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間咽了下，語氣平靜說：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理清楚自己的問題，不要連累我。”

電話掛斷，剛好金麗華過來敲門。

溫榮過去打開門。

金麗華問，“還出門嗎？”

“嗯。”

“走吧，你爸爸送我們過去，辦完事我們自己打車回來。”

“好。”

溫榮依然去辦護照，金老師也陪同一起。

*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溫榮辦了加急。

一家三口的護照七天到手，這期間祁景晝都沒再來消息。

倒是取回護照的當天，母倆打車回小區，在小區里遇到池鶴。

他從車上下來，似乎是在這兒等了有一會兒。

“金姨，榮榮。”

金麗華打量他一眼，“有事嗎？”

池鶴笑笑，“我去過家里，李姐說你們出去了，就在這兒等了一會兒。金姨，我想跟榮榮說兩句。”

金麗華看向溫榮，見沒有異議，才手接過背包，先上了樓。

太很烈，溫榮打著傘。

池鶴：“上車聊？”

溫榮搖頭，“在這兒說罷，什麼事？”

“上車，我要趕飛機，花不了你太多時間。”池鶴堅持，又補充一句，“跟祁景晝有關。”

他全名全姓稱呼‘祁景晝’，溫榮很難不奇怪。

目定定看了眼池鶴，跟著坐進車里。

關上車門，池鶴開門見山：

“他不從政，跟一家名為‘SAWAL’的生科技公司背后有千萬縷的關系，這件事你知道嗎？”

溫榮目清冽，不答反問：

“你為什麼調查他？”

兩人對視，從臉上沒看出一丁點的意外，池鶴就明白是知道的。

他角輕扯了下，“你說我為什麼？”

溫榮面無表抿住。

“我擔心你，我想弄清楚你辦那樣一場婚宴到底想做什麼，我想弄清楚這個人跟你藕斷連的目的是什麼，他的份會不會給你們帶來什麼危險，萬一你哪天后悔了，我能不能幫你從這個深淵里解出來。”

池鶴雙目清明，深深著，“我想守護你，保護你，明白嗎？”

如果你在意的人說‘我想守護你，保護你’，那你一定會到溫暖，容。

可眼下這個敏的節骨眼兒上，溫榮只覺得如鯁在。

閉了閉眼，“為什麼突然跑過來跟我說這些。”

“‘SAWAL’近兩年也開創了自己的科技子公司，在我們這行里很有競爭力，昨天我收到總公司的郵件，調我回去跟他們區域經理談合作，對方點名要我去。”

池鶴眉心皺，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也無意識握。

“我問過，總公司的負責人機緣巧合才跟‘SAWAL’的東之一攀上，短短三五天，對方屈尊降貴主跟我們談合作，這是沖我來的。”

“合作一旦談，我不得不留在那邊對接，沒有幾個月不可能回來。”

“是祁景晝故意這樣作。”

溫榮眼睫低垂，木聲問：

“你們原本屬于不同領域，他為什麼故意？”

池鶴沉默幾秒，避重就輕地回答。

“我是來告訴你，這個人很復雜很危險，你當初選擇離開他的決定是對的，現在應該及時切斷聯系，再拖下去等孩子生下來，就再也擺不了他了。”

“我問你做了什麼！”溫榮語氣加重。

池鶴不說話。

溫榮扭過臉，清黑眼瞳里溢出溫涼與失。

“匿名檢舉，給他使絆子的人，是你？”

池鶴眸深褐，沉默不言。

溫榮無言失笑，“他很復雜很危險...，你自己呢？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池鶴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凸白，啞聲解釋：

“我知道給他構不重創，以祁家在京里的背景，一點點下放時的私生活問題，本搖不了他。”

“別告訴我你只是給他一個警告？”

“...是。”

溫榮只覺可笑。

池鶴看著，眼神忍而晦：

“那晚我跟他談過，我知道他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會輕易放開你，只是想找個小麻煩他回京，等他絆住腳，再找機會跟你商量。”

“別說你沒想過這件事會牽連到我！”

溫榮冷眼質問，“祁家一旦關注到我，祁景晝必須做出割舍，你不止想給他找個小麻煩，你想他放棄，我徹底逃離他！”

氣氛驟冷。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池鶴眸晦暗點了點頭，承認下來。

“不錯，我是想過。”

“那樣最好，你要擺祁家的困擾，就不得不出國，我可以幫你離開，在國外照顧你們母子，順勢帶你走！”

‘啪——’

溫榮揚手甩他一掌。

“池鶴，你太自私！”

攜著一肚子火氣，準備推門下車，下一瞬便被一只有力大手握住肩臂，用力抵在座椅上。

池鶴視，額前垂落一縷發簾，鏡片后的眼睛逐漸猩紅。

“我自私？你難道就不想擺他？”

“你要是真不想，當初為什麼從燕市逃回來？”

“他要是能娶你給你名分，早帶你回祁家了，還會把你放在蜀城養胎生孩子？”

“榮榮！你本不會甘心跟他一直這樣不清不白，這算什麼？想徹底逃離只有出國這一條路，你知不知道？！”

“只有我能幫你！”

溫榮氣息沉靜，目無波瀾看著他。

“松手。”

“榮榮！”

“池鶴，你越界了。”

池鶴盯著眼睛，一字一句咬的極重：

“用不用我管，你都必須聽進我的話，孩子生下來，你就再也擺不了他了！”

溫榮用力將他推開，一手整理好自己肩頭垂落的針織衫，一手打開車門下了車。

“怎麼生活我說了算，不需要你們任何人指手畫腳！”

‘砰’

摔上車門，溫榮拎著傘快步走進單元門。

回到家，像沒聽見金麗華的詢問，撂下傘，腳步未停徑直回了房間。

看著房門關上，金麗華就知道自己現在最好不要過去打擾。

屋里頭，溫榮在床尾來回踱步走了兩圈兒，視線看到沙發上的背包，迅速走過去掏出手機。

最近幾天為了出國做準備，查了很多資料。

現在懷孕不過四五個月，辦簽證才是最難的，想要離開需要很長時間籌備。

溫榮給溫承譽通電話：

“爸爸，能不能托人幫幫忙？出國的事我想盡快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