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怎麼可能」
沒有那回事。今天來這裡是真的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我對一副好似看穿了一切的模樣的帕林庫到反,打算就這麼離開。
「等等等等。抱歉抱歉,是我說得太過了。⋯⋯我知道你現在沒有任何幹勁了好吧。正因如此,你還是回到『史詩探索者』如何。沒事兒,要是不願意承擔責任的話,那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來負。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我強行把你邀請過來的錯。這樣如何?這可是你既不用負什麼責任,也可以規避婚約者問題的機會哦」
「⋯⋯你要我、再回到這『史詩探索者』?」
「沒錯,我邀請你再一次加這個『搜尋英雄的公會(Epic Seeker)』。正好我為了迎接一直空缺的『真正的英雄』的準備也已經做好了。你來的時機真的是恰到好啊,斯諾」
「⋯⋯誒?⋯⋯『真正的英雄』?」
「只要你待在這裡就能遇到他哦?」
簡直難以置信。
事到如今,我已經認為威爾・沃克所求的『真正的英雄』只是空想中的存在了。
「是真的。如果是他的話,肯定就連威爾也會認同的」
居然能讓那個帕林庫如此斷言。
如此甜的確實打了我。
已經失去一切變作一空殻的我,語帶躊躇地說道。
「──那樣的話⋯⋯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姑且就確認一下好了。⋯⋯但是我把話先說好,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另外,責任全都是帕林庫你的」
「沒關係。畢竟是我邀請你的啊」
「⋯⋯不過,現在我還有學院的事。⋯⋯正式參加的話要到長期休假開始的時候才行」
「我知道。那樣就好。而且事正好會在那時候辦妥」
──就這樣,我回到了『史詩探索者』。這也是或許會為第四次失敗的故事的開始。
隨後,我和那名黑髮的年相遇了。
最初是在迷宮。
第一次和他邂逅時,我還不知道他就是帕林庫選中的『真正的英雄』。在為了完學院的課題而探索迷宮的途中,那名年救下了赫勒比勒夏因姐弟兩人。
在那之後,我又一次見到了他。
那是在我參加弗茨亞茨的儀式列席大聖堂時發生的事。
那名年就像語中的『英雄』一樣,擄走了弗茨亞茨的公主殿下。看到那一幕,我心中想著「真的就像話故事一樣啊」並忍俊不。
看著颯爽登場並連連幫助他人的年,我的確或多或地湧生出一種命運的覺。
但是,與之同時,我的心中也有一不滿。因為在我飽嘗苦難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什麼『黑髮的年』。我也好想像們一樣被他所救。也希已經喪命的威爾・沃克當時能得到他的幫助。
可是,他終究沒能為拯救我們的人。
這份事實,令我憤懣不已。
在那之後,帕林庫將那名黑髮年帶到了『史詩探索者』,並宣稱他便是『史詩探索者』的最終目標。
帕林庫是在心簒改過他的記憶之後將他帶來的。如此悖道逆理的行為,讓我意識到帕林庫是認真的。
帕林庫給我留下了一句話。
「隨你喜歡就是。只・按・照・你・的・喜・歡・來・便・是」
這當然用不著你說。雖然我不打算做什麼,但還是要進行確認。
代替威爾兄長,我要來好好鑑定一下。
我就是為了這個才會待在這裡的。
──就這樣,我與渦波彼此相識。
擁有比聯合國史上最強的我還要強大的實力。好似為神所寵一般優異的才能。媲語主人公一樣的背景。過於溫的格,與生俱來的英雄氣質。在此之上,還對我十分。
他實在是太符合『英雄』的指標了。
但是,與『真正的英雄』相比還是有所不同。
我從至今為止的經驗中已經學到了。
想要為『英雄』之人注定無法為『英雄』。在抱有這份願的時間點,其人就失去了為『英雄』的資格。那樣的人即使為了『英雄』,也只是淪於『人造的英雄』這種跳梁小丑罷了。
『真正的英雄』是不期為『英雄』,但卻還是為了『英雄』的人。
若論及素質,渦波毫無疑問是合格的。
但是,他現在正於向『人造的英雄』演變的狀態。淪為聯合國的祭品,被心打造而出的『英雄』並不是『真正的英雄』
而他上那種『造』的覺實在太強了。
可是他實在過於強大,以至足以填補這些缺陷。
幫助他人就像呼吸一般自然,連帶著解決本應由我理的工作,做到這個地步仍舊十分從容。
和渦波在一起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痛苦。
不管做什麼,都非常輕鬆自在。
沒有任何不安。
對我來說,那實在是非常幸福的事。
雖然不是『真正的英雄』,但他卻是我的『英雄』
希漸生。
我很明白自己不可以去期待。但渦波確實在已經放棄了一切的我心中灑下了一縷。
所以我還是產生了期待:如果是渦波的話,就能夠予我以救贖。
他可以替我做出選擇,可以替我解決一切,而且還比我更強所以不用擔心他會死。
簡直完。
接著,在那場舞會中為現實所迫的時候,格連哥哥將那件事說了出來。──我也得以從他口中得知。
「──我和帕林庫將你(渦波)推薦為了斯諾・沃克的婚約者」
得知了要我和渦波結婚的事。
在我得知這件事的瞬間,我便理解了一切。
帕林庫確實是看了一切啊。
那個惹人厭的同僚,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
就因為他料到了這一切,所以才將我和失去了記憶的渦波湊到了一起。
我本以為渦波只是和我沒有多關係的一場謀中的部件。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在帕林庫的算計中,我反而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所以他才將渦波推為了我的婚約者。
這時我想起了帕林庫的話。
「隨你喜歡就是。只・按・照・你・的・喜・歡・來・便・是」
那是他向斯諾・沃克下達的、將相川渦波牢牢拴住不要放手的指示啊。
我理解了帕林庫準備的『牢獄』的構造。而我正是將渦波鎖進『牢獄』之中的最後的鑰匙。
啊啊,也就是說⋯⋯
我可以照自己的喜歡理他是嗎⋯⋯?
我可以待在他的邊,獲得幸福是嗎⋯⋯?
我可以讓他為我做出選擇,讓他引導我是嗎⋯⋯?
我可以將這個溫、天真、沒有記憶、滿是破綻的『英雄』變自己東西是嗎⋯⋯?
我抵抗不了。
自己那顆已經屈服的脆弱的心,無法抵擋這樣的。
毫無疑問。我的本質絶對不是什麼強大。而是『依賴』啊。
我懺悔起來。
一邊懺悔,我一邊用心神馳的目看向渦波。
威爾兄長,非常抱歉。我還記得你那期待的目。但是不行啊。我做不到的。我的話只會再次失敗而已。我只是一個不依賴些什麼就無法活下去的、弱小可憐的生罷了。我跟你所求的『真正的英雄』相去甚遠。『英雄』是這個人,是渦波。所以我要依賴這個人活下去。因為這實在是太輕鬆愉快了啊。把一切都放棄,盡地依賴他人非常輕鬆。曾作為『英雄』被他人依賴的我,比任何人都要知這個道理。非常抱歉。是我不好。我知道的。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要再認真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認真起來。我是認真地、想要得到渦波──
我想要得到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英雄(東西)』──
我決定認真起來。
我不在乎什麼帕林庫準備的世界,那都無所謂。因為我已經知道,在這個世界裡可以不用忍任何痛苦了。
年曾經拯救了芙蘭琉萊和拉緹婭拉大人。那麼這一次不是理所當然地應該到我了麼。
而且這一次就算失敗了也無妨。這點非常重要。
因為這不是因為我的選擇所致。而是帕林庫的選擇。
變這樣都是帕林庫的原因。跟我沒關係,全都是帕林庫的原因。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真的演變了最糟的況,就算我認真起來將聯合國化作淒慘的以洗的地獄,那・也・不・是・我・的・錯。
想到這裡,的栗止住了。
我從心靈創傷中──從恐懼中解放了出來。
──就這樣,我開始了我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