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得到允諾,程鯉素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等禾晏重復了好幾次,指天發誓了一番才相信了是真的要幫自己,程鯉素纔敢相信。
他給禾晏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好大哥,你可真是救了弟弟的命了日後要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小弟也在所不辭”
禾晏剛想開口,他又立刻接道“我知道,大哥的願就是進九旗營建功立業,放心,等此事一過,我定然每日都在我舅舅跟前言,哪怕讓我日日抄書,我也要幫大哥把此事辦妥了”
“我是想說,”禾晏製止了這孩子的狂喜,“我代替你去赴宴這事,我是答應了,可你還得說服你舅舅才行。”
肖玨是能這麼輕易就同意的人嗎畢竟這事聽起來還匪夷所思的吧。
“這你放心,”程鯉素喜滋滋的湊上來,道“我之前已經跟我舅舅說過了,我舅舅同意了後我纔敢來找你的。”
“肖玨同意了”禾晏一愣。
“許是覺得之前沒讓你進九旗營心中有愧吧,給你個表現自己的機會。”程鯉素誠懇的看著禾晏,“所以你看,天時地利人和,大哥你代替我去赴宴,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禾晏沒空理會程鯉素的胡言語,心中隻是詫異,肖玨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可不像是他的做事風格。莫不是又有什麼陷阱
見禾晏沉默,程鯉素又急了“大哥,你可不是反悔了吧”
“沒有。”禾晏無奈道“我隻是在想如何假扮你,畢竟我同你又不一樣。”
“你放心,那個袁寶鎮沒見過我的模樣,不會被拆穿的。不過我還得需跟你代一些,免得被看出來了。我最吃口蘑,最討厭吃的是梗米粥。不喜歡人跟著,吃了花生臉上會長疹子。我日日都要洗澡,裳也要勤換,熏香也要用一用”
他這一一說來,禾晏隻看到了一個富家子弟驕奢逸的生活,不覺搖了搖頭。
程鯉素說了一炷香時間,直說的自己口乾舌燥才罷休,端起茶來急急潤了潤嗓子,這才活過來。
“大哥,我剛才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禾晏“記住了。”道“還有什麼要代的,一起說了罷。”
“容我想想。”程鯉素坐在椅子上,看著禾晏。禾晏同他年紀差不多大,模樣在一眾涼州新兵裡,已然算是出挑了。倒是毫不見笨拙健壯,顯得瘦小纖弱了些。不過這同他倒是剛好,若是換做是富家公子打扮
“差點把重要的事忘了”程鯉素一拍腦門,“你穿這樣可不能去赴宴。我好歹也是右司直郎府上的爺,怎麼穿的這般寒酸,你等著。”他“蹬蹬蹬”的跑到裡屋去,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不多時,便提著一個包袱出來。
“這是我挑的一些裳,你拿著穿。咱倆材差的不大,你應當都能穿上,縱然是假的,大哥,你也得穿的好看些。我這人除了長得好看些,再沒旁的優點,若是連這點長都被湮沒了,豈不是一無是”
他居然能把“繡花枕頭”說的如此清新俗,理直氣壯,禾晏嘆為觀止。
他復又轉去屜裡拿了個匣子,裝了點東西遞給禾晏,道“這裡都是些發簪,還有扇子玉墜什麼的,做戲要做的足,這些可不能。”
禾晏“你還真是想的周到。”
程鯉素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過獎,過獎。”
禾晏將包袱和匣子都收好,又問“你果真已經同你舅舅說好,沒有騙我吧”
“沒有沒有,”程鯉素道“明日一早辰時你到這裡來,大概就可以出發了。”
“這麼急”禾晏一驚。
“本來是要過幾天的,袁寶鎮還沒到涼州,隻是舅舅要先去城裡找工匠修他的晚香琴,所以去早些。”
禾晏想到被自己壞的那把琴,不做聲了。
程鯉素拍了拍的肩,“禾大哥,此次就全靠你了,多謝”
禾晏帶著滿滿一包袱東西回到新兵們的通鋪屋,王霸他們居然還沒走,正吃著昨夜裡禾晏從程鯉素那邊拿來的月團。見禾晏回來,手裡還提著東西,王霸酸溜溜的道“喲,又去孝敬啦”
“程公子又送你吃的了嗎”小麥目盯著禾晏手裡的包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麼大一包,是什麼好吃的”
禾晏將包袱重重往桌上一擱,包袱皮本就係的鬆散,這麼一頓便散開,出裡頭的東西來。不是眾人想的食,竟是一些裳飾品。
這就出人意料了,半晌,洪山遲疑的問道“阿禾,程公子送你服乾什麼咱們在軍營裡,也不能穿常服啊。”
“我明日要隨肖都督去城裡辦事,”禾晏道“大概怕我穿的太寒酸丟了肖都督的臉麵,程公子才特意送了我幾件裳裝點門麵。”
“你和肖都督”黃雄看著他,“這是好事啊,你怎麼看著不大高興。”
倘若沒有昨夜的事發生,禾晏也應當很高興的,畢竟在肖玨邊能探聽許多訊息。隻是昨夜的事過後,隻怕肖玨對更加不喜,誰知道會不會又什麼地方不對,惹惱了這位二公子。
隻能先著頭皮上了。
“我這是歡喜的不知道做何表了。”答。
眾人又圍著問了好些,好容易將人全部打發走。到了夜裡,禾晏上塌前,都還想著這件事。
之所以答應幫程鯉素去赴那個勞什子宴,當然不是因為和程鯉素兄弟深,也沒有俠肝義膽到如此地步,不過是聽到袁寶鎮的名字而已。
袁寶鎮此人,禾晏曾經見過。得封飛鴻將軍,禾如非替領賞,禾晏恢復兒後,曾在禾家見過此人一麵。袁寶鎮當時與禾元盛父子站在一起,禾晏還同他行過禮。
瞧禾如非同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很稔。禾晏當時還想,禾如非剛剛“領賞”,其實在朔京朝廷裡,同別的同僚也不曾多親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相的友人。
如今這位禾如非的友人來到涼州,恰好和“程鯉素”還有一關係,若是能趁此機會靠近,打聽一些禾如非的訊息,或許對未來的路也有幫助。要想出人頭地,走到說話有人聽的地位,就必須在軍中立出功績。但涼州遠隔京城千裡,又離禾家到底是太遠了,很多訊息傳不過來。
袁寶鎮抵達涼州,也算是瞌睡送枕頭吧。隻是不知道肖玨又是何意,居然會同意程鯉素這般匪夷所思的做法。禾晏如今是越發看不明白肖玨了。以為他會點自己進前鋒營,他卻點了雷候,以為他會不讓自己假扮程鯉素,他卻偏偏同意了。
旁邊傳來洪山打呼嚕的聲音,禾晏翻了個,閉上眼睛,罷了,既然想是想不出來結果,親自跟上去不就得了。這一路朝夕相對的,有的是時間研究肖玨究竟是何想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禾晏,未必還怕了不。
同禾晏的瀟灑不同,涼州衛所屋子裡,沈瀚一臉詫異,片刻後,臉上的詫異又變了焦急。
“都督,您怎麼能帶禾晏去城裡呢他份尚且不明,跟在您邊,若是對您出手”
“我還不至於被他威脅。”肖玨道。
“可是”
桌上銀燈盞裡的燭火被風吹得跳,險些要熄滅,他撥了撥燈芯,屋子裡重新明亮起來。
“如果他是徐敬甫的人,此次隨我赴宴,也許會出馬腳。放他在衛所,真有異,你們未必招架的住,不如放在我邊安全。”
“況且,”他勾了勾,“禾晏自詡手不凡,此次鴻門宴,恰好可以做踢門磚。”
沈瀚心中一凜,肖玨這是要用禾晏來當替死鬼。
肖都督果真還是那個肖都督,連往日舊都不念,也不知當初禾晏究竟是如何惹怒了肖玨。想到此,沈瀚心中竟對禾晏生出一同。
肖玨道“明日我走後,你保護好程鯉素,別讓他到跑。衛所大小事宜,暫且就給你了。”
沈瀚收起心中遐思,道“是”
第二日一早,小麥起床的時候,發現旁的床鋪是空的。
他了眼睛,眼下時間還早,屋子裡的其他人都還沒醒。禾晏的床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人已經不見了。小麥奇道,難道禾晏已經走了可昨日他不是說,今日辰時纔出發,眼下可還沒到時間。
又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眾人都起來,皆是發現禾晏不見了。洪山道“這小子不會現在就走了吧連個招呼都不打”
“是不是怕將我們吵醒了所以才走的”小麥試探的問。
“這誰知道,石頭,你見過他嗎”洪山問。
石頭也搖了搖頭“沒有。”
幾人麵麵相覷,皆是一頭霧水。話雖如此,卻也不能就在此地等著禾晏,等下還要行跑,便紛紛起來洗臉。
小麥早已穿好了服,率先收拾好,先推門跑了出去,打算去搶熱乎的乾餅,石頭和洪山還在洗臉,忽然聽見外頭小麥喊“大哥,山哥”
“又怎麼了”洪山抹一把臉上的水珠,“我們這洗臉呢。”
“你們快出來看”小麥的聲音抑製不住的激。
洪山納悶的看了一眼石頭,石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屋去,邊道“小麥,你下次能不能不這麼”
他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禾晏麵向他站著,笑道“山哥,我看起來怎麼樣”
洪山張了張,一時沒說話,屋子裡的其他新兵此刻也陸陸續續出來,看到禾晏,“嘩啦”一下全圍上去,七八舌的說道。
“好看太好看了,禾晏,你看起來就像京城裡富貴人家的爺”
“豈止是富貴人家的爺,我看是宮裡出來的也不為過。”
“你可拉倒吧,說的跟見過宮裡出來的人一樣。”
“我是沒見過,我想象中宮裡出來的人就長這樣”
“這服可不便宜吧,禾晏,能不能給我也穿一穿”
“呸你能穿的出來麼別糟蹋了服,邊兒去”
禾晏被眾人擁在周圍,任他們打量。洪山幾人遠遠地站著,小麥看著禾晏,雙眼亮晶晶的,道“阿禾哥真好看啊”
“難怪說人靠裳馬靠鞍呢,你看,平日裡不顯山不水的,這小裳一穿,小發簪一戴,看著同我們是不一樣。”洪山著下問石頭,“是不是”
石頭點頭“是。”
禾晏任他們打量夠了,才整了整肩上的包袱,笑道“走之前還是過來給你們看看,弟兄們都說我好看,那我就放心了,說出去也沒丟咱們涼州衛的臉麵。”揮了揮手,“那我走啦”
眾人朝揮手作別。
這廂同人作別,另一頭,程鯉素也早早的出了門。
沈瀚正在院子裡和肖玨說話,綠耳在旁邊低頭吃草料。程鯉素昨夜去馬廄裡挑了許久,才挑了一批漂亮的小紅馬,覺得這馬瞧著可又神氣,同自己很般配。
“你又不去,挑馬做什麼”肖玨不置可否。
“我雖不去,但我大哥是代表我去的,總不能讓人背後說右司直郎府上的那個爺,雖然手不錯,但卻長得不妙。都說揚長避短,我就這麼一個長,當然要揚一揚。”
肖玨嗤道“怎麼辦,以你大哥的長相,似乎不能幫你揚長。”
“舅舅,你這話說的不對,”程鯉素認真的看著他“我仔細看過,我大哥,生的應當算不差。雖然比不得你我,在涼州衛裡,也算得上出類拔萃。”
沈瀚聽著這舅甥二人的閑談,一時無語,正說著,便見前方有人來,就道“禾晏來了”
說話的兩人一齊側頭看去,頓覺眼前一亮。
秋日的清晨,空氣清曠,涼颯秋風吹過,沁人心脾。日頭還未完全出來,隻冒出了一個小頭,一線金落在年上,襯得格外出眾。
年穿著一件暗紅蟬紋錦袍,腰間束著腰帶。尋常看太過瘦小羸弱,穿著程鯉素的裳,卻將那點纖弱完全沒了,隻剩風流。本就生得清秀,將長發以雕花木簪束起,清冽又神,步伐悠然,提著包袱,竟一點也看不到演武場上汗流浹背的新兵影子了,活京城學館裡的翩翩年,一顰一笑都是詩意。
忠義侯府的三姑娘蘇眉撞壞了腦子,錯把衛國公府庶出的林三爺當成了夫君,放著已經定親的衛國公世子不嫁,非要跟雙腿殘廢的病秧子在一起。林三爺垂死病中驚坐起,忽然多了個媳婦,對方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柔柔地喚他:“夫君……”林三爺:“……三姑娘認錯人了。”從那天起,林以安身后就多了個小尾巴。下人怠慢,小尾巴擼起袖子就沖上前維護,把國公府攪個天翻地覆,替他委屈得吧嗒吧嗒掉眼淚,說她的夫君誰也不能欺負。出身低微的林三爺,心里從此多了一道暖光。后來,蘇眉腦子終于恢復正常,想起自己從前種種行徑,尷尬不已,卷起...
一朝穿越,她淪為養著一只小包子的單身農婦,未婚生子,遭家人遺棄,被世人唾罵。重男輕女倚老賣老的爺爺奶奶,自私自利的大伯一家人,包子父母,潑辣妹妹,一心想要讀書而不得的弟弟,她決定代替原主,愛護兒子,孝順真正對自己好的家人,至于那些嫌棄自己的人,她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可她從山里撿來的一個癡傻野男人忽然成了當今皇上最器重的親弟弟是怎麼回事?還是她娃的親爹?不信?他目光明亮的將她壓在門板上:“要不要重溫懷上兒子那天的情形?”她氣急敗壞:“你混蛋!”
楚侯府廢物大小姐被害慘死,再度睜眼,變身無冕醫王! 蠢壞妹妹要打死她? 惡毒叔嬸要算計她? 楚可卿微微一笑,表示這都不是事兒! 只不過...... 為什麼追在她身後跑的美男,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人人害怕的鬼面攝政王不說,還非得要娶她回家?! 某美男邪惡一笑,勾勾手指:小玫瑰,還不趕緊回來讓本王寵上天!
平民出身的樑瓔,幸得帝王垂青,寵冠後宮。 她陪着魏琰從一個傀儡,走到真正的帝王。爲魏琰擋過箭、嘗過毒,因魏琰受過刑,被百官罵爲妖妃。她以爲這是同生共死的愛情,哪怕落得一身病痛、聲名狼藉,亦從不後悔。 直到大權在握後的帝王坐在龍椅上,眼裏再無以往的柔情。 “朕可以許你皇貴妃之位。” 至於先前說的皇后的位置,他留給了真正心愛之人。 原來自己自始至終,不過是他捨不得心上人受苦的棋子。 樑瓔心死如灰,俯首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下:“臣妾懇請皇上准許臣妾出宮。” 她在一片死寂中,終於等來了帝王的一聲:“好。” 自此,一別兩歡。 他江山在握,美人在懷,是世人稱道的明君,風光無限。 她遇見了真正相知相許的人,夫妻舉案齊眉,倒也安穩。 出宮後的第五年,她在大雪紛飛的季節裏,看望已是太子的兒子時,被喝醉酒的魏琰圈在了懷裏。 紅着眼眶的帝王似癲似瘋,乖巧得不見平日的狠厲,卻唯獨不肯鬆開禁錮的雙手。 “朕後悔了。” 後悔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放走了真正的摯愛,留餘生孤寂。
姜雪容是家中庶女,雖生得貌美,但只想擺爛。 無他,只因有個擺爛的姨娘。 後宅鬥得水深火熱,姨娘坐在搖椅上吃着自己種的西瓜看熱鬧,順嘴教育雪容:你可別學她們,有吃有喝就夠了,應付什麼男人,多傻啊。 別家院子爲了爭寵什麼手段都使,自家姨娘一向打着哈欠嗑瓜子。 只有被欺負狠了,日子混不下去了,才放放大招,對着爹爹哭哭啼啼撒嬌,哄得爹爹暈頭轉向。一次哄上半個月,哄一回,能管用小半年。 姨娘教育雪容:做人啊,也不能太努力,意思意思能吃好喝好活下去就行。以後你嫁人啊,可千萬別太努力。 雪容謹記姨娘教誨,把擺爛貫徹到底。 — 那年太子殿下選妃,嫡姐胸有成竹,雪容與家中幾位姊妹一道去給嫡姐做陪襯。哪裏曉得嫡姐落選,自己卻入了選,成了東宮侍妾。 做太子的妾也成吧,左右在哪裏擺爛都差不多。 雪容對爭寵毫無興趣,看那羣女人們勾心鬥角,自己在小殿裏種菜做飯,香的嘞。 哪裏知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抽什麼瘋,召她侍寢的次數是越來越多。 雪容哄完半個月,實在累得不行,各種理由往外搬,把人攔回去。 某日太子又來,雪容得心應手躺在牀上抱着手爐嘆氣,“殿下,妾今日身子不適,您還是去旁的姐姐那裏吧。” 太子沉默半晌,戳穿她:“這次是哪裏不舒服?這個月你已經頭痛過三次,腰痛過三次,來過三次癸水。” 雪容:“……” — 就這麼擺爛着擺爛着,莫名其妙她就成了太子妃。 後來太子即位,更是尊她爲皇后,爲她空懸後宮。 旁人問及她御夫之道,一向擺爛的雪容表示:講真我也不想當太子妃和皇后,累死人了。 衆人:能不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