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手下遞來半截燒焦的布料和一炭化的樹枝。
他指向幾米外的一巖石,“在那邊發現的,像是臨時做的火把。”
蕭衡宇接過,指尖剛到那片焦黑布料就僵住了。
他立馬認出來了,這是蘇雨棠的服無疑。
手下繼續匯報,“這四周都找遍了,唯一沒找的只剩下......”
“剩下什麼?”蕭衡宇抬頭,眼神銳利如刀。
手下咽了口唾沫,著頭皮道:“只剩下懸崖了。”
蕭衡宇怒道:“你是說掉下懸崖了?”
手下低下頭:“屬下也只是猜測......”
空氣瞬間凝固。
蕭衡宇緩緩轉向懸崖方向,清晨的薄霧在深淵上方繚繞,深不見底。
他向前走了兩步,皮鞋尖已經懸在邊緣,碎石滾落下去,久久聽不到回音。
心臟沒來由地收,一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全。
蕭衡宇的手指不控制地抖起來,他聲音也跟著發:“去底下找,現在,立刻,馬上安排人下到懸崖底部,一定要把人找出來!”
“蕭總,這片懸崖落差至兩百米,而且地形復雜......”
“我說去底下找!”蕭衡宇突然暴喝,他一把揪住手下的領,眼中燃燒著駭人的火焰,“活要見人,死要......”最后兩個字卡在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不相信蘇雨棠死了。
一定還活著!
如果......如果真的......
蕭衡宇猛地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手下們迅速行起來,聯系專業救援隊,準備繩索裝備。
蕭衡宇站在懸崖邊,晨曦照在他廓分明的側臉上,卻驅不散眼中的霾。
............
風聲在耳邊呼嘯,從懸崖上掉下來后,蘇雨棠以為自己死定了。
連眼睛都閉上了,靜靜等著死亡的來臨。
結果這個念頭剛閃過,后背突然遭到一記重擊。
“咔嚓!”
樹枝斷裂的聲音伴隨著劇痛炸開。
蘇雨棠眼前一黑,以為自己被攔腰截斷,但隨即意識到下墜停止了,的服被什麼東西勾住了。
睜開眼,世界是倒轉的。
正懸在一棵從巖橫生的松樹上,而往下......
蘇雨棠小心地扭頭,立刻頭暈目眩。
至還有百米的高度。
樹枝因的作劇烈搖晃,發出不祥的“吱呀”聲。
蘇雨棠立刻僵住,連呼吸都屏住了。
服領口勒著脖子,逐漸窒息的痛苦讓本能地掙扎起來。
咬牙關,忍著嚨被勒的疼痛,慢慢抬起手臂抓住一旁的樹枝,每一下作都讓承載的樹枝抖不已。
當手指終于到糲的樹皮時,蘇雨棠差點哭出來。
接下來是最危險的部分,需要把翻上來。
服已經撕裂,隨時可能完全斷開。
蘇雨棠深吸口氣,借著雙臂的力量一點點往上蹭。
樹枝不堪重負地彎曲,樹的碎石簌簌落下。
“堅持住......再堅持一下......”
對自己低語,汗水流進眼睛也顧不上。
當口終于上主干樹枝時,服“刺啦”一聲徹底撕裂。
蘇雨棠死死抱住樹干,心臟跳得像是要沖出腔。
活下來了?真的活下來了?
劫后余生的喜悅伴隨著后怕席卷而來,渾發抖,不得不把臉在糙的樹皮上才能勉強平靜。
既然上天給了一次活著的機會,就必須好好活下去。
這里除了野,連個人影都沒有,指不上別人,只能靠自己了。
先是死死抱著樹枝休息,等恢復了,又張所的地形。
這棵救命的松樹從巖斜著長出,樹干有大細,系暴在外,看起來并不十分牢靠。
往下是近乎垂直的巖壁,但有幾突出的巖石和零星生長的灌木,或許可以作為落腳點。
想要安全離開,首要任務是離開這棵樹,然后沿著陡峭的懸崖下去。
等到手臂恢復些力氣,開始緩慢地向主干移。
每挪一寸都要停頓幾秒,確保樹枝不會突然斷裂。
當的雙腳終于踩到巖壁時,膝蓋一,差點又下去。
等慢慢爬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
的手指已經磨出泡,右在墜崖時可能扭傷了,每次用力都鉆心地疼,腹部也在巖壁上出一道痕。
全上下狼狽的不行,但好歹小命保住了。
等下來之后,天已經有了亮。
一夜沒睡,又累又,但必須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好在上還裝了一塊巧克力,掏出來吃了一半,將剩下的一半塞了回去。
谷底比想象中寬闊,恰好有一條小溪蜿蜒流過。
沿著溪流走,這是野外求生的常識,水流最終會匯更大的河流或湖泊,那里可能會有人的蹤跡。
蘇雨棠折了樹枝當拐杖,又開始了艱難的跋涉。
中午逐漸強烈起來,曬得頭暈目眩。
傷拖慢了速度,走了近一小時,才繞過第一個山彎。
當初醒來看見自己細皮的,之前就猜測的家境應該不錯,大概沒怎麼吃過苦。
像這樣狼狽的時候更是不大可能。
所以走了沒多久,就開始力不支。
走得實在累極了,便坐在河邊休息。
就在停下來息時,遠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
蘇雨棠渾一震。
聲音來自溪流下游,而且越來越近!
難道有人?
這個認知讓眼眶發熱。
扔掉拐杖,不顧傷向下游跑去。
這時候就算是撞見蕭衡宇也沒關系,大不了自己再求求他,派個車送一程,也好過這樣被野追趕,或者漫無目的地走。
對方似乎聽到了聲音,引擎聲停頓了一下,隨后變得更加急促。
當蘇雨棠繞過一片灌木叢時,一輛墨綠越野車赫然出現在百米外的空地上。
車門猛地打開,有人從車里跳了下來。
蘇雨棠看清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渾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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