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聿修提前跟謝君打招呼:“表姐,表叔和謹心疼你,丫頭們不敢為難你,只能我來做這個壞人了。”
謝君笑:“聿修,你有什麼招數只管使。”
董聿修的笑聲中帶著點詐:“既如此,表姐可以見識一下人心有多壞。”
謝君微微昂起頭:“表弟只管來。”
很快,嘗到了董聿修的手段。
晚上吃飯的時候,自己吃,沒有丫頭服侍,嘗第一口就發現不對勁。
這菜太咸了,可是別人都吃的很正常。
懷疑自己碗里被人加了鹽!
謝君沒有直接要求換飯碗,在宮里,一個秀是不可以隨便讓人換碗的。
不聲地將碗底在桌子邊角輕輕磕了一下,桌子邊角鑲了很結實的銅塊,這碗胎薄,力道用的好,既沒有什麼聲音,又可以只傷碗底不碎碗。
手輕輕一,碗底已經被磕出鋒利的邊緣。
抬頭對如月道:“如月,這碗底破損,割手,給我換個碗。”
如月立刻給換了個碗。
董聿修笑了笑:“定是廚下的人馬虎。”
謝君笑了笑:“興許是吧。”
吃了飯,謝君回后院,走著走著,發現路被改道了,而且邊的丫頭婆子都不見了。
在那里站了一會兒,然后手從頭上取下一件首飾。
這首飾之前纏在發髻上不明顯,取下來后才發現比較長,約莫有小長,分很多小段,將每一小段之間的結頭扣,首飾變一小子,外頭還纏繞了絨線。
有這絨線子,很快找到出口,繞了幾下后回到后院。
剛進后院,地上一層厚厚的冰害差點跌倒。好在反應快,迅速用手撐住回廊穩住腳下。
正準備繼續走,忽然聽到一陣簌簌的聲音。
一抬頭,聽到聲音是從房頂傳過來的。謝君不再猶豫,快速起步,幾步閃進了屋里。
只聽見房頂上的積雪嘩啦啦掉了下來,若不是腳步快,定要被砸一臉。
屋里的丫頭們終于出聲。
“大姑娘回來了。”
謝君嗯一聲,剛坐下,立刻意識到不對勁,有什麼東西扎人。
慢慢起:“這褥子太薄了,不隔寒氣,換一個吧。”
如月依言給換了個墊子,然后一個人去一邊翻看墊子。
今兒表爺來了一趟,在姑娘屋里搗鼓了好久,看來這墊子有問題。
果然,如月在墊子里找到 一斜著的針:“姑娘,這墊子里有針,斜著的,姑娘可有傷著?”
謝君笑了一聲,然后搖搖頭:“我沒事,聿修留了,若是正著,我肯定要傷。”
如月把針收起來:“表爺不愧是在街面上混的,倒是知道這許多婆婆折磨媳婦的手段。”
謝君又笑一聲:“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很快,謝君也有些招架不住。
董聿修的花樣太多了,涉及到吃穿住行方方面面,大冬天屋里冒出剛被暖醒的蛇 ,床上蹦出老鼠,因為吃飯不小心發出了聲音,董聿修還罰頂著碗在屋里蹲馬步半個時辰……
謝謹不忍心:“表哥,姐姐只是去參加選秀,只要不摔跤,宮里也沒人敢折騰。”
董聿修看他一眼:“謹,皇家是最險惡的地方。殿下的疼沒辦法將表姐方方面面都保護起來,在家里做姑娘,最多就是被克扣點東西,被長輩打罵兩下。
去了婆家,人家對的要求多著呢。不要求多,還會變著法兒折磨人。健全人尚且難以支應,表姐會更難。
我們先讓適應一下,這樣以后到同樣的事,至不會生氣,能從容應對。”
謝謹閉,轉頭回書房瘋狂讀書。
就這樣,在董聿修的魔鬼手段下,謝君漸漸能夠面不改地應對任何不痛不的刁難。
董聿修折磨人的手段越多,心里越疑,表弟整天讀書那麼忙,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刁鉆手段?
十幾天后,選秀終于正式來臨。
當天,禮部派車來接。
謝君和謝瓊華穿著宮里發的統一棉袍,頭上戴的首飾也是統一發的。
謝侯爺親自送兩個孫,臨行前拉著兩個孫不停地囑咐:“君,你是姐姐,你妹妹想事簡單,關鍵時刻你要提點。
你先別管太太,在宮里你們是親姐妹,如果不抱團,只能被人欺負。”
謝君點頭:“祖父放心,只要二妹妹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會把當自己人的。”
謝侯爺又看向謝瓊華:“瓊華,在家里姐妹爭首飾爭料子都是正常的,男孩們也會爭家產,這個不丟人。
但是出了門進了宮,你一定要記住,君才是你姐姐。別人家的姑娘跟你說的再好聽,到了真格的時候,絕對離你遠遠的!”
謝瓊華有點張:“祖父,我記住了,我會照顧大姐姐的。”
謝侯爺滿意地嗯一聲:“你娘肯定跟你說過你姐姐這次為什麼要去參選,你如果心里還有算,就好好對你姐姐,將來有你的好。”
謝瓊華抬頭看著祖父,母親跟說過,大姐姐這次是必定會中選的,不然大伯父不會給大姐姐報名。
謝瓊華猜測過,大姐姐要宮做妃子?畢竟大姐姐跟先皇后有點像。
還是做太孫側妃?聽說楊家想讓大姐姐進太孫后宮。
還是給瑞王做側妃?
祖母說給瑞王做側妃大姐姐都不配。
不管怎麼樣,大姐姐這回至有個誥命。
點了點頭:“祖父,我知道了。”
姐妹兩個先后上車。
車緩緩往前移,姐妹兩個的人生開始通往不同的岔路。
等到了宮里,謝瓊華很聽話地牽著姐姐,這次沒有隨便拽姐姐。
這是在宮里,若是言語不妥當被嬤嬤們發現了,不得要被斥責。
秀們分好了住的地方,姐妹兩個住在一間屋,屋里還有另外幾個姑娘。
有個老人,林家姑娘。
林姑娘看到謝君非常親熱:“君姐姐。”
謝君也很高興:“林妹妹。”
林姑娘見面就夸:“姐姐在山上為西北百姓祈福半年,我佩服姐姐。”
謝君微笑:“能去天齊寺祈福,是我的福氣。”
屋里還有另外一個姑娘,慢慢走了過來:“君姐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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