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霧打破沉默，“前面你想問我什麼來著？”

“就你那個小名，飯飯。”傅池硯輕輕開口，帶著好奇，“為什麼取這個名字？是有什麼特別寓意嗎？”

“唔……也說不上特別吧。”

江霧不知道忽然之間，他為什麼對這個小名興趣。

“很簡單啊，純字面上意思。”

“字面上意思？”傅池硯凝眉思考，說：“飯桶？”

江霧兩眼一翻車頂，“無語。”

飯桶飯桶，滿腦子只有飯桶。他是怎麼把一個大和飯桶扯上關系的，是不是有病！

江霧兩眼黑漆漆，擺出一副隨時殺人滅口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問：“如果我是飯桶，請問你是什麼？”

挑了半邊眉，“飯桶里的勺？所以你是勺子嗎？”

傅池硯：“……”

“因為我小時候不吃飯，那個時候挑食的病比現在還嚴重。家里人希我可以多吃飯，所以我飯飯。”

說完，江霧自己也覺得離譜，忍不住笑了起來。

傅池硯長睫一垂，猝不及防說了一句，“能喊麼。”

“啊？”江霧笑容僵在了臉上。

傅池硯說的那句話，聽見了，但懷疑是出現幻聽，不敢確定地問：“你說什麼？”

“這個小名，能喊麼？”傅池硯對上幾乎呆滯的目。

江霧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整個腦袋都懵了。

這對嗎？好像不對吧。

不過沒一會，在心里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說和傅池硯住在同一屋檐下，沒有大人在家的時候，他倆相當于某種意義上的“相依為命”。經歷過一起看電影、幫補理、一起度過十七歲生日、吃他親手做的早餐……

就算沒有明確提出，但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遠超陌生人和普通同學。所以他們之間，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喊個小名而已，很正常，就像朋友一樣。

雖然除了爸媽和親哥，就只有幾位關系親近的長輩喊過，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個小名。

只是一個名字而已，誰喊不是喊，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嗯，就是這樣，沒任何病。

江霧在心里把自己勸好，不再看他，扭頭對著窗戶。

過了好一會，一道別別扭扭的聲音響起。

“隨便吧。”

聽到的許可，傅池硯角浮現一微不可察的弧度。

江霧覺得自己再和他繼續待下去，臉該了。

學校門口正前方最近在施工，車子只能開到轉角。

剛靠路邊停穩，江霧看見一道悉的背影。宛若天降救星，兩眼發。

“我看見嘉嘉在前面，先走了，再見。”

朝車里另外兩位說完，不等回復，拿上書包跳下了車，一瘸一拐地朝前方的邊嘉嘉跑。

“慢點，看車。”小李叔叔只好探出腦袋喊，然后又自言自語咕噥一句，“走這麼著急做什麼？”

“躲人。”后座的傅池硯接了一句。

“啊？”小李叔叔回頭，和他對視，“躲什麼人？”

傅池硯輕笑，“我。”

司機小李：“？”

傅池硯說了聲“再見”，開門下車，留下頂著一腦袋問號的小李。

既然躲的是你，不應該反思著急嗎？

你為什麼要笑？為什麼看起來還驕傲？

難道我真的老了，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思維了？

……

前往場參加升旗儀式前，賈老師宣布了一條消息：

“原計劃定在下周的月考取消，期中考試提前。直接關系到后續分班，請大家做好準備。”

話音落下，又是一片哀鴻遍野。

三個年級的學生離開教室，陸陸續續往場匯集。

江霧和邊嘉嘉手挽手，不不慢地走著。

不遠，一位生和朋友在聊天，說話容傳了過來

“聽說是十五校聯考，附中和隔壁市那所也會參加。我們學校和附中聯合出卷，題目會很難。”

“我也聽說了，好像最難的是數學和理。”另一位生聲音頓了頓，又說：“唉，你說這次聯考，第一還會是傅池硯嗎？畢竟我怎麼也沒想到，上次考試他居然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只考了個第二。”

“會吧。我還想看他吊打所有人，讓附中那群人好好瞧瞧一中實力，為我們揚眉吐氣呢……”

兩個人的聊天聲越來越遠，最后徹底聽不見。

邊嘉嘉收回看們的視線，低聲詢問邊的人，“傅池硯幫你補理的效果如何？”

“算是……小有就？”保險起見，江霧用了一個穩重說法。

邊嘉嘉點點頭，“有進步我就放心了，謝傅學神的鼎力支持。”

擔憂是真的，開心也是真的。

畢竟上次考試，江霧的排名已經到了九十八，期中稍微出個岔子，們就得分道揚鑣了。

邊嘉嘉沒注意到的是，在聽到“十五校聯考”和“吊打所有人”的時候，江霧眼底一閃而過的亮。

一想到考試，邊嘉嘉就煩，知道是十五校聯考后更煩了。

忿忿不平道：“我看網上有句話——政治小題不會可以靠三觀，大題可以靠小題。理不會靠什麼，我的五嗎？”

“哇，那麻煩可就大了，你的五估計夠嗆。”

一道欠揍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不過呢，你要是遇上不會的題，可以來問我。我做做好人，倒是愿意勉為其難提供點幫助。”

“魏越！你丫的想死啊！”邊嘉嘉瞪大眼球，驚恐地回頭。

江霧也被靠近的聲音嚇得不輕，沒好氣地回頭。

“Sorry，Sorry。”魏越沒想到們膽子這麼小，就這樣也能被嚇。

邊嘉嘉一邊拍著脯，一邊回應他前面說的話。

“我腦子又沒病，舍近求遠跑去問你。”一把攬住江霧，一臉得意，“因為我有同桌，可比你厲害得多。”

“？”魏越看江霧。

江霧只是笑笑，不打算參與“戰爭”。

“我問的，不僅都會，講題思路還清晰簡潔，能做到舉一反三。”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邊嘉嘉突然沒了聲，疑地轉了視線，看江霧。

“說起來，有件事我居然一直沒懷疑。”

江霧被看得心里發，和魏越異口同聲地問：“什麼事？”

“就是——”

邊嘉嘉猛地湊近，雙手捧住江霧的臉蛋，目視。

“最好老實代，你那個九十八名是不是在藏實力！好像不管我問什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不會。會就算了，講解水平還那麼高。只有絕對實力達到了，做這些才能游刃有余。”

邊嘉嘉下了一個結論，“所以九十八名肯定不是你的真實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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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勺子＝傻子（新疆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