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那個挑貨郎嗎？」靳月猛地瞪大眼睛，「對，就是你！」

經常在醫館附近瞧見他，這人相貌平平，淹沒在人群裡分不出來，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個小人，竟然是……竟然是當年的匪盜之一？

「確定是他嗎？」靳月反覆確認。

月照點頭，「他帶著皮麵，為了方便大人您辨認，屬下特意在您到來之前，把他的皮麵重新戴了回去。來人，把他的皮麵撕下來！」

「是！」

有那麼一瞬間，靳月發現了明珠的異常。

明珠紅著眼，握劍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若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定是要一劍劈了他。

來的路上，靳月就問過明珠，是否親眼去見過？

明珠搖頭，未見，一麵都未敢見，這一個「敢」字，便是那樣的咬牙切齒，足見當年之事，對明珠的傷害有多深，深骨髓。

「別、別殺我！」男人哭嚎著求饒，「我已經改邪歸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年之事，我隻是個小嘍囉，聽當家的吩咐，我也是……也是被無奈……」

靳月站在原地，聽得令人作嘔的哭訴與致歉，心裡無比寒涼，想記起那些事，可又怕記起那些事，大概是太過慘烈，以至於至今還不能完全想起，隻零星閃過一些抓不住的記憶片段。

「當年，我們有沒有這樣求過你？」靳月問。

男人哭聲驟歇。

自然是有的，即便都是負功夫之人，在遇見某些事上，們也隻是花季，一個個年歲尚輕，如花似玉的年紀。

「你可曾心？」靳月又問。

男人淚滿臉。

「若殺人不償命，哭一場便能平了，還要這天理公道作甚？」靳月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心的平靜，「之前我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原來不是我的幻覺，是你！」

因著悉，始終找不到。

因著皮麵，明珠也找不到。

兜兜轉轉，誰能猜到，竟然是當年的那批人，又回來了！

曾經是討債的，現在是還債的！

「我……」男人了方寸，「饒命，大人饒命，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明珠幾拔劍，卻聽得靳月輕嗤，「你若真的知道點什麼，我興許還能饒過你，留你一條命，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又何必要留你？當然，殺人的手段千千萬，一刀斃命太便宜你了。」

男人愕然，「你、你說什麼？」

「沒有利用價值，剝皮拆骨也！」靳月瞧著明珠握劍的手，「一劍下去，他倒是痛快了，你、月照，還有哪些死在磯城，以及現在僥倖活下來的姐妹們，又該如何痛快？」

明珠紅著眼，淚從眼眶裡滾落，咬著，直腰桿轉過去。

「剩下的那些人藏在何？」靳月開門見山，「說出一個，剮一刀，否則我先斷你手足，再剜你雙目，日日剮你喂外頭的野狼。」

男人瞪大眼睛，「你、你好毒！」

「我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靳月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出手，「我爹是個大夫，我有的是法子吊著你的命，不讓你死，死了就不好玩了！再問一句，那些人在哪？」

男人咬牙關，忽然間淒厲慘，「啊……」

「不聽話，先斷！」拆骨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免得你到跑！」

一條，兩條……

兩聲淒厲的慘過後，男人麵慘白，渾冷汗涔涔而下，「我、我真的不知道……放過我，放過……」

「這般不老實，委實是欠收拾，那麼接下來就是兩條胳膊，再問一句，當年逃出生天的人，都藏匿在何？當年又是誰，出賣了子軍的行蹤？」靳月瞇起危險的眸。

男人哭著求饒，「我、我真的不知道……」

又是兩聲脆響，靳月的作麻利有快速，從胳膊到手指，無不疼，「疼了，才能明白活著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能氣，能說話，還能進食。外麵的花花世界那麼好，你卻要在這裡苦，可想過那些人？你失蹤以後，他們會來救你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你為他們枯守，他們可曾會不顧生死的去找你？」靳月冷笑，「既然能抓住一個，我便能抓住第二個，但是有了第二個，就不會再需要你了，你說是嗎？」

男人驚恐的瞪大眸子，疼痛與恐懼讓他麵目猙獰，五扭曲，「我……我……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