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干啥?都想干啥?一個個的欺負我們朱家沒有人了是不是?”朱氏蠻橫的著腰,指著圍觀的人一個個的瞪了過去。
“誰敢欺負你們?你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有人不樂意的嘀咕。
“說啥呢?有種你大聲點說!”朱氏兇殘目掃了過去:“都不想賣花了麼?”
正想跟朱氏嗆嗆的人聽到后面一句,頓時就沒有聲了。
朱氏雖然與阮家姐弟鬧得不可開,但是到底是阮家姐弟的長輩,要是真不讓收,弄不好阮家姐弟為了孝道就不收他家的花了,那他不是白損失了這麼多錢?
和那人想法一樣的人多,都一個個噤聲了。
阮綿綿見了臉沉了下來,以后香胰子系列的活計會越來越多,錢也會越賺越多,別說是朱氏這樣本就關系近的了,就算是搭上點邊的都恨不得粘上。
要是讓朱氏在眾人心里留下能替作主的印象的話,那以后朱氏定然會借著胡作非為。
“朱家,這是做什麼?你要是來賣花,還請排隊,畢竟這都是鄉里鄉親的,你隊也不好意思不是麼?這一次別人是讓了你了,這以后總不能次次都讓吧?”
阮綿綿不咸不淡道。
“啥?你我啥?你這個小賤人!你皮了是不是?我可是你親,你居然我朱?你以為出了陳家門自己當家作主了就翅膀了麼?別忘了,這些年可是我養大了你們,你們要是敢不孝順,就等著我上縣衙告你們去!你們不是想讓沉央這個小野種科考麼?我倒要看看不孝的玩意兒皇上還能讓他當!行了,你趕把你姨的花還有我的花都收了,也不用多,給個五十……呃……不,一百兩好了!你連沒親沒故的族里都能給一百兩銀子,我這個當也不能!快點,稱花,我還等著回去做飯呢!”
“啥?四丫你給了族里一百兩銀子?”朱婆子眼睛都直了,對著阮綿綿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滿眼的算計。
眾人也議論紛紛。
“天啊,一百兩銀子,四丫這不是才賣了五百塊香胰子麼?咋就給了族里一百兩呢?”
“按著一算,那四丫這五百塊香胰子不是賣了一千兩了麼?”
“這還是賣的香胰子麼?這是賣的金蛋蛋吧?”
“那都賣二兩銀子一塊香胰子了,是不是鮮花的價格也得給咱們漲漲了?”
“別瞎說了,昨天看過合約的,就五百文一塊,四丫能給一百兩那是四丫仗義。咱們可不能沒了良心。一斤花一文錢,又不要本錢,你還不滿意麼?”
“呵呵,我就這麼一說,說著玩的,心里謝著四丫呢。”
“那就行,咱們可都是莊稼人,四丫給了咱們這個掙錢的機會,咱們得懂得恩,要是再有什麼花花心思,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哎呦,二哥瞧你說的,我就這麼一多,你倒是當了真了。”
阮綿綿聽著眾人議論,面沉如水。
朱氏開口小賤人,閉口小野種,還挑拔與村里人的關系不說,居然還想著給一百兩銀子。這朱氏到底哪來的臉?
還有這才拿一百兩銀子給族里,怎麼這麼快朱氏就知道了?
難道……
想到一個可能,阮綿綿的臉更不好了。
“你這小賤人,你發什麼呆啊?快給錢啊?咋問你要錢要的這麼費勁呢?你吃老娘的用老娘的時候咋沒見你推三推四呢?”
朱氏出手推搡著阮綿綿。
小包子急了:“你干嘛?”
“哎呦,你這個小雜種,你膽子大了啊?居然連老娘也敢推?老娘揍死你!”
朱氏順手抓起一扁擔就往小包子頭上砸了下去。
阮綿綿瞳仁一,這一扁擔下去,小包子非死即傷,弄不好就傻子了。
秦青云……
阮綿綿心里一字一頓的念著這個名字,眸冰冷如刀。
阮家就剩姐弟三了。如果小包子死了或傻了,那麼按著子不得繼承的慣例,創下的這些家產就只能由近親男丁繼承或者跟親一樣招贅。
朱氏是繼沒有任何權力,陳老壯,陳大壯不用說,陳再壯也沒有緣。
但是秦青云卻是與們姐弟有著真真切切的緣的,是他們的親叔叔。
秦青云就能名正言順的掌管們所有的財產,到時不但財也得了,還能繼續奴役們姐妹。
真真是好算計啊。
秦青云不但算計了們,還算計了朱氏。
朱氏要是打死或打殘的小包子,依著們姐妹的心,定然是會不依不饒,拼個不要名聲也得把朱氏送進大牢。
等朱氏進了大牢了,那麼秦青云頭上就再也沒有誰能制他了。也不用擔心朱氏會利用長輩的名份著他把方子錢財分給陳大壯與陳再壯,陳了。
得了錢,扔掉了朱氏,還甩掉了只會占他便宜的親兄弟,親妹妹,再把阮綿綿控制在手,為他做牛做馬。
秦青云簡直比陳家的人更惡毒。
果然不愧是朱氏的種!
只可憐朱氏這麼疼秦青云這個兒子,到頭來卻被最疼的兒子算計到了牢里去了。
不過估計朱氏被利用也心甘愿,朱氏可天天做著白日夢,指著秦青云讓當誥命夫人呢。
誥命夫人?
做夢去吧!
想害小包子的人,不論是朱氏這個沖在前面干壞事的,還是藏在后面使詭計的,一個也不會饒過。
阮綿綿眸中冷一現,抓著朱氏的手用力一扭。
“哎呦呦,疼……疼……疼……”朱氏痛得尖起來:“死丫頭,賤丫頭,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快……快放開老娘!不然老娘就打死……打死你娘!你娘要是死了,就是你死的。”
朱氏知道現在阮綿綿不容易管教,就拿賈氏說事。
賈氏是阮綿綿的親生母親,倒要看看阮綿綿擔不擔得起起親娘的惡名。
“滾!”
真是惡心!
阮綿綿厭惡地推開了朱氏,拿出帕子慢條斯理的了手:“你要打死就打死吧,別忘了賈氏可是我付了一百兩銀子的養老錢放在你那里孝順你的。你打死了賈氏,到時別人只會說你為了貪我的一百兩銀子打死了親媳婦。我看以后哪個敢把兒嫁給你家孫子!”
“你……你……”
除了秦青云,孫子就是朱氏的肋。
阮綿綿這麼一說,朱氏就傻眼了。
沒達到目的,朱氏一拍,一屁坐在地上,哭天嗆地:“你不孝啊,天啊,快來道雷劈死吧!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行了,朱,你也別號了,你想打死打殘沉央,讓你兒子秦青云霸占我的心,這夢你就別做了!告訴秦青云,就算我們阮家姐弟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把錢和方子留給秦青云的!”
“你敢!你這個喪良心的東西,你想把我兒子的財產給敗麼?你這個敗家!”朱氏一下跳了起來,兇神惡煞地瞪著阮綿綿。
阮綿綿微微一笑:“我都不知道我的錢怎麼了你兒子的財產了?你這是承認你剛才想殺了沉央霸占我家家產了麼?朱氏,你企圖謀殺我弟弟阮沉央,我可是可以去縣衙告你的。”
“胡說!你胡說!我哪里謀殺小野……沉央了?我是他,他對我不孝,我還不能打他麼?你敢胡說,我撕了你的!”
“怎麼?朱氏,你兒子秦青云沒告訴你,如果你殺了或傷了沉央,我是一定會把你弄死在牢里的麼?”
“你敢!”
“你覺得我有什麼不敢的麼?沒有了沉央就是斷了我們阮家的,我都沒有了依靠,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阮綿綿陡然眸如刀直向了朱氏,朱氏只覺一子的涼氣從脊梁骨彌漫開來。
朱氏心底涌起一陣的懼意,上卻喃喃:“不會的,不會的,我兒不會害我的。”
眾人一見心里哪還有不明白的,都暗罵秦青云缺德黑心腸。
阮沉央可是他的親侄子,不同于陳大壯與陳再壯。連有緣的親侄子也下手,這還有人麼?
更可怕的是不但對著親侄子下殺手,還算計自己的親娘。
朱氏對秦青云怎麼樣,村里人可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為了阮四丫的錢,算計親娘當殺人犯。這喪盡人良也是沒誰了。
“天啊,平日里看秦青云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我還覺得他不錯的,哪知道心思這麼惡毒?”
“誰說不是啊,本以為他就是高傲一些,瞧不起咱們鄉下人,哪知道連心都是黑的!”
“這阮家姐弟可是供著他讀書讀了三十多年,他怎麼能下得去這手的?”
“這有什麼下不去手的?財帛人心啊,再說了,他連朱氏都能下手算計,侄子一條命算什麼?”
“媽呀,下回見到秦青云我可得離遠點,別給他算計了還幫他數錢呢!”
“嘁,你有什麼可讓他算計的?你有四丫那麼多錢麼?你手里有四丫的方子麼?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哎,四丫姐弟可真可憐,攤上這麼如狼似虎的一家子,真是連條活路都沒有。”
“還讀書人了,我看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怪不得讀了這麼久都沒考上生,一定是心太黑,老天爺怕這種人做了禍害百姓。”
“沒錯!”
眾人一面說一面用鄙夷的目看著朱氏。
朱氏失魂落魄地聽著,聽著他們抨擊自己最疼的兒子。
不,不行,不能讓他們這幫子下賤人毀了兒子的前程。
說什麼云兒算計,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云兒可沒讓殺了沉央,是方氏說要是沒有了沉央,阮家姐妹只能靠著過日子了。才想到要殺沉央的。
就算方氏都沒讓殺沉央,一切都是的主意。
哼,一定是四丫這個賤丫頭的詭異。是想離間他們母子的份,想壞兒子的前程。
“阮四丫,你胡說!你胡說!”朱氏拍著大就大哭:“哎呦,天啊,這是要死人啊?沒有的事都著人承認,這是親孫干的事麼?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我還不如去死了!死了也就不用孫的氣了,死了也不用看著孫冤枉親叔叔了,這黑心黑腸的孫啊,我沒教好啊!”
朱婆子在邊上裝模作樣道:“姐姐,快別哭了,這誰家不有個不孝的子孫啊?以后好好教導就是了!依我說啊,就是你們平日太疼他們,太慣著他們了,養得他們無法無天了。這麼大的事都讓他們自己作主,這哪啊?
這收花的事以后就得你們自己做,還有那方子可是老陳家的,怎麼能讓一個丫頭片子拿在手上呢?”
轉過依老賣老道:“四丫啊,不是姨說你,你這脾氣可得改改,不然以后嫁了人就算是婆家也不會喜歡的。你看你把你氣的?得了,聽姨的勸,向你賠個禮道個歉,你還能真跟你計較不?
一會那方子也別自己拿著了,你一個丫頭哪能看得住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給你保管吧!
還有,收花這種事你怎麼能讓外人幫忙呢?這外人要是不地道,手上輕一輕,就差了不銀子去了,這當然得找信得過的人。姨別的本事沒有,看稱還是準的,這樣吧,看在你是我姨孫的份上,我也就幫你這個忙,以后這收鮮花的事我來做吧。保管你做得好好的。”
朱婆子一副不不愿,只是為了阮綿綿不得不幫忙的樣子,把眾人看得無語之極。
被說不地道的外人的吳氏,更是氣得臉都白了。
阮綿綿安地拍了拍吳氏的手,笑道:“這位老太太說得不錯。”
朱婆子一喜,以為說了阮綿綿,徑自走到了吳氏邊上,把吳氏往邊上一拱:“一邊去,現在這里歸我管了!老二,快把咱們的花拿上來過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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