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的羅諦客看向遊方不出驚訝與佩服之,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是個大行家呀,水平絕不比自己低!而周逍弦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很奇怪的站起來,繞過工作臺來到那件修復到一半的瓷旁,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有人稱我爲鬼手,也不是沒有道理,像這類東西,這些年我已經修復了數千件。年輕時與別人沒什麼兩樣,按照專業的程序去做,只是更加認真專注而已。但是到了快五十歲的時候,卻漸漸有一種覺,彷彿這些碎片擁有自己的生命,我好像能覺到它們在沉睡中的呼吸。
它們在我手中重現當初的面目,就像在沉睡中醒來會說話一般。這並不是虛構,本帶有歲月積澱的氣息,心神真正能沉浸其間則可以覺到。哪怕是兩件很相似的碎片混在一起,我也能很輕鬆的分開,僅僅是用手,因此有人稱我鬼手。
我卻不喜歡這個外號,因爲他們看見的僅僅是手上的技藝,看不見其背後的心神沉浸與神共鳴。你拿來的那件青花,仿造的雖然巧妙,但卻缺乏一種東西,就是穿越歷史歲月的沉澱,它沒有真正經歷過,就算用X照改變它的輻特徵也不行。”
遊方聞言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心中的佩服難以形容,這纔是真正的大師境界啊!周逍弦可能沒有修煉過什麼籍,也不知道什麼靈覺,但是他的會也可以說就是一種靈覺,在鑑定方面,甚至比專門修煉靈覺的高手掌握的更加微玄妙。
想到這裡,遊方沉著問道:“你說的是一種覺,專此道多年才能會到的境界,卻又無法形容出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對嗎?”
周逍弦突然臉一沉:“不錯,這些是沒有辦法寫在鑑定證書中,大多數人也不會接這種解釋。但是蘭德先生,你也不要我太甚,我不是指不出這件東西打眼的破綻在那裡,但是鬧到那一步就得損毀,對你我都不好!”
他顯然是誤會了,遊方是在誇他,他卻聽一種威脅——你既然不能用業能接的解釋說明東西是假的,就得承認它是真的,否則傳出去對你不是好事。也難怪他誤會,連一旁的羅諦客剛纔也在猜疑遊方的來意,周逍弦本人能不懷疑嗎?
遊方趕解釋道:“周老師,你說的話我完全理解,也沒有爲難你的意思,只是佩服而已。”
“噢?那我還真的有些好奇了,就算你明白,剛纔也可以反駁我,因爲這意味著一大筆橫財。”周逍弦的臉緩和了下來,卻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他不是沒有辦法證明那隻梅瓶是假的,但是鬧到要用最後的手段,對他自己的聲影響也的確非常不好。
遊方表有點狡猾:“我知道您還有辦法證明它是贗品,又何必反駁?但是那樣就不做鑑定了。我可以不爲難你,只是有點好奇,是什麼人在徵集元青花,居然把您這種大師請來坐鎮三個月?”
周逍弦的表有些古怪,甚至是想笑:“你就想知道這個?其實他老人家不是想故意瞞或者製造神,只是不太願意被多議論罷了,我可以告訴你。”
他輕輕說了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遊方聞言足足愣了五秒鐘,然後一言不發抄起那隻青花梅瓶用力扔向地面,當場摔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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