹婭拉說服了自暴自棄的我。然後我開始打造迷宮，並遭到了使徒勒伽西的欺騙，演變了現在的狀況──

⋯⋯當時的況真的就是這樣了嗎？

「──⋯⋯是的，我想您的推測基本上與當時的況差不多。只是作為南之『旗』這枚棋子的我，不清楚離開南方後的渦波大人的經歷。⋯⋯非常抱歉」

綜合自己知道的報，並與諾斯菲進行核對，結果看來沒有太大的紕。但是因為諾斯菲陪伴在我邊的時間不算長，所以沒法詳細回答我。

其實直接詢問羅德是最合適的，但那傢伙在不肯講述過去的事這方面表現得很頑固。不如說我們剛開始講這些，羅德就跑去打理院子了。

看來羅德很抵去回憶千年前的事。

「沒事，比起『過去』的事，『現在』更重要。接下來我想問問『現在』的諾斯菲上的『詛咒』的事⋯⋯」

「⋯⋯生前的我，因為裡被先天地植了某個咒式的緣故，所以於一種時常向周圍散佈某種『咒』的狀態。不過現在我已經可以對該種咒進行控制了。看來正如渦波大人預言的那樣，在為守護者的過程中得到了一定的淨化呢」

配合著說明，諾斯菲上泄出輝四溢的魔力。

很不可思議地，這道中蘊含的力量仿彿可以將一切都吸納進去。

「這道就是諾斯菲的？」

「是帶有魅力量的。我就是依靠這道統率南方的士兵們的」

「魅士兵？那還真是種兇惡的『咒』啊⋯⋯」

「對實力強悍的人是沒有效果的。像渦波大人和羅德就可以將的力量完全無效化。對那邊的萊納應該也是不起效的」

我轉向在後旁觀的萊納。

他衝我點點頭說「確實沒事」，看來諾斯菲說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這點不假。

就這樣，當我們圍繞千年前展開的話題告一段落之後，羅德便又摻和進來。

「啊，果然呀。諾斯菲的那個力量已經沒了嗎。本來看到那個刺眼的圓沒有了，人家還奇怪的呢。太好了呢，諾斯菲。這樣一來人家和諾斯菲都從『詛咒』中解出來了！」

「是啊，看到羅德也樂得一輕的樣子，我也為你到開心。雖然不討厭你以前那種如同遭詛咒一般沉重的模樣，但你果然更適合像個孩子一樣歡笑啊」

諾斯菲以慈的目看著孩般湊過來的羅德。接著羅德突然僵住，像是注意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姆姆！難道說，人家終於能到一個同朋友了！？」

「當然，如果你覺得我可以，那請務必讓我為你的朋友」

「（*@ο@*）哇～！好棒！」

看來同朋友對羅德來說是真的很稀奇。這波高興得已經跟小孩子沒什麼兩樣了。不過羅德的心我也不是不理解。如果邊一個同朋友都沒有的話那真的很心累。

被羅德抱住的諾斯菲再一次小聲嘀咕道。

「──這・個・也・不・是？」

我的《Dimension》探聽到了諾斯菲這聲小得不能再小的輕語。可能是覺得與羅德和解是自己的留吧。但看來並非如此。

「那麼諾斯菲，趕快去人家的房間裡聊聊吧！人家有不事想問你呢」

羅德打算就這麼帶著諾斯菲離開。

「等等，羅德！我還有很多事不得不問才行呢！」

「可是人家也有好多想跟諾斯菲說的話嘛！同樣作為孩子！──沒錯，這是孩子間的談話！」

就算你再怎麼強調跟同是孩子這點，但我要問的可是跟記憶相關的事啊。而且還會跟接下來的迷宮攻略相關，所以不可能讓步──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羅德才會想要妨礙我吧。

「不是，那種Girl’s Talk拜託你之後再做好不好。我這邊是真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問的啊，真心的⋯⋯」

「⋯⋯不要。人家也有好多重要的話要說嘛。不如說，渦渦你應該先好好地回想起跟諾斯菲的夫妻生活才對！在你想起來之前，可憐得不得了的諾斯菲都是屬於人家的哦！走吧，諾斯菲！」

接著羅德就這麼用公主抱的姿勢帶著諾斯菲飛出了庭院。因為這出手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以至於我沒能反應過來。

「我的天、你這房間本都不在城堡裡了好吧⋯⋯」

至也待在城堡裡行不行，可惜羅德的影就這麼消失在了街道裡。雖然想著要不要用《Dimension》竊聽們的談話，但因為羅德主張說是孩子的悄悄話，所以我斷了這個念想。而且考慮到們的實力，我估計一般的竊聽應該是做不到的。

就這麼被留在院子裡的我於是向一旁的萊納問道。

「我說，萊納。你以前知道嗎⋯⋯？」

「嗯？啊、啊啊，你說那事兒啊⋯⋯」

看來不用我說清楚是『什麼』，萊納就猜到問題所指了。

果然，剛才那段談話中，問題最大的還是──

「──不知道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始祖大人有老婆呢」

「我也是啊⋯⋯」

我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在千年前結過婚。

這真心是讓我非常藍瘦想哭的事兒。別說是原來的世界，就連回到地上都變得很難辦。

萊文教的傳承中沒有相關的記載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嗎。可能是緹婭拉對我的關照吧，也可能是我自己想把這事當做不存在吧，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呢，那就不清楚了。

當然，雖然也有我們是夫妻這事兒本就是謊言的可能⋯⋯⋯

但是看到羅德那反應，真不像是假的。

「你覺得們兩個說的是真的嗎？」

「諾斯菲先不提，羅德看上去真不是在說謊啊⋯⋯」

「我姑且問一下，就那位諾斯菲小姐、在你看來大概幾歳？」

「那個頭兒比我還小啊。看上去大概就１２歳左右吧？說實話你這婚姻有點犯罪啊」

「就是說啊。那型超小的啊，諾斯菲。⋯⋯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也是啊。那你就負起責任來，等回到地上之後好好跟人家再婚唄？」

「果、果然是這樣嗎？」

「⋯⋯別認真啊，基督。開玩笑的」

「Wan、Xiao⋯⋯？」

要是玩笑能解決一切就好了，但是我可不那麼覺得好吧。

從諾斯菲的表現來看，我覺得我們那段婚姻關係還留著什麼問題沒有解決。所以才想多跟談一談的。因為我想盡快弄清楚諾斯菲的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