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聖

傲寒的事我無法多說什麼，而在很久之後，當我再次見到柳河愁的時候，我才明白他之所以一直被困在枉死城並不是因為他無能，而是枉死城中魔道涅盤弟子的數量要比預想中的要的多。

涅盤既非生者也非死者，元神不在意識猶存稱之為涅盤。三千年末法時代，哪怕魔道弟子隻有玄關境界，也不是兵鬼將可以困住的。

可惜魔道涅盤弟子的數量要比我們預估的的多。大部分人因為看不到魔道中興的希而選擇離開枉死城，踏上了奈何橋，尋求轉生迴重新做人。

枉死城雖然不如十八層地獄那般淒苦卻也是不是福地，不是誰都能忍輒千年的孤寂無依。

納蘭容若有首詩說的極好：等閑變作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九龍窟之戰，天下人雖然來的不，卻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自始至終都是姽嫿一人獨戰整個天師府，是我魔道真的無人麼？

怕是觀著甚多，願以護道者吧。

魔道祖師天地，六道臣服，而我這個魔道祖師屬實不好做。還好，無論世道怎麼變，殺破狼三星永遠不會出現裂痕。

我和姽嫿有夫妻之，和薑雪有師徒之義。隻要我們三個都好好活著，魔道就有希。

何況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傲寒這般，青丘狐族即便滅族在即，我也沒有從他們眼中看到半點猶豫。

有些苦不是白的，我被先天離火折磨這麼多天，經脈幾乎全部被毀壞殆盡，然而當傲寒用先天癸水中和了離火之後，我的恢復速度遠遠超過我的預估。

水火雖然不容，卻在扶蘇之風的中和下，變了一種十分微妙的平衡狀態。就像太極圖一般，中有中有。

我的先天離火和先天癸水最後並沒有完全抵消，而是在最後完全變了二氣。

癸水屬，離火屬，這兩道氣息全部化為二氣後，我不僅傷勢全部恢復，也變得更加強悍，生機澎湃汪洋如海。

三天後我走出房間，姽嫿看見我先是微微一愣，繼而角勾起一抹人的笑意，說道：「謝嵐，如今你和我一般了。」

「什麼？」我沒懂的意思。

「你已經聖了。」姽嫿說道。

「可是我並沒有什麼太吃驚的變化啊。」

「傻瓜，聖又不是金剛不壞，還是會傷會死會衰老，隻不過要比普通質更加堅韌，最大的變化在於生機突破了凡人的桎梏。」

人的生機都有桎梏存在，就像大腦的開發程度一樣。

科學認為大多數人的大腦隻開發了百分之二十不到，就連因斯坦也不過開發到了百分之二十三。

人的生機也是如此，聖之後卻可以直接開發到百分百。

但是就算開發到了百分百，還是人，不是金剛不壞的神仙魄。那種魄，要天尊境界才會有。

天尊掌控著完整的大道法則，可以以合道，稱之為道。

姽嫿的話令我思索了許久，然後我一個人來到山頂，開始使七殺劍。

一口氣把前五劍全部施展出來，也沒有覺得特別不耐，甚至還覺得遊刃有餘。

接著，我開始嘗試第六劍。

第五劍做後會無期，這第六劍便是做死得其所。

我之所以給這兩招取這樣的名字，靈來自於南宋劍客周世豪帶劍從軍。

北宋末年，金軍侵，國破家亡，道門不救世，便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武道英豪北上抗敵。周世豪出征的時候，他的妻子知道勸不住他，就對他說了這句話：如果後會無期，祝你死得其所。

後來，周世豪在軍中製霸，斷劍死之前不知斬殺了多金兵。可惜他出江湖，死後也沒有在正史中留下一字半言，我也是在翻閱南宋武道劍法出的時候才知道他的事蹟。

死得其所施展出來，劍氣匹練如虹，耀數丈。這還隻是演戲境界，因為殺意不足，預演中的劍氣完全不如實戰中那般強大。而且我消耗的也不是生機，而是力。

力是生機的外在現，並非生機本質。生機越強，力也就越強。

即便如此，這第六劍的威力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道門有搬山神，可我這一劍斬除，半座山峰攔腰而斷。同時我的人一下子支了所有的力，直接單膝跪地栽倒在地上。

怪不得第六劍要聖後纔可以施展，要是放在以前，在實戰中藉助殺心施展出這一劍我肯定會死。

第七劍不敢嘗試，也使不出來，聖也不行，怕是要等我以劍道之後纔可以嘗試。

聖不僅代表生機突破了凡人的桎梏，同時對於五行法的承能力也變的更強。現在的我即便是對上合道高手，也有出劍的機會。

半步天尊一念殺人，卻一定殺不了我了。

因為聖後，識神也隨之增強，不像以前那般被元神挾持，被。

帶劍下山，我豪自生。

我現在能抗合道高手，而能斬殺半步天尊。

和當初彩雲城麵對魔侵的時候相比，我隻差一分以劍道，而姽嫿憑藉靈之聖，戰力之強已經直那時候的破軍。

有我和姽嫿兩個人在，再加上青丘狐族的高手，七萬野仙來了又何妨，死戰而已。

姽嫿就在山道等我，見我下來問我是不是明白了。

「嗯。」我點點頭。

我先是被龍脈源力伐，後來又被風神賜予復甦之風，太古月魔隕落之後又在我玄關中留下月華之力，本來和聖隻有一線之差，而這次的水火相濟，正好是臨門一腳。

雖然稱得上機緣，卻也是一件水到渠的事。

「聖隻是第一步，若是不能以劍道，你這個魔道祖師一輩子都要藏頭尾。」

現在知道我是魔道祖師的除了姽嫿，青丘狐族，以及傲寒之外，其他人還不知道。不過很快野仙就會知道了，野仙知道後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天下。

到時候麵對天下道門的打，還有司的圍捕獵殺，我真的要做個藏頭尾之輩了。

全真教是肯定不能再回去，而薑雪也肯定會因為我連累。

是我的師父，教出個魔道祖師的弟子，這個罪名可是洗不清。

我倒是不擔心，因為從讓我出關找姽嫿的那一刻開始，就隨時做好了判出道門的準備。

我擔心的是仙道的人。

現在的道門是人道的道門，謝流雲不出沒人能奈何薑雪。但是仙道高手要是出世的話，薑雪就很危險了。

我和姽嫿還可以躲在寒荒不出，在終南，一舉一都被人盯著，想要困可不容易。

「我在這裡見你七殺劍的劍意，等你以劍道的時候，怕是連我也要出天地征兩斷訣來擋了。」

說起我的修為姽嫿臉上一片欣，而提及這次的野仙大軍，又掛上了凝重之。

據最新的報，野仙大軍距離青丘狐族族地隻有三百裡。若是全速行軍，今天晚上就能殺到青山之下。

青丘城中，全民肅然，議事廳，雀無聲。

青丘狐族隻有一萬三千人的兵力，而野仙有七萬人。先不說兵力懸殊，修為境界也相差太多。

野仙之中前十皆為合道境界，其餘皆為元神。而青丘城中隻有姽嫿一人是合道境界，也隻有流風元神一位元神。

兵力不對稱，高手差距明顯，這一仗怎麼打都是輸。

之前青丘狐族還有姽嫿加持的戰意，但是現在，當的軍傳來的時候他們的戰意已經然無存。

「林將軍，青丘狐族在劫難逃，還請你護佑道祖離開。」流風遠山率先打破沉默。

「我是不會走的，從來沒有不戰而逃的破軍。」姽嫿說道。

「還請林將軍以道祖為重。」

「道祖也不會走，你們無需多言，我隻想問一句，青丘城願不願做第二個彩雲城？」

當初的彩雲城麵對魔來襲的時候，全民皆兵，城中居民寧死不逃，若非如此，隻憑破軍一個人斷然堅持不到魔道祖師前來相助。

「誓與青丘城共存亡！」流風遠山站起來決然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一聲聲回應隨之響起。

「誓與青丘城共存亡！」

「誓與青丘城共存亡！」

……

最後這句話傳遍了整座青丘城，傳遍了四麵八方。

「好，若你們願意如此，我便是當年的破軍，而他便是當年的魔道祖師。」

「備戰，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