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傭人都在忙著自己手頭的事。南初隨意披了件服走到廚房。雖然陸以深說過不吃早飯,但還是想做些粥給他。
他們結婚兩年,陸以深囑咐過有什麼都給傭人做,可關于陸以深的每件事,南初都會親力親為。
尤其到了這個時候,心里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同陸以深說。
“哎呦夫人,我來就行了,您快回去歇著。”顧嫂在陸家工作了幾十年,一直照顧著陸以深。見南初一大早就在廚房,匆忙放下手中著的花瓶走過來。
“沒事的顧嫂。”南初把碎發捋到耳后,又下意識遮了遮脖子上的紅印子,“以深一會兒要去公司一趟,我把粥做好給他帶著。”
正說著,樓梯上傳來靜。
定制剪裁的灰西裝穿在陸以深上顯得他格外俊,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扶手上,只是站在那就很有氣場。
“南初,別忙了。”
京城的子弟都知道陸大總裁對妻子極好,為之一擲千金都是常事兒。
但二人結婚時倒是不被人看好。只因南初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公司的小職員,一個月也賺不了幾個錢,南初在大學期間還經常出去兼職。
像這樣的人是萬萬不可能攀上陸家的,妥妥的灰姑娘的故事。
巧就巧在,南初的爺爺同陸老爺子是過命的,爺爺在去世前托陸老爺子照顧一二,這個陸老爺子一直都記得。
是以在所有人包括陸以深的媽媽都不看時,陸老爺子力排眾議,親口承認了南初是陸家的兒媳婦,兩人辦了婚禮,才堵上了那些人的。
陸以深看了看腕表道:“來不及了,我要先去公司,晚上回來吃飯正好有事和你說。”
說著走到廚房,俯親了親南初的額頭。
南初愣了愣,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在此刻,下定了決心,陸以深對總是的,南初不忍再瞞著他。兩人面對面談的機會不多,這次是個好時機。于是兩手攀上陸以深替他理了理領帶,“那我等你回來,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說。”
陸以深走后,南初跑上樓把房門關,從屜里拿出了張紙,那是一張化驗單。
早在幾天前,南初便開始腹痛,一開始以為是吃壞了肚子。直到某次事后,南初下見紅,才匆匆去醫院做了檢查。
直到拿到了這張化驗單,宮頸癌三個字讓南初迷茫了好久。
不敢表現出來,也沒想好要怎麼說。這幾日,南初做什麼都提不起神,陸以深看出了端倪問過,只說太累一笑了之。
當晚,南初準備了許多陸以深吃的菜,把化驗單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口袋里。無論陸以深知道后做何反應,都接。
時鐘剛走到六點,門外就傳來了剎車聲。
陸以深已經換了一套休閑裝,黑白配的簡單搭配更加吸引人的目。
“你們都下去吧。”陸以深把傭人打發走,見南初已經準備好了,便走過去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從文件袋里掏出兩頁紙遞給了。
南初接過,只掃到開頭幾個字便讓渾一冷,甚至比知道確診癌癥的那天心里還復雜。
離婚協議書。
萬萬沒想到,一整天忐忑地等待會是這樣的結局。南初的手不自覺得慢慢收,眼中似有什麼模糊了的視線,每一個字都像扎在心上一樣。
陸以深見狀微微蹙眉,手握住南初的手說道:“你沒事吧,臉不太好。”
“我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突然。”南初回過神扯了扯角,把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
不是說好的三年嗎?離約定的還差一年,為什麼這麼快就提了離婚。
陸以深眼神有些飄忽,清咳了一聲,“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盡管提,我盡量都滿足。”隨后頓了頓繼續說道,“抱歉,清瀾回來了,所以…”
“我明白。”南初忙道。不想聽到有關衛清瀾的任何事,只因是陸以深的心上人,而只是陸以深名義上的妻子。
陸以深松了口氣,當初選了南初除了爺爺的極力促,還有本乖巧懂事,兩人婚前就有約定,分開后各自去找自己的心上人,這種不談的婚姻最好。
“爺爺那邊還要你去說,就說是你提出來的,如果我說爺爺怕是不會同意。”
南初點了點頭,手地攥了口袋,退了。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讓陸以深知道了,最后的幾天,留下些回憶也是好的。
陸以深見南初一臉平靜,不由想到結婚前南初提到的那個心上人,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等離了婚,你要去找你那個人嗎?”
南初愣了愣,這才想起當初為了讓陸以深無后顧之憂編出來的其他人。心里一陣苦笑,的心上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會吧。”過了片刻南初才開口說道。
沉默在兩人中蔓延,南初想讓自己看起來灑一點,隨即一笑說道:“快吃飯吧,都是你吃的。我…顧嫂忙了一個下午呢。”
陸以深看著滿桌的飯菜,生出了些許愧疚。
剛夾了一口魚,想起了南初有事要告訴他,便問道:“對了,你早上說有事要跟我說,是什麼?”
南初無所謂地笑笑,“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工作上的一些事,已經解決了。”
南初大學里學的設計,畢業后用兼職攢下的錢開了個工作室,工作時間比較自由,如今口碑漸漸打開,在京城富家太太圈子中小有名氣。
陸以深點了點頭,他知道南初要強,在婚前給的金卡分文未,但看在夫妻一場他還是說道:“工作太累了可以放一放,以后有什麼難事盡管開口。”
一桌子菜兩人吃得不多,南初覺得味如嚼蠟但還是著自己坦然些,或許那個陸以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樣也好。
陸以深心里也遠不如看上去的平靜,他看著南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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