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大長老,你,你該不會是想把他們兩個人培養聖地的接班人吧?」
「不然呢?」大長老回過頭來,看著他,「二弟,你我的年紀,隻有你我二人心裡清楚,我們不是神,縱然能較常人多幾年壽絡,但終究逃不過故去的宿命,能找到這樣資質的接班人,你我應該高興纔是。」
二長老有些囁嚅的道:「話是這麼說,我真是替你心疼,那萬妖窟能有今日的規模,這百十年來,你往裡傾注了多心呀。」
馴養妖,並不是簡單的買些崽那麼簡單,如何讓妖擁有更高的層階,如何讓妖能夠群居而不被滅絕,大長老自己煉丹喂,還遍步天下尋找靈芝仙草,可謂費盡了心思。如今,百十年的心,卻被這二人一口氣給吸了。
大長老卻並不介意,「妖,總是可以再養的,不出三五十年,萬妖窟自然又會恢復新的活力,隻是,唉,這二人,不知三五十年後,是哪般模樣了……」
夕西下,照在大長老的臉上,顯得更加滄桑了。
接下來的日子,表麵上看著平靜了些,蘇可馨與眾弟子一起每日修練,而歲寒則在房間中自己研究畫符。有了妖靈的輔助,歲寒的符篆大陣已經大有進,不時拿大家來練手,惹得眾兄弟對他咬牙切齒。
二師兄最是慘,他被歲寒符咒所擾,走路摔了一跤,正摔在石頭上,屁都差點兒開了花,可是因為眾弟子都算修練,相互間有所傷害也不能生氣,再加上歲寒現在的玄王中階修為,他實在是惹不起,所以雖然被捉弄了,他依舊敢怒不敢言。
這次實在忍不了了,他便冒起了壞水,的借著白天屋裡沒人的功夫,來找歲寒聊天。
「老十你現在的符篆大陣好像越來越厲害了,哈。」
歲寒知道他此來並不是聊天那麼簡單,「哪裡哪裡,還照二師兄你差得遠呢。」
二師兄恨得直咬牙,「隻是不知道,老十你這符咒能對付多麼厲害的對手呢?」
歲寒一臉的傲之氣,「我雪狐宗的符篆大陣向來是天下無敵的,任何高階修為的對手,在符篆大陣下,都沒有抵抗力。」
「真的假的?你凈吹牛吧。」
「我歲寒用得著吹牛嗎?」此時的他已經是玄王中階,吹牛對他已經沒有意義。
「你有種去給大長老畫個符試試?你要是能讓他也中了符,我就服你,否則,你就是吹牛。」
這種低階的激將法,歲寒自然心中有數,但似乎,這也正合其意。
自己和蘇可馨總想問出大長老口中所說的暴雪域的位置,可是每次問到他,他就科打諢,顧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肯說。
但越是這樣,歲寒的心中越是的,他特別想知道,那個神的暴雪域,到底有什麼奇珍異寶。
想到這兒,他取出一張黃紙,在上麵寫了大長老的名字,然後並起右手的食中兩指,在空間中劃了幾下,隨著指尖帶出的金暗影,二師兄清晰的看到,歲寒寫的是個「摔」字。
這小子看來是想找死了。
耳邊聽到一個清晰的「啊」聲,二師兄眉一挑,然後飛也似的衝出了房子。
果然,大長老正跌坐在地上,哎喲慘著,幾乎要坐不起來了。而大長老邊,攙扶著的,正是蘇可馨。
「啊,大長老,你沒事吧?」
二師兄向來就是個馬屁,當下連忙假惺惺的飛撲過去,攙起了大長老來,「大長老,你走路要小心呀。」
大長老修為極高,豈會不知道這一跤得蹊蹺,他掐指一算,氣得直吹鬍子,「你們幾個,到底是誰畫符咒坑我?」
二師兄用眉一指,示意畫符的人正在屋裡,大長老回過頭來,門口,正有歲寒跑出來。
「臭小子,你敢畫符摔我?」
「我沒有,我沒有,」歲寒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大長老,昨日弟子見你走路時略有蹣跚,好像是有些不便,所以今日便好心替你做個恢復傷的符咒,誰知道學藝不,還做錯了。」
「撲哧」一聲,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可馨都不住笑出聲來,是實在看不了歲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你看看,你看看,連馨兒都知道,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弟子哪敢呀,弟子這不是剛剛吸了些妖的靈氣,想著好好利用嗎,怎奈這靈氣被我吸收還是有限,所以總是用錯符咒,要是大長老能告知我那暴雪域之地,讓我去找些那裡妖的靈氣,我保證不能再用錯符咒了。」
一聽說他又要去暴雪域,大長老立時不吱聲了,拎著一條傷扭頭就走,頭也不回的道:「去什麼雪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長老,」歲寒在後道:「大長老放心,歲寒知錯了,一定好好補償大長老,一會兒再做一個食咒,給大長老寬寬心。」
一聽這話,大長老又停住了腳步。
這小子的話,現在不能正著聽,他剛才說畫了個恢復部不適的咒,結果害自己摔了跤,若是一會兒再下個食咒,豈不是自己要吃石頭了?那自己的牙,可就慘了。
當下心中害怕,又轉了回來。
「混小子,你果然可恨!」
歲寒見他其實並未生氣,便子向下微微一躬,道:「多有得罪之,還請大長老見諒。」
「也罷,」大長老嘆道:「如今你們將萬妖窟的妖之靈吸空了,想要再得到些靈氣,是得另尋他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聽大長老說到半路,言又止,歲寒連忙追問。
大長老眼睛一翻,「隻不過,前去暴雪域,前途可謂一片兇險。」
「弟子不怕。」歲寒道:「富貴險中求,越是兇險的地方,才越有寶貝,還請大長老賜教。」
「唉呀,主要是,主要是,那暴雪域於碧落大陸的一個角落,我手中的地圖,也隻有三分之一呀。」老臉一紅,大長老磕磕的說出了原因。
怪不得大長老始終不肯待暴雪域的位置,原來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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