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案子,便能維持住表面上的和平,兩國繼續和談。可是,那樣的話,像姨丈他們這些人,最后怎麼辦?不會洗去污名,得不到真相,最后等著府發落
“二叔今晚要出去。”妞兒搖著小鈴鐺,綿綿的聲音說道。
袁瑤回神,低頭看著團呼呼的小姑娘:“帶著你出去玩兒?”
妞兒搖頭,小不滿的嘟起:“他不帶我,娘也不帶我,說二叔要去見將來的嬸嬸。”
“嬸嬸?”袁瑤被小姑娘可得樣子逗樂,噗嗤笑出聲,“妞兒要聽你娘的話。”
妞兒眨著眼睛,仰著圓團團的臉兒:“那先前,對我說你是嬸嬸。”
“我是姑姑。”袁瑤點了下娃兒小小的鼻頭,恨不能去那的臉頰。
看來,彭元悟是要是相親了。
他這個人真的不錯,如今有了自己的營生,是該娶一個娘子了。前段日子那樣忙,現在閑下來也有功夫。
。
已經是四月中旬,隔壁劉嫂家的那棵柿子樹,郁郁蔥蔥的。
聽著傳過來的歡聲笑語,便知道是楚娘回娘家來了。
沒一會兒,連嬸從外面進來,手里提著個小籃子,上頭搭著方紅的帕子。
“娘子,快嘗嘗這喜餅,”連嬸腳步輕快,走過院子到了正屋門外,“是楚娘帶回來的。”
袁瑤正和伍氏坐在檐下制裳,聞言看向籃子。
連嬸將帕子一掀,出里面松的喜餅:“楚娘有孕了。”
“是嗎?那倒是喜事。”袁瑤笑,一雙眼睛彎彎的。
伍氏看著籃子,有一瞬間的失神:“你表嫂算算日子也快生了,也不知你姨t丈到時候能否出來?”
三人沉默下來,似乎那件鬧得沸沸揚揚的兵運案,此時就像要悄沒聲息的過去,這幾日一點兒靜也沒有。
詹鐸是會送信過來,袁瑤在上面沒見他提起案子的事。
要真是為了兩國和談,而下這個案子,那麼他應該才是最不甘的那個人吧?
傍晚的時候,彭元悟來了,捎著給簡紂配的藥丸。
連嬸泡了茶送到正屋,而后離開留下兩個人說話。
“二公子不用專程跑過來,我明日去藥堂拿就行,上次的還沒吃完。”袁瑤客氣道,提著茶壺倒水。
彭元悟禮節的點頭致謝,開口道:“其實是有件事要與你說。”
“什麼?”袁瑤放下茶壺,水汽淡淡的升騰起一片。
彭元悟低頭看著茶碗,放在膝上的上攥了攥:“兵運案,開審了。”
袁瑤乍然一愣:“開審了?”
先前一點兒靜都沒有,這怎麼如此突然?
“是,”彭元悟點頭,“我早上去了一趟京城,正好上這件事。在提刑院,由詹大人主審。”
袁瑤有些不解,便問道:“可他是樞使,怎麼能去提刑院?”
朝廷的每個衙門有自己的事務管理,樞院主管軍務,而提刑院則負責司法案件、審判犯罪之類。
彭元悟道:“這件案子,不是家全權給詹大人了嗎?所以他只要和提刑院之間理好,是可以如此的。問題是,他今日是直接去的提刑院,突然提審此案。”
“突然提審?”袁瑤心里咯噔一下。
這是說詹鐸并未提前與提刑院通氣兒,擅自為之嗎?就連家也不知道?
彭元悟皺起眉,嘆了一聲:“真真切切,我經過時還聽見了里面的擊鼓聲。是案子開審了。”
“那,”袁瑤張了張,聲音很輕,“那案子現在怎麼樣了?”
彭元悟搖頭:“閑人不得,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如何。只是看出事突然,提刑院的大小員先后慌張的進去。”
屋中一靜,夕慘淡的灑在門前。
袁瑤兩只手在一起,眼睛從屋門看出去,向京城的方向。
厚山鎮離著京城有一段路程,彭元悟回來需要些時候,那麼在此期間,是不是已經出了結果?
“我想去趟京城。”的角微。
一刻也等不下,必須去京城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彭元悟一聽,忙擺手勸阻:“天太晚了,就算過去的話,城門也關了。倒不如在家里等著,指不定詹大人會派人來送信兒的。”
袁瑤搖頭,手摁著桌面,從凳上站起:“我要去,路上快些走能趕得及。”
抿,眼中帶著堅定。
彭元悟看,隨后嗯了聲:“我和你一起吧,正好用家里的馬車。”
“不用,”袁瑤對他扯出一個笑,“我自己租一輛馬車就行,正好也回去探一下老夫人。”
這事還是不要扯上彭元悟的好,對方已經相看過姑娘,自己和他走太近并不好,也得顧忌人家姑娘的面子。
見此,彭元悟想了想,便應下來。并給了袁瑤一個地址,是他在京城里的朋友,有什麼事兒可以去尋求幫忙。
袁瑤謝過對方,便利落的收拾了下,拿著一個小包袱出了門。
至于對連嬸和伍氏,只說是鄴國公府的老夫人想見,讓去一趟。
正巧彭元悟站在一旁,便幫著說了句是這麼回事兒。兩人以為是彭元悟去國公府給老夫人診脈,就沒多想,只盯住袁瑤路上小心。
就這樣,天才將黑的時候,一輛馬車離開了厚山鎮,沿著那條東西長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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