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蝶（正文完） 他終于捕到了……

上午的溫和, 過窗紗闖，照清房間裏的一片熱。

幾乎是瞬間被燎起的火，在兩人之間噼裏啪啦地燃。

悶、燥, 呼吸滾燙雜。

依舊是他掌控，然而此刻的狀態卻不像往常那樣有閑逸致, 沒說話，所有的聲音都化作耳邊的一聲聲chuan, 作也很重，帶著不加掩飾的侵略。

每一次都進很deep，幾乎無法承。(不要問我為什麽用英文)

人在上面, 發垂落在他肩膀上，摳著他的胳膊喊他輕一點，他不語, 一手攥著的細|腰, 另一手扣住後脖頸，把向自己，而後吻住，吞沒所有的聲音。

淚順著眼角往下, 又與汗混在一起, 枕頭|了, 床單也換了好幾次。

幾乎一天都沒下得去床。

倒也沒有一直做，中途吃了頓飯，洗了兩回澡, 也聊了幾次天, 斷斷續續的。

那會兩人剛結束，程舒妍發現他腹部有三道創口，不大也不深, 但憑空出現在他原本平坦養眼的腹上，就明顯。

程舒妍問他哪來的，起初他不肯說，這種態度擺出來，立刻就明白了，坐起，一臉凝重地看著他，語氣嚴肅，“說，必須說。”

“我什麽都跟你說了，你幹嘛不跟我說？”

他這才隨口提了幾句，說是在出國那天，他進了急診，做了個小手。

全程都避重就輕，話也說得輕描淡寫，但程舒妍聽後還是沉默了。

抿著，看著他，眉頭蹙起，像在思考，過了許久，忽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翻下床，到飄窗上拿手機，開始翻兩人的聊天記錄。

翻完自己的還不夠，又翻商澤淵的。

期間他就靠坐在床頭，沖無奈地笑著，“別看了，就這點事。”

程舒妍垂眼，翻得專注，“你別說話。”

他手機和之前的機型一樣，也一樣，可跟的初始聊天日期卻是在回國那一天。

他分明沒有刪聊天記錄的習慣。

“換手機了是不是？”把屏幕亮給他看。

“嗯。”

“舊的呢？”

“那天被人撿走了，沒找到。”

到這，已經大概有答案了。

握著手機的手收，眉心蹙得更深，靜了靜，手頭發，而後深吸一口氣，“你怎麽沒跟我說？”

他答得輕松，“小病而已，沒什麽可說的。”

“可是……”沒擡眼，低頭看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反複地，“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不知道你丟了手機。”

“而且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是不是也沒收到？”頓了頓，自問自答，“你肯定沒收到。”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他，視線也轉向他，說，“我聯系過你很多次，但你沒回我，有一次還掛了我的電話，我那時候以為你在鬧脾氣。”

商澤淵說，“我知道，你的記錄我都看了。是我不好，我當時該猜到是丟了手機的緣故。”

“不是，這個不是重點。”

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忽然意識到，兩人這次分手，中間原來隔著這麽多誤解。

誤以為他拒絕通，玩冷戰，鬧脾氣。

他誤以為出了國後一直沒聯絡過他。

程舒妍想到在國外冒那天，給他發消息沒有得到回複，心裏都有百般委屈，那麽他住院那會，沒收到的消息，又該是什麽心。

“你應該告訴我的，”收回視線，再度看向他的手機，頭低垂著，長發隨著作遮住的側臉，說，“不舒服也該告訴我，住院了也該告訴我，如果我知道你嚴重到要手，我肯定會回來的……”

話說到這，驀地哽住，模糊的視線中，兩人的聊天頁面裏，鋪天蓋地都是他發給的消息。

從兩人分手那晚起。

“我喝酒了沒法開車，你先回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提分手，我後悔了。”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

沒有回複，旁邊一排紅嘆號顯眼。

早就把他拉黑了。

那一刻，話再也說不出口，手機從手心裏掉落，砸到床上，頭垂到膝蓋上，雙手掩面。

商澤淵立即上前，遞紙，試圖幫眼淚，而的頭垂得很低，手死死摁在臉上，怎麽都不肯讓他看。

“好了，乖，”他環住的肩，低聲哄著，“都已經過去了。”

“怎麽過啊，”淚水一滴一滴往外湧，口發脹，頭堵著，開口便是哽咽聲，話也連不句，忍了半天，最終只吐出個單字，“我……”很自責，心疼，也難過。

他把話接過去，“你我。”

頓了頓，委屈又短促地出一個字，“嗯。”

“你以後只想跟我在一起。”

還是那句，“嗯。”

“那這場病就沒白生。”他低笑。

“什麽……鬼話。”嗚咽著開口。

“好了，不哭。”溫熱的掌心著單薄的肩膀，另一只手替掖著發，整個人著，依舊埋著頭，商澤淵靜靜看了一會，隨即收手坐直，輕嘆一聲氣，說，“過來，抱。”

程舒妍噎著從手心裏稍稍擡眼，商澤淵坐在面前，正專注地看，琥珀眼眸深邃深，淺淡的笑意裏有對的無可奈何，也有疼惜。見終于肯看他，他揚了下眉梢，沖勾勾手。

一聲濃重的哽咽後，再沒克制，直接鑽進他懷裏。他展開手臂接，一手環住腰，另一手提著雙，小臂收，稍一用力，帶著近自己。（只是抱抱，不是）

坐在他上，雙手環著他脖子。

173的高到他面前變得很小只，長手長蜷著，整個人幾乎掛在他上。頭靠在他肩膀，流著淚，小聲說著，“對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寶寶。”

他擡起的下，吻掉眼角的淚，而紅著眼，眉心輕蹙，頭溢出一聲輕哼，又是兩滴淚湧出。

平日裏冷靜冷漠的程舒妍，這會也不藏了，就這麽滿臉委屈地與他對視，完完全全卸掉防備。

更可了。

環著的手在腰上輕，他低頭垂眼看著，笑說，“乖，別哭了，再哭我又想|你。”

哭聲微頓，通紅的眼眸裏閃過一瞬的詫異，接著，擡手遮眼，“你還是不是人啊？”

事實證明，他還真就不是人。

那句話之後，他們很快進行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還心，每次結束都放在床頭一杯溫水。

說流淚流汗又流水，得補充點水分。

說這話時，他還故意把床單拎起來給看，不偏不倚，剛好是那一大片水漬。

程舒妍臉上燒熱，扔枕頭砸他，“滾啊你。”

他稍微往旁邊一側，躲了過去，特別嘚瑟地沖彎，說，“老婆，你這投擲的準度不太夠，以後跟我學籃球吧。”

又朝他扔抱枕，“欠不欠！”

和幾天前滿懷心事、郁郁寡歡的人全然不同，他完全恢複了那閑散勁，尤其吃飽喝足後，整個人更是容煥發，得意忘形。

兩人這場幾乎無休止的“運”止于當天的傍晚，程舒妍是真累了，不想再在床上折騰那麽久，于是提出下樓走走，吹吹晚風。

剛好樓下新開了家24小時便利店，兩人散步路過，程舒妍進去買了包煙，又走進零食區裏挑了幾包進口零食。

商澤淵難得沒跟過來，程舒妍中途瞥了眼，好像是在挑飲料。等拎著零食走去準備結賬，才發現是想單純了。

收銀臺面上鋪了十幾盒套。

不同牌子不同種類甚至還有不同口味。

合著挑進口零食，他挑進口避孕套？

程舒妍眉心跳的厲害，張了張，正想說點什麽，商澤淵忽地“哦”了聲，手，將其中一盒“倍潤”拿到一旁，說，“我用不上這個。”

“……”程舒妍咬牙。

接著他又依次把“浮點”、“螺旋形”放一邊，說，“你也用不上這倆。”

“……”

彼時收銀員直地站在櫃臺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就只能垂眼撓頭，問，“選好了？”

“嗯，”商澤淵懶懶地應了聲，“結賬吧。”

一口氣湧在口，不上不上，半晌，又被呼出去。

無奈了，將手裏的草莓牛橡皮糖薯片之類的擺上去，轉頭看他，給了他個眼神，意思是，“可以學著純潔一點嗎？”

商澤淵聳肩，同樣用眼神和作回饋給——“恐怕不行。”

……

從便利店出來時，暮漸沉。

正是日落時分，晚風習習。

兩人正聊著天，牽著手，步調懶洋洋地走在林蔭路上。

道路兩旁人來人往，偶爾小孩子吵鬧著跑過，帶起一陣風，程舒妍擺輕拂。商澤淵下意識攬肩膀，把人帶到一邊，三個小孩邊跑邊回頭看，笑著說，“好漂亮的姐姐，好帥的哥哥，你們是夫妻嗎？”

商澤淵說，“聰明。”

而程舒妍只是笑了笑，沒答話。

也就是那一刻，看著萬家燈火在夜幕中徐徐亮起，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緩慢晃著的手，莫名生出一些慨，轉過頭，“商澤淵。”

他應，“嗯？”

“你覺不覺得，咱倆之間其實脆弱的？”

“什麽意思？”

“就是……”手裏正著一袋蟲橡皮糖，糖太長了，怎麽都咬不斷，話也說得慢吞吞，“就是因為一個手機嘛，消息錯過了，我們矛盾才更深。你說要是誤會一直沒解開，我沒在國外出事，你也沒趕過來，我們是不是真的就分開了？”

他認真聽過後，輕笑一聲，反問，“你覺得呢？”

說完，步子倏地頓住，轉面朝。

裏仍咬著那條糖，仰頭看他，眨了下眼，“我覺得……”

然而他也沒等回答，直接彎腰，湊上前，近邊，的輕著的，以為他要親，連忙低聲提醒，“這是馬路。”

而他也沒有再更進一步，只是將糖咬斷，含了一截在裏，重新直起，把話接過來，“我覺得。”

“你太小看我了。”

程舒妍沒懂，問，“什麽意思？”

“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把你放下？”他緩慢地咀嚼著糖，角要笑不笑地提著，用那種吊兒郎當的語氣說著認真的話，“我會去找你的。”

“我在你上付出這麽多，早就收不回來了。別說鬧分手，就算你跑到國外，跑到南極，我也得把你逮回來。”

說著，手在臉頰上輕輕了下，“程舒妍，你這輩子都別想跑。”

話音落，有片刻的怔愣，卻又始終看著他。

兩人沒再說話，視線在傍晚的風中纏著，良久，才彎輕笑，說，“好啊，那你可要好好表現。”

“嗯？”

“要是讓我失，我還是會跑的。”

說話間，兩人重新邁開步子。

商澤淵摟的腰，說，“不會，不存在。”說著，轉頭瞥一眼，“除非你自己變心了想跑。”

程舒妍仰頭，“那我要真跑了怎麽辦？”

他回答得認真，“跑一次，抓回來一次。”

“就這？”

“關房裏十次。”

“……”

沒救了。

*

到底還是覺得商澤淵生病那事對有所保留。

一周後，趁著商澤淵在國外出差，程舒妍特地空去了趟他的公司。

俞特助在一樓迎接，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專用電梯，引得路過的人投來好幾次視線。工作時間不適宜探討八卦，奈何程舒妍外貌太惹眼，又是商總邊特助親自接送，很難不去猜測兩人的關系。

程舒妍平日裏忙，沒什麽事幾乎不會來他公司，察覺到那幾道似有若無、充滿探究的眼神，也沒在意，視若無睹地跟著俞助理進了商澤淵的辦公室。

俞助為端茶，程舒妍擡腕看了眼時間，也沒打算兜圈子，開門見山道，“你們商總前段時間生病，都是你陪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