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猜到聲聲慢這個ID不是傅鳴。
傅鳴想不到這麼雅致的網名。
而且,寧語聲的名字里有個“聲”,對應上了這個ID。
沈朝霧這才猜到聲聲慢是寧語聲。
發完消息,對面裝死。
沈朝霧心里有了答案,沒再繼續追問,看到卡上多的兩百萬,淡淡挑眉,想著哪天買個禮給寧語聲送過去。
然后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是周六,沈朝霧不用去沈氏,可惜還沒睡一個懶覺。
聽到樓下霹靂哐啷的砸門聲。
一大早,噪音格外聒噪。
沈朝霧翻來覆去睡不好覺。
隔壁就是周京渡的臥室,沈朝霧走出房間,抬起頭,發現隔壁的臥室門大敞,但是沒有看到周京渡的影。
應該是出去了。
記得昨晚周京渡說,今天要出去一趟。
沈朝霧踩著樓梯走到門口,聽到沈寒川尖銳的聲,“沈朝霧,你給我開門!”
又來。
耐心告罄,被吵醒本就夠煩的,聽到沈寒川的聲音,更是煩上加煩。
一無名火躥了上來。
沈朝霧甚至不用思考,就能猜到周京渡的意圖——
為了江瑤。
有時候,也很奇怪,沈寒川總是能為江瑤赴湯蹈火,豁出一切,卻對這個親妹妹過于吝嗇。
一個笑臉都不肯給。
“沈朝霧,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你給我開門,別躲在里面!”
沈寒川是個高一米八七的年男。
他的力氣很大。
是沈朝霧不能比的。
更何況,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沈朝霧猜不他會做出什麼事。
沈寒川一臉冷,俊出塵的五因為怒火而扭曲在一起,宛如一團死死纏繞在一起的線團。
找不到發泄怒火的出口。
所以他找到了沈朝霧。
在沈寒川心里,妹妹沈朝霧還是那個召之即來的氣包。
不管他對沈朝霧有多過分,對沈朝霧說再多惡毒的話,或許會有些生氣,但最后還是會乖乖回到他邊。
這是沈朝霧縱容出來的勇氣。
但沈寒川忽略了一點。
沈朝霧早就不拿他當親哥了。
當他徹底意識到這一點時,沈朝霧已經毫無留地離開。
徹底離開。
到時候,就算沈寒川再悔恨,也來不及了。
失去的人是再也找不回來的。
沈寒川一想到阿瑤現在被關在看守所,這一切都是沈朝霧造的,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他難以理解,沈朝霧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殘忍。
甚至連弱可憐的阿瑤都不肯放過。
阿瑤做過什麼傷害的事嗎?
沒有。
一件都沒有。
反倒是沈朝霧一直傷害阿瑤。
從阿瑤來到沈家第一天,沈朝霧就容不下阿瑤,一直心積慮想要趕走阿瑤。
想到這里,沈寒川的心臟又悶又痛。
他心疼江瑤。
踹門的力氣更大了,他抬起一條,狠狠踹門,發出“砰砰”的撞擊聲。
聽得人心驚膽戰。
他嗓音很冷,仿佛千年寒冰,一字一句都著浸骨的涼意,“沈朝霧,就是因為你,阿瑤在警局盡委屈,如果阿瑤在警局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朝霧眸中溫度涼了涼。
江瑤被警局拘留,是自作自。
從來都沒過江瑤。
現在沈寒川卻反過來怪,這算什麼道理。
再熱忱的心,此刻也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從心尖冷至四肢百骸。
修長瑩白的手指微微蜷。
隔著一扇門,沈朝霧清泠的嗓音冰冷刺骨,冷笑一聲,“沈寒川,你腦子壞了還是我腦子壞了,我記得江瑤被逮捕的理由是盜財吧?”
“怎麼,是我的?還是我把東西放房間的?”
“要發瘋別到我這里發瘋。”
沈朝霧嘲諷彎,毫不客氣道,“小心我再報一次警,正好送你去和江瑤在監獄里團圓,你也不用像條沒素質的野狗在我門口吠。”
沈寒川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一向說不過沈朝霧。
牙尖利。
顯得他格外強詞奪理似的。
沈寒川本來覺得他沒錯,現在被沈朝霧一說,莫名的有些心虛。
但他絕對不可能承認他錯了。
“快點開門!沈朝霧,你磨磨蹭蹭的干什麼?”沈寒川擰眉,毫不留地訓斥沈朝霧。
他語氣諷刺,“在周家才住了多久,這就翻臉了,連親哥都不認了?”
沈朝霧扯了扯,想笑。
能說出這話,說明沈寒川已經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境界。
冷笑,“沈寒川,可笑嗎?送我來周家的不是你嗎?現在反過來怪我不認親哥?”
上輩子被綁匪綁架,沈寒川見死不救時可沒想到是他親妹妹。
沈朝霧一把拉開大門。
刺眼的日照進來,沈寒川一眼看到沈朝霧過于白皙的,白的晃眼,就像一塊毫無瑕疵的羊脂玉。
還穿著睡。
綢質地,雪白的擺垂至小,行走間有種飄逸的。
睡是吊帶款式。
沈朝霧喜歡穿吊帶,材好,肩頸線條更是漂亮的令人呼吸一窒。
沈寒川盯著妹妹的臉,臉上滿是狐疑之,“沈朝霧,你去整容了嗎?”
怎麼漂亮這麼多……
沈朝霧的臉本就標致,現在一看,更是漂亮的不可方。
仿佛被人心澆灌,一夜之間盛放。
沈寒川有些恍惚。
在沈家時,沈朝霧似乎總是沒什麼神,心看起來總是不太好,像是誰惹了似的。
這種況下,再漂亮的花朵也會變得蔫。
但是在三號公館,沈朝霧眉眼中的郁氣似乎全都散去了,整個人都變得容煥發,明耀眼。
沈寒川愣了幾秒,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到裝潢華麗的三號公館。
頓時驚在原地,呆愣著說不出話來。
早就聽說三號公館豪華的堪比皇宮,現在看來——
簡直比皇宮還豪華……
沈家也算是海城金字塔尖的豪門,沈寒川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現在看到周家,竟然油然而生一種自卑。
他臉上的線條搐幾秒。
沈朝霧……在周家,難道不是苦的?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立馬被沈寒川掐斷。
周京渡這個男人,報復心重,心狠手辣,只要得罪他,個手指頭個胳膊都算是輕的。
估計沈朝霧在三號公館里,也不過是個雜洗的工而已……
沈寒川心里頓時有些安了。
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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