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互いに求めていた人
帕林庫輕輕一跳。
曾幾何時,我們第一次相遇時,他展示在我面前的劍,是那樣洗練,那樣麗。而現在,斬向我咽的這一劍,依舊有不遜於當時的華麗。
這是空靈流的一劍。劍中凝結著百般磨礪的技。正所謂是騎士所能揮出的最理想的劍閃──然而,卻還差得遠。
在我眼中,這種程度,不過是對人類、對騎士而言完的一劍,也就跟慢作沒什麼兩樣。
我抬劍擋下不斷近的帕林庫的斬擊。
劍與劍相合,卻沒有進現火花。要問為何,是因為我的劍靈活自如地過帕林庫的劍鋒,向了對手。彼此的『劍』水準有天壤之別,展現此等神技不過翻手之間。
劍刃錯,一招之兩把劍之間未產生任何對抗。
然而結果卻顯而易見。帕林庫不過空揮一招,我的劍卻撕裂了他的。
帕林庫的三手指已在空中飛舞。然而即使握劍的手指被斬斷,他還是堅持著重新握佩劍,反擊接踵而至,這一次他的目標還是我的咽。
何等諷刺,這一劍依舊慢得可笑。
速度、技,致命的不足。
他的反擊連我的一毫都不到,我的劍便一閃而過。
接著帕林庫的右臂便跟宣告分家。
一隻手被斬飛,帕林庫也喪失了平衡。
這是常人絶對無法忍的痛楚和喪失。然而儘管喪失了平衡,他卻抓住了被斬飛的手臂。他那被砍飛的右手仍然握著佩劍。帕林庫用另一隻手揮舞右臂,從而強行發攻擊。
當然,他這不統的一擊不過是以卵擊石,只會吃下我的反擊罷了。
反手一記橫斬,水晶之間劃過了帕林庫的雙眼,奪去了他的明。
沫橫飛,帕林庫的雙眼已經不原形。
到這時,帕林庫終於卻步了。
後退了幾步之後,帕林庫的肩膀聳起來。
負多重重傷,即使如此帕林庫卻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HA哈HAHAHA哈!!」
戰鬥時間不過兩秒多。在這短短幾秒的時間裡,我就如自己宣言中的一樣奪走了他的雙眼和一隻手臂。
不管怎麼看都是一邊倒的戰鬥。我們的劍速判若雲泥。
然而,在這殘酷的現實面前,為當事人的帕林庫卻放聲大笑。
「哈哈!太扯了吧?連十秒都撐不到啊喂!」
他本人似乎覺得還能撐更久一點的樣子。
我再度勸他投降以打碎他的幻想。
「放棄吧,帕林庫⋯⋯⋯我跟以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我正在變超越守護者的『怪』
對於能看到『表示』的我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不,還沒完。我還沒完。接下來是『半死』化」
帕林庫一臉高興地做出戰鬥繼續的宣言。然後舉劍刺穿自己的嚨。
這樣的自殘行為讓人不忍直視。
但是他本人依舊笑個不停。
接著,紫的魔力便從被刺穿的嚨中泄而出。
隨著他的自殘,他自的魔力也開始增加,變得比一開始還要富有活力。
帶有粘著力的魔力將他的全包裹起來,變了不穩定的。原本流出的鮮的也由紅轉黑,姿態開始接近曾經與我戰的那個守護者。
黑的像生一樣蠢著,重新接合之前被斬飛的右臂。接著,斷面接續上之後,他的手腕奇跡般地復原了。
被我劃瞎的雙眼也被黑修復了回來。不過並非恢復了原樣。他的眼球變為全黑,完全沒了人類應有的模樣。
這就是『暗之理的盜竊者』的『半死』──
「來吧,第二回合了」
帕林庫的型如半月一般歪曲。
伴著這異樣的笑容,他再次朝我撲來。
常人看到這令人骨悚然的笑容怕是會嚇得彈不得吧。
但是,我的心毫無波便開始迎擊。本來就猜到會變這樣,對策已經準備萬全。再說,跟這東西戰鬥也不是第一次了。
帕林庫揮舞手臂,將黑潑向我。
數量過百的黑水彈像散彈一樣襲來。
不過這一切連我的角都不到。運用『Dimension・決戰演算』的空間掌握能力,加上狀態賦予的強大能力,我一個不差地全數避開。
將置於彈幕最薄的位置,避不開的就用劍輕輕彈開。
跟緹達戰時我不可能做得出的作現在卻能輕而易舉地實現。曾經心中的神技現在也能輕描淡寫地使出。
不管是『Dimension・決戰演算』還是能力,都已經長到另一個次元──不對,這已經不是長,而是變質了。
帕林庫一邊潑灑黑,一邊揮劍攻擊。
敵人的攻擊變的越來越麻煩,我也不能再繼續手下留了。
「──凍結魔法『耶夢加得之霜』!」
按照之前準備好的對策,攻擊就用凍結魔法來對付。
冰蛇一路無雙地將所有的吞噬殆盡。
當然,防並不是冰蛇的全部任務。在吞噬黑之後,它繼續在空中舞襲向帕林庫。
帕林庫看到冰屬的大魔法,睜大了眼睛連忙跳開。
但是『耶夢加得之霜』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躲得過的東西,冰蛇調轉方向再度衝向帕林庫。
明白了逃跑也是沒用的帕林庫將黑纏繞在劍上,讓佩劍膨脹到原來的好幾倍那麼大。
然後他提起大劍朝冰蛇的腦袋砍去。
冰蛇的利齒與漆黑的魔劍撞在一起,上演了一幕別緻的對抗戲。
魔力和魔力以冰蛇和魔劍的形式開始了競爭。
咔嘰咔嘰咔嘰地、黑開始凍結化。
但是帕林庫沒有退,他將全力灌注到握劍的雙手中全力一揮。
接著冰蛇便像玻璃一般被劍擊碎了。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在魔力競爭中敗給了他。
這不過是為了接下來這招而放出的餌罷了。
我抓住使出了全力一擊的帕林庫的破綻,從他的死角揮劍。
伴隨著一聲金屬音,帕林庫所持的名劍被我擊飛了。
失去了武的帕林庫使用黑打算掙扎。但是我冷靜地詠唱出更強大的魔法。
這樣一來就將軍了。
想像的形象為錐。
打造出刺穿罪人的冰之槍──
「魔法『次元之冬──⋯⋯、終霜』」
儘管周圍沒多水汽,但是被打碎的『耶夢加得之霜』的碎片已經散佈開來。以這些碎片為基礎,我打造出了近似於槍的冰柱。冰之棘像陷阱一樣從帕林庫的腳邊刺出。
這已經不是『次元之冬・終霜』而是完全不一樣的新魔法了吧。不過我沒有給這個新魔法取名。平時的話肯定瞬間就會冒出什麼點子的,不過今天沒有那個心。
越來越多的沒有被特別賦予名字的冰槍從地面誕生。
而帕林庫未及回避便被冰槍貫穿。
不,連同手足,甚至是黑也被凍結。帕林庫就這樣被無數的冰槍封住了行。
我隨即將劍鋒抵在了帕林庫的咽。
正好經歷了十秒左右的攻防。戰鬥就這樣宣告結束了。
再度品嘗到敗北的帕林庫笑道:
「喂、喂喂⋯⋯⋯變這樣了都不是對手嗎?好歹我也是有魔石的啊⋯⋯」
看來他對『半死』化的實力還有自信的。
不過我清楚地將殘酷的實力差告知了他。
「我變強了。一直不停地在迷宮打拼,戰鬥過來的我,就憑自那天起一點變化也沒有的你是贏不了的⋯⋯」
沒錯。
帕林庫一點變化也沒有。但是我卻變得越來越強。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帕林庫在無法行的狀態下巧妙地聳了聳肩。
「啊─,也是。都是我怠惰的問題。因為害・怕,所以我沒敢提升自己的級別啊。不過,真是了不起啊,年。你簡直就像神話中的英雄一樣」
如果他的手沒有被封住的話估計都要給我鼓掌了吧。
不過我並不想要什麼讚賞。
為了表明這一主張,我將劍刃抵近帕林庫的咽。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只有刺下去一個選擇了。
所以說,帕林庫。
拜託你在我不得不下殺手之前──
「──沒辦法啊。看在你辛苦修練的份上,就稍微跟你說說好了。想問什麼就隨便問吧,沒關係的」
帕林庫似是放棄了什麼一樣,表示自己願意坦白。
我啞然了。
儘管期過這個結果,但是我並沒有想像到這個期會真。
面前這個難以琢磨的男人,如果不以什麼東西為換的話,他絶不會跟你講實話。那麼這難道意味著我方才的戰鬥算得上相應的籌碼了嗎?我倒是完全沒有這種覺。
「不用那麼疑神疑鬼的啦。本來就有打敗30層的守護者我就告訴你『記憶的事』的約定不是嘛。不管怎樣我畢竟是個守約的男人哦?只要是跟『記憶的事』有關的問題,問什麼我都回答你」
他提起了那個相當老的約定。
這個約定已經得到了雷魯的踐行,所以我沒抱什麼期待。不過帕林庫似乎沒有那個意思。
他看著抵在自己頭的水晶寶劍,對我完了約定一事到了欣。
足以打倒30層守護者的實力以及諾文的魔石。在這兩樣東西面前,帕林庫無可奈何地願意向我坦白──看上去是這麼回事。
他意味深長地說著『記憶的事』
毫無疑問,這不僅僅局限於我被帕林庫給簒改的記憶,還包括了千年前的種種吧。
狀況不錯。如果能在這裡盡可能套出一些報的話就幫大忙了。所以能問的話我覺得還是應該盡量聽一聽。
不過我也不想就這樣照著帕林庫想的來。說實話我過去的事已經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比起這個我有其他想打聽的東西。
所以我沒有詢問自己的事,而提起了完全不同的記憶的問題。
「那麼我想知道『你們』的記憶。我問你,帕林庫。這個『世界奉還陣』真的是使徒勒伽西──不對,是你所冀求的東西嗎?」
突然間後到一寒氣和熱意。
原因不在面前的帕林庫。而是在後方守事發展的瑪利亞向我施加了力。
催促著我別囉嗦趕結果了帕林庫。
但是我卻無論如何都想知道這件事。因此我沒有輸給瑪利亞的力,堅持盯著帕林庫。
對現在的我來說,這是比我的記憶還重要的問題。
「⋯⋯喂喂。不問『自己的記憶』反過來問『我的記憶』嗎?哈哈,你真是瘋了。嘛,算了。好啊,我告訴你。已經沒什麼好瞞的了」
面對我劍走偏鋒的要求,帕林庫沒有收回前言。
他又像閑聊一樣,輕描淡寫地敘述了起來。
「冀求嗎。往大了說的話⋯⋯,確實算是吧。我是為了實現在我的使徒勒伽西的願而行的」
接著他道出了使徒的名字。
從話中聽來,他似乎有著跟我和緹亞一樣的遭遇。
「不過,那傢伙的願啊,是只有在千年前才能實現的東西。所以我才決定打造出跟千年前一樣的況。為此我才擾國家的平穩,在大陸舖展『世界奉還陣』,準備好合適的『英雄』與『怪』。⋯⋯當然我自己也對那神話中的時代有所憧憬就是了」
儘管口氣一如往常,不過他確實沒有說謊。到了這一步,我終於能稍稍探明帕林庫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