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宮宸言又止，蒼涼的黑眸中藏著沒有盡頭的恐懼。

慕容傾城滿眼心疼，不舍得抱住宮宸，著他的后背低聲音溫聲安：“宸宸，沒關系的，你慢慢說，不著急。”

如果宮宸沒有中毒，沒有經歷那些糟糕的過往，他一定是意氣風發的年郎，而不是現在這副脆弱的樣子。

慕容傾城心疼得眼眶通紅，再開口時聲音染上沙啞：“宸宸，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你好好地就可以。”

慕容傾城清楚不是宮宸要多想，他生病了，那些七八糟的想法纏繞著他讓他無法掙。

他很痛苦。

他那麼驕傲的人，現在卻……

宮宸閉上眼睛依偎在慕容傾城懷中，鼻尖嗅到令人安心的悉的香味，狂風巨浪中飄搖不定的心才找到浮木。

“宸宸，就這樣，不著急，慢慢來。”

慕容傾城下難過盡量使聲音平穩些，希的陪伴能給宮宸一點微薄的安。

緒來得快退得慢，慕容傾城輕輕拍了拍宮宸的背：“宸宸，我換個姿勢抱著你，讓你靠著更舒服點，你上有傷，這樣傷口會疼。”

擔心驟然松手宮宸會多想，慕容傾城提前跟宮宸說清楚。

站在地上，宮宸坐在床上，抱著宮宸的時候他的在用力，這樣會扯到傷口。

宮宸強撐著點頭，他知道他的乖乖是為了他好，只是他沒辦法不多想，他怕離開。

察覺宮宸的緒發生變化，慕容傾城連忙靠著床頭坐好讓宮宸重新靠在懷里。

“宸宸，不要抵那些壞緒，你試試將它們當小貓小狗，讓他們在你邊待著，你慢慢平復心緒，壞緒不會一直在，它們會離開的。”

“等它們離開的時候，你就不會難過了。”

“宸宸，不要在壞緒上耗費過多的時間力，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養好。”

心臟疼得麻木，額頭滲出層層冷汗，宮宸已經力沒辦法回答慕容傾城的話，只能靠在上調整緒。

慕容傾城擔心宮宸多想，抿強忍哭意拿過手帕干凈他額頭上的冷汗：“宸宸，我知道你能聽到，你不用說話，好好休息就可以。”

按照宮宸的出，他應該是錦玉食無憂無慮的貴公子，不應該連活著都是無數次死里逃生的結果。

慕容傾城不想讓宮宸擔心，輕聲給他講故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宸宸，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聽著就可以，不用給我回應，我知道你在聽。”

慕容傾城漂亮的眼眸噙著淚，纖細的手一下一下輕輕地著宮宸的手臂，春水般溫的聲音娓娓道來。

“從前有一個的很香很香的果子從樹上掉下來，但沒有人將它撿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種子落地生發芽。”

“漸漸地，種子長了樹苗。”

“可是太很烈風雨很大，時不時就有狂風暴雨，外界的摧殘讓樹苗不想繼續長高了。”

“那是一個暴雨夜，在它想放棄的時候，他看到了樹被人落的花種。”

“那個花種那麼小，那麼弱，讓他生了憐憫的心，于是他出了被風吹雨打破碎不堪的軀替花種擋住了狂風暴雨。”

“在樹苗的努力下，花種幸運地存活。”

“后來的每一天，樹苗活著的目的都是為了花種，樹苗想看到花種長大開花，看它綻放。”

“可花種太過氣，不愿意生，也不愿意長大，樹苗只能不斷汲取養分長大為花種遮擋風雨。”

“后來樹苗長了參天大樹，以一己之力扛下了所有風雨。”

“可花種不知道，不斷地向大樹索取養分，索取果實。”

“早已傷痕累累的大樹不堪重負，軀干枯敗壞，生命力近乎枯竭，但他仍然強撐著，強撐著教導花種發芽扎，教導長。”

“后來大樹將傾，花種有心保護大樹卻無下手，能做的只有陪伴。”

“可被傷心的大樹不相信花種會真心對待他，他將自己封鎖，但只要花種有一點事他立馬會沖在最前面為保駕護航。”

“花種好想好想，好想像大樹保護一樣保護大樹，好想看到大樹重新枝繁葉茂，參天蔽日。”

故事講完，眼淚無聲滾落。

宮宸吃力地睜開眼睛，比抬手拭慕容傾城眼淚的作先到的是心疼的眼神。

“乖乖……”

宮宸的聲音很低很低，似乎沒有一點力氣：“不哭。”

“我要的只是陪伴。”

宮宸不敢奢慕容傾城的，愿意給他陪伴已經是曾經他不敢想的了。

這樣就很好，在他邊就夠了。

“不哭了，乖，聽話。”

冰涼的手指在到慕容傾城臉頰的第一時間收回，宮宸擔心他的手太冰，他的乖乖會涼。

“我要的只是陪伴。”

這句話讓慕容傾城的眼淚決堤，傾盆大雨般傾瀉而出。

宮宸要的只是陪伴，可連最基本的陪伴都沒有給他。

前二十年到底在干什麼？

“宸宸……”

慕容傾城哭得停不下來，索抱宮宸哭了一場。

“讓我抱抱，宮宸，讓我抱抱你。”

“嗚嗚嗚，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慕容傾城哭得大腦放空，抱著宮宸胡言語：“宮宸，不要讓我失去你，不要再讓我失去你，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你邊的，不要讓我失去你。”

“嗚嗚嗚……宮宸，你好好的，好好地陪著我長命百歲好不好？”

慕容傾城突然抬起頭，一雙紅紅的兔子眼帶著淚珠看著宮宸：“好不好？”

“好。”

宮宸的回答簡短有力，極大程度地平了慕容傾城心中的不安。

“乖乖，不哭了，是我的錯，讓乖乖擔心我，讓乖乖傷心難過。”

宮宸以為他提離婚嚇到慕容傾城，見哭得肝腸寸斷心臟疼得泣。

他怎麼會聽不懂他的乖乖講的故事呢？

他的乖乖將他們的故事講給他聽，字字句句都是對之前對待他的態度的反思和難過。

為了能更好地陪伴慕容傾城，宮宸所有的出差都在最短的時間，像這次不聯系的分開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