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夏的臉瞬間紅,咬牙卻破天荒沒罵人,只是默然地撇頭假裝看窗外。
曜石勞斯萊斯在廈京最繁華的京州高架大橋上平穩行駛。
夏季尾聲的夜風吹拂在臉上,暖意裹挾縷涼氣撲來,放松適宜正如秋季的降臨,靜悄無聲地爬上眼底眉梢。
游夏開始明白,屈歷洲是真的不會忍心生的氣。
即便生氣,他也會輕易原諒。
也對,畢竟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屈歷洲嘛,謙遜優雅,斯文紳士,風度,出手闊綽,幾乎用詞典里所有詮釋溫潤出塵的君子代名詞來形容他都不算夸張。
全方位挑不出一點病的,完丈夫形象。
一路上游夏吹著風舒坦小憩,和屈歷洲僅有的幾次問答是圍繞著家宴:
“誒屈歷洲,你說我要不要換服?”
“不用,你穿什麼都很好看。”
“我怕這套太隨便了,會被大家笑話。”
“你到場就是給他們面子。”
游夏被他說得心花怒放,好不容易放下換服的事兒,又忽然想起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等下,我還沒給屈戎挑禮呢!參加生日宴我不能空著手去吧?!”
“給他買了臺車,他一直想要的那款。”
屈歷洲慢條斯理打著方向盤,顯得沒什麼緒,又說,
“以哥哥和嫂子共同名義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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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夏前幾次回來屈家,只是見識到屈家園林的純秀,這次有了屈戎生日宴會的喜慶氣氛加,賓客往來絡繹不絕,讓人恍惚真有種穿越回古代,見識到名門族該有的熱鬧風貌。
辦宴會的廳堂在【丹鶴園】。
據說是屈家祖輩正是看到來往遷移的丹頂鶴在這片池水旁落腳休憩,便覺得這是塊風水寶地,于是購置地皮,興建族宅。
往里走,夜浸飛檐,碧瓦青天,素錦游廊懸滿金竹燈,燭遙映山水園林。
泉水濺落敲打石缽發出空靈的輕響,混著遙遠的宴席客人談笑聲。
湖心釣臺旁搭建出琉璃的戲亭子,伶人婀娜婉轉演唱昆曲橋段,水袖拋飛翩舞,風一吹,迂回進空中卷揚的花瓣雨。
偶有柳葉落在池面,驚錦鯉游弋。
唐文婧聽說游夏也來了,忙里空也要親自出來迎接:
“小夏,我以為你不來了。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你都瘦了。”
深的綢裝束,在這個婦人上并不顯得艷俗,反而被姣好材穿出獨一份的沉穩貴氣。
“媽媽,我們來晚了。”游夏從不會過分虛假寒暄,只是謙遜地點點頭,“工作只是我分的事。”
唐文婧先前只是不爭搶,一但權柄落在手里,的能力是極為卓然的。
所有的客人都被安排得井然有序,喝茶看戲的老年人,天影院追劇聊八卦的千金小姐們,每個兒都有專人看護。
抬頭還能從二樓窗戶中,看見里面燈亮堂的電玩桌球區,各家來參加宴會的公子爺都聚在里面。
唐文婧管理家事,比曾經的小姑屈明殷好得不知道多倍。
看著走在游夏側后方的屈歷洲,用玩笑怨怪的語氣說:“是不是歷洲給你安排太多工作,跟媽媽說,我讓你爸罵他。”
游夏也轉頭仰屈歷洲,用調侃的目笑他。
屈歷洲抬手摟住的腰,似乎心不錯,回答唐文婧時眼睛始終盯著游夏:“夏夏事業心重,拼命,給安排工作才要生氣。”
游夏“嘁”了聲:“我不拼命干得完嗎?有本事你來幫我呀。”
唐文婧看著一回來就打罵俏的兩人,笑著搖頭,又不聲地向宴客廳指指,提起:“歷洲,你父親那邊主桌都是些有有職的,還需你過去作陪。”
為避免像命令,還快速補充說:“阿戎這小子難堪大用,你去跟那些長輩打個招呼,說不定未來對你事業有幫助。正好也讓小夏休息一下。”
唐文婧對自己親兒子屈戎的定位很清晰,就當個食無憂的小爺足夠了。
能者為王,這個家以后靠誰吃飯,當然看得很清楚。
所以當媽的寧愿口頭上踩屈戎一腳,也要讓繼子屈歷洲順心。
屈歷洲頷首,往里頭看了眼就應下來。
聰明人之間無需多言。
正當游夏準備跟他暫且告別,就到腰在他手里收,勒得不由提了口氣。
“夏夏,去飯桌上等我。”他側頭對低聲耳語,“記得你答應我的。”
不可以跑,不可以和別人往過。
游夏聽著他溫吞好脾氣的告誡,卻總約到這男人的話里,伏藏著某種不容違抗的危險信號。仿佛錯覺一般。
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聽話。
豔紅微腫的輕輕張開,想告訴男人,會乖。
太過于恥。
這是怎麼了?好怪。
“知、知道了!”眼神飛,慌忙趕人,“你趕去吧。”
在屈歷洲暫時離開后,只剩下游夏跟唐文婧相視。
“小夏,我把你和歷洲的住所換到離這里不遠的【芳名園】了,那里是全家最寬敞的院子,環境也好。”
唐文婧給代著,
“你們在外工作的年輕人力大,偶爾回來一趟就是要住最好的才行。里面服鞋子什麼的,也都按你們兩個的碼數準備齊了。”
游夏微微吃驚:從前屈明殷管家的時候,哪里過這種待遇。唐文婧果然是個會辦事的。
“媽你太費心了。”
“見外了,我這兒還有事忙,到家里你就自便吧小夏。”唐文婧擺手,
“讓下人帶你去新宅,你有看得上眼的就換舒適裳,半小時后開飯。”
管它什麼生日宴,本質也就是社吃飯。唐文婧除了在小夫妻倆面前刷刷好,也沒存別的心思。
游夏跟道謝后,兩人揮手分頭。
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采納唐文婧的建議,去換服再回來晚宴廳。
唐文婧還真沒說假話,【芳名園】寬敞得嚇人,比起曾經屈明殷為他們準備的“婚房”,簡直就是四合院跟兩百平獨棟小洋樓的區別。
是帽間就設計了男各三套大開間,分別打通串聯,共六間,從到外的穿戴都用高奢品牌填了個滿打滿。
這六間地盤就讓游夏逛得目不暇接。
男士帽間里都是給屈歷洲準備的,大半是高定西裝,部分的休閑裝款式也偏近商務風。
經過琳瑯滿目的皮帶架,各種泛著優質皮革氣息的寬窄腰帶讓游夏停下腳步。
一個神奇的計劃在腦海里慢慢浮現。
有了!今晚……就這麼做!
從男士間走到士間,視野豁然開朗,服裝款式多到數不清,仿佛走進秀場后臺。
不單有各樣的裝鞋靴,還有滿墻嶄新的經典及新款包包,更有如珠寶店般用幾十座玻璃柜臺展示的首飾,角落里擺著一整大柜的全套容護品和化妝品。
和屈歷洲的家當然也有大型帽間,但婚后搬進他的獨立別墅以來,多數是把自己婚前獨居時的首飾挪進去,占滿了整個空間。
哪里見過這麼豪橫的陣仗?
顧著吃驚的游夏當然不知道,唐文婧給他們換院子是私下跟屈歷洲請示過的。
目之所及,都是自家親老公花的錢。
沒太多時間觀,今天本來就是來蹭飯的,遲到就不好了,隨手挑了件長換上,隨后快步回到【丹鶴園】。
長垂及腳踝,游夏本就量高挑,上藍相間的順紋自視覺上又一次將窈窕有致的骨更為拉高,配一雙平底小白鞋,恰到好。
長發松散披落下來,原本直順的黑發因為隨意綰了一天而變得卷曲,更顯得如瀑般濃茂蓬,頗有幾分港式人的風。
沒帶首飾,只有腕間一塊通勤時習慣常戴的白手表,反倒呼應上腳上那雙白鞋,整個人看上去十足元氣,明盎然得人。
趕得剛巧,正好開席。
游夏站在廳堂里掃了眼,忽然一道年輕的男聲住:
“嫂子,這兒!”
游夏一回頭,就看見后花園門站著的屈戎。
這小子是今天宴會的主角,頭上歪歪斜斜地帶著個壽星王冠,不是紙質的,是鉑金主鑲滿閃真鉆的那種。
游夏都被閃得瞇起眼,走過去道了聲:“生日快樂啊,屈戎。”
“嫂子同樂。”屈戎比上次見面時穩重了一點。
也有可能只是在面前這樣,因為被打服了。
他往后一瞥,引著游夏落座:“咱們主家桌擺在花園涼棚里,我的主意,怎麼樣?”
“微風習習,還不錯。”順著屈戎替拉開椅子的作,一屁坐下,夸贊,“喲,變紳士了嘛,跟你哥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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