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連發幾個大招,勉強將圍攻的天龍劈散,大著氣衝阿苑道:“我撐不了多久了,你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你能為計燃做到這份上,已經足夠了,跟我出去吧!”
“不夠!”阿苑搖了搖頭,計燃的苦隻有知道,“你走吧,天龍不會攻擊我,我要等到晚上,溫度下降了看看有冇有辦法下去。”
何為頭疼不已,“還能有什麼辦法?這裡麵不是活人能待的,就算你說的那個什麼真的存在,可它現在不出來,我們又能怎麼辦?”
“出來?!”阿苑眼睛亮了起來,“對啊,熔漿是用來孵化天龍的,天龍肯定不會被熔漿燒壞,我可以讓天龍帶我進去啊!”
何為忍不住想阿苑的額頭,這丫頭怕不是傻了吧?
雖然不知道天龍為啥不攻擊,但是總不見得還能號令天龍吧,這也太扯了,竟然還想讓天龍帶進去,帶進去烤了吃嗎?
“以我之,祭祀亡靈,三界生靈,聽我號令!”阿苑扯下命牌,咬破手指,用在命牌上畫著神的符號,口中念著讓何為震不已的話。
這句話他曾聽一人念過,在他們落天下盟陷阱,被圍攻危在旦夕時,風清一就像阿苑這樣,取出了命牌,誦出了這句話。
然後漫山遍野的猛飛禽都衝了下來,他們得救了,可風清一卻消失了。
不久之後,他和左鬥就收到了風清一的絕信,無論他們如何費解氣惱,風清一都不肯解釋半句,就這麼決絕的跟他們切斷了一切往來,讓他至今無法原諒。
今日再聽到這個,何為不由本能想要阻止,“停下,快停下!”
可來不及了,阿苑的眼中浮出了淡淡的綠,仰頭著天空中的天龍,出了手,“帶我下去!”
天龍齊刷刷飛落下來,將阿苑圍在其中,像一個球一樣撞開何為,徑直朝那個黑飛了下去。
“阿苑——”
何為驚呆了,趴在口大喊,卻隻聽到了自己的回聲。
在天龍的包裹之中,阿苑順著熔漿一直往前,滾燙的熱氣從隙裡過來燙的生疼,甚至聞到了自己皮被燙的香味。
若是冇有天龍,肯定要被燒灰了,阿苑慶幸自己的當機立斷,也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三清香是最近山林草木的自然之香,作為三清香的主人,有一項可以獻祭自己,以換取號令萬生靈為所用。
代價是壽命,使用一次,需要耗損十年壽元。
一生最多隻能使用三次,三次之後,命香斷,人壽儘。
這是大長老寧肯拚著天靜宮千年基業毀於一旦,也不肯告訴的,可上次阿苑試圖用命香救李璟時,還是本能領悟了這項。
這是天靜宮宮主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的,一旦被人知曉,要麼殺了那個人,要麼以自己的命為擔保,那個人絕對不會將泄。
何為和左鬥保守了,風清一才能活到阿苑出生,而現在,阿苑又一次在何為麵前,暴了。
想到何為現在肯定特彆鬱悶,怎麼一次兩次都被他上了,阿苑不由樂了。
這也算是替計燃報仇了吧,等把他喚醒,一定要好好跟他說說他師父嚇傻的樣子有多好笑。
苦中作樂是阿苑最擅長的事,一邊忍著被灼傷的劇痛,一邊胡思想,似乎這樣疼痛就會變得不難麼難以忍。
不知過了多久,阿苑終於找到了那顆包裹著計燃的紅球。
球麵很薄,阿苑都能看到計燃閉著眼像嬰兒一樣蜷著睡的很香甜。
“計燃,計燃,醒醒,快醒醒,我來了,我是阿苑......”
阿苑喊了又喊,計燃毫無反應,不得不冒險從天龍中出手臂,使勁拍了拍那個紅球。
滋啦!
阿苑看著自己燙焦了皮的手,疼的齜牙咧想罵人,恨不得找把刀把這紅球劈開。
刀?
阿苑看著最外麵那隻撲閃著翅膀,飛的搖搖晃晃,一看就是剛出蛋殼冇多久的小天龍。
“來,過來。”阿苑衝它招了招手,笑的好像狼外婆。
小天龍一臉天真地了過來,阿苑揪住它的尾,用力甩向紅球。
“吱!”
小天龍發出一聲尖利慘,刺的阿苑耳生疼,紅球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阿苑心中大喜,連聲衝小天龍道:“你乖乖的哦,我隻要把紅球劈開就放了你,還給你吃好吃的丹藥......”
小天龍也不知聽懂還是冇聽懂,但總歸是不了,任由阿苑把它當鞭子甩,一下一下再一下,直到把紅球砸開。
“計燃!”
阿苑剛抓住計燃的手,熔漿卻像被激怒了一樣突然翻滾了起來,天龍門驚慌地拍打著翅膀,尖連連。
阿苑被扯的東搖西晃,本拉不住計燃,一咬牙一狠心,乾脆用力一跳,跳進了計燃所在的紅球之中。
清涼,舒服的阿苑忍不住抱了計燃,他的上竟然是涼的,而且紅球裡麵本就不燙。
隻是計燃依然沉睡不醒,而被砸破的紅球,被翻滾的熔漿捲起落下,不時還會有熔漿從裂中濺落進來。
阿苑哪兒敢讓計燃如嬰兒般的上濺到熔漿,像八爪魚一樣將自己攤開,拚命把自己拉盾牌擋住計燃。
熔漿落在阿苑後背上,疼的痛不生,的汗水混著淚水一滴滴落在計燃臉上,讓他如白玉般冰冷蒼白的臉上漸漸浮出了一。
熔漿翻滾的越來越劇烈,紅球也越發搖搖墜,一個熱浪打來,阿苑的右臂被灼穿了一個,撐不住掉落在計燃上,紅球瞬間失去了平衡。
計燃順著紅球偏轉的方向從裂中往外落,眼看就要跌滾燙的熔漿,阿苑肝膽俱裂,不顧一切朝計燃撲去,卻隻能跟著他一起往熔漿裡掉。
千鈞一髮之際,轟隆一聲巨響,一條白練從天而降,捲住阿苑和計燃扯了出去。
冷,刺骨的冷,這是暈頭轉向的阿苑第一反應。
白,茫茫雪白,讓阿苑忍不住使勁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鬼地方?
剛纔還是熔漿,怎麼一轉眼就白雪茫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