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人家
日子便是這樣一日一日地過, 似乎每日都是這樣,或急或緩,有吵有笑。程婉蘊那頭就是照常吃喝玩樂, 也沒什麽值得說的。
而正殿裏太子妃病好了一點, 卻在年底各家命婦進宮拜年送年禮的節骨眼,打起神來接見了佟國維的夫人赫舍裏氏。
這一下就引得了胤礽的警惕。
這得從朝廷封印的頭一天,胤礽從乾清宮回來說起。臨近年關, 這天越發冷了,胤礽了掌心,一進淳本殿便坐在火盆邊烤火, 何保忠忍著笑彎腰打簾子端了盆熱水進來:“爺,您臉暖一暖。”
他憋什麽笑呢?方才太子爺是被萬歲爺趕出來的:“年底事多,快別老混在你老子這兒了,回去替朕去把要恩賞大臣的福字都寫了!”
何保忠聽得真真的,差點沒笑出來。
胤礽嗯了聲,隨意抹了把臉, 他自打做了那個夢以後,就格外珍惜和康熙一起相的日子, 只覺著過一日一日, 便日日找借口賴在乾清宮, 不是給康熙熱敷膝蓋,便是提著藥膳盯著康熙用膳,替他念折子、研朱墨、下棋、賞雪看月。
康熙一開始十分, 後來每天一起床就看見這個老兒子, 漸漸面無表, 最後忍無可忍,把胤礽一腳踢出去, 一口氣給他布置了大大小小十幾樁差事,除了寫福字、出宮看朝中老臣、主持祭天儀式,另外就是額林珠、烏希哈、十公主要蒙修建公主府的事。
康熙就差把“莫挨老子”寫在額頭上了。
今年年底,雖然還沒正式下明旨,但康熙已經跟太子、十三、德妃都過底了,約莫明年,最遲不過後年,在額林珠和烏希哈嫁人之前,就要讓十公主蒙。
正好年前老五就著臉求到胤礽跟前,讓他幫著一塊兒選烏希哈的公主府址,一只羊也是放,兩只羊也是趕,胤礽最近拉著老四老五和十三都在忙活這事兒。
老五和老十三都是親人相關,自然出力,至于拉上老四,純粹是胤礽覺著老四得力、幹活細致,他自己從頭盯到尾的四貝勒府是兄弟裏的府邸裏建造布置得最好的。
胤礽十分相信這個弟弟在建築、上的審,是又清雅又素。
另外也是開解這個弟弟——之前十四頂缸了外室的那件事,讓老四心裏一直很愧疚,覺著自己沒教好弟弟連累了胤礽,他是胤礽邊最親近的弟弟,一直很清楚二哥的境,所以老十四鬧出這種事來,老四心裏比誰都難。
胤礽越發待他一如既往、毫不介懷,他越是加倍回報,胤礽每次對上老四那雙“二哥,請盡吩咐弟弟”的閃亮亮狗狗眼,只能妥協。
洗完了臉,胤礽被凍僵的腦袋慢慢恢複了運轉,正好出去潑水的何保忠從看門的小太監那兒得了信,回來就小聲靠過來說:“太子爺,佟相的夫人剛剛出宮了,太子妃娘娘賞了極厚的禮。”
胤礽立刻就皺眉。
他低聲何保忠去查,心裏千回百轉。
那次茉雅奇和太子妃爭執導致太子妃又昏厥,養了一個來月才能起,母兩個的關系也降至冰點。胤礽自然有所耳聞,但正殿伺候的奴才,哪怕是利媽媽也不知道太子妃與二格格吵架的細節,何保忠把安在正殿裏的太監都用了來問,也只有幾句只言片語。
因此胤礽并沒有太在意,太子妃病了以後脾氣越發偏了,他只以為太子妃脾氣不好,母子倆又拌了,便只是私底下讓阿婉多照顧茉雅奇幾分,這個孩子有什麽事都是藏在心裏,哪怕了委屈,也不會出來一句太子妃的不好。
等何保忠回來,將在正殿裏搜集到零零碎碎的消息拼湊在一起,比如佟相夫人進宮陪皇太後打牌,太子妃娘娘派了心腹侯在寧壽宮宮巷附近,等佟相夫人出來就把人攔下。
隨後佟相夫人就進了正殿的門,和太子妃娘娘談了有一刻鐘的時辰,太子妃娘娘將自己陪嫁裏的東西都拿出來賞人,顯然是十分看重的,但佟相夫人出宮時,伺候的太監卻說面不大好,步履匆匆離去。
胤礽立刻就將今日之事和之前那天太子妃反常來找他為茉雅奇的婚事求一個恩典的事聯系起來,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太子妃這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看上了佟家!
胤礽氣得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差點將火盆踢翻,他深吸一口氣,下怒火,著腰間的玉佩,慢慢地想整件事。
佟家煊赫是煊赫,但在婚嫁上頭的名聲卻臭不可聞,京城裏的諸多世家若非為了權勢阿諛奉承賣兒的,不想跟這樣的人家結親!
尤其是佟家與太子爺的母族赫舍裏氏已經勢同水火!這裏糾纏了兩代人的恩恩怨怨,先是四大輔政大臣式微那會兒,太子爺的外公噶布喇和佟國綱達了同盟,兩個家族聯姻,佟國綱讓弟弟佟國維娶了赫舍裏氏的兒,而噶布喇則幹脆死索額圖的原配,著索額圖續娶佟佳氏。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恐怕噶布喇和佟國綱誰也沒想到,索額圖竟然會一直記著這個仇,為了一個人,全然不顧兩個家族聯姻的分,在征葛爾丹時得了機會便暗算佟國綱,導致他戰死沙場,也讓佟家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主。
佟國維年紀與佟國綱相差很大,幾乎是兄長養大的,他尊敬兄長為他娶的妻子赫舍裏氏,一直善待妻子,卻深恨索額圖,在朝堂上和索額圖是針尖對麥芒,每天都不得對方哪一回出門坐馬車撞死。
但一個是皇上的妻族,一個是皇上的母族,康熙多次暗示兩家修好,于是佟國維最終還是決定以大局為重,讓兒子隆科多又娶了自己的表妹、夫人赫舍裏氏的侄為妻。
但這樣的仇是嫁一個人能緩和的麽?沒過幾年就傳出了隆科多苛待正妻、縱容小妾殺赫舍裏氏的傳聞,這下兩家更是差點打了起來,赫舍裏氏堵了佟家的門,砸了隆科多的馬車,當初還鬧出好大一個直達天聽的司。
可惜當時索額圖已死,格爾芬和阿爾吉善也遠洋澳洲杳無音信,赫舍裏氏失去了領頭人,這場司被佟國維利用了一場針對赫舍裏氏的複仇,趁他病要他命,佟家顛倒黑白、飾太平,赫舍裏氏沒占到一點便宜。
胤礽當時就求過康熙寬待徹查此事,想給赫舍裏氏一個尋個自證清白的機會,誰知佟相卻讓自己的夫人作證反咬了娘家赫舍裏氏一口,這下徹底蓋棺定論,胤礽雖然明白佟夫人是出嫁有苦難言,偏袒丈夫和兒子是正常的,但心裏還是被惡心了一把。
時至今日,隆科多依舊深得康熙信重,隔年就升任步兵統領,高權重,距離九門提督也只有一步之遙。
如今還占著九門提督位置的托合齊是太子爺最堅實的簇擁,他原是務府的包,出卑微,胤礽看他在務府當差機靈妥當,和康熙要過來擔任毓慶宮侍衛,後來他又因探聽員私的能力出衆被胤礽舉薦給康熙專做些類似前明“錦衛”的那些事。
最要的事,這人還是十二阿哥胤裪的親舅舅,庶妃萬琉哈氏的兄弟,從這上頭也能看出悶不吭聲的小十二是個什麽黨了。
但隆科多早就覬覦著要更進一步了,對擋在他面前的托合齊可尿不到一個壺,兩人的不和也都快擺在明面上了。
這是胤礽最生氣的一點,太子妃是瘋了麽,佟家現在適齡尚未嫁娶的孩子,也就只有隆科多的兒子了!可不論是岳興阿還是玉柱,都不重要,他們都姓佟佳,還都是隆科多的兒子,他本不需要再查就知道太子妃鐵定是看中了佟家,可到底看中佟家什麽了?
為赫舍裏的外孫子,胤礽天然地偏心自己的母族,心裏哼道,佟家有什麽好的?
佟國維堅定地站在老八後,為了擡高老八的地位出謀劃策,隆科多又和托合齊作對,再加上和赫舍裏氏的仇恨,到底是怎麽想的?
把弱的茉雅奇嫁到這樣的人家去,是嫌茉雅奇命太長了些,還是覺著皇阿瑪會允許他這個太子跟佟半朝扯上關系?
赫舍裏氏已為外戚,格爾芬和阿爾吉善立功回來以後,赫舍裏氏又重新立起來了,佟佳氏本就更為強力,這門婚事簡直異想天開。
太子妃在小院子裏封閉了那麽多年,只有幾個老仆陪著說說話,的所有意氣都隨著石家而煙消雲散了,最終的雙眼似乎也就只能盯著腳下這方寸之地了。
胤礽憤怒過後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屋子裏來來回回地想為什麽,他試圖去理解,最後才想起了一件蛛馬跡的小事,只覺著選中佟家的原因唯有一種可能。
當年太子妃的兄弟富達禮、慶德宮當侍衛時,原和程懷靖一起在善撲營耿額麾下,但後來被康熙短暫地調用巡捕營過一段時日,後來這倆兄弟隨著他南巡,又從巡捕營調離,現在仍在天津水師當值。
巡捕營是隆科多掌管,石家是那個時候和佟家暗暗搭上了線麽?還是當年石文炯在兵部,就已經跟老大、老八眉來眼去了?
那麽多年了,胤礽原本是有些疑的,夢中的他被廢了,東宮倒了,老四、老十三都皇阿瑪關起來了,程家都折了一個程懷靖,程世福、程懷章也都革職歸家才保住了命,石家究竟是為何能夠那麽順順當當保全了自的?
除了明哲保之外,或許也和他們早早與佟家暗度陳倉有關系。為他的妻族,卻能投靠與東宮對立的老八,又怎會是一日之功?先前盤桓在心間的疑,在這一刻解開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太子妃不是不知道他的難,而是太知道他的難了,所以一開始就沒將重振家業的期都放在他上,或許,就沒有放在他上。
只要靠皇阿瑪的喜、再靠背地裏牽上佟家的線,就能給石家籌謀更多了。是深知他在皇阿瑪那兒的尷尬境才如此的,上輩子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深淵,這樣的會只會更深,藏得那麽深,連他也是這時候才驚覺一切早已注定。
如今不過是一切都變了,石家除爵徹底倒下了,太子妃不得已,只能想辦法將這段藏在暗無法利用的關系,變明。
胤礽想通了這一關節,就揣測太子妃看中的婿一定不是岳興阿!岳興阿因母親被折磨而死,與隆科多早已父子反目,若是有機會手刃親父,只怕他也會毫不猶豫下手!
而隆科多也不待見這個長子,與他那荒唐的小妾謀劃多年要將爵位留給小兒子玉柱。
佟國維的夫人赫舍裏氏為了防止岳興阿被妾室迫害,自小就將岳興阿送到噶布喇的兒子常泰家裏養著,他是在赫舍裏氏家裏長大的。
若是太子妃想利用佟家和隆科多的權勢,絕不會選擇明面上正室所出的嫡子岳興阿。
哪怕玉柱是個庶子,但他日後很可能承爵,岳興阿則已經被隆科多放棄驅逐了,否則怎麽會任由他住在外家不聞不問?
胤礽想通以後呼出了一大口氣,他心裏的怒火都已經燒了灰燼,對于太子妃,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來,他都已經不大吃驚了。
因為一直都是那樣的,永遠永遠,只考慮自己和石家相關的那些事,其他的人和事一概不看不聽。
石家,就是那障目不見青山的那片葉子。當失敗的頹唐盈滿心間,當手裏握的沙子都在指間流走了,心裏已經裝不下其他太多的東西了。
阿婉曾經勸為自己活一回,但對來說太難了,那是執著了一輩子的東西,如果放下了,也了一空空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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