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洲的話把霍鎮洲最后一層遮布扯下。

霍鎮洲臉頰和眼睛瞬間通紅。

半秒左右，霍鎮洲咬牙切齒說，“那你呢？你難道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阻攔？你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聽到霍鎮洲的話，霍城洲倏地一笑，笑得坦然，“我？我為什麼阻攔？你們所有人都把興洲當傻子，包括媽在，看似對興洲好，不也是為了自己？為的是在遇到麻煩的時候，興洲像個炮灰一樣為他出頭……”

霍鎮洲，“你到底想說什麼？”

霍城洲，“我想說，你們敢欺負興洲，你們敢惹應營嗎？興洲為他的人，你們誰敢他霉頭。”

霍城洲說這句話的時候痛心疾首。

他沒有辦法。

他自己的親弟弟他都沒辦法護著。

不是他能力不夠。

是占盡他親弟弟便宜的人全部都是他的至親。

他能做的，就是哪怕霍興洲委曲求全，那個人也會庇護著他。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弟弟為那人的幕之賓。

霍城洲的話，直霍鎮洲的心坎。

霍鎮洲拎著霍城洲的手抓，“老二，你別太過分……”

霍城洲向來儒雅的臉變得惻惻，“我過分，是你別太過分，如今興洲已經被我送走了，還有那人在暗地里護著，你如果敢他，你最好想想后果。”

說罷，霍城洲又道，“你們三個人，誰想當替死鬼我管不著，反正那個替死鬼不能是興洲。”

霍鎮洲眼睛紅的快滴。

霍城洲抬手一推，一把從他手下掙，“你們自己討論。”

話畢，霍城洲轉離開。

霍城洲摔門邁步，霍父直站在門外。

剛剛敲門的人是霍父。

看到霍城洲和霍鎮洲之間的氣氛，霍父強人怒氣低罵，“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斗……”

說著，霍父邁步進書房。

霍城洲回看兩人，目在霍父和霍鎮洲上流轉一圈，最后邁步離開。

聽到他的腳步聲，霍父回頭，在瞧見他離開后，霍父有些不高興的看向霍鎮洲說，“你們兄弟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霍鎮洲沉默。

霍父轉頭，繼續邁步，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不知道涼了多久的茶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氣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霍鎮洲看著霍父的背影，眉峰皺起，“邢老爺子安然無恙。”

霍父沒轉，“繼續說。”

霍鎮洲說，“那位的意思，是讓霍家自己承擔這個麻煩。”

霍父問，“怎麼承擔？”

霍父問完話，看似淡定，實際上撐著書桌的手已經在抖。

霍鎮洲嗓音沙啞，“讓我損一位至親。”

霍父直的脊背瞬間佝僂。

霍鎮洲，“事發展到現在，我也沒預料到，爸……”

霍父，“你想損誰？”

面對這種直白的發問，霍鎮洲沉默。

許久，霍父強撐著直起子，轉回頭看霍鎮洲，“說吧，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霍鎮洲哽咽，“爸。”

霍父，“那位的話，你忤逆不了，我們霍家也沒那個能耐忤逆……”

霍鎮洲，“我原本是想選興洲……”

霍父下頜繃，“然后呢？”

霍鎮洲說，“興洲被老二送走了。”

霍父咧笑，笑容發苦，“平日里看著老二對興洲最嚴苛，實際上，只有他是打心眼里心疼興洲……”

霍鎮洲，“老二……”

霍父，“老二你別想了，你不了他，他手里握著你不證據，以老二的城府，你如果不他，他念著那份兄弟義，大概不會對你做什麼，可如果你他，他一定會把你拉下水……”

霍鎮洲，“……”

霍父說完，轉拿起書桌上的涼茶又喝了一口。

涼茶難喝。

口苦。

一口茶咽下，霍父再次轉回，看著霍鎮洲說，“現在就剩下我跟你媽了，你選一個吧。”

霍鎮洲，“……”

霍父，“選吧。”

霍鎮洲低垂眼眸，權衡利弊。

約莫半分鐘左右，霍鎮洲抬頭看著霍父說，“爸，我本意是想選我媽……”

霍鎮洲說這句話時，眼底難過已經收斂，只剩下算計。

霍父看在眼里，心里盡是悲涼。

不等霍鎮洲把話說完，霍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選我吧……”

霍鎮洲愕然，“爸！！”

霍父手里拿著茶杯，一口氣把茶杯里剩下的涼茶全部一飲而盡，啞聲說，“你媽這輩子跟著我也沒過什麼好日子，年輕的時候，我嫌棄，覺得不夠溫，在外面拈花惹草，

“后來，我們倆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業，誰都不把誰放心上，如今想想，如果當初我不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娶，如果能覓得良人，以的子，其實不會這樣……”

霍父話落，霍鎮洲反駁，“爸，不能選你，你是霍家的主心骨……”

霍父擺擺手，“什麼主心骨，霍家商界有城洲，政界有你，以后的發展不可估量……”

霍鎮洲，“……”

霍父，“你跟城洲別鬧矛盾，你們兄弟倆要相互輔助，以后霍家就靠你們倆了。”

霍鎮洲，“……”

把該說的話說完，霍父整了整自己的服，看了眼落地窗外，隨后轉出門。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站在書房拐角站著的霍母。

霍母滿臉淚痕盯著他，子抖。

兩人對視，霍父板起臉，“哭什麼？你……”

霍父后續呵斥的話還沒說完，霍母上前，一把撲進了他懷里，又捶又打，帶著哭腔說，“你為什麼讓選你，為什麼，我們倆都斗了一輩子，你最后裝什麼深義重……”

霍母哭罵。

許久，霍母抓著霍父的西服外套領說，“我不準，不準你去……”

霍父抬手，握住霍母的手攥了攥，笑笑說，“這不是好，也算你沒嫁錯人，雖說我們倆大半輩子沒能相……”

霍母，“我一直都你。”

霍父聞言，子驟僵，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霍母。

霍母，“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霍家忍這麼多年，哪怕你不我，哪怕你瞧不起我，我也一直留在霍家，我從來不是為了家族利益，也不是為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