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慢慢來，別急。”

荷回了個大紅臉，一邊推搡一邊低聲提醒，“……咱們還在馬車上。”

他要做那種事怎麼也得挑個地方，怎麼能在這里這太驚世駭俗了。

外頭全是人，若是被聽到可怎麼辦

“唔。”皇帝停下作，指腹輕輕在腰間挲著，清凌凌的目與對視，“朕知道。”

知道他還如此荷回想起，卻又被他按了回去。

“在馬車上，不是更好麼”皇帝緩緩張口，“幕天席地都試過了，朕以為你會喜歡。”

荷回一開始還有些發懵，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簡直無地自容。

堂堂天子，明明外表那樣溫和儒雅，怎麼說話卻如此骨不加掩飾

“我——上回那是意外，您明明知道的……”慌忙辯解。

“可你很喜歡。”皇帝眸微閃，沉默片刻，隨即將手緩緩舉起來，目落在上頭，聲音啞沉：“這回也是。”

荷回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抬眼去看，只是一眼，便眉心一跳，立即得別過臉去。

他兩手指立在一起，上頭是耀眼的水，那亮凝結滴，還在不斷地往下流，經過他的手掌，滴落在的心口上。

被燙得一，捂起臉，聲音又又，懇求他，“……等晚一些時候好不好，等到了行宮咱們再……”

等一等吧，只要一會兒，便能撐過去，這回沒有中春藥，很快就會好的。

皇帝唔了一聲，答應了。

可是很快，荷回整個人便開始越來越不對勁，手猛地攥住桌角，鬢邊沁出細的汗珠。

“您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怎麼說話不算話……”

皇帝正襟危坐，袍整齊，甚至還有心思撿起地上的一本奏章

打開來看，聽到荷回的抱怨，頗有些無奈：“做什麼冤枉朕”

冤枉

荷回咬著，頗有些幽怨地瞧他，眼角的飛紅分外顯眼。

在說這兩個字之前，他是不是忘了將手從上拿下去

別過臉去不理他，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最后實在不住了，只好咬著手指，神戚戚地微微泣。

“……我錯了，您寬恕我吧。”

好不可憐。

皇帝恍若未聞，并不理會，甚至在聽完的話后，從另一個矮桌上拿起一只朱筆，開始在奏章

上若無其事地批閱起來。

荷回見狀，眼底的幽怨越發濃郁，求他，“您理理我呀。”

將撂在這里算怎麼回事

皇帝繼續不吭聲，日從外頭進來，照在他英的鼻梁上，留下一大片影，越發顯出他的沉穩莊重來。

若不是整個人如今正被他攥在手心里，荷回說不準還真信了他這幅端方君子模樣。

控訴，“……您怎麼這樣”

皇帝終于抬起臉來睨一眼，眸漆黑，“不是你朕等等朕聽你的話，好好批閱奏章

，你倒不滿意起來。”

這個人怎麼能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

“是我的不是。”荷回終于不住，朝他出手，目懇切，“您來。”

不過短短兩個字，便皇帝停下了手中作，他視線從奏章

上移開，緩緩道：“想清楚了，朕可沒你。”

“……嗯。”荷回眼里著盈盈水，聲音得不樣子，“您沒我，是我求您。”

皇帝闔上奏章

，起過去。

之后的半炷香時間里，荷回上半都躺在那張矮桌上，整個人的魂魄不知飄到了何。

皇帝原本的馬車很大，可卻走得比較慢，為了盡快回京，他便吩咐人換了一輛小的，能在里頭用膳休息即可。

他此前，并未想過要同荷回在馬車上做這種事。

到了跟前才發現，它對如今的兩人來說，有些太小了，許多作施展不開。

桌子離車壁太近，以至于他不得不伏下，將一只手墊在荷回的發頂，才能避免撞到腦袋。

當連人帶桌，到車壁上時，他又要將人拽回來。

桌子到底太，即便墊了枕，依舊免不了有些硌得慌，怕荷回不舒服，皇帝最終將抱了下去。

車廂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氈毯，荷回整個子陷在里頭，舒服得從嗓子眼兒里發出一聲悶哼。

皇帝瞧得眼底一暗，將抱坐在懷中。

“荷回。”

“……嗯”荷回暈暈乎乎，咬著睜開一雙杏眼。

皇帝抬手，將鬢邊散落的發至耳后，淡淡問：“之前的那些東西朕還沒教完，想不想繼續”

之前的東西

荷回一時未曾反應過來，直到皇帝又低低在自己耳邊說了三個字，才終于頰猛地一燙，膛里的那一顆心哐哐直跳，全的開始奔走。

到如今這時候，可以說不嗎

這位天子的手段算是真真切切見識到了。

一開始先是將你引到他想談論的話題里，好聲好氣詢問你的意見，等你說不樂意，他也不腦，一本正經地答應你，說要以

你為先，可實際上卻暗暗用各種手段得你潰不軍，最后不得不去求他。

而這時候，他還恍若不知發生了什麼，一臉猶豫，最終看在你太可憐的份兒上，不得不答應你的請求。

涉世未深，本就未見過這種手段，便是再長八百個心眼子，也斗不過這種老狐貍。

他莫不是怪投生的吧，怎麼會這般算計人心

而且你明知被他算計，還生不出反來，反而心甘愿地一步步走進他的陷阱，最終被他功捕獲。

為了避免自己苦，荷回只能應下，“……想。”

語氣含糊，聲音微。

“好姑娘，這樣好學，為師甚。”

一句話聽得荷回腳趾蜷。

什麼為師，他何時搖一變，了的先生

世間若哪位教書育人的先生敢教人這種東西，早被人大掃帚打出去，用唾沫淹死了。

皇帝瞧不服氣，將的腰肢往自己上按了按，挑眉，“周公之禮，亦是一門深奧的學問，世上多夫妻是因為這個而拆家散伙的你同朕學了，對你有好。”

明知道他不過是哄騙自己，可不知怎麼的，荷回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定是還沒睡醒，所以腦袋糊涂了。

由著皇帝擺的子，兩條藕臂摟住皇帝的脖頸不放。

“……好了沒”吸了吸鼻子。

皇帝的吻落在汗的鬢角，“……好了。”

荷回發現自己正背對著皇帝，眼前就是雕刻著龍紋的車廂，不免呼吸一窒。

這個作有些心慌，胳膊下意識往后，去夠皇帝。

很快，一條有力的臂膀環在腰間，給了些許安全。

荷回的腦袋在車廂上，手指發。

“……您別欺負我。”聲音飄在空中，若有似無。

皇帝的心一汪水，“朕怎麼是在欺負你，朕是在教你。”

他手勁放緩，“學得如何，哪里不懂，記得張口問朕，別過后忘了，朕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荷回不理他，他便將下掰過來，低聲問，“聽見了”

荷回眼角的淚花無意識流到他邊，被他吃下。

“……聽見了。”

“好姑娘。”

荷回是想皇帝夸贊，卻不是在這個時候，于是不免抱怨道：“之前我學寫字，您不是這不滿便是那不悅，從來未曾夸贊過一句，怎麼如今倒換了子，好話一籮筐往外說。”

跟不要錢似的。

皇帝在后愣了一下，隨后扯了扯角，“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您分明就是厚此薄彼。”

“這個詞不是這般用的。”皇帝糾正，“回宮后，抄錄十遍《千字文》。”

一聽要抄書，荷回一個頭兩個大，雖然很樂意讀書寫字，但抄那麼多字，想一想就覺得手腕疼，“還說您沒欺負人，我都這般了，您還惦記著罰我抄書。”

“玉不琢，不。”皇帝聲音沉啞，“朕這是為你好。”

荷回不干了，“您不講道理。”說著，就要掙扎著起來。

皇帝‘嘶’一聲，箍住，手背青筋乍起。

“……別。”

荷回也察覺到厲害，整個人巍巍，險些失去全力氣，半晌才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凄然瞧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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