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了別人，見對方口齒伶俐，又說不必計較，說不定就這樣讓步，免得事鬧大。畢竟在碼頭這樣熱鬧的地方，許多人在旁邊看著，而且都是上京述職的員，若是才到京城就鬧出是非來，傳到史耳朵裏，又得好一場司打，說不定還會影響前途。

但偏偏裴諸城和鄭巢都不是這樣的人。

若是他們的錯，不用說就會擔當起來，但若不是他們的錯，就算鬧到天皇老子那裏，也得討個說法！

“原本就是你兒搶道，又是先挑釁，想要撞翻我們的船，隻不過我們運氣好，這才幸免於難！現在你居然顛倒黑白，想要把責任都推到我們上？真是有什麽樣的老子就有什麽樣的閨，我勸你，與其有功夫在這裏跟我們計較，不如好好管家你兒，免得下次再闖禍！”鄭巢老實不客氣地道。

裴諸城也道：“原本就算你們的船被我們撞出了裂，如果緩緩掉頭，還是能夠安然到碼頭，有足夠的時間讓人下船，把東西收拾好的。是你們舵手有病，在這種況居然還轉彎轉得那麽急，這才讓船從中斷裂，以至於船毀滅，人也全部落水！”

看出這兩人是遇更，竟然毫也不退讓，李樹傑也大覺棘手。

雙方這番對峙，早引起了岸上眾人的關注，頻頻往這邊看來，其中不乏著華貴，氣度不凡者。畢竟，最近到碼頭的船大多都是地方大員京述職的，能來給這些人接船的，當然也多半都是員。

事到如今，已經騎虎難下！

李樹傑看看四周，臉也變得頗為難看，揚聲道：“明明就是你們侍強橫行，我兒不忿，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兩位便指揮船隻撞沉我家的船。現如今我家的沉船還在水中，我兒也同樣落水，而你們卻安然無恙。事實俱在，你們居然還想狡辯，將責任推到我兒上。還是個十六歲的姑娘，哪有那樣狠毒的心思？大丈夫敢作敢當，何必諉過於弱子？簡直是丟我大夏王朝的臉麵！”

畢竟李家船毀是事實，李樹傑又言辭伶俐，一時間到贏得了不附和聲。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居然還敢說男子漢大丈夫？”鄭巢惱怒之極，忽然揚聲道，“別以為時過境遷，就能夠隨意造事實。當時在河道上行駛的船不止你我兩家，我就不信沒人看到！如果有仗義磊落的君子，看到當時的形，請出來說句公道話！”

見四周停下的船隻有些，李樹傑眉頭皺，如果有人作證的話，就對他很不利了，當即道：“在下乃靖州右布政使李樹傑，若有正人君子肯出來說句公道話，我激不盡！”

說著，給旁邊的李明芯遞了個眼。

李明芯來找茬，其實最大的目的倒是希能夠再見那位紅男，雖然方才他沒跟說話，而是直接跳到這兩人的船上，不過，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七殿下的妹妹，定然會對另眼相看。隻是父親剛才一直止說話，現在對自己遞眼，立刻道：“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當今七殿下可是我哥哥！當初哥哥最疼的人就是我，現在你們居然敢這樣欺侮我，我定要告訴哥哥，讓他給我討還公道！”

原本聽到李樹傑，周圍的船隻還未必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聽李明芯的話，消息靈通的人立刻明白過來。

原來這位就是七殿下的養父，這子又說七殿下最疼，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李家養七殿下十七年是事實，再怎麽說關係也不會太差，若是就這樣說話，證實是七殿下的妹妹先撞人，隻怕會得罪七殿下。如今七殿下風頭正盛，沒必要為這種小事樹這樣可怕的敵人。

原本還打算仗義執言的人立刻回了頭，不願再說話。

“這倒真是奇怪了！”裴諸城冷笑道，“我們在好好地說著眼下的事，無緣無故的，李大人何必要突然祭出七殿下呢？難道是怕有人說出什麽對你們不利的證詞，所以要威嚇眾人嗎？”

言下之意，顯然是說李樹傑做賊心虛。

“芯兒別說話，眼下的事與昊兒，不，和七殿下無關，何必把他牽連進來？”李樹傑嗬斥道，隨即又揚臉笑道，“不過是我兒心直口快罷了，這位大人何必如此敏？事實如何，人心自有公論，又豈會因為我們和七殿下有關係而改變？這位大人此言未免將周圍諸位大人瞧得忒小了！”

難怪宇泓燁會那般毫無禮數，有著眼前這樣的養父，宇泓燁的教養能夠好到哪裏去？明明就是仗勢人，居然還能說得這般道貌岸然，城府之深，心機之重可見一斑！得知眼前之人的份後，裴諸城對此人的厭惡頓時倍增。

“這個李樹傑真是卑鄙無恥！”裴元歌怒聲道，再也按耐不住。

他這話，分明就是在挑撥父親和周圍員的關係。

鄭夫人轉頭，忽然看到裴元歌和宇泓墨站在一起，愣了愣。宇泓墨立刻察覺到，反應極快地道：“裴四小姐不必擔心，我既然遇上了這件事，就不會坐視他人這般顛倒黑白，定要為裴大人討個公道！”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顯得再正經不過。

鄭夫人釋然，既然對方搬出了七殿下，正巧九殿下在他們船上，看起來和裴大哥的關係也很好。眼下的形，或許也隻有九殿下才能鎮得住場麵。原本就想要求九殿下出麵，隻是畢竟初次見麵，有些說不出口，而元歌侄曾經宮，應該跟九殿下認識，說這話再合適不過。

舒雪玉卻心知肚明，警告地看了眼宇泓墨。

知道元歌跟這位嫡母關係極好，宇泓墨有些心虛地錯開目，想要將功補過出去。

“別急！”裴元歌卻攔住了他，“九殿下是殺手鐧，自然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場。再說，這李樹傑如此可惡，不整得他灰頭土臉，難消我心頭這口氣！”說著，將目轉向鄭夫人，道，“鄭嬸嬸，我記得你邊有個紅纓的侍，懂得武藝，不知道能不能借給我用用？”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即使泓墨出麵，也未必會有人出來作證。

鄭夫人也正覺得心裏憋屈，聞言立刻道：“這是什麽話？有什麽吩咐盡管跟說！”說著，立刻命人將紅纓來。

“紅纓姐姐！”裴元歌附耳，對著說了一番話。

在來的路上，紅纓已經聽人說了事經過，跟著鄭夫人，脾氣也就和鄭巢和鄭夫人相似，聞言爽快地道：“元歌小姐放心，就這點小事，肯定不會有問題。我去準備準備，很快就能好！”說著，便匆匆離開，按照裴元歌的吩咐去準備去了。

屋眾人的目頓時集聚在裴元歌上，舒雪玉忍不住問道：“元歌，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母親不要心急，待會兒就知道了！”裴元歌出食指搖了搖，“現在天機還不能泄！不過，還得需要九殿下幫幫忙！”說著，又附耳輕聲對宇泓墨說了幾句話！

覺到元歌帶著幽香的氣息，宇泓墨隻覺得心裏的，趁著兩人離得極近的機會，用隻有元歌才能聽到的語調道：“元歌，我敢打賭，你這個計謀不可能功！不信的話，我們就來打賭，如果我贏了的話，你給我吃口豆腐，如何？”

這個家夥！裴元歌不服氣地道：“隻要你不故意搗，肯定不會有問題！”

“我不搗！”宇泓墨神認真，“不信我們就來打賭！”

“賭就賭！”裴元歌才不信這個邪，“但如果你輸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