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走之前，他轉對友囑咐道：「皖音，把門關好，不要隨便開門。」

口吻就像是家長外出，叮囑留在家中的孩子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一般。

虞皖音：「……」

商臨親自關上了那扇門，隨後才笑盈盈對李明霽道：「李總，請。」

電梯裡，鏡面倒映出兩個男人的影。

寂靜蔓延，除了電梯運行的聲音以外再無其他。

等電梯下行到8樓時，李明霽終於開口了：「商總喜歡皖音什麼？」

商臨不知道為什麼輕笑了聲，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本就很幽默。

電梯下行過程中沒有再進來第三人。

「李總，」他回答道，「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應該清楚的好，你喜歡什麼，我當然也喜歡什麼。」

李明霽臉上的神明顯有停頓。

這怎麼能一樣？

他和虞皖音是從高中到現在的，他們一起從稚走向，像一起長大，也見過彼此的脆弱和不堪。

他最初喜歡的虞皖音並不是現在的模樣，人並不是一不變的，所以上值得喜歡的點也是不同的。

這個男人，他和虞皖音才認識多久？

他又了解多？

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李明霽的臉很難看，憤怒的緒慢慢洶湧，他甚至想要對旁邊這個男人手，可哪怕商臨之前對他的態度再好，兩個人也始終算不得是朋友的關係。

既然算不得朋友，那對方不給他面子，追求他的前妻，似乎也是合理的。

他和虞皖音已經離婚，他們正常往，沒有問題。

最重要的一點大概是，他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同時得罪何家和商家。

電梯在一樓停下了，商臨心地按住，對李明霽道：「李總，慢走不送。」

商臨的目的地是地下停車場。

於是李明

霽又想起，虞皖音當初帶他來參觀自己的房子時，掰著手指說過，那三個車位里，有一個是為他準備的。

但現在，另一個男人的車明正大地停在那裡。

李明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電梯的，從一樓大廳到車上的距離很近，他沒有撐傘，上淋了雨。

冰涼的雨落在上，縷縷滲心底一般。

被放在副駕駛座上的花束反而因為淋雨變得更加鮮艷。

好半晌，李明霽都沒有作，他神算得上沉，像這場春雨一般。

李明霽對虞皖音的很複雜，他背叛、愧對，又不可抑制地懷念。

分開的時候，李明霽是希虞皖音過得好的，但他又忍不住有一些卑劣的想法。

他希過得好，下一任找一個不錯的男人，但不希那個男人比他要好，起碼不希對方比他優秀。

否則他就可能為被忘的那個人。

會被下一位的存在沖刷掉他在腦海里的印象。

但事與願違。

而且，李明霽沒有忘的一點是，虞皖音和商臨的相識，是他一手促的。

如果不是他，這兩個人或許本不會有集。

於是，李明霽不可避免去思考一個稱得上折磨的問題：

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商臨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虞皖音的？

虞皖音呢？

是在離婚前還是離婚後？

人對自己的道德標準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

李明霽介意，可他又沒有立場去介意。

於是這個問題會一直纏在他心裡，為新的執念。

窗外雨聲淅瀝，沖刷著車，這輛車許久也沒有開走。

——

虞皖音等待夜宵等待了很久。

因為喜歡的燒烤店，即便雨夜也依舊生意棚。

但商臨在等待的過程中也一直在和聊天，聊天的話題不可避免涉及剛剛出現的李明霽。

的前夫。

虞皖音其實不是很想聊這個人，商臨似乎也只是簡單提了下。

等他帶著點外面的水汽回到時，虞皖音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見他回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過來，亮亮的。

「好香啊！」

商臨笑了聲：「你是小狗鼻子嗎？這就聞到了。」

他洗了手，將友點名要吃的燒烤都打開。

這一頓夜宵稱得上放縱，但一時的放縱不至於讓兩人都長胖子。

「皖音，」商臨看著吃，忽然來了一句，「以後有什麼想吃的和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說，想做什麼，我也能陪你一起。」

虞皖音：「？」

商臨就這麼回著。

虞皖音也許不知道對方今晚這稱得上突兀且冒昧的一出是什麼意思，但商臨和他同為男人，他看得出來。

李明霽後悔了。

不久前在李明霽面前保持著正宮姿態姿態的男人，此刻對虞皖音說：「你不要回頭看。」

他不介意一些過去發生的事，那是的青春。

但他在意和另一個人的十年，以及那十年在心裡的位置。

第60章 這位是我的朋友

虞皖音和商臨談這件事目前對他們各自的生活並沒有造什麼影響,起碼對虞皖音的影響不大。

不過這對於的前夫來說，似乎不是這樣的。

介於兩人還存在著利益關係，李明霽想要聯繫上虞皖音其實不難。

重要的是,願不願意見他。

答案是明顯的。

虞皖音並不認為他們現在還有私下見面的必要，也不想招惹誤會和麻煩。

於是李明霽只能通過電話聯繫。

好在虞皖音還有一點和他流的耐心。

「皖音，」李明霽的聲音響起,「你怎麼會和商臨在一起？」

虞皖音：「李明霽，你以什麼份什麼立場來問這個問題？」

當然沒有打算和他細說的意思。

「皖音，我只是在關心你,」李明霽頓了一下,到底沒忍住說出口了,「你以為商臨對你來說是什麼良配嗎？」

「你應該清楚，他的家世擺在那兒,他的家庭怎麼接納你？萬一哪天他要和別人談婚論嫁了,你怎麼辦？」這句話說出口，李明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擔憂還是嫉妒居多。

那天晚上確確實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可冷靜下來後,李明霽覺得事會有轉機。

像商臨那樣的人，他怎麼會和一個普通中產階級，還離過婚的姑娘長長久久。

他們會在未來一個時間點分開,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實。

李明霽說的是現實，這個世界上連真摯的都能變質,又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

「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片刻後，李明霽得到了這樣一句反問。

虞皖音的語氣甚至稱得上是不知悔改的，說：「作為前夫，你是不是太沒有邊界了？」

討厭這樣。

於是這通電話不歡而散。

虞皖音原本以為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在看來，和李明霽已經完全從法律意義上完切割,不存在離婚後還能當朋友的可能。

為此將李明霽給拉黑了。

為了杜絕他還因為這件事聯繫的可能。

如果真的有正事，李明霽也能通過別人聯繫上，譬如陳謙。

但虞皖音還是低估了李明霽。

就在四月，商臨生日的前兩天。

虞皖音下班後在公司樓下看見了李明霽。

「皖音。」被人喊住。

正值下班時間，人來人往，虞皖音不想和他在這裡拉拉扯扯。

「李明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虞皖音蹙眉，「你這樣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很打擾我的生活。」

不的時候，確實看見一個人都是煩躁的。

虞皖音的話對李明霽來說足夠傷人。

「我打擾你的生活？」他重複了這句話。

虞皖音和李明霽那段婚姻，到分開的時候，李明霽覺得解，虞皖音也沒有糾纏。

哪怕分去的婚財產不，但那些對李明霽來說，其實不算多到無法接。

「難道沒有打擾嗎？」虞皖音反問，「難道在你這裡，我們是好聚好散的關係？」

夫妻分開之後不是不能當朋友，但虞皖音不認為他們是可以這樣相的關係。

「皖音，我只是關心你。」李明霽看著，不可避免想起那天雨夜，和商臨一起的畫面。

虞皖音當時穿著睡，商臨從的房子走出來，像是只是短暫出門。

李明霽無從辨別，他是單純在家中過夜，還是他們同居了。

但似乎哪種猜測，都昭示著一個結果，虞皖音是真的上別的男人了。

這種認知有種時空滯後，早在過年期間，李明霽就知道往了新的男人，但他沒想到那個男人是商臨，也沒想到他們的關係發展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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