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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宮廷》 第174章:萬世之基(三)【二合一】

“陛下,尉氏縣的湯舍,攜陵王的舉薦信,在宮門前求見陛下。”

在甘殿,大太監高和躬啟稟道。

此時,趙弘潤正閑著沒事在書房習字,聽聞此言,笑著說道:“好家夥,連這條大魚都炸出來了。”

湯舍何許人也?

這麽說吧,朝廷前刑部尚書周焉,乃是前前任刑部尚書湯唯的門生,而湯舍,即是湯唯的弟弟,此人前後擔任過大理寺卿、刑部左侍郎,後來因為狀況,不得已辭養病,臨辭前推舉了前刑部尚書周焉,著實稱得上都是刑部老、法家的旗杆。

據說這位老今年已七十六歲,趙弘潤本以為早已故去,不曾想居然還活著好好的,而且還被杜宥那一番隔空對罵給炸了出來。

“杜卿這下麻煩大了。”

趙弘潤沒心沒肺地笑道。

因為論場輩分,湯舍比杜宥還要高一輩,別看杜宥也已六旬左右,但在那位老麵前,依然隻能是躬行禮的小輩。

湯舍要是頓著拐杖將杜宥大罵一通,後者還真不好還

聽聞此言,大太監高和笑著說道:“事實上,湯舍已經拜訪過杜尚書的府上,最後還是杜大人親自將那位老者送出府外的,至於那兩位在府上是否出現爭吵,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據說湯舍後來又拜訪了刑部尚書唐錚,聽人說,好似是把唐尚書訓斥地不輕。”

“哦?”

趙弘潤有些意外,仔細想想,隨即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他原以為湯舍會跟杜宥鬧矛盾,但是仔細想想,他此前已將「國立學塾」的教材一事,給了禮部,而湯舍此番顯然是為了使法家發揚大而來的,當然不會去得罪杜宥這位禮部的長

但唐錚就不同了,現刑部尚書唐錚,雖然他並非是前刑部尚書周焉的門生,但也到周焉的提攜,兼之又是法家門徒,湯舍看待唐錚,論輩分就跟看待孫輩一樣,訓斥起唐錚來當然無所顧忌,誰唐錚這個法家門徒,居然對「使法家學國立學塾教材」一事無於衷,錯失了使法家發揚大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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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最慘的應該是唐錚,當真是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隻能老老實實挨著。

“嘿嘿嘿。”

在笑了兩聲後,趙弘潤點頭說道:“你親自去,把那位老領到甘殿來。”

“是!”大太監高和躬而退。

大概過了有半個時辰左右,高和去而複返,後領著一位發須皆白、手拄拐杖的老者,而這位老者,又被一名目測大概五十歲左右、鬢發也微微有些花白了老人攙扶著。

趙潤瞅了兩眼,判斷那位年紀大的應該就是尉氏縣的湯舍,年紀小點的老人,可能是他的兒子或者侄子,反正年紀也是不小。

“兩位,這位即是我大魏的君主。”

可能是見這兩個反應遲鈍,大太監高和咳嗽一聲,善意提醒道。

聽聞此言,就見那位年紀大的老者巍巍將拐杖遞給攙扶他的兒子或者侄子,想要叩地行禮:“尉氏湯舍,拜見我大魏之主……”

沒等他說完,趙弘潤就擺了擺手,示意大太監高和將其攙扶住,免去了叩拜之禮。

他真不忍心一位論年紀足以做他祖父的老人向他叩拜。

“老人家不必多禮。”

趙弘潤笑著揮揮手,示意在旁伺候的小太監搬來一把凳子,讓這個湯舍能坐下回話,畢竟這位老人的年紀實在太大了。

“多謝陛下。”

湯舍謝了恩,坐在凳子上了幾口氣,順便打量眼前這位年輕的君主。

他乃是魏王趙慷年間的魏臣,在先王趙偲年間告老,雖然稱不上三朝元老,但也算是親眼目睹過趙慷、趙偲、趙潤這三代魏國的君主。

趙慷不必多說,堪稱魏國有史以來最昏昧的君主,本來那時聯合衛國足以抗拒韓國的魏國,被他弄得國力衰退,從此淪落為二流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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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之下,因為弑父奪位而一直存在著汙點的先王趙偲,卻是一位中興之主,兢兢業業二十餘年,收拾其父趙慷留下的爛攤子,使魏國逐漸恢複元氣。

而現任的君主趙潤,那真是比先王趙偲更英明神武的君主,雖然傳說脾氣比當年的禹王趙元佲還要暴躁,兼之我行我素,狂妄霸道,但不知為何,縱使是討厭趙潤的人,他們也必須承認:有這位君主坐鎮魏國,魏人著實心安。

幾句寒暄後,趙弘潤這才得知湯舍邊的老人,正是他的長子湯籍,這位‘年輕人’,他將陵王趙燊的舉薦信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大太監高和,由後者將其轉呈到趙潤手中。

趙潤瞥了一眼呈遞到他手中的推薦信,笑著說道:“老人家日後要見朕,徑直來皇宮就是,無需托人。”

他不用看也知道,這份舉薦信必然是出自陵王趙燊的手,因為以湯舍的名氣,本無需作假——隻要他提出懇求,陵王趙燊絕對不會拒絕這位德高重的老人。

這一番話,讓湯舍很是用,不過卻不敢當真。

倘若換做先王趙偲,他或許會徑直前來拜見,畢竟趙偲與他也有君臣之,但是新君趙潤,卻與他毫無,再加上趙潤在外(非民眾間)口碑不好,很多人都指責過他離經叛道、狂妄自大,尤其是趙潤跟趙氏一族的老趙泰汝之間的矛盾。

就連先王趙偲都得尊稱一聲叔公的趙泰汝,趙潤在還不是魏國君主的況下就曾怒罵「老」,而趙泰汝亦罵其「趙氏族逆」,這使得趙潤一度在魏國王族、貴族間的口碑變得非常差。

好在後來趙弘潤的三叔公趙來峪從中調解,逐步籠絡了一批王族、貴族支持趙潤,使得趙潤在方麵的口碑慢慢改善,但還是有很多人誤以為趙潤是一個狂妄霸道到無所顧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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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湯舍,本來以他的威足以讓趙潤接見他,但湯舍還是委托了與趙潤關係不錯的陵王趙燊,讓後者寫了一封舉薦信,促這次的見麵。

不過待等他真正見到了趙潤,湯舍這才發現,眼前這位年輕的君主,其實也並不像傳外界傳聞的那樣倨傲霸道嘛——這明明是一位很謙厚的君主啊。

事實上有很多人在初次見到趙潤時都有類似的覺這位君主並不像傳聞中那樣強勢霸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彼此沒有利害衝突,否則趙弘潤就會讓他們領略到,他被為魏國有史以來最霸道的君主,這絕非浪得虛名。

不過湯舍是見不到趙潤的另一麵了,因為他倆沒有利害衝突:“聽聞陛下前些日子下詔,意在全國三十座大城開設國立學塾,老朽以為,此功在千秋……”

接下來,就是一大篇稱讚趙潤的話,聽得趙弘潤心中暗笑。

果不其然,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那樣,湯舍在讚頌了他半響後,這才結結地道出了來意:他希朝廷將法家的書籍,加到全國三十座國立學塾的教材。

“朕考慮考慮。”

趙弘潤並沒有一口答應。

倒不是故意為難這個湯舍,趙潤隻是在權衡利弊,看看如何借助這件事,使朝廷、使魏國獲得更大的利益。

湯舍微微有點失,但顯然眼前這位君主跟刑部尚書唐錚不同,不是他能打能罵能訓斥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候趙潤的回覆。

在湯舍告辭時,趙潤親自將其送出甘殿,還善意詢問湯舍的住所,若是還未有落腳,他自會派人安排。

不過湯舍婉言謝絕,因為他已經接了刑部尚書唐錚的邀請,準備住在唐府——趙弘潤估計,這幫法家門徒,很可能是要聚眾商議對策,看看是否有辦法將法家的書籍塞到國立學塾的教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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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日晚上,刑部尚書唐錚邀請了朝中許多法家門徒,主要是刑部員,也有大理寺的員,甚至於,就連口碑、名聲都很差的天策府右都尉張啟功,都到了邀請。

而最讓趙潤到驚訝的,莫過於他的宗衛周樸,這個宗衛出的家夥,居然也混到了法家子弟的集會當中。

要知道,周樸本不是什麽尊崇法家學派的人,這笑麵虎,純粹就是對用酷刑折磨人一事有著某種癖好而已。

就在法家門徒們聚會的時候,吏部的員劉束,亦拜訪了吏部尚書鄭圖。

在兩人私下會晤時,劉束對鄭圖說道:“法家門徒,眼下正在唐尚書的府上聚會,我等亦要有所準備。”

至於什麽聚會,縱使劉束不提,吏部尚書鄭圖亦心知肚明。

最近鬧得風風火火的,不就是「國立學塾」那檔子事麽?

鄭圖聞言默然不語。

儒法之爭,經久不衰,跟墨家、農家不同,法家一直以來都是儒家的強勁對手,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儒法兩家的門徒,誰都不肯在學上示弱。

問題是,自前吏部尚書賀枚過世之後,儒家在朝中的影響力就一落千丈,再加上法家那邊又請來了湯舍那個老,不得不說,這讓鄭圖、劉束等人到莫大的力。

更要的是,他鄭圖在那位年輕君主麵前並不是很得寵,這可如何是好?

對此,劉束低聲說道:“據我所知,平丘的張異、中牟的盧敘、新鄭的嚴烈等等,這幾位我儒家在野的大賢,聽聞此事亦在趕來的途中……”

鄭圖眨了眨眼睛,不知該說什麽。

要知道,平丘的張異、中牟的盧敘、新鄭的嚴烈等人,雖說固然是他們儒家的當世大賢,但問題是這幾位都是那種無心仕、隻是在家研究學問、教導後人的人,跟湯舍這等曾經擔任過刑部左侍郎、且他兄長又是前前刑部尚書的老,雖說名氣相當,但論在朝中的影響力,恐怕遠遠不如。

在聽了鄭圖的擔憂後,劉束笑著說道:“尚書大人難道忘了朝的藺玉、馮玉、溫崎、介子鴟?亦忘了汾的寇正、劉病已?還有安邑的駱瑸?這幾位,可都是我儒家子弟啊!”

鄭圖皺著眉頭,微微點了點頭。

的確,劉束說得沒錯,但鄭圖還是覺得,這幾位在朝中的影響力倒是不小,但是論在學派當中,這幾位也隻能算是小輩而已,本不足以與湯舍那等老抗衡。

想了想,他說道:“總之,先聯絡看看罷。”

此後,劉束與鄭圖又商議了一番後,這才告辭。

次日傍晚,鄭圖就去拜訪了朝大臣介子鴟,畢竟後者明擺著就是日後的朝首輔,鄭圖當然要取得介子鴟的支持。

在一番談後,介子鴟點點頭說道:“鄭尚書所言極是,既然法家門徒已有所準備,那我儒家子弟,亦不可落後。……不過,鴟年紀尚小,資格不足,恕我不敢號令我儒家子弟,還是待那幾位在野的大賢抵達大梁後,請他們主持大局。”

說實話,以介子鴟在魏王趙潤麵前寵的程度,此時恐怕也隻有衛驕、呂牧等宗衛才能相提並論,但很可惜,在學派之間,輩分十分重要,雖說介子鴟乃魏王趙潤欽定的朝大臣,且未來甚至有很大機會接替禮部尚書杜宥朝首輔,但就目前而言,年紀輕輕的他,還不足以為儒家的旗幟人

鄭圖說了幾次,見介子鴟反複推,於是鄭圖也不再堅持,隻是委托介子鴟聯係寇正、駱瑸、劉病已等他儒門的壯一輩,希他們能出聲聲援儒家。

支持自己的學派,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

沒過十日,汾令寇正,以及汾縣丞劉病已,還有安邑的駱瑸等等,在收到了介子鴟的書信後,紛紛上表朝廷,懇請將儒家書籍加國立學塾的教材,甚至於,寇正還寫了一篇以儒學治國的文章,雖然不及溫崎寫的那篇辭藻華麗,卻論建設意見,卻遠非溫崎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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