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焃昀本想再告訴臨青溪楚衍與他家將來的關係,可是看著臨青溪這樣張孩子的份上,要是知道朵朵和這楚衍有夙世因緣,肯定是不想兒宮的,說不定現在就會帶著孩子又逃得遠遠的。
當然,他這個當爹的也要仔細考察一下惠王的那個兒子楚衍,看他有沒有資格爲楚國的新君,更看他配不配得上他焃昀的寶貝兒。
此時,正在惠王府後院苦心練武的楚衍還不知道,他與朵朵的未來早就有了未來岳丈、未來岳母這兩座大山,要想越過他們娶得娘,可真是要多費一番功夫。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楚玄也聽到了他和臨青溪的傳聞,但是他很清楚,無論是焃昀還是臨青溪,都不會把這些傳聞當真,而他那僅有的一些私心也漸漸藏在心底最深。
陸志明在北疆聽到西疆大捷的消息時,當天就高興地拉著楚玄一起飲酒,雖然他沒有經歷這史上以勝多的戰爭,但是聽聽這激人心的勝利消息,他的眼角都溼潤了起來。
北疆也同樣是楚國最重要的地方,他雖然不任宰輔,但依舊心繫萬民,而且他跟著楚玄來北疆,還有一個楚懷給他的任務,那就是說服楚玄做楚國的皇帝。
只是,楚玄這些年在邊疆雖然戰功赫赫,但是卻沒有一點兒稱帝之心,就連婚姻大事也不上心,心中始終只有一個臨青溪。
北疆的冬夜更冷一些,遼闊的黑天幕上孤月繁星顯得軍帳裡的人有些落寞。
陸志明提著兩個小酒罈子,走進了楚玄的軍帳裡,而楚玄正在帳中看著一幅畫出神,那是他畫的臨青溪的畫像。
“玄兒!”私底下,陸志明依舊是如此稱呼楚玄。
陸志明的腳步很輕,而楚玄看畫又看得神,沒注意到他已經走了進來。陸志明進他的軍帳是不需要通報的,所以他趕將畫卷了起來。
陸志明只是趁著把酒罈放到帳桌子上的時候笑笑,他知道那幅畫上的人是誰,也知道是最近兩個人的傳聞,讓楚玄又想起了自己那遠在西疆的徒弟。
“師叔,您怎麼來了?不要老喝酒,否則嬸嬸回去會說我的!”楚玄收拾好了畫,走近了陸志明。
“這些天我高興,沒想到啓軒國的人會把大軍都集結在西疆,而西疆憑藉五十萬的兵力就能打敗啓軒國二百萬大軍,看來戰爭可以提早結束了。”宦海沉浮這麼多年,陸志明也看倦了,現在只希楚國有明君虎將坐鎮,那他就可以過自己悠閒的小日子了。
“師叔,楚國與啓軒國的戰爭不會這麼早就結束的,恰恰相反,這場大戰纔剛剛開始,說不定要耗上很多年。”楚玄早就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如果能這樣呆在北疆一輩子,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麼不可以。
“玄兒,師叔怎麼聽你這話有別的意思?你該不會是打算在這裡一輩子吧?呵呵,那可不行,你不但是楚國的衛王,是北疆的守帥,你也是皇帝的兒子,你上還有別的擔子。”陸志明再一次提起了舊話題。
楚玄搖頭一笑,陸志明和楚懷的心思他很清楚,只是他對那帝位實在不興趣:“師叔,你知道的,我不適合做皇帝,也不想做皇帝,楚家的子孫不是隻有我一個,你還是放棄吧。”
“你說的沒錯,楚家的子孫不止你一個,但能比過你的卻沒有。玄兒,你纔是最合適的楚國新君。師叔知道,兒私絆住了你的左腳,但你自己卻絆住了自己的右腳,好男兒稱霸四方,你有這樣的能力和資格,爲什麼要放棄?”陸志明實在是不解,那個位置很多人都爲此掙破了頭,只有他,送到手裡還給扔了出去。
楚玄打開酒罈仰頭喝下一大口,豪爽地抹了一下,笑著說道:“師叔,其實沒有什麼絆住了我的雙腳,是我從一開始就對那個位置產生了厭惡。因爲皇位,我的親人一個個離我而去,所以我不會坐上那個位置。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很強大,可是後來才發現,其實我一直很弱小。”
“玄兒,你和溪兒已經不可能了,唉,就算你不想做皇帝也好,可你也不能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你知道這些年你這樣過著,那些關心你的人都很心疼,甚至溪兒也是。來信讓我勸你放下執著,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你也該家了。”和楚玄在一起相這麼長時間,陸志明越來越到他對帝位是真正地厭惡。
如果楚玄真的不願,就算他坐上帝位,楚國的未來也值得擔憂。
“師叔,有些事裡說著放下,心裡也想著要放下,可就是怎麼也放不下。我也知道,我和溪兒終究是有緣無分,甚至我也想過要像景修那樣坦然放下,然後就守在邊或者不遠,看著幸福就好。可是,我還是有求的,我總希對我是不同的。”楚玄和陸志明早已經從師叔和師侄關係變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而在陸志明這個亦師亦友的人面前,楚玄也能變得更坦率一些。
“唉——你這是的太癡了!”陸志明也仰頭飲下一口酒,總覺得這酒泛著地苦味。
楚玄苦笑搖頭,是癡嗎?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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