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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 真沒醉

“誰說要微信了,”那人說,“我是讓你把約出來。”

有人開了口,不人慫恿部長把小學妹約出來。

部長躊躇道:“我們都快結束了再人過來不太好吧?”

見部長猶豫,大家提議部長先問問小學妹的意思,要真不願意就算了。

部長說了聲好,順手拍了張聚餐的照片發給方北,問要不要過來玩一會兒。

原本沒抱太大希,沒想到方北竟然會同意。

一群男生歡呼雀躍,作快的已經讓服務員上酒了。

聚餐的地方就在清大後門口。

方北到的很快。

一看就是直接從宿舍過來,穿著淺灰套裝,沒化妝,白淨糯,頭發在腦後紮了個松散的丸子頭。

方北一出現,大家紛紛起,包廂裏一陣椅子的拖拽聲。

坐在部長旁邊的人很識趣地站起,想把位置讓給方北,方北卻讓服務員把椅子加在了另一邊。

方北落座後對著一桌人笑意盈盈道:“我就坐這裏吧。”

說完,偏頭看向邊的人,禮貌詢問他的意思,“可以嗎?”

沈縱垂眸,沒什麽緒地應了聲。

然後默默地將自己的碗筷挪過來一點,給騰出更多的地方。

“謝謝。”方北沖他笑了下。

包廂裏劣質浮誇的水晶吊燈,在瞳仁裏,折出令人移不開眼的芒。

沈縱小時候沒什麽時間看課外書,但他記得自己看過一本希臘神話,眼前的人,很像那本書裏描繪的神弗雷婭——

是一切好與的化

方北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放下茶杯時,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看來小學妹不僅目標明確,更是大膽熱烈。

杜雯斐只敢敬個酒,沒想到竟直接坐到了人家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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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想借機接近方北的男生,心裏不免發酸,看來計算機系系草的魅力真不是一般大。

方北擡頭,環視一圈,佯裝忐忑。

“我是不是……不該坐這兒?”

“可以可以,”部長趕方北,“坐哪裏都一樣。”

方北展,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看見部長要找服務員點菜,方北阻止,“我吃過晚飯了。”

部長說:“那就喝點茶坐著聊聊天。”

“別喝茶啊,”有男生問,“小學妹喝什麽?紅酒還是啤酒?”

方北坦誠:“我不會喝酒。”

“那就喝點啤酒,啤酒就跟自來水是一樣的。”

“真的不喝,”方北微笑著拒絕,“啤酒也不喝。”

說話溫溫,還是帶著笑的,但就是能讓人聽出不容置喙來。

那人尷尬地笑了笑。

方北偏了點頭,看t了眼手邊的酒杯,再擡眸看邊的人,“你喝酒了?”

雖然座位間不算寬敞,又加了個方北,但沈縱的附近,就像有個天然磁場,大家都盡量避開。

他們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放低了聲音說話,在周圍的嘈雜中,倒是沒引起注意。

“沒喝多,”有人在沈縱回答前替他回道,“統共倒了這麽一杯,你看,也才喝了三分之一不到。”

方北擡眸,看向說話的人。

陳遠航手臂越過沈縱,向方北手,“你好,又見面了。”

方北愣了一下。

聞言,沈縱也看了陳遠航一眼。

陳遠航收回手,從口袋裏出張校園卡,朝方北晃了兩下。

方北這才想起,陳遠航就是報道那天,替刷校園卡買水的人。

“你好。”方北回握了一下。

“聽說你今天請大家喝飲料了,”陳遠航說,“可惜我今天不在,要不然咱們就兩清了。”

方北點了下頭,“嗯,聽說了,你去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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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航驚訝于竟然會知道,剛要問,就聽沈縱問了句,“怎麽沒回消息?”

“什麽消息?”陳遠航問完才反應過來,他這話不是在問自己。

果然就聽方北回:“下午回去睡了一覺,剛醒沒多久,我想著反正要過來,見面聊也一樣。”

回宿舍後,一下午都在網上購,直到黃昏才睡了會兒。

醒來時先看到部長發的消息,看到照片裏某人的影,才忍著倦意,應邀前來。

就是現在,眼底裏還殘留著抹揮之不去的倦怠。

沈縱看了一眼,“那你什麽時候吃的飯?”

剛才明明說吃過晚飯了。

撒謊被發現,方北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沖他笑笑,小小聲解釋:“這些菜太辣了,我吃不慣。”

又撒謊。

不是吃不慣辣菜,而是吃不慣剩菜。

還是吃一群陌生人的口水。

沈縱沒拆穿,也沒覺得事兒多。

心裏只盤算著一會兒帶去哪裏再吃一點。

那次帶來喝粥,好像還喜歡。

聽著兩人的對話,陳遠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這兩人認識!

然後他馬上舉一反三,得出一個正確率高于99.99%的結論——

沈縱喜歡的那個人就是方北!

自己不認識的大一學妹,特征完全符合。

沈縱偶然瞥見陳遠航表,皺眉問:“笑什麽?”

陳遠航咂著,“我就是沒想到……”

沈縱起眼皮看他,“沒想到什麽?”

陳遠航拿起酒杯,萬分敬重地跟沈縱了一個,“沒想到你一聲不吭地憋了個大的。”

沈縱:“……”

方北何止是比杜雯斐漂亮。

那是相當、相當漂亮。

他原以為,起碼在大學期間,沈縱不會喜歡上誰,但如果是方北,他又覺得很合理。

但凡男人真的很難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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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吸引力,就連沈縱也無法抗拒。

方北說了不會喝酒,大家也就沒找喝,但找聊天的人一直不斷。

有人要加微信,也大大方方加了。

沒想到以一人之力搞垮校論壇,當著全校師生和領導的面,介紹自己開保時捷,牛得不行的人,私底下完全像是另一個人。

“方北,有興趣參加團委嗎?”部長說,“正式開學後,會有招新活,到時候可以來報名。”

方北:“好啊。”

“也可以來參加我們社團。”陳遠航說。

有人打趣道:“學長你就別推薦了,學妹一個文學院的去你們計算機系的社團平衡男比例嗎?”

“你知道什麽?”陳遠航笑著說,“我們社團能學的東西又不止是編程,Photoshop和視頻剪輯,哪樣不能教?”

“你這麽一說,連我都心了。”

“你不行,”陳遠航擺擺手,“傳不傳男。”

衆人又一陣笑鬧。

說說笑笑到最後,大家都有些疲乏。

但酒還剩下些沒喝完。

有人提議最後玩幾游戲把剩下的酒消耗完就散了。

大家表示同意。

“方北你要玩嗎?”部長問。

畢竟是自己喊來的,又和在座的人不,部長想當然地先詢問的意思。

“我……”

方北的回答被人打斷。

“玩游戲就是為了消耗剩下的酒,又不喝酒,玩了也沒意思。”

方北著茶杯,緩緩擡眼,看向說這話的人。

這一看,竟然看見了老人。

包廂裏人多,也不是本著認識人的目的來的,所以剛到時只隨意掃了眼,看見沈縱坐的位置後就沒再管其他人。

說話的是周筱,也就是方北今天新生演講,在準備室裏時,那些的工作人員之一。

如果沒記沒錯,提起開跑車上學話題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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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北低聲音問陳遠航,“學長,你剛才說你還負責校論壇的維護?”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問這件事,陳遠航還是回道:“這兩年都是沈縱他們這些大一大二的在維護。”

方北看了眼喝著茶,默不作聲的某人。

“後臺能看到發帖人是誰嗎?”方北又問。

“可以啊,就算匿名也能查,沈縱他們有權限,”陳遠航說,“怎麽,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方北笑了笑,“暫時沒有。”

沈縱偏頭看了一眼。

回了個“怎麽了”的表

他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複又低下頭,什麽也沒說。

方北對部長說:“我玩呀,為什麽不玩?”

杜雯斐擡頭,目投向方北。

方北迎著的目,莞爾一笑。

周筱嘀咕,“可你又不喝酒……”

“我確實喝不了,”方北手肘撐在桌上,捧著臉,模樣稚氣,口氣卻霸氣十足,“但我可以殺你們個片甲不留,一樣可以消耗完這些酒呀。”

他們玩最簡單的“過7”。

桌上所有人按順序從“1”開始往下說數字,遇“7”或者“7”的倍數就跳過不說,改為拍手,誰說錯就喝酒。

這個游戲主要看反應,這一桌都是全國top1大學的高材生,對他們來說沒什麽難度。

前面幾圈都很,到後面數字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後,有人開始失誤。

因為難度小,有人失誤後沒有重新從“1”開始喊,而是一直喊下去。

當數字達到四位數時,喊錯的人接二連三,速度也慢下來,就連糾錯的速度也變慢了。

“144……9!”

“1449能被7整除。”方北慢悠悠地說。

周筱瞪了一眼才端起酒杯。

“1467裏有7哦!”

周筱又喝了一杯。

直到酒瓶子裏的酒快見底,就連沈縱都失誤過兩回,方北卻沒出錯過一次。

“厲害啊!”陳遠航朝方北舉了個大拇指,“不考慮轉專業嗎?哲學系太屈才了。”

方北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小飯館裏的茶葉,對于喝慣好茶的方北來說不如喝白開水。

不想搞特殊,特別這裏算是沈縱的際圈,盡量能和這些人搞好關系,包括剛才有人加微信,也是不想破壞氣氛。

“我爺爺說我不講道理,應該在哲學系多熏陶熏陶。”方北很認真地說。

陳遠航大笑起來,“你爺爺有趣的,是吧沈縱?”

沈縱沒理陳遠航,但角卻約有笑意。

確實不講道理的。

不過……

不講道理的時候還算可

“最後一了啊,”部長說,“喝完就散了。”

最後一瓶紅酒被打開。

開酒時,方北無聊地刷朋友圈。

看到肖子君不久前發的一條態——

“微醺是最好的催劑”

配圖是兩只裝著酒的高腳杯,還有旁邊鋪滿了一整張桌子的玫瑰。

微醺?

方北下意識看了眼邊的人。

沈縱正和陳遠航說下個月比賽的事。

他面前的酒杯已經空了,如果陳遠航沒有瞎說,剛來那會兒,他喝了三分之一,那麽加上後來的,算算也有小半瓶紅酒了。

可他眼神清明,不見一醉意……

數字再次喊到了方北這裏。

想要擡起手拍時,心下一

置于桌上的手一裏清晰地吐出個數字。

喊完,其他人還沒反應,沈縱先一步轉頭看向

失誤了。

喊的數能被7整除。

“哎呀,我喊錯了,”笑笑,出後悔又無奈的表,“只能接懲罰,喝酒啦。”

既然他沒醉,那只能醉咯~

周筱喝大了,看到方北總算失誤,大著舌頭,囂著讓人趕倒酒去。

“我去倒。”陳遠航第一個站起來,拿起方北的酒杯走向放酒的地方。

“倒得多了吧?”部長看著放回方北面前的酒杯。t

“沒事,願賭服輸嘛。”方北笑了笑。

沈縱在得知方北要喝酒後臉就不好看了,看到陳遠航倒了滿滿一杯時,更是黑得嚇人。

沈縱阻止前,被陳遠航摁住手背,後者朝他眨了眨眼睛,“相信哥,哥是為了你好。”

沈縱以為,陳遠航是在暗示他,把方北灌醉了他才有機會接近

畢竟上回他親口承認自己暗

沈縱甩開陳遠航的手,轉過頭,發現方北已經端起酒杯開始喝了。

喝得爽快,喝完還意猶未盡地看了眼酒杯。

陳遠航挑了下眉問:“怎麽樣,好喝吧?”

方北淺淺了下角,“還不錯,甜的。”

“……”沈縱蹙眉看,“沒事吧?”

“沒事,”方北沖他笑得眼睛都快彎一條細細的月牙,“我很好。”

沈縱心想,笑這樣沒事才怪……

最後一瓶酒喝完,聚會就散了。

大家三三兩兩地下樓離開。

大部分人往宿舍走,一小部分打算去第二場。

因為坐在最裏面,沈縱他們幾個最晚離開包廂。

部長等在門外,看見方北出來,走上前去。

“方北你覺怎麽樣?”

笑著說:“我沒事,好得很。”

“杜雯斐們也是文學院的,和你一個方向,”部長說,“你們生晚上一起走安全點。”

“不用了,”方北擺手拒絕,“我不回宿舍。”

“你不回宿舍回哪兒?”有人比部長更快問出口。

發現問話的人是誰後,部長愣了下。

沈縱暗地裏拽了下方北手腕,腳步本就虛晃,被他一拉,骨頭似地往他邊靠,立馬和部長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回宿舍去哪兒?”沈縱又問了一遍。

方北報了個小區的名字。

“你在校外租房住啊?”部長問。

方北“嗯”了聲。

沈縱低頭看,沉默幾秒才開口:“這麽晚了,回宿舍吧?”

“宿舍十一點就不能洗澡了,”方北說,“我還沒洗澡呢。”

現在十點半,回到宿舍基本沒法洗澡了。

方北嘀咕著:“那個小區不遠,打個車起步費就到……”

沈縱看著方北,輕聲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部長“嗯”了聲,歪頭看向沈縱。

什麽你知道了?

不等部長問出口,陳遠航一把攬住部長的肩膀,不容分說地把他往樓下帶。

“走走走,正好有事要和你聊。”

部長和陳遠航勾肩搭背離開後,沈縱和方北也下了樓。

人已經散了,也不見陳遠航兩人的影。

原本想網上車,他已經打開件了,又默默退出,把手機揣回口袋。

車,兩人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這裏是後門口,不是主幹道,出租車經過的機會不多。

路燈暖黃,照著影,將後的影子拉得斜長。

一陣風過,吹樹梢。

稀稀疏疏地掉落一地梧桐葉。

“真的沒醉?”沈縱垂眸,目在方北臉上細細巡視。

想起上回只喝了一罐啤酒,在海邊撒酒瘋,沈縱的心就一直吊著。

“嗯,你看——”邊說邊轉了個圈,“我哪裏像喝醉了的?”

“當心。”沈縱及時手,扶住圈轉得很完但是轉完重心不穩差點摔的人。

“我沒醉,不用扶我,”方北攀著沈縱手臂,瞇著眼睛,手指著馬路對面,“扶前面那電線桿吧,我怎麽覺得它在晃……”

沈縱將人扶正,無奈輕斥:“站好。”

“你、兇、我!”瞪圓眼睛,大聲道,“你竟然敢兇我!”

“我沒有……”

“你有!”方北拿手指去拉沈縱角,將他角往下拽,“你剛才、你剛才就是這個表!”

沈縱抓住的手,笑起來。

呆呆地看著他。

突然變得安靜,他忍不住問:“怎麽了?”

看著他,漂亮的淺瞳仁被夜覆上一層薄霧。

晶瑩剔得直擊人心。

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沈縱垂眸看著,眼底的笑意漸深。

沈縱問:“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想了想說:“還是有一點的。”

沈縱張起來,“哪裏不舒服?頭疼?”

方北很用力搖搖頭,“不是頭疼,是這裏疼。”

反手指了下自己心口位置。

“這裏怎麽會疼?”

“因為那些生,們一直在看你。”揚起臉看他,霸道地說:“我不喜歡們那樣看你。”

“真想把們的眼睛都挖出來。”

“還是把你藏起來吧。”

“藏起來,們就看不見了。”

“你是我一個人的。”

“也只能對我笑。”

……

沈縱就這麽聽著絮絮叨叨說著醉話,落在臉上的目而繾綣。

等了有七八分鐘,才經過一輛出租車。

沈縱剛揚手想要招停,一束車燈閃過。

刺目,他下意識背過擋住方北。

幻影緩緩靠邊,停在他們面前。

刺目的燈消失後,沈縱轉回

幻影的後車窗緩緩降下,坐在車後座的人,目掩在夜中,就這麽看著他們靠得很近,幾乎抱在一起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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