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纏早在靳汜掛電話之前就跑上樓了。
靳汜跟上去一看,應纏正在將幾件換洗的和日用必需品塞進行李箱。
聽見腳步聲,馬上轉過頭說:“我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不著急。”
靳汜走到后,“時間還夠,等等那小子,他應該快到了。”
應纏這才恍惚地“哦”了一聲:
“那……那我去準備點吃的,路上可以墊墊胃。”
說完又要跑下樓,風風火火,又急赤白臉的。
靳汜無奈莞爾,眼疾手快地拉住的手臂:“老板。”
隨即又低嗓音,喚出那個更親的稱呼,“佑爾。”
應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靳汜的目深邃,像要看進的靈魂深:
“你到底,在慌什麼?”
應纏的呼吸微微一窒:“……”
靳汜覺得出應纏的緒很不對勁。
他的拇指在的腕骨側輕輕挲,帶著安的意味:
“連白樹都更相信白的死跟你沒關系,你爸媽給‘封口費’只是不想他再冒險查下去,以免步白的后塵而已,你不是罪魁禍首,你到底在怕什麼?”
“……”
應纏繃的背脊,在他的語句里,一點點松懈下來。
低下頭,聲音悶悶的:
“現在這一切,都超出我的預料,所以就有點張。”
“還有就是著急,靳汜,我很著急,我想馬上就知道我丟失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麼?過去幾年,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失憶過,我以為這種事只會在狗電視劇里上演,可現在它就發生在我上。”
說到底,是對未知的恐懼。
像薛定諤的貓,不知道打開箱子后,會看到什麼?
靳汜松開的手腕,改為的臉頰:
“那你就把這件事當通往大結局的終極BOSS關,你想啊,我們都打到BOSS關了,那麼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冷靜一點,別顯得好像沒見過世面似的。”
“我們阿纏姐是誰啊?是港島小公主,是頂流大明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更不需要害怕幕后真兇,你就想著,真有什麼牛鬼蛇神,你背后是薄家,我背后是靳家,我們有這麼的后臺,誰能拿我們怎麼樣?”
這番話,帶著靳汜式的囂張,卻也像一暖流,沖散了應纏心頭的霾。
看著他那張寫滿“天塌下來有老子頂著”的俊臉,繃的角終于松開了。
“有道理。”
“所以,”靳汜手,屈指輕輕彈了一下的額頭,“別慌,給我囂張一點,小公主。”
“嗯!”
應纏應得干脆,像熄滅的蠟燭又重新點燃。
靳汜見狀態好轉,這才回歸正題:
“我們幸運的了,來到倫敦的第二天就知道這麼多關鍵信息,我原本都做好了好幾個月一無所獲的準備。”
“這次去那個游,就算沒追到真相也很正常,我們現在是在黑暗里索,沒有清晰的思路,每一步都是在蒙、在猜、在賭。所以放平心態,無論最后是什麼結果,都平常心對待,能不能做到?”
應纏乖乖:“能的。”
靳汜滿意了,拍拍的腦袋:“聽話的老板是好老板。”
應纏撓撓頭:“但還是要準備點吃的吧,我們要開好幾個小時的車呢。”
靳汜哼笑:“你能準備什麼吃的?連微波爐都不會用的小公主。”
“……”應纏強調,“我會用微波爐!我又不是智障!我會做三明治!”
靳汜打量了兩眼,像在評估這話可不可信,應纏瞪著他!
靳汜角一彎:“行吧,你去,我去書房弄點東西。你要是不會,就放著等我下去弄。”
應纏丟下一句“瞧不起人了”就下樓,靳汜揚了揚眉梢,去了書房。
廚房里,應纏作麻利地從冰箱拿出面包片、蛋、培、火、芝士和生菜。
不太練,但還算有模有樣地煎蛋、煎培、炸火、涂抹黃油、疊加食材。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門鈴聲響起。
應纏干手,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白樹。
他果然收拾過了。
那頭凌油膩的及肩短發被剪了利落的寸頭,出了原本干凈的眉眼廓。
上換了一件干凈的白衛和深牛仔,雖然依舊消瘦蒼白,但那郁和頹廢消散了不,依稀能看到幾分當年那個年的影子。
“進來吧。”應纏側讓路。
靳汜也從樓上走下來。
“佑爾,過來一下。”
應纏就走過去。
他拿出一枚致小巧的鉆石針,造型是一只振翅飛的白鴿,然后低頭,別在的腰間。
應纏:“?”
“這里面有定位,也有通訊,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一個人落了單,或者覺到任何不對勁,用力按一下鴿子的頭部,我就能立刻找到你。”
哦……應纏的手指下意識去那枚小鴿子,指尖能到金屬的度和鉆石的棱角。
靳汜看著不自覺繃起的小臉,抬手在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嚴肅瞬間被氣取代:
“別這麼張,以防萬一而已,我會一直在你邊的。”
應纏緩緩吐出一口氣:“嗯。”
靳汜又拿起車鑰匙:“走吧。”
他大步走向車庫,很快,一輛黑越野車就被開了出來:“現在出發,趕在傍晚前到法爾茅斯登船。”
應纏拉開車門坐進副駕,白樹也沉默地坐進了后座。
靳汜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車窗邊,目視前方,角勾起一個帶著野鋒芒的弧度:
“要開始追逐了。”
“追逐”兩個字落進應纏的耳朵,像是一把無形的鑰匙,冷不丁地撬開了記憶深某個塵封的角落。
一個模糊的畫面出現在腦海,那個男人也說過類似的話:
“佑爾,我們要開始逃亡了。”
“……”
應纏抿了,側過頭去看靳汜,他鼻梁上架著墨鏡。
“怎麼了?”覺到的目,靳汜問了一下。
應纏低聲說沒有,然后看向前方,在心里一條條羅列,靳汜和夢里那個男人,有多個地方相似?
聲音、語氣、格、覺、類似的話……
只是巧合?還是臆想?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無從判斷。
四個小時后,越野車停下,應纏定定地看著夜幕下,龐大如同海市蜃樓的拉普斯號,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和白一起踏上游的畫面。
靳汜那個冤種朋友,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還幫他們打通了環節,讓他們三人偽裝購歸來的游客,明正大地上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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