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百三十四章進言

阿羅瞪了一眼道：「胡說什麼，這話要是別人聽見了，主子還能做人嗎？」

知春不服氣地道：「這裡又沒有外人，要不然我也不會說。」

不等阿羅再開口，瑕月已是道：「好了，這些個事兒，本宮心裡有數，不必再多言；不過，你們要記著一點，不管皇後怎樣，對著之時，你們都別失了自己的分寸，莫忘了，還有一個愉妃對咱們虎視眈眈，大意不得。」待得阿羅等人答應後，瑕月道：「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依言退下，瑕月獨自一人待在暖閣中，不知過了多久，後傳來門被人推開的聲音，瑕月頭也不回地道：「出去吧，本宮沒事。」

「連朕也不可以進來嗎？」這個的聲音將瑕月嚇了一大跳，倏然回，果見弘曆站在屋中，連忙屈道：「皇上怎麼一聲不響的進來了，臣妾還以為是阿羅他們呢？」

弘曆走到前，過鬢邊純銀打造的四蝶步搖，「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迎著他的目，瑕月搖頭溫言道：「沒有，臣妾能夠明白皇後娘孃的心，與所的痛苦相比，臣妾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長樂離世時，臣妾也是這個樣子，更不要說皇後娘娘連七阿哥的最後一麵也不能見。」

弘曆欣地道：「難得你肯這樣諒皇後，唉，永琮就是明玉的命子，如今說沒就沒了，對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臣妾明白。」說罷，推了推弘曆道：「皇上去陪著皇後吧，臣妾這裡沒事。」

瑕月的善解人意令弘曆心生暖意，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有了笑容，「你就這麼急著趕朕走嗎？」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是……」不等瑕月說完，弘曆已經手按在的上，「放心吧，皇後睡著了，朕晚些過去就是了；現在，讓朕安靜地抱你一會兒，瑕月，朕好累，真的好累……」

瑕月環抱著他，輕聲道：「臣妾知道，不管多累，臣妾都會陪在您邊，與您一起分擔。」

時靜靜流逝，雖然著揮之不去的悲哀，卻也有無言的溫馨與……

同一時刻，坤寧宮卻是截然不同的氣氛，明玉睡得並不安穩，弘曆離開後未多久，便醒了過來，看到弘曆不在畔後，疑地道：「皇上人呢？」

紀由躬道：「回主子的話，您歇下不久，皇上便離開了。」

「去哪裡了？」麵對明玉的詢問，紀由搖頭道：「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料想應該是回了養心殿，可要奴纔去請皇上過來？」

明玉搖搖頭，就著魏靜萱的手坐了起來，後者關切地道：「主子，您覺好些了嗎？」

明玉嗤笑道：「永琮沒了，你覺得本宮能好到哪裡去？」

「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下去，您一定要保重，要不然七阿哥走也走得不安心。」

雖然已經過去好幾日了，但提到永琮，明玉依舊忍不住眼睛發，垂淚道：「永琮一定恨極了本宮，從他生病到離開，本宮一眼都沒有去看過他，本宮……本宮對不起他！」

魏靜萱一邊替拭淚一邊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您不曾種過痘也不曾得過天花，萬一傳染了，就會有命之危。奴婢相信，七阿哥會諒您的，更加不會恨您，您就別難過了。」說到此，嘆了口氣，道：「奴婢隻是想不通，七阿哥好端端的怎麼會得了天花。」

紀由在一旁道：「七阿哥從未踏出過宮門，應該是別人帶進來傳染給七阿哥的。」

魏靜萱點頭之餘，又疑地道：「可是宮裡頭，除了七阿哥之外，再不曾聽聞還有誰得了天花啊！除非……」

明玉遲遲不見說下去，追問道：「除非什麼？」

魏靜萱目閃爍地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明玉盯了一眼，神漸漸凝重了起來，沉聲道：「此就你我與紀由三人，有什麼話旦說無妨。」

魏靜萱應了一聲，遲疑地道：「奴婢在家時曾聽人說過，天花之所以如此可怕，不止在於無葯救治，更在於它駭人的傳染，隻要沾到一點點膿或是其他病人上的，就會染。」

明玉頷首道：「這個本宮知道，否則皇上也不會堅持不讓本宮見永琮。」

「如果……」停頓片刻，小聲道：「七阿哥曾經沾染到膿之類的東西，那麼他所得的天花就可以解釋了。」

紀由皺眉道：「不對啊，你也說了七阿哥一直待在宮中，怎麼會沾到那麼可怕的東西呢？」

魏靜萱覷了明玉一眼沒有說話，後者臉沉地道：「你是說……永琮得天花不是偶然，而是被人蓄意加害？」

魏靜萱急忙垂頭道：「奴婢隻是猜測，或許是奴婢想多了，主子您……」不等說完，明玉已是寒聲道：「不是你想多，而是事實如此，永琮不是命薄，是被人活活害死的！」激地揮舞著雙手道：「有人！有人想要永琮的命，所以才讓他死的那麼慘！」

魏靜萱眸中掠過一縷冷笑，麵上卻是張地道：「主子您別這樣，奴婢隻是猜測罷了，說不定本就是莫須有的事。」

「不是！永琮就是被人害死的，隻是本宮之前過於傷心，才一直沒有想到這個。」這般說著，明玉咬牙切齒地道：「若讓本宮查到是誰害死了永琮，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他！」

魏靜萱輕聲道：「奴婢聽說得了天花之後，不會立刻顯現出來，通常要過上幾天，若主子真的要查，就得查除夕之前幾天曾接過七阿哥的人。」

明玉連連點頭道：「不錯，所有人都要查，紀由，立刻去把除夕前幾日，接過七阿哥的人全部帶來此，本宮要親自審問。」

「主子，您子虛弱，怕是不宜這樣耗費心神。」魏靜萱話音未落，明玉已是道：「本宮無事，立刻去將人帶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